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
招潮蟹的“掐表”功能
在西部非洲、大西洋西部、東太平洋和印度洋的泥質(zhì)海灘上,生活著一種很容易被人們辨識的小蟹——招潮蟹。別看這種蟹的個頭很小,卻生有一只大大的螯。除了外形獨特,招潮蟹令人驚訝的還有它們總是能預知潮汛。每當潮水上漲前10分鐘,招潮蟹就會停止覓食,快速返回棲息的洞穴,機智地用貝殼或石塊等堅硬的物體堵住洞口。等潮水退卻,它們又大搖大擺地爬出洞穴四處活動。
科學家研究發(fā)現(xiàn),即使把招潮蟹養(yǎng)在遠離潮汛的實驗室,它們的活動規(guī)律仍然會保持與潮水同步。雖然遠離了海岸線,無法用肉眼看到或感知到潮水的變化,但每到漲潮時,它們照樣會提前10分鐘迅速地尋找掩體把自己藏起來。每次都是10分鐘,分毫不差??茖W家認為,在招潮蟹的體內(nèi)一定有一個十分精確的“計時器”。試想,如果沒有“掐表”功能,漲潮退潮對招潮蟹來說就是致命的。
鱟的“鬧鐘發(fā)條”
許多海洋生物的生活規(guī)律都受到潮汐的支配,鱟(hòu)也不例外。鱟比較典型的特征是在夏季滿月之夜,會準時踏浪而來,它們趁月圓后的大潮集體沖上海灘。成千上萬只鱟就像是事先約好似的同時出現(xiàn),數(shù)量之多,令人瞠目結(jié)舌。它們會在海灘上挖洞或者尋找蟲子、海藻以及一些軟體動物作為食物。
鱟發(fā)起如此聲勢浩大的“狂歡聚會”,其實是在利用潮汐上岸產(chǎn)卵,將卵產(chǎn)在高潮線。因為有沙子作為保護,而且遠離海水,就不用太擔心卵被其他魚類掠食。雌性鱟在產(chǎn)卵前,會在海灘上挖一個約15厘米深的坑,然后將卵產(chǎn)在里面,一窩卵有2000~20000粒。當潮水快要淹沒沙灘時,鱟的大軍就馬不停蹄地遷回大海。
一個多月后,卵孵化出來了。在下次大潮汛來臨前,大量鱟的幼仔會在沙子里呆上數(shù)周。待到潮汛來臨時,它們已經(jīng)完全長大成形,大潮會將它們都卷進海里。就這樣,鱟一代接著一代,周而復始地繁衍至今。可以毫不夸張地說,鱟的“鬧鐘發(fā)條”早在2.3億年前就已經(jīng)開啟,至今依然活力不減。
周期蟬的生命“鐘擺”
辛辛那提的地下世界里住著一種堪稱時間觀念最強的生物,這些生物在度過整整17年的地下生涯后,才會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爬出地面。17年前,它們在孵化之后就離開了樹,進入地下。自那以后,它們體內(nèi)的“鐘擺”就開始擺動并自動計算著度過的年數(shù)。這就是生命周期長達17年的“17年蟬”,也被稱為“周期蟬”,它們在北美洲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同步生長,然后在同一年的同一時間破蛹而出。
在17年的蟄伏中,蟬的幼蟲生活在地下30厘米或更深的地方,以森林植物根的汁液為食。經(jīng)過漫長的幼年期后,蟬蛹會在土壤溫度約7℃時,從地下大約20厘米的地方破蛹而出,然后爬到附近的植被上尋找一個舒適的地方,只需要20分鐘就完成最后的蛻變。它們依附在樹上,直到身體的顏色完全變暗,外骨骼完全變硬,至此,它們的“成人禮”就算是完成了。可惜,它們離“見上帝”的時刻也不遠了。交配后的雌蟬用鋒利的產(chǎn)卵器割開樹皮,將卵產(chǎn)在溝槽中,然后紛紛落到地上,成為一大片枯竭的尸體。被生物鐘深深“糾纏”的“鐘擺”就這樣停止了擺動,直到17年后,它們才會再次出現(xiàn)。
蜜蜂的“計時器”
蜜蜂也有“計時器”,只不過它們的“計時器”要和有個性的植物配合才起作用。很多植物會控制花瓣的運動,在特定的日子里花朵相繼開放,在特定的鐘點合成香料和花蜜。蜜蜂的神奇之處就在于它們的生物鐘能牢記不同植物的開花時段,并能準確地將采蜜時間安排在開花時段內(nèi)。
蜜蜂利用太陽進行導航,它們的時間感不僅能矯正由太陽方位變化帶來的誤差,還能憑借超強的記憶力在特殊時段采集到花蜜。植物的開花時間各有不同,許多花一過授粉時間便會閉合,而蜜蜂敏銳的時間感讓它們的行動與植物開花緊密相關。
鳥兒們的“太陽牌鐘表”
毛腳燕每年春天從非洲飛到東南亞,靠的就是體內(nèi)一年敲一次的生物鐘。有趣的是,有些鳥兒如雀鷹,會在每年的同一天下蛋,它們把握時間的準確度著實讓人難以置信,堪比人類發(fā)明的各種同步裝置。
椋鳥每天歸巢的時間也相當精準,它們的晝夜周期誤差常??梢跃_到秒。每當新的一天隨著太陽的升起開始時,椋鳥的生物鐘就安排它們啟航。它們把太陽當作航標,雖然太陽在空中沿著弧線移動,但椋鳥精確的時間感能夠矯正太陽的位置變化。
對于沙丘鶴、印加燕鷗這些季節(jié)性移民來說,它們又是如何跨越數(shù)千千米到達精確的目標位置的呢?它們的行為和椋鳥相似,稍有不同的是,除了利用內(nèi)部“鬧鐘”和太陽來確定位置外,它們還利用恒星的方位和地球的磁場來判斷南北方向。它們就這樣夜以繼日地完成了從筑巢到繁殖再到遷移為時整整一年的宏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