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 堅

你為什么如此消瘦

□麻 堅

凱文搖搖晃晃回到家，屁股還沒落到凳子上，格林鎮(zhèn)警察局羅斯局長就帶著幾名警察闖了進來：凱文！你涉嫌酒后傷人，我們要拘捕你。羅斯局長義正詞嚴地說。

剛才凱文從格林鎮(zhèn)一家酒館喝酒出來，一個叫萬科的老人冒冒失失地撞到了凱文的身上。萬科的眼睛很不好，一只早就瞎了，另一只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凱文可不管這些，揮著拳頭就向萬科身上砸去，直到把萬科砸倒在地上，這才吹著口哨揚長而去。

等等！羅斯局長，你不能拘捕我兒子！凱文的父親檳利不干了，像一堵墻一樣擋在了凱文的面前。

為什么？檳利先生！羅斯局長狐疑著問。

如果你執(zhí)意要帶走我兒子。我就把我的工廠搬走！檳利聳聳肩膀說。檳利是巨商，在格林鎮(zhèn)投資了好幾家工廠，格林鎮(zhèn)很多人都在檳利的工廠里干活。

那我管不著，檳利先生！羅斯局長揮揮手，示意手下執(zhí)行公務。

你等等，羅斯局長！檳利說。說完拿起座機，給格林鎮(zhèn)鎮(zhèn)長打了個電話，兩人在電話里嘀咕了一陣，檳利便把電話給了羅斯局長。

羅斯局長！在電話里，鎮(zhèn)長口氣很嚴厲地命令道，一切都按照檳利的意思辦！

檳利先生！放下電話，羅斯局長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蔫地說道，鎮(zhèn)長同意我放過你兒子，可是你必須賠償萬科老人的醫(y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這個我同意，羅斯局長！檳利最不缺的就是錢。

可是羅斯局長并不急著走，而是雙手抱著胳膊，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羅斯局長，請問你還有什么事嗎？看羅斯局長還不走，檳利糊涂了。

我在想啊，羅斯局長說，現(xiàn)在受害人的親人情緒很激動，如果你兒子繼續(xù)待在格林鎮(zhèn)，萬一……

是啊！羅斯局長想得真周到，還是讓凱文出去避避風頭吧！聽羅斯局長這么一說，檳利驚出了一身冷汗，可是讓凱文去哪里避風頭呢？檳利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忽然一拍大腿，說，就讓凱文去萬圣谷避風頭吧。凱文一直嚷嚷著要去萬圣谷探險，現(xiàn)在正好是個機會。

這倒是個好主意！羅斯局長說，可是萬一有人跟蹤去呢，檳利先生！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羅斯局長。檳利低下頭，把手下人都過了一遍，看看誰身手最好，可是在檳利的印象中，他們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檳利的眉頭不由越皺越緊。

檳利先生，如果你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我們警察局倒可以效勞。羅斯局長抱著胳膊，笑吟吟地看著檳利。

真是太好了！檳利很感動，給了羅斯局長一個最熱烈的擁抱，羅斯局長！你一定要派一個身手最好的警察去保護我兒子。

第二天，在一個叫羅單的警察的保護下，凱文帶著大包小包，駕著馬車，動身前往萬圣谷。

有格林鎮(zhèn)身手最好的警察的保護，檳利對兒子的安全當然很放心。檳利每天叼著一個大煙斗，悠閑地在格林鎮(zhèn)的大街小巷溜達，等待兒子的歸來。

半個月后，凱文回來了。

兒子！你為什么如此消瘦？看見凱文，檳利不由大吃一驚，嘴巴張得老大。因為半個月不見。凱文就像害了一場大病似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

爸爸，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能不消瘦嗎？凱文抬起頭，無力她看了檳利一眼。

兒子！有格林鎮(zhèn)身手最好的警察保護你，你還害怕什么？這下，檳利更吃驚了。

正因為是格林鎮(zhèn)身手最好的警察寸步不離地跟著我！凱文幽幽地說，我才如此消瘦。

為什么？兒子！檳利的眼睛瞪得比燈籠還要大。

到萬圣谷的時候，羅單告訴我說，他是萬科老人的兒子。

（原載《文學報》2013年10月21日 福建呂麗妮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