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清明節(jié),老兵王傳德都會帶著兒孫到團場最大的杏花園里采一袋子杏花,來到王秀蘭的墓前,看望這位與自己在沙漠里共度一生的戰(zhàn)友、同志、妻子。“秀蘭,你走的時候,我沒把軍帽給你戴上。后來,我把你的帽子縫在我的帽子里了。我一直戴著它,就好像咱倆還在一起?!?/p>
上世紀50年代開始,黨中央和中央軍委在全國動員數(shù)萬名女青年參軍入伍,投身邊關,她們很多人來的時候并不知道,自己還有潛在的使命,就是與開發(fā)建設新疆的老兵們組建家庭。在白手起家的創(chuàng)業(yè)年代,部隊集體住地窩子,隨著大批女戰(zhàn)士匯入隊伍行列,一些同志要結婚了,連隊就突擊挖幾個單間的地窩子,輪到誰住,晚上夫妻倆就把被子搬到一起,第二天仍然回到集體宿舍,戰(zhàn)士稱這為“流動的新房”。后來,她們中間涌現(xiàn)出了第一位上了共和國郵票的女拖拉機手張迪源,第一代女康拜因(聯(lián)合收割機)手梁淑媛姐妹,第一個維吾爾文女翻譯家戴慶媛,第一個唱響《我們新疆好地方》的女歌手陶思夢……
這是一段幾乎被遺忘的歷史,這是一群不為人知的美麗而堅強的中國女性。她們是邊疆荒原上的第一代母親。今天,不少老戰(zhàn)士的遺孀依然健在。但她們沒有回歸故里,都依然守望著與丈夫并肩作戰(zhàn)過的這片土地。開發(fā)邊疆,中國女性沒有走開。她們?nèi)缤唤核?,源源不斷地注入千里戈壁?/p>
兵團女人并非僅以愛情和家庭撐起半邊天,也是屯墾戍邊偉大事業(yè)的半邊天,從男人肩頭分走了一半風霜雨雪和艱難困苦。 因為有了女人,鐵打的營盤里不再是流水的兵,屯墾戍邊的國策才能代代延續(xù)。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