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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個帝君去渡劫

        2014-05-14 09:54:30謝義和
        桃之夭夭A 2014年12期
        關鍵詞:帝君夫君天庭

        謝義和

        一:娶親娶到小妖

        半個月前,師父掐指給我算了一卦,隨即一臉嚴肅地對我道:“徒兒,你得娶門親沖沖喜?!?/p>

        ……

        江湖騙子!

        我不過是被一條大蛇嚇得暈了半日,怎么就嚴重到要娶親沖喜這個地步了?

        可是我爹娘被我嚇得不輕,對師父的話深信不疑,不顧我的反對,緊鑼密鼓地為我安排了一門親事,娶的是葉家的次女——葉燾。

        就是此時坐在我對面、沖我傻笑的人。

        我尷尬地回了她一個微笑,因為實在沒什么成親的經(jīng)驗,對洞房花燭夜該做些什么一無所知,只好一直勸她喝酒。

        “葉小姐,據(jù)說這是從京都運來的百年陳釀,你嘗一嘗?!?/p>

        葉燾一身大紅的喜服,白皙的臉壓在一堆頭飾下,顯然很不自然。她不時動動脖子,看我倒酒,立刻將臉撇到一邊,嘴里嘟囔了幾句,看嘴型,應該是在罵人。

        我愧疚地將酒杯放回桌子上,閉上眼對她道:“葉、葉小姐想做什么便來、來吧?!?/p>

        “噗!”

        臉上立刻被噴了滿臉的酒,我抹了一把臉,睜開眼,發(fā)現(xiàn)葉燾呆呆地看著我,她呆呆地道:“帝君,你……”

        帝君?我正疑惑她是不是叫錯了,眼睛不經(jīng)意往她身后的窗戶上一瞄,腦子一蒙,瞬間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喝下去的酒變成冷汗冒出來,我腦子醒了大半,再定神去看,投在窗戶上的影子還是帶著兩扇翅膀,分明是一只鳥的影子。

        我呆愣地轉身去看我的新婚妻子,她苦著臉,抬頭瞅了我一眼,隨即帶著悲壯的表情將酒往嘴里一倒,酒入喉時被嗆得直咳嗽。

        而窗戶上的影子,此時也跟著一陣顫動。

        我驚得幾乎動彈不得,冷汗一層層往外冒,她抬頭見我這副樣子,眨了眨眼:“夫君,你怎么了?”

        我勉強笑了笑,僵著身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葉燾狐疑地湊過來,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兒,隨即眨了眨眼,抿嘴笑了,右臉頰上凹下去一個酒窩,一臉的了然:“你別緊張,如果你沒準備好,我們可以改天再洞房。”

        我正要跟她理論,她卻打了一個酒嗝,白眼一翻,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我原本被她嚇得差點屁滾尿流,但是被這么一打岔,竟然忘了要害怕,我呆愣愣地看著她,看了半晌,發(fā)現(xiàn)她確實睡著了,不由得長嘆一聲。

        師父游歷九州,跟我說過這世間許多離奇詭怪之事,我早知道這世間除了人類,還有許多精鬼妖怪,只是親身經(jīng)歷卻是實打實的頭一遭,開始時難免驚慌,定下神仔細想想,其實沒什么好怕的。

        更何況葉燾這副睡得口水橫流的樣子,看起來傻乎乎的,應該不是什么惡妖。

        她姿勢扭曲,想來睡著不舒服。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彎腰將她抱起,放到床上去睡。

        葉燾的臉白皙精致,陷在大紅的被褥里,看著很好看,我默默地將臉撇到一邊,偷偷地咽了一口口水。

        師父曾說我弱冠這年有個劫,我猜想過許多種可能,萬萬沒想到這劫竟是個桃花劫。

        二釣魚釣到落水

        我滿月的時候,家里來了一個蹭吃的道士,他看到尚在襁褓中的我,開口便斷言我弱冠這一年有一劫,且是一個大劫。

        這道士便是我?guī)煾浮?/p>

        他頗為委屈地對我爹娘說:“你們看這孩子,眉目慈善,周身仙氣騰騰,一看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既是神仙下凡,為的就是歷這個劫,你們惱我做什么?”

        我感慨地看著此時抱著我胳膊的葉燾。

        我思索了一夜,正愁著要如何跟她相處才能顯得自然,顯得我不心虛腿軟,甚至想過要去請師父回來替我撐腰,可是她一覺醒來,睜眼看到我就眼睛一亮,脆生生地喊了我一聲“夫君”。

        我一夜未眠,早晨出房門時掛著兩個黑眼圈,一臉萎靡不振,我爹娘還有府中的下人自然而然地以為我……干了一宿的壞事。

        大家滿臉的意味深長,我有點不自在,默默地想抽出被葉燾抱著的胳膊。

        葉燾立刻撇嘴,一雙大眼睛委屈地看著我。

        我向來招架不住這種分分鐘要哭出來的眼神,尷尬地打圓場:“我怕你抱著熱?!?/p>

        我娘立刻給了我一個贊賞的眼神。

        我娘這個人一向有些八卦,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撮合一些男男女女。我小時候她沒少帶我出去給別人小兩口調(diào)和矛盾。

        果然,她把我平日用的漁具塞進我手里,一臉賊笑:“你平日不是最愛釣魚嗎,小夫妻倆出去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嘛?!?/p>

        葉燾立刻跳出來道:“娘想得真周到!”

        真的很自來熟啊。

        我左手背著漁具,右手掛著葉燾無奈地出門釣魚。

        其實以我二十年的生活經(jīng)驗來說,如果要培養(yǎng)感情,真的還不如把我倆鎖在一間只有床的房里,困上那么幾日……咳咳。

        手中的魚竿抖了抖,臉頰微微發(fā)熱,我偷偷地瞅了瞅葉燾。

        她趴在我腳邊的草地上,雙手支著臉,眉頭微微皺起,轉臉看我:“夫君,你這么抓魚效率很低的?!?/p>

        我正要反駁她,釣魚講究的是一個情趣,卻突然想到她們妖大概對情趣這個東西不太了解,于是訥訥閉嘴。

        葉燾眨了眨眼,突然輕輕地動了動手指,對著我魚竿的位置輕輕一指,嘴里輕輕地念了句什么。

        我正疑惑她在做什么,手里的魚竿就猛地一沉。

        接下來的一刻鐘內(nèi),我每一竿下去立刻有魚咬鉤,而且每條魚都肥美個大。

        葉燾興奮地在旁邊道:“夫君你好厲害!”

        我敢怒不敢言,只好默默地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我探身想將魚鉤上的魚取下來,眼角的余光看到湖中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這種感覺非常強烈。我怔了一下,皺著眉仔細去看,湖面一片平靜,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又消失了。

        是錯覺嗎?

        我皺著眉收回魚竿,無論是不是錯覺,這塊地還是少待的好,畢竟我娶媳婦都能娶個妖怪回來,這湖里有什么也不好說。于是我收拾好漁具,起身招呼葉燾回去,可是剛站起就察覺有一股怪力將我往水里拽。

        驚呼尚未出口,口鼻就被水給淹沒,那股怪力不給我任何反應的時間,我剛落入水中就快速地將我往更深的湖底拽。我根本來不及掙扎,腦海中一瞬間閃過對死亡的恐懼,徒勞地劃拉了兩下手,果然,第六感不能不信啊。

        我瞪大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湖面越來越遠,陽光越來越淡,心中的恐懼越來越甚,師父料到我是被淹死的嗎?那為什么要我娶了一只鳥,不干脆娶一條魚呢,說不定這樣我就不會淹死了?。?/p>

        撲通一聲。

        湖面的平靜突然被打破,一道白色的身影快速朝我游來。

        是葉燾。

        她背光而來,一身白衣散在水里,頭發(fā)散在周身,看著不像妖,反而像仙。我呆愣地盯著她的臉瞧,忘了要掙扎。她扯著嘴角朝我笑了一下,迅速蹬水游到我身邊,托著我往上游。

        那股扯著我的怪力莫名地消失了。因為缺氧,我頭腦一陣陣發(fā)昏,反應慢了許多,等口中有空氣傳來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是葉燾貼著我的嘴唇渡氣給我。

        這……這怎么好意思,我畢竟是一個男人啊,我連忙將她的舌頭推回去。

        意識消失前,最后的畫面就是周圍是粼粼的水光,還有葉燾陡然瞪大的眼睛。

        三這壺茶果然不該泡

        頭痛欲裂,我跟黑暗搏斗了半天才勉強抓住一絲意識,好不容易睜開眼,只覺得渾身酸痛難受。

        我下意識地想去找葉燾,眼睛順時針轉了一圈,不甘心又逆時針轉了一圈,還是沒發(fā)現(xiàn)她的身影,我失落地收回目光,躺在床上開始發(fā)呆。

        腦海中關于她的記憶卡在了湖里她朝我游來的那一幕,來來回回繞不過她略帶焦急的臉,還有在我絕望之際沖我露出的那一笑。

        師父常跟我說,人有善惡之分,妖鬼亦有。有些惡人其實比妖鬼還要可怕百倍,大家同為長在這大千世界的生靈,互相就不要再持有偏見了,有時候大家跨界談個戀愛什么的,著實是件很浪漫的事。

        想到師父,我愧疚地長嘆一聲,這么多年來,我鬧了他多少次,他都不肯告訴我,我弱冠的那一劫是什么。我一直覺得他鐵石心腸,就是想看我著急卻又奈何不了他,沒想到他早替我鋪好了后路。如果不是他要我娶妻,如果不是娶到了葉燾,我此時恐怕早已葬身湖底了。

        這么多年,我果然誤會他了。

        “剛撿回一條小命,你嘆什么氣?”

        說曹操,曹操到,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

        師父一臉笑意地看著我,一身灰袍,很仙風道骨,只是從門外跨進來的時候腳絆到門檻,差點跌倒。我忙過去攙他:“師父,您怎么來了?”

        師父一把拍掉我的手:“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p>

        師父向來嘴硬心軟,所以我不太在意他的口是心非,將他請入座,想了想,一把拍開他要去端茶的手,跑去柜子里翻出最貴的茶葉,重新替他泡了一壺茶。

        師父一臉復雜地看著我殷勤的嘴臉,隨即淡定地將濺到手背上的茶水在我身上擦了擦,道:“前些日子把你嚇暈的那條大蛇,還有這次你差點被淹死,其實都是有妖物在作祟,你二十歲這年的大劫,便是今天葬身湖底?!?/p>

        我愣了一下,把我嚇暈的那條大蛇我知道。那日我去赴舊時同窗的宴席,大家喝了兩杯小酒,興致來了,一致提議要玩森林冒險。只是冒險途中,我失去意識被抬了回來。我只記得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是一個黃衣的女子,可我的同窗們雖然驚慌,但還是異口同聲地說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身邊盤著一條褐黃色的大蛇,我差點被它吞吃入腹。

        原來竟然是蛇妖。

        “怕也沒用,這些都是命中注定,改不得的。只是沒想到你這媳婦這么彪悍,竟然能給你改了?!?/p>

        我搶著說,“你當初勸我娶親,難道不是因為料到她能為我化劫?”

        師父眨了眨眼,一臉純真:“你們不是常說,人死前要趁著最后的日子吃點好的,我勸你娶親,是想讓你趁最后的日子好好享受一番。”

        ……

        這壺茶果然不該泡。

        四身份揭露

        師父臨走的時候從我這兒順了幾包好茶,我稍微肉痛,掩著面將他放走。

        如果不是想起葉燾不在也許是為了躲他,我不可能這么輕易就放過他。

        送走師父,我坐在凳子上等了許久,還是不見葉燾身影,不自覺地不安起來。我定神想了想,如果湖底拽我的那股怪力是妖物所為,葉燾不可能不知道,此時她大約是去找那妖物了。

        她能打得過人家嗎?

        剛才不放走師父就好了!

        我暗自后悔,正準備出門尋她,門卻被人一腳踹開。

        葉燾一身白衣如今灰撲撲的,隱約還沾著些血跡。我嚇了一跳,以為她受了傷,忙上前扶她。

        葉燾抬頭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一言不發(fā)地往里走。

        我愣了一下,她好像有些不對勁。

        葉燾偏了偏頭,想起什么似的回頭看我:“你身體不礙事吧?”

        我僵住了,她向來喜歡在每句話的開頭都先叫一聲夫君,這會兒不叫了,我反而有些不習慣。

        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葉燾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

        突然想起師父臨走前被我打斷的那番話,他要跟我說葉燾,只是那時我被其他的事引開了注意。

        他要說的是這個嗎?

        戲文中常說個人命數(shù)由天定,改不得。葉燾改了我的命,難道是要遭受什么懲罰嗎?

        腦海中瞬間閃過以往看過的各種戲文,一般這種情況,都要歷雷劫的。

        我驚疑不定地看著此刻坐在飯桌前的葉燾,葉燾滿臉不耐煩地用筷子快速地翻著盤中的菜,盤子被她碰得叮當作響,桌子上四處都是被濺上的菜汁。

        “你……”我猶豫著要怎么開口問她,畢竟她現(xiàn)今還沒跟我坦白身份。

        葉燾一把將筷子拍在桌上,瞪著我?guī)酌搿N冶坏傻糜悬c忐忑,于是偃旗息鼓,將我碗里的雞胸脯夾給她:“你這么瘦,多吃些肉?!?/p>

        她臉上的不耐煩迅速褪去,笑嘻嘻地過來纏住我的胳膊,眨巴著烏黑的眼睛瞅著我:“夫君你真好?!?/p>

        ……

        是不是妖每個月也有固定的幾天是情緒不穩(wěn)定的,就像凡間的女人來葵水一樣。

        原本我忌憚葉燾是妖,所以雖然頂著夫妻的名義,卻從不敢跟她同床。這幾日被她瞪得心驚膽戰(zhàn),我不敢不跟她同床,于是成親這么久,我倆總算有點夫妻的樣子。

        這夜,我在睡夢中突然察覺手中黏膩,迷迷糊糊醒來,卻看到躺在我旁邊的葉燾半身是血。我嚇得腦子一蒙,以為她受傷了,忙摸著她的身子檢查,最后發(fā)現(xiàn)她身上完好無損。

        這血是從哪里來的?

        我看著沉睡的葉燾,半天回不了神,想起她這些日子的反常,這張平日里極為生動的臉,此時竟然顯得陰森恐怖。

        葉燾被我折騰醒了,她迷蒙著眼,不解地看著我:“夫君,你在做什么?”說完,她便扭了扭身子,鉆到我懷里。

        我心中一軟,下意識地將她抱緊,遮住她的視線:“沒什么,睡吧?!?/p>

        然而心中畢竟存了個事,我想了半天,最終決定出去打聽打聽。我不想跟她相處時心中還存著猶疑,我必須確定一下。

        街上比平日清靜不少,我一路快步朝官衙走去,路過我身邊的兩個男人行色匆匆,嘴里還念叨著什么。

        “那更夫死得詭異,據(jù)說是被掏心而死。有人說,是妖怪殺的?!?/p>

        那人的語氣中透著恐懼,我頓住腳步,突然沒勇氣再往前走。

        師父說得沒錯,妖有善惡之分,但誰說了葉燾就一定是個善妖呢?

        我一路恍惚回了家,剛到門口就聞到一股極濃的血腥味,我心中隱隱閃過一些念頭,我腦海一激靈,瞬間出了一身冷汗,跌跌撞撞地往院子里跑。

        目光剛觸及院中的場景,我腿一軟,跪倒在地。

        滿目鮮血,滿院橫尸,目所能及之處,全是我熟識的親人。葉燾坐在滿院的血泊中,低著頭呆呆地看著手上的血。

        爹的尸體就在我腳邊,面帶驚恐,胸口有一個大洞,活生生地被人掏了心,死不瞑目。

        突然覺得惡心,我伏地干嘔起來。

        葉燾聽見聲音,呆滯地抬頭看我,囁嚅了兩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說著兩行清淚從她的臉頰流下:“夫君,我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我、不是我干的。”

        我彎腰深吸了兩口氣,幾大滴水珠砸在地上。我順手從地上撿起爹隨身的佩劍,劍未沾血,大概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殺死。

        葉燾見我提著劍朝她走去,她驚恐地連連搖頭,一邊往后退一邊崩潰大哭:“夫君,夫君,真的不是我,不是我?!?/p>

        平日里常沖我撒嬌的這張臉此刻鋪滿了淚痕,神色驚惶又痛苦。

        可是她憑什么呢。

        葉燾從不防我,我輕而易舉便將劍插入她的胸膛:“葉燾,這一劍是我代陸家和那更夫給你的。我知道你非凡人,我奈何不了你,但是天道有常,你終會遭天譴的。”

        葉燾手握著劍刃,疼得臉都已經(jīng)變形。聽到這句話,她動作頓住,呆愣地看著我,半晌才道:“你……你知道……”

        她隱瞞妖的身份接近我,我以為她目的單純,只是為了與我結百年之好,于是隱瞞至今。隱隱猜測出她殺人之后,我竟還趁她熟睡將她身上的血跡洗去,剛才從外面回來,我甚至還極力為她辯駁,我自欺欺人,沒想到最后竟然給我的家人帶來如此災禍。

        人妖畢竟殊途,我竟然自以為能看透一個妖。

        葉燾呆呆地看了我半晌,突然低下頭,眼淚砸在劍刃上:“帝君,對不起?!?/p>

        她的話說完,我劍刃上的身影就化作一陣青煙飄走了。

        新婚那夜,她叫過我一聲帝君,這時還是喚我帝君。師父說我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來歷劫的,看來我確實是一個神仙。

        如今看來我下凡歷的這個劫,便是滿門皆亡的劫。

        我的腦海此時出奇地清明,我收起劍,跪在地上將親人的眼睛一個個合上,心中竟然不覺得悲傷。

        再起身時,院門上靠著一個黃衣的女人。

        是前些日子要害我的蛇妖。

        蛇妖不知看了多久,見我看到她,嘖嘖了兩聲:“這小妖也是一個心狠的?!?/p>

        說著她嘆了口氣,嫣然一笑:“你可知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那小妖屢次壞我好事,如今她走了,你這副肉身,可就歸我了。”

        五青華帝君

        我與蛇妖纏斗幾招便落敗,被盤在中間,一口口吞吃入腹,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下一刻,腦海中像是被洪水沖破閥門,往昔的記憶噴涌而出。

        再次睜眼時,我站在院中,看著滿院橫尸,還有正艱難消化腹中食物的大蛇,心情頗為復雜。沒想到我竟然是被大蛇生吃入腹而死的。

        我恨得直咬牙,我本是天界的青華帝君,因清修悟道的時候遇到瓶頸,所以下凡來體會人間的愛恨情欲,以便參悟道法。臨下凡時我對著司命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在能讓我體會人生的基礎上,盡量對我好一點。

        沒想到他竟給我安排了這么一場苦情大戲。

        先是被妻子背叛,接著是滿門皆亡,最后自己喪生蛇腹。

        司命最近可能是有些皮癢,等我回去再收拾他!

        我掏出天元,一劍將大蛇釘在地上。

        大蛇痛苦掙扎,抬眼看到我時,驚詫地瞪大眼:“你、你竟是青華帝君?”

        “是啊,是我。”我對著它溫柔一笑,雖然它趁我做凡人期間屢次欺負我,但是大度如我,絕不會吝嗇一個笑容。

        大蛇折騰了兩下便死了。我欣賞完它的死狀,心滿意足地收起天元,捏了一個決,將陸家百余亡魂引入陣中,揮手將陣法收到袖中,直奔地府。

        閻王正躺在椅子上哼著小曲,白花花的肚皮露在外面。他睜開眼看到我,皺起眉,一臉的嫌棄:“你來這兒做什么?”

        歷劫結束,我本來應該直接回天庭的,但是陸家滿門被殺,葉燾卻逃之夭夭,這事我還得管管。

        凡間修煉成的妖屬于畜生道,自然是歸地府管。

        閻王五大三粗,滿臉胡楂,看起來就是個脾氣不好的,其實他脾氣確實不好。

        聽明我的來意,他立刻怒了,雙手往桌上一拍:“還有這種事?!”

        我無力地翻白眼:“別裝了,你地府的妖你會不知道?”

        閻王尷尬地收回手,摸摸胡子,翻翻生死薄,又掐指算了半晌,對我道:“這葉燾并不是妖?!?/p>

        竟然不是妖?我被他的話驚得一怔,詫異地抬頭與他對視。

        閻王又快速掐指算了半晌,最后拍桌大怒:“神女宋姚殺害百余凡人,犯下此等大錯,竟無人上報天庭?!”

        我又被他的話驚得一怔,竟然是神女。

        閻王一怒,七殿眾鬼齊齊哀號,他站在大殿的最高處,看起來很威嚴。

        下一刻,他將手偷偷地放在身側貼著衣服搓起來,看來剛才手拍得挺疼的。

        ……

        我無奈地起身告辭:“那就麻煩閻君上報了?!?/p>

        出了地府,我想了想,氣勢洶洶地往東華的府中趕去,我必須要跟他算算賬。

        東華在院子里泡茶,看到我時微微一笑:“好徒兒,你終于來了?!?/p>

        “滾蛋?!?/p>

        東華帝君乃是仙界祖師般的存在,雖然仙齡比我大許多,但與我有忘年之交,我從未當他是長輩,只當是損友。

        但沒想到我下凡做了二十年陸文昌,他竟也跟著去做了我二十年師父,還搗鼓我娶妻!“徒兒,你在人間娶了個小媳婦這件事,咱們天庭這些老熟人可都知道了。”東華一臉促狹地朝我眨眼。

        我一腳踢開他搭在凳子上的腿,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這事已經(jīng)過去了,怎么你還要拿出來說?你們老人家的世界我真是頗有些不能理解?!?/p>

        東華最討厭人家說他老,抬眼惡狠狠地與我互瞪,只是忘了手上的動作,手背立刻被茶水澆了一大片。

        “嘶!”

        東華一把將茶壺丟出去,跳起來嗷嗷叫。

        六雷電之刑

        天庭一日,人間便是一年。雖然我去人間足有二十載,在天庭也就才過去大半個月而已。

        府里的仙奴看到我回來,完全沒有久別重逢的驚喜。

        府里的大管家孟辛正從院子里往外沖,看到我立刻緊急站定,差點撞到我,他驚訝地看著我:“帝君,你怎么就回來了?”

        好像感受到了一種淡淡的嫌棄。

        “不然你覺得我該去哪兒?”我虛心地問他。

        孟辛反應過來自己的語氣有問題,忙解釋道:“外面在打雷啊。”

        話音剛落,一道閃電劈開天空,伴著陣陣的雷鳴聲。

        “所以呢?”

        “有人在受雷電之刑啊,你不去看熱鬧?”孟辛震驚地看著我,像是不明白這么大的八卦我竟然絲毫不感興趣,他一把拉住我的袖子,跟我解說,“聽說受刑的這個仙子,是趁著咱們這哪位帝君下凡歷劫時趁機搗亂,不僅毀了人帝君這么些年的清白,還殺了一百多個凡人,現(xiàn)在被罰受十道天雷,再貶下凡間歷劫十世,才可以重返天庭。嘖嘖,其實我覺得還是罰輕了,要不是因為她爹爹紫薇大帝,你再看天帝怎么罰她,這些官二代啊,真是……哎呀,第三道了,不跟你說了,我去觀刑了。”話還沒說完,他就一溜煙跑了。

        一屋子的人都去看熱鬧了,我摸摸書桌上落的一層灰,心酸地自己找來一塊抹布打掃衛(wèi)生。

        紫薇大帝的女兒?腦海中突然閃過孟辛剛才的那句話,我怔了一下,盯著抹布想了一會兒,終于想起這一茬。

        她竟然是紫薇大帝的女兒……

        紫薇大帝跟我是多年的好友,前些年我還時常帶著酒去他家找他下棋。這么一想,好似他家的確有一個肉乎乎的矮冬瓜,軟軟糯糯的,時常待在我身邊盯著我的棋盤一看就是一下午,哦對,好像還嚷過要嫁給我……

        唉,沒想到當年那么可愛的一個團子,長大后竟然會為禍人間。

        我邊嘆息邊端著污水出門,不經(jīng)意一抬頭,就看見院子中站在一個紅衣小姑娘,大約人間十八九歲的樣子,臉上稚氣未脫,她扶著一株杏樹,怯怯地看著我。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此時的形象——手里端著一盆污水,袖子卷到了手肘上,頭發(fā)散亂,衣服上還沾著灰塵。

        我淡定地將水澆在杏樹根下,好歹做個節(jié)約用水的形象挽救一下,然后從容地打量她:“你是誰?”

        小姑娘畏縮地躲在杏樹后不敢出來,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我,像是要哭出來了。我愣了一下,覺得這個神情稍微有點熟悉,等走近點看才驚覺,她竟然不是穿的紅衣,從邊邊角角露出的顏色還能看出,這原本是一身白衣,只是全被血染紅了。

        我徹底愣住,心念電轉,想起剛才的雷刑,再把眼前的臉跟記憶中的那個矮冬瓜一對比:“你……是宋姚?”

        宋姚眼眶紅了,微微點了點頭。

        沒想到我們再見時竟然是這種場景,我一時之間想不出該如何反應,只好問她:“你不是剛受完雷刑嗎,怎么跑我這兒來了?”

        宋姚身體一震,低頭用手扣著樹干:“我、我是來跟帝君認錯的?!?/p>

        “帝君,我做錯了事,但是你別誤會,我并不是故意給你搗亂,我、我只是、只是喜歡你。”宋姚咬著嘴唇,眉頭皺了起來,蒼白的臉頰泛起了紅暈。

        而我被她的這番話徹底震住了,震驚地看著她。

        她咬了咬嘴唇,支支吾吾地道:“我并不是故意要殺那些人的,你、你對我很好,我舍不得讓那些妖殺死你。雖然我知道你注定要歷這些劫難的,但我還是貪圖溫情,想拖一日是一日,沒想到……沒想到后來我跟那些妖物纏斗時,法力不濟,被妖氣侵體,最后控制不住自己,殺了人,我……爹爹時常勸我多修煉,我卻不聽,其實也怨不得別人。帝君,你、你別以為我是壞人,其實我……”

        說到這里,她終于落下兩滴淚來,淚水劃過臉頰,砸在衣領上:“我不是壞人?!?/p>

        做凡人時,我以為她是妖性難馴,一心想著為陸家報仇。得知她是神女后,我也沒細想,只當她下凡改我命數(shù),殺害凡人是生性頑劣,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些淵源。

        這么一來,她許多令人費解的行為都有了解釋。

        我皺著眉想了許久,終于想明白當初她那些令人費解的行為,譬如說剛見面時叫我的那聲帝君,按理說凡妖能感知到我身上的仙氣,卻不該看出我的身份。坐在滿院的尸體中,她還在極力辯解,原來不是在演戲,是被妖氣侵占心智,真的沒意識。

        仔細想一想,果然是我武斷了,如果她想害我性命,絕不會冒充別人嫁給我,在湖里的那次也不該救我。

        原來她喜歡我。

        可是她怎么會喜歡我?她才多大?如今天庭中年輕一輩的仙里,也有不少資質(zhì)風采俱佳的,任何一個都夠她暗戀不短的時間,她是如何準確地避開這些仙喜歡上我的?

        雖然我心里極為困惑,但是看到她一身傷痕、臉色蒼白地站在我面前時,終究還是心軟了。我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了,別哭了。”

        宋姚立刻抬眼看我,淚水肆掠的小臉終于亮了起來,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我:“你不生氣了?”

        她這個神情,瞬間讓我想起她扮作葉燾時,每每攀著我的肩膀撒嬌的樣子。

        兩者之間有異曲同工之楚楚可憐,讓人心生不忍。

        我愣了一下,對她道:“嗯?!?/p>

        她眼睛亮了亮,糊滿淚痕的臉終于露出一絲笑意:“那、那你等我回來啊。”

        她邊說邊快速往外走,腳步略微凌亂,好像去奔赴什么喜事,外面候著兩個男人,看到她跑出來,探頭詢問:“說完了?可以走了嗎?”

        大概是押她去凡間的天兵。

        “嗯!”宋姚狠狠地點了點頭,從我這邊都能看出她的雀躍,“快,我們快些?!?/p>

        ……

        真是傻。

        七歷劫十世

        明明什么也沒少,日子跟往常的幾萬年沒什么差別。但自從宋姚走后,這天庭就好像空了不少。

        掐指算算,宋姚下凡也有半年多了,按凡間的時間來算,她大約要歷劫結束了。

        孟辛在替我縫衣裳,聽到我的嘆息聲,抬頭誠懇地對我道:“你想去看她就去看,誰還攔你了,每天找人打架算什么,還得我給你補衣服?!?/p>

        孟辛用針撓撓頭皮,道:“說真的,我是真沒想到他們說的那位被毀了清白的帝君竟然是你?!?/p>

        ……

        這句話誰說的?讓他出來,我想和他談談人生!

        孟辛自言自語道:“真是可笑,你有什么清白好毀的?!闭f完,他搖搖頭,低頭繼續(xù)縫衣裳。

        ……

        算了。

        我盯著孟辛那張臉看了一會兒,終于覺得這張臉不看也罷,想了半晌,還是下凡去找宋姚。

        宋姚離開這么久,我這時才想起去找她,有一半原因是我離開天庭一些時間,積了許多事情要處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爹爹紫薇大帝找我打了一架,這一架打了兩個多月,也就是在這場持久的架中,我終于想通了困擾我的最后一個問題——

        就是宋姚為什么會喜歡我?

        我想大約是因為我跟她爹雖然是朋友,但看起來卻像一對父子,她常年面對她爹爹這張臉,我的出現(xiàn),大約是給了她眼前一亮的那種感覺。

        我找到宋姚的時候,她正在河邊洗衣服,細瘦的身子微微往前探去,白皙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有些透明。

        心中某個角落突然踏實了,我正猶豫要不要叫她,遠處卻突然傳來轟隆的聲音,一道洶涌的水線出現(xiàn)在遠處。我迅速掐指算了算,竟然是上游的水庫開閘泄洪。

        我愣了一下,天帝罰她歷劫十世,且每一世都是枉死,這一世的就是被大水沖走嗎?

        大水瞬間奔騰至眼前,宋姚嚇得臉色蒼白,她還沒來得急躲,就被水卷走。

        我忙捏了一個避水決,想將她從水里救起,手伸到一半,想起這是她必經(jīng)的劫難,猶豫了。

        宋姚被洪水卷得不停撞到石塊、樹枝,神情痛苦,在水里起起伏伏,不停掙扎。

        終究還是不忍,我飛身過去,將她從水里抱起。

        好在她沒有沉入水里,只是身上被撞出了一些傷口。她嗆了幾口水,意識漸漸清醒,看到我時,猛地一怔,眼神中透出疑惑。

        我終于意識到自己又插手了一件不該插手的事,腦子迅速轉了轉,道:“嗯,我剛路過這里,于是順手將你撈了起來。”

        宋姚咳了咳,疲憊地點點頭,嘴角勉強扯起,對我道:“多謝搭救?!彼呎f邊掙脫我,勉強站在地上。

        她剛站穩(wěn),像是才想起這動作有些不禮貌,仰臉對我解釋道:“這附近時常有人來,讓人看見了我們這樣……不太好,我娘說我只能讓王大志抱的?!?/p>

        ……

        “王大志是誰?”

        宋姚的臉紅了,低頭用腳尖踢腳下的一塊小石子兒:“是我娘給我找的夫婿,說是等他鄉(xiāng)試結束就要娶我呢?!?/p>

        ……

        很好。

        宋姚抬頭,好像對我的沉默有些不解,這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額頭快抵上我的鼻尖,小臉立刻又泛起一絲紅暈,迅速后退。

        下一刻,她腳下一滑,踩到一顆圓溜溜的小石子兒,身體直往后倒,我還沒來得及扶她,她便摔倒在地。

        后腦勺正對著一個凸起的石塊。

        ……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慢慢失去神采,仿佛不明白為何前村王大志還在等她回去成親,美好生活就在前方等她,她卻在通向幸福的康莊大道上突然死去。

        這么無理取鬧的命運啊,司命又擅自開腦洞了。

        我將她的眼合上,等她的家人前來受了尸,才趕回天庭。我將司命從府里拎出來,打算前賬后賬一起算。

        司命躺在地上哀號:“她必然要死的啊,你救多少回我還是得把她寫死的,你怎么不講理!”

        誰跟你說這事了?王大志是怎么回事?!

        我咬牙切齒地打算再踹他一腳,他卻突然對著我身后伸出手,哭號道:“小宋姚,快救我,你家夫君忒暴力?!?/p>

        我身體僵了僵,半晌才將要踹他的腳收回,覺得稍微有那么點緊張。

        宋姚一身白衣站在門外的杏樹下,仰著臉看我,眼里亮晶晶的。正是杏花盛開的季節(jié),一陣風吹過,杏花紛紛飄落,洋洋灑灑飄在她周身。

        堪成一幅畫。

        她羞答答地喊我:“帝君?!?/p>

        我理了理袖子,緩步朝她走去:“你往日不都是叫我夫君的嗎?”

        宋姚立刻抬頭,一雙大眼睛亮閃閃地看著我,興奮地道:“可、可以叫嗎?”

        “可、可以啊?!?/p>

        番外:

        今日東方有客來訪,紫薇大帝掐了掐手指,笑了,轉臉對尚年幼的小宋姚道:“阿姚,你去將爹爹埋在梅樹下的酒挖出來?!?/p>

        小宋姚眨巴兩下眼睛,想了一下,眼睛驀地一亮:“青華叔叔要來嗎?”

        紫薇大帝微笑著點點頭。

        小宋姚歡呼一聲,轉身一溜煙跑了。

        待晌午過去,風流瀟灑的青華帝君搖著扇子上門來了,一路行來,將他府上的小仙娥迷得暈頭轉向。

        紫薇大帝微笑著忍受老友的風情,擺了一盤棋,打算不動聲色地殺殺他的威風。

        直至正午,廢了大半腦力終于將青華殺得連連求饒,他才想起貌似還該有一壇酒。

        遲遲未歸的小宋姚此時終于上場,身上的衣服換成了她娘親專門為她縫的紅裙子,發(fā)髻跟剛才好似也有些不同,臉上甚至還涂抹了些胭脂。她低著頭,站在青華面前不停地用左腳踩右腳,這是她平日緊張時才會做的動作。

        小宋姚看也不看她爹一眼,對著青華道:“青、青華叔叔好。”

        話剛說完,她的一張小臉已經(jīng)紅透。

        紫薇大帝微微一愣,隨即一臉復雜地側眼看著青華。

        青華伸手摸摸她的頭,特意放緩低沉悅耳的聲音,道:“阿姚今天很好看。”

        小宋姚立刻抬起臉,一雙眼睛晶亮,臉興奮地泛著紅:“叔叔也很好看!”

        青華哈哈大笑,順手捏了一把她的臉。

        兩人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紫薇大帝忍無可忍:“叫你挖的酒呢?”

        小宋姚張大嘴巴啊了一聲:“叫我挖酒了嗎?”

        所以你去了這么久都是在梳妝打扮嗎?紫薇大帝無力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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