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讀鹽野七生撰寫的《羅馬人的故事》第十卷,看到尤里烏斯·凱撒關于交通管理的法律,讓人心生敬佩?!暗莿P撒似乎并沒有認為擴大市中心會解決交通堵塞的問題。也許他已經預料到,越來越多的的人匯聚到羅馬。因此,他在擴大市中心的公共建設工程的同時,實施了防止交通堵塞的措施。這就是可以稱為《尤里烏斯交通堵塞處理措施法》的一部法律。這部法律的主要內容就是,從日出到日落為止,嚴禁乘馬車進入羅馬市區(qū)?!边@里有兩點讓我們感慨:第一,對于城市交通問題必須有前瞻性的研究與預判,而不是事后諸葛亮式的補救。第二,城市交通管理問題的解決應當更加注重法律建設,依靠法律體系的健全推動城市交通管理深層次問題的解決。
依靠法律體系的健全解決城市交通管理問題,就要貫徹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提出的推進依法治國的基本精神。四中全會把中國帶入了依法治國的新時期。
依靠法律體系的健全解決城市交通問題,就要不斷完善相關的法律體系,使之更加系統(tǒng)化和精細化。如2004年5月1日施行、2011年5月1日起修訂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交通安全法》有8章124條,2005年5月1日施行的《北京市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安全法>辦法》只有8章108條。這些法律法規(guī)基本上滿足了交通安全與管理的需要。但是,有些方面還需要進一步細化。紐約州車輛與交通法有34章1253條,規(guī)定之細致讓人感概,比如第1165條規(guī)定:用手臂給出的信號應在下列情況下從車左邊給出并按下列方式進行:左轉—手臂水平伸直;右轉——手臂向上伸直;停車或減速——手臂向下伸展。這樣具體的規(guī)定使交通參與者都能夠有法可依、有法能依。
依靠法律體系的健全解決城市交通問題,就要嚴格執(zhí)法,把已有的法律落實到位。很多國家都在這個方面有嚴格的規(guī)定并且執(zhí)法十分嚴格。如新加坡相關的法律規(guī)定行人須走人行橫道,翻越欄桿罰款50新元(相當于人民幣200多元),如果50米內無人行橫道,要從交通指示燈下過馬路。在我們國家,有的時候法律就無法做到如此嚴格,于是就出現了很多不應該出現的現象:在北京,每周在工作日每一輛車都要限行一次,但每次都會看到個別限行的車輛在路上行駛;城市環(huán)路中的應急車道經常被一些不應使用此車道的車占用。對于此類現象,應當按照法律予以嚴格處罰。
依靠法律體系的健全解決城市交通問題,就要不斷培養(yǎng)交通參與者的守法意識,做到自覺守法,形成一種自律意識,減少執(zhí)法成本。美國著名政治學家達爾在1982年出版的《民主及其批評者》一書中談到一個觀點,如果人們不產生信仰,民主就無法存在。他說:“事實上,托克維爾將信仰、風俗、習慣看得比憲法和法律更重要,因為沒有信仰的支持,法律體系是毫無意義的,這一點他已經在他所處時代的南美洲各國發(fā)現了?!?實際上,很多的法律需要通過信仰體系的支持來得以遵守。如解決中國式過馬路問題就要培育公民的法律意識,在自覺守法的基礎上形成一種自律,從自己做起。在美國、加拿大等國,有很多路口既沒有紅綠燈,也沒有攝像頭,全靠行車人自覺。很多交叉路口只豎立一個“STOP”的牌子,只要看見這個牌子,無論有沒有車,都必須停一下看清楚再走。所有車都會自覺遵守這個規(guī)定,幾乎沒有人會不遵守。這就是長期法律意識沉淀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