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麗婭 畢學娟 馬小穎 那 軍 李 爽 楊曉麗 潘國偉 穆慧娟

遼寧省城市居民2013年1月嚴重霧霾天氣期間咳嗽癥狀發(fā)生率調(diào)查

Significantly elevated cough incidence among Liaoning citizens during the heavy haze episode in January 2013

于麗婭1畢學娟2馬小穎3那 軍1李 爽1楊曉麗1潘國偉1穆慧娟1

咳嗽； 霧霾； 環(huán)境污染

2013年1月，我國發(fā)生了歷史上罕見的、持續(xù)性、大范圍嚴重霧霾天氣，涉及國土面積達140萬平方公里，影響8億以上人口[1]。全國74個城市空氣質(zhì)量總體污染超標天數(shù)比例為68.4%，重度污染和嚴重污染的比例達到30.2%，沈陽、鞍山等許多城市空氣質(zhì)量達到5級以上重度或嚴重污染，首要污染物為顆粒物，污染濃度水平和持續(xù)時間與1952年倫敦煙霧事件相似[2-3]。國外研究顯示，霧霾期間人群呼吸道癥狀明顯增加，呼吸系統(tǒng)和循環(huán)系統(tǒng)疾病病死率顯著增加[3-5]。但國內(nèi)對此次嚴重霧霾污染期間人體急慢性健康效應影響的研究鮮有報道。我們于2013年1月至2月間對遼寧省三個城市18歲以上居民進行了快速問卷調(diào)查，結(jié)果報道如下。

對象與方法

一、調(diào)查對象

采用多階段隨機整群抽樣方法，在沈陽市內(nèi)5區(qū)、大連市金州區(qū)和鞍山市立山區(qū)采用分層隨機抽樣方法，共抽取5206名18歲以上居民，回收有效問卷4304份，問卷有效回收率為82.67%。

二、調(diào)查方法

采用自行設計調(diào)查表，由統(tǒng)一培訓的調(diào)查員進行面訪調(diào)查。內(nèi)容包括：①被調(diào)查者基本情況：包括家庭住址、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婚姻狀況、呼吸道疾病史、心腦血管疾病史、吸煙和飲酒情況等；②霧霾天氣對日常生活影響：包括是否導致被調(diào)查者心情壓抑、減少外出活動、減少外出運動時間、煙塵彌漫感、影響開窗換氣、影響戶外晾衣和家具、衣服或汽車落灰等7個問題；③霧霾導致的刺激癥狀：包括是否感到空氣中有煙塵氣味、迷眼、咽部刺激感、眼睛刺激感、皮膚刺激感、咳嗽、咳痰、喘息等8個問題；④2012年12月中旬以來(近1～2個月)因呼吸道疾病去醫(yī)院就診或因呼吸道疾病服藥等2個問題；⑤針對霧霾天氣采取的應對行為：包括戴口罩、緊閉門窗、增加室內(nèi)清潔頻次和采用空氣凈化器等4個問題。

三、統(tǒng)計學方法

采用Epi Info 6.0軟件進行2次平行錄入，采用SPSS 17.0軟件進行l(wèi)ogistic多因素分析，計算各因素OR值和95%可信區(qū)間(CI)。將年齡段和吸煙強制放入模型，以評估其影響并控制其混雜作用。

結(jié) 果

一、霧霾天氣對居民生活影響

結(jié)果顯示，55.1%的居民有室外煙塵彌漫感，23.5%感到空氣中有煙塵氣味，59.1%感到心情壓抑，62.0%和61.8%減少外出活動或外出運動時間，25.6%影響開窗換氣，11.2%影響戶外晾衣，15.3%感到家具、衣服、汽車灰塵增多，多數(shù)指標呈現(xiàn)沈陽>鞍山>大連趨勢，見表1。

二、霧霾天氣相關的刺激癥狀。

20.2%的居民有咽部刺激感，15.5%感到迷眼,11.2%有眼睛刺激感，4.7%有皮膚刺激感。22.9%出現(xiàn)咳嗽癥狀，6.6%出現(xiàn)咳痰癥狀，5.0%出現(xiàn)喘息癥狀，9.0%和11.2%因呼吸道疾病就診或服藥。沈陽居民的發(fā)生率顯著高于鞍山和大連。

三、采取的應對行為

24.1%居民選擇出門戴口罩，20.1%緊閉門窗，16.2%增加室內(nèi)清潔次數(shù)，6.8%使用了空氣凈化器。沈陽市顯著高于鞍山和大連。

四、咳嗽影響因素多因素分析

表1顯示，咳嗽發(fā)生率在呼吸道病史者、女性和有咽部刺激感者顯著升高，與感受到的霧霾(煙塵彌漫感和氣味)及其對生活的影響(開窗換氣、晾衣、落灰)存在顯著關聯(lián)，但與吸煙和年齡沒有關系，見表2。

表1 持續(xù)霧霾天氣對4304名居民生活影響、刺激癥狀、呼吸道癥狀與診療的影響

注：API：空氣污染指數(shù)(air pollution index)

表2 咳嗽癥狀Logistic多因素分析結(jié)果

討 論

2013年1月沈陽、鞍山和大連市日均空氣污染指數(shù)(air pollution index, API)分別為175.0、136.6和109.5，為三市過去三年同期API日均值的1.5～2.0倍。全國城市空氣質(zhì)量實時發(fā)布平臺(http://113.108.142.147:20035/emcpublish/)所展示的三市2013年1月每日實時監(jiān)測數(shù)據(jù)表明，此次持續(xù)霧霾天氣過程中，PM10，PM2.5， SO2， NO2， O3等污染物均顯著增高，個別點位PM2.5瞬時濃度超過500 mg/m3。霧霾天氣期間50%～60%居民感到煙塵彌漫和心情壓抑，并因此減少外出活動與鍛煉；15%～20%居民緊閉門窗，感到室內(nèi)外灰塵增多，并因此增加室內(nèi)清潔頻率，表明嚴重空氣污染對居民的日常生活和心理感受造成顯著影響?？人?22.9%)和咽部刺激感(20.2%)是發(fā)生率最高的刺激癥狀，多數(shù)癥狀呈現(xiàn)沈陽>鞍山>大連的趨勢，提示本次持續(xù)嚴重的霧霾污染對人體具有較強的呼吸道黏膜刺激癥狀，所造成的急性健康危害符合高水平PM2.5，SO2，NO2和O3等污染物的危害特征[6-7]。沈陽市民的各種污染感受和刺激癥狀發(fā)生率顯著高于鞍山和大連，一方面與其污染濃度顯著高于其他二市有關，也可能與沈陽市調(diào)查在一月污染最嚴重階段進行，而鞍山和大連的調(diào)查在二月份進行，其污染程度已有所減輕有關。多因素分析顯示，呼吸道病史者和女性咳嗽發(fā)生率顯著升高，提示二者為霧霾影響的易感人群，可能也與女性更關注霧霾對健康的影響有關?？人园l(fā)生率與個人感受到的霧霾污染及其對生活的影響存在的顯著關聯(lián)，進一步證明了霧霾污染程度與咳嗽發(fā)生的關系。與以往大多數(shù)研究結(jié)果相反[8]，本次調(diào)查沒有發(fā)現(xiàn)霧霾引起的咳嗽發(fā)生率與吸煙和年齡存在任何顯著關聯(lián)，也沒有發(fā)現(xiàn)咳嗽發(fā)生率隨吸煙量和年齡增加呈現(xiàn)升高趨勢。這種“消失的暴露-反應關系”反映年輕人和非吸煙者可能對這種嚴重霧霾天氣更為敏感，或者這種持續(xù)重度空氣污染的急性作用已經(jīng)達到與吸煙危害相近的水平。本次調(diào)查沒有包括兒童青少年，霧霾對他們的影響可能更嚴重。

本次橫斷面調(diào)查對2013年遼寧省三市居民經(jīng)歷的高水平、持續(xù)性灰霾天氣過程的急性健康影響進行了快速評估。對于霧霾污染水平與人體急慢性健康效應的關系，尚有待于今后在不同污染地區(qū)開展更全面、系統(tǒng)的評估，對不同防護措施的實際效果進行科學評價，以便指導公眾更有效地減少霧霾暴露。

1 Cai Jing. China′s haze “more horrible” than SARs epidemic, expert warns. http://english.caijing.com.cn/2013-01-31/112478574.html (accessed Jan 31, 2013).

2 中國環(huán)境監(jiān)測總站. 2013年1月74個城市空氣質(zhì)量狀況月報[N]. (2013-02-07)[2013-07-01]. http://www.cnemc.crl/publish/106/news/news_33883. html.

3 闞海東. 霧霾天氣下的細顆粒物污染和居民健康[J]. 中華預防醫(yī)學雜志, 2013, 47(6)：491-493.

4 陳仁杰, 闞海東. 霧霾污染與人體健康[J]. 自然雜志, 2013, 35(5): 242-344.

5 白志鵬, 蔡斌彬, 董海燕, 等. 灰霾的健康效應[J]. 環(huán)境污染與防治, 2006, 28(3): 198-201.

6 李 寧. 廣州市灰霾天氣對呼吸系統(tǒng)健康影響的研究[D]. 武漢: 武漢科技大學, 2009.

7 Lu K, Qin Y, He GX, et al. The impact of haze weather on health: a view to future[J]. Biomed Environ Sci, 2013, 26(12): 945-946.

8 Wilson D, Takahashi K, Pan G, et al. Respiratory symptoms among residents of a heavy-industry province in China: prevalence and risk factors[J]. Respir Med, 2008, 102(11):1536-1544.

(本文編輯：王亞南)

于麗婭，畢學娟，馬小穎，等. 遼寧省城市居民2013年1月嚴重霧霾天氣期間咳嗽癥狀發(fā)生率調(diào)查[J/CD]. 中華肺部疾病雜志： 電子版， 2014， 7(5)： 546-548.

10.3877/cma.j.issn.1674-6902.2014.05.016

1110005 沈陽，遼寧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慢性病 防制所

2114002 遼寧，鞍山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慢性病 防制所

穆慧娟， Email: lncdcmhj@163.com

R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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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29)

3116000 遼寧，大連市金州區(qū)疾病預防控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