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理工大學輕紡工程與美術學院,晉中,030600)
聚苯硫醚(PPS)纖維具有良好的力學性能、耐化學腐蝕性、阻燃性、熱穩(wěn)定性和絕緣性,被廣泛應用于節(jié)能環(huán)保、航天航空、汽車電器、建材化工、特種工裝等領域。隨著市場對PPS纖維需求量的不斷增大,熔融紡絲工藝控制就顯得尤為重要,PPS的流變性能直接影響纖維的制備工藝和產(chǎn)品性能[1-4]。目前市場制備PPS纖維的樹脂原料主要來源于日本、美國和中國,對比研究國內(nèi)外PPS樹脂的流變性能,對合理選用PPS切片原料,調(diào)整纖維制備過程中的工藝參數(shù),控制纖維結構和提高產(chǎn)品質(zhì)量具有重要意義。
德國G?TTFERT公司RHEOGRAPH 25KN型毛細管流變儀,毛細管長徑比為40∶1。
日本寶理株式會社PPS-A02342樹脂切片(用J表示);中國四川德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PPS-hc1樹脂切片(用C表示);美國Ticona Fortron公司PPS-0320PO樹脂切片(用A表示)。
將PPS濕切片置于真空烘箱內(nèi),在115 ℃下預干燥2 h,繼續(xù)升溫到145~150 ℃干燥8 h,關閉真空烘箱自然冷卻至常溫。然后各取約30 g的PPS干切片,置于毛細管流變儀料管中并壓實,分別在305、310、315、320 ℃下平衡5 min后測試。
當高聚物處于黏流溫度Tf或熔點Tm以上的溫度時,高聚物呈現(xiàn)流動變形的黏流狀態(tài),此時在外力作用下熔體的黏度通常采用表觀黏度ηa來評價[5]。
(1)
式中:K、n——材料常數(shù);
試驗分別對比了三種PPS原料切應力與表觀黏度隨切變速率的變化曲線。從圖1可以看出,三種原料切片的黏度均隨著切變速率的增大而減小,曲線的變化趨勢相同,呈現(xiàn)“剪切變稀”行為。根據(jù)高聚物流體的擬網(wǎng)狀結構理論[6],線性大分子鏈在熔融狀態(tài)呈現(xiàn)雜亂纏結狀態(tài),纏結點并不是固定不變的,而具有瞬變性質(zhì),分子鏈間的纏結點不斷地拆散與重建,一定條件下處于動態(tài)平衡。在外力作用下,PPS大分子鏈部分纏結點被打開,纏結點濃度下降,使PPS表現(xiàn)出“剪切變稀”行為。
圖1 三種切片的表觀黏度隨切變速率的變化曲線
由圖1還可以看出,在相同的切變速率和溫度下,三者的表觀黏度相差較大,均呈現(xiàn)ηaA>ηaJ>ηaC現(xiàn)象。因為三者的分子鏈組成相同,大分子鏈剛柔性相同,上述現(xiàn)象是由三種PPS切片分子量不同引起的。由分子量與表觀黏度關系式[7][式(2)]可以看出,美國PPS切片的重均分子量較大,大分子鏈較長,分子鏈間的纏結點較多,大分子的構象更為復雜,導致了在相同的試驗條件下表現(xiàn)出較高的黏度。從圖1表觀黏度的變化趨勢來看,美國PPS切片對切變速率的變化更為敏感,在實際紡絲加工過程中,其切變速率應偏大掌握。
(2)
式中:ηa——表觀黏度;
K、α——常數(shù);
由圖1可知,曲線的斜率t呈現(xiàn)出tA>tJ>tC,表明美國PPS的分子量分布較寬,熔體黏度對切變速率的變化較日本和國產(chǎn)PPS更為敏感。原因在于PPS中低分子量大分子更容易解纏結和取向,相比平均分子量而言,低分子量大分子對整體的黏度影響相對較小。
表1 三種切片不同溫度下的非牛頓指數(shù)
由表1可知,三種PPS的非牛頓指數(shù)均<1,表明均為假塑性流體;隨著溫度的升高,三種PPS的n值增大,這是因為隨著溫度的提高,分子熱運動劇烈,流體內(nèi)的自由體積增大,分子間的纏結點減少,流體的黏滯性減小,改善了PPS流體的流動性所致;不同之處在于對比相同溫度下,三種PPS的非牛頓指數(shù)均呈現(xiàn)nC>nJ>nA,表明在相同的溫度下,國產(chǎn)PPS切片的黏度最低,美國PPS的黏度最高,與表觀黏度曲線結論一致。非牛頓指數(shù)反映了切變速率與表觀黏度雙對數(shù)曲線的斜率水平,即PPS黏度隨切變速率變化的快慢。從表1可以看出,美國PPS的斜率最大,表明在相同的溫度下,其對切變速率的依賴性最大。
溫度是分子無規(guī)則熱運動激烈程度的反映,而分子間的相互作用,如內(nèi)摩擦、分子鏈取向、纏結等直接影響著黏度的大小,研究PPS流變行為與溫度的關系具有顯著意義。當溫度T>Tg+373 K(Tg為玻璃化溫度)時,高分子熔體黏度與溫度的依賴關系可用式(3)的Arrhenius方程[7]表述。
ηa=KeEη/RT
(3)
式中:ηa——溫度為T時的表觀黏度;
K——材料常數(shù);
Eη——黏流活化能(J/mol);
R——摩爾氣體常數(shù)[8.314 J/(mol·K)];
T——熱力學溫度(K)。
由圖2可以看出,三種PPS的黏度均隨著溫度的升高而降低。原因是隨著溫度的上升,大分子的布朗運動加劇,分子之間的距離增大,較多的能量使PPS內(nèi)部的自由體積增大,使PPS大分子鏈段更易于活動,降低了材料的黏度。
(a)國產(chǎn)PPS
(b)日本PPS
(c)美國PPS圖2 三種PPS不同切變速率的溫度—表觀黏度曲線
由圖2還可以看出,溫度升高,黏度下降,在低的切變速率(<2 304 s-1)范圍內(nèi),溫度對黏度的影響特別明顯,尤以美國PPS最為顯著,說明在此切變速率范圍內(nèi),美國PPS對溫度的敏感性最強。當切變速率>2 304 s-1后,三者黏度隨溫度的變化都趨緩,說明在此切變速率范圍內(nèi),溫度對表觀黏度的影響削弱。原因主要是在較高的切變速率區(qū),PPS的運動結構單元(大分子鏈段)已經(jīng)在很大程度上沿切應力方向上取向,由溫度升高引起的“空穴”影響減弱。說明在PPS紡絲過程中,溫度升高到一定程度后,調(diào)整溫度對PPS流動過程的影響較小。
黏流活化能是描述材料黏—溫依賴性的物理量,其定義為流動過程中,流動單元(高分子材料為鏈段)用于克服位壘,由原位置躍遷到附近“空穴”所需的最小能量。研究PPS的黏流活化能不僅能反映其流動的難易程度,更重要的是反映了PPS黏度對溫度的敏感性。
根據(jù)Arrhenius方程[7],通過對式(3)兩邊取對數(shù)得到式(4):
(4)
以1/T為橫坐標,lnηa為縱坐標作圖,得到直線部分斜率,再乘以摩爾氣體常數(shù)R可求得PPS在不同切變速率下的黏流活化能,見表2。
由表2可以看出,隨著切變速率的增大,黏流活化能降低。表明隨著切變速率的增大,三種PPS原料流動單元用于克服位壘所需要的能量均逐漸減小,PPS的黏度降低。當切變速率為144~1152s-1時,三者黏流活化能的大小關系為EηA>EηC>EηJ,說明在此切變速率范圍內(nèi),美國PPS克服位壘所需能量較大;當切變速率為2 304~9 216 s-1時,三者黏流活化能的大小關系為EηC>EηA>EηJ,表明在此范圍內(nèi),國產(chǎn)PPS相對需要較高能量,而日本PPS黏流活化能始終最低,且變化平穩(wěn),表明日本PPS的黏—溫性能最好。
表2 三種PPS切片在不同切變速率下的黏流活化能
注意到三種PPS原料黏流活化能在切變速率為2 304 s-1處均出現(xiàn)較大變化,之后趨緩,表明PPS流體在切變速率大于2 304 s-1之后,三種原料對溫度的敏感性均大為降低。此結論與2.3節(jié)中的論證相符。
結構黏度指數(shù)是表征紡絲高聚物流體的結構化程度、衡量紡絲流體可紡性好壞的重要指標,用Δη表示。在非牛頓區(qū)域,切力變稀流體的結構黏度指數(shù)Δη>0。其數(shù)值越小,流體的結構化程度越小,可紡性越好[9]。
(5)
ηa——表觀黏度。
由圖3可以看出,三種PPS的曲線斜率均較小,表明它們的結構黏度指數(shù)較小,可紡性較好;日本PPS的斜率比美國和國產(chǎn)PPS稍小,表明日本PPS原料的可紡性優(yōu)于國產(chǎn)和美國PPS原料。
圖3 三種PPS原料的 lgηa與曲線
(1)三種PPS原料的表觀黏度均隨著切變速率的增大而降低,呈現(xiàn)“剪切變稀”行為。相同條件下,美國PPS原料的表觀黏度最高,日本PPS次之,國產(chǎn)PPS最低,表明美國PPS原料的重均分子量較大。
(2)三種PPS原料的非牛頓指數(shù)均<1,且隨著溫度升高,數(shù)值增大;表觀黏度隨著溫度的升高而降低,符合假塑性流體性質(zhì)。相同條件下,國產(chǎn)PPS的非牛頓指數(shù)最大,日本PPS次之,美國PPS最小,表明美國PPS原料對切變速率的依賴性較大。
(3)當切變速率為144~1 152 s-1時,美國PPS的黏流活化能最大,對溫度的敏感性最強;當切變速率為2 304~9 216 s-1時,國產(chǎn)PPS對溫度的敏感性最強。相同條件下,日本PPS原料的黏—溫性能最好。
(4)對比三種PPS原料的流變性能,日本PPS整體最優(yōu)。在低切變速率區(qū),國產(chǎn)PPS的黏度較低,綜合性能優(yōu)于美國PPS;在高切變速率區(qū),美國PPS的流變性能優(yōu)于國產(chǎn)P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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