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戎
新輔助化療是乳腺癌治療的重要環(huán)節(jié),術前對新輔助化療療效進行準確評估能夠為及時調整化療方案提供可靠依據(jù),準確評估化療后殘余腫瘤范圍能夠為下一步手術時機和手術方式的選擇提供參考[1]。目前,臨床上多采取觸診、B超等方式對新輔助化療療效進行評估,但對退縮明顯且殘存腫瘤范圍較小的腫瘤評估準確性較差[2]?,F(xiàn)回顧性分析我院采取MRI進行乳腺癌新輔助化療療效評價的準確性,并與B超進行比較,報告如下。
回顧性分析2011年6月至2013年6月我院收治的44例乳腺癌患者作為研究對象?;颊吣挲g為23~65歲,平均年齡為(44.12±8.57)歲,腫塊大小為2.0~10.1 cm,腋窩淋巴結細針穿刺實驗陽性40例,TNM分期為ⅡA期4例、ⅡB期14例、ⅢA期22例、ⅢB期4例;手術病理檢查確診為浸潤性導管癌38例、浸潤性小葉癌4例、黏液腺癌2例;激素受體狀態(tài)陰性24例、陽性20例;Her2狀態(tài)++~+++18例、-~+26例。所有患者接受4個療程新輔助化療,化療方案分別為含蒽環(huán)類(NE、CEF)16例、含紫杉類(PCB)20例、含長春瑞濱(NVB)8例,并行改良根治術治療。
1.2.1 化療方案 NE:NVB 25 mg/m2d1、d8,Epi-ADM 60 mg/m2d1,q3w;CEF:CTX 75 mg/m2d1-d14 po,Epi-ADM 60 mg/m2d1、d8 iv,5-Fu 600 mg/m2iv d1、d8,q4w;PCB:PTX 80 mg/m2d1、d8、d15,Cb AUc=2d1、d8、d15,q4w;NVB:NVB 25 mg/m2d1、d8、d15,q4w。
1.2.2 觸診、B超及MRI檢查 所有患者均于新輔助化療前(空心針穿刺活檢前)、化療2個療程后和手術前(化療第4個療程結束后7天內)接受觸診、B超及MRI檢查。MRI檢查使用Philips ACS-NT 15型1.5T超導磁共振成像儀(荷蘭),患者俯臥雙乳自然懸垂于乳腺相控陣表面線圈洞穴內,常規(guī)軸面、矢狀面、冠狀面定位掃描后采用FSE T1WI(TR:500 ms,TE:10 ms,回波鏈=2)和T2WI加脂肪抑制(TR:3600 ms,TE:85 ms)軸面掃描,層厚為5 mm,層隔為1 mm,矩陣大小512×512,激勵次數(shù)4次。然后進行動態(tài)增強掃描,使用二維快速梯度回波序列加加脂肪抑制T1WI軸面和矢狀面掃描(TR:200 ms,TE:5 ms,反轉角80°,視野20 cm×20 cm,矩陣大?。?12×512,激勵次數(shù)=2)。檢查前使用12 G靜脈留置針建立靜脈通道,對比劑使用釓噴替酸葡甲胺(Gd-DTPA),0.2 mmol/kg,10 s內快速團注,然后快速推注10 ml生理鹽水,分別于注藥前、注藥后即刻和注藥后1、2、4、7 min掃描,單次掃描時間為33 s。
觀察MRI對乳腺癌新輔助化療后腫瘤縮小方式的評估效果,比較MRI與B超對乳腺癌新輔助化療后殘存腫瘤范圍測量準確性、對乳腺癌新輔助化療療效的評價結果及其與病理檢查結果的一致性。
療效評價標準:完全緩解(CR):影像學檢查顯示腫瘤病灶完全消失;部分緩解(PR):影像學檢查顯示腫瘤病灶最大徑之和減少>30%;穩(wěn)定(SD):影像學檢查顯示腫瘤病灶最大徑之和減少或增加<30%;進展(PD):影像學檢查顯示腫瘤病灶最大徑之和增加>30%或出現(xiàn)新病灶[3]。病理完全緩解(PCR):乳腺手術標本病理檢查無浸潤性腫瘤細胞和原位癌細胞殘留。
本組44例患者中9例經(jīng)4個療程輔助化療后腫瘤完全消失,MRI圖像顯示無腫瘤殘留,因此以其化療后第2療程MRI圖像進行縮小方式評估;其余35例患者均以化療后第4療程MRI圖像進行縮小方式評估。44例患者中24例為向心型縮小,20例為樹枝型縮小。
MRI檢查測得腫瘤的最大徑與病理檢查結果的平均誤差為(0.51±0.54)cm,B超檢查測得腫瘤的最大徑與病理檢查結果的平均誤差為(0.73±0.77)cm,MRI誤差略小于B超,但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MRI與B超對乳腺癌新輔助化療療效評價結果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2組患者臨床療效比較(例,%)
44例患者經(jīng)病理檢查顯示,12例病理完全緩解(PCR),MRI對診斷PCR的敏感性、特異性、陽性預測值、陰性預測值及總體符合率均略高于B超,MRI對診斷PCR的假陽性率和假陰性率均略低于B超,但二者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MRI、B超與病理檢查對乳腺癌新輔助化療療效評價的一致性比較
MRI具有良好的分辨率,能夠清晰顯示腫塊的位置、形態(tài)和大小。以往文獻中對乳腺癌化療后腫瘤縮小方式報道的較少,本研究中將腫塊縮小方式分為向心型和樹枝型,其中向心型主要表現(xiàn)為化療后腫瘤呈單發(fā)結節(jié),形態(tài)較為規(guī)則,邊界也較清晰;而樹枝型則主要表現(xiàn)為不規(guī)則多發(fā)結節(jié),邊界不清晰,呈斑片狀。腫瘤縮小情況的準確判斷能夠為保乳手術的選擇提供依據(jù),腫塊呈向心型縮小易判斷邊界,局部切除后切緣常為陰性,因此可選擇保乳手術;而呈樹枝型縮小則不易判斷腫瘤邊界,局部切除后切緣常為陽性,因此宜選擇改良根治術治療[4]。
本研究中MRI和B超對乳腺癌新輔助化療后殘存腫瘤范圍評價效果基本相似,但MRI檢查測得腫瘤的最大徑與病理檢查結果平均誤差略小于B超,且經(jīng)分析MRI測得的腫瘤最大徑與病理測得的腫瘤最大徑的關聯(lián)性較好,因此MRI誤差較B超更小。臨床研究表明,化療后腫瘤的衰退可能會對術前MRI測量的腫瘤大小準確性產生影響,表明MRI對無反應組及部分緩解組腫瘤大小的評價準確度高,但對評價明顯退縮的腫瘤準確度有所下降[5]。Hirashima 等[6]的研究結果也指出,腫瘤對化療的反應越明顯,即完全反應或部分反應,MRI測量殘留腫塊大小的可信度越差,對于無反應和僅有部分反應的腫瘤,其評價的可信度相對較好。另外,腫瘤標本切除后浸泡于福爾馬林液中,切開檢查時難免增加MRI測得的腫瘤最大徑,影響與病理測得的腫瘤最大徑之間的誤差[7]。
以往由于治療手段的限制,MRI在顯示乳腺癌新輔助化療后殘存腫瘤范圍方面有較高的敏感度,但在高PCR率的化療組中診斷PCR方面效果不佳[8]。隨著蒽環(huán)類、紫杉類以及其他靶向藥物逐漸在乳腺癌新輔助化療中應用,患者PCR率不斷升高,且只有PCR才是療效判定的金標準[9]。因此,評價MRI診斷PCR的準確性對明確MRI在化療療效中的評價價值具有重要意義。本研究結果顯示,MRI對診斷PCR的敏感性、特異性、陽性預測值、陰性預測值及總體符合率均略高于B超,MRI對診斷PCR的假陽性率和假陰性率均略低于B超,但二者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表明MRI診斷PCR與病理診斷結果一致性較高。
總之,MRI能夠準確顯示乳腺癌新輔助化療后腫瘤形態(tài)變化,準確評估乳腺癌新輔助化療后殘存腫瘤范圍及新輔助化療療效,臨床應用價值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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