■徐贛青
一個急促的電話打斷我的思緒
電話那邊的聲音沙啞而迫不急待
他說秀才我告訴你我去了咱們的老井場獅子溝
我跟你說獅子樣的土包還在獅子頭只剩一半啦
也不知是被風(fēng)還是被挖掘機咬啦
那條水溝還在你記不記得咱們躺在那里仰望天空
生怕找不到老婆現(xiàn)在都可以當(dāng)爺爺啦
那一年山洪真大呀把咱們搞得很狼狽呀
他奶奶的哎你去年不是回到西部了嗎沒鉆到溝里看一看
我說公家沒有安排
公家安排我們集體上山去了英雄的獅20井
誰會安排去一口打失敗的井呢
他哦一聲告訴我他重走獅子溝來回用了六小時
溝里有人是干活的民工
民工用疑惑的眼光打量他這個干瘦的小老頭
問他干什么來了
他驕傲地告訴對方
30年前我在這里打過井
在這里娶妻生子快退休啦過來看看
民工看看他搖搖頭笑了
他說我才不管他們是欣賞還是嘲笑我呢
我爬上了山頭才發(fā)現(xiàn)
花土溝并不遙遠尕斯湖確實像畫兒一般
我不后悔我在西部干了30多年
這是命運給我的緣分
怎么還沒有想起我是誰嗎你這個忘本的秀才
我是王二成,不是王成……
以前車過定西
臨時停車火車喘著粗氣
選擇李維平主編的《蛋白質(zhì)工程》[9]為教材.該書為“案例版”生物工程系列規(guī)劃教材,普通高等教育“十二五”規(guī)劃教材.
車窗總會定格這樣的畫面
一群女孩
身穿紅襖紅著臉蛋
蓬頭但不垢面
衣服盡量整潔
站在土崖上那里有小片的積雪
土崖溝縫里怒放著黃色的迎春花
她們往手上哈著氣氣息裊裊如同炊煙
等車停穩(wěn)
她們就像小鳥飛旋而下
拎著暖瓶搪瓷缸子招攬生意
她們不善言辭:
叔叔喝水,五毛錢一杯
重復(fù)而真摯
如今列車一日千里
小站根本不停
車站或過去的臨時停車處
再也不見孩子們的身影
她們是被飛馳的火車驚飛了嗎
這些苦寒的孩子們不知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她們的名字
它的名字叫定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