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槍殺案到兇殺案,美國人也在反思,沒有人說那不是美國的社會問題。
去年發(fā)生了好幾件讓人感覺很極端很不可理喻的血案。一起是河北的幼兒園投毒案,河北省平山縣兩河鄉(xiāng)兩河村的兩所幼兒園因生源問題產(chǎn)生矛盾,一家幼兒園負責人伙同他人,用注射器將毒鼠強注射到酸奶中,導致兩名女童死亡。
另一起是北京廣渠門的血案,一男子因感情問題而實施極端行為,持刀行兇,報復社會,在路邊拉開無辜者的車門砍死兩人。
這兩起案件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極端者報復社會,無辜者受害。
我們的社會中這種極端事件越來越多,我們無法理解其內(nèi)心,無法理解其動機,他們是一群失去了理智而讓人覺得不可理喻的人,這種“不可理喻”正是讓人恐怖之處:
也許僅僅是因為宿舍日?,嵤轮械目诮?,就能生出殺心,投毒將另一個人毒死;偷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車后座有一個小嬰兒,也許僅僅因為覺得這個嬰兒是個麻煩,就能殘忍地將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嬰兒掐死;開車撞了人,也許僅僅擔心處理事故的麻煩,就倒車回來將被撞的人碾死,沒死就再碾一次!
當我在微博上探討這些極端事件背后的問題時,有網(wǎng)友用非常輕浮的口氣說:動不動就歸咎于社會,你這樣累嗎?美國不也一樣嗎?美國每年槍殺案死那么多人,每年同樣有很多極端不可理喻的事件發(fā)生,不也沒影響它成為偉大的國家嗎?好像我在大驚小怪。
這種辯護和自欺是輕浮的。美國每年發(fā)生那么多悲劇,從槍殺案到兇殺案,美國人也在反思,沒有人說那不是美國的社會問題。一個社會問題,不會因為美國也有,它就不是病了。
這種對比反倒突顯出骨子里的一種“以美為敵”的對立情緒,你們不是經(jīng)常說美國多好多好嗎?美國也有同樣的社會問題,怎么還說美國好呢?怎么只批判自己的國家?這種思維純粹是站隊和抬杠,而不是討論問題。
另一種邏輯是,這些事件都屬于極端個案,每個社會都會有這樣的極端人格所制造的極端個案,意思是不要把這些事太當回事,發(fā)生在一個社會很正常。我無法以這種輕松和輕浮來看待這些事件,我們很難把這些行為輕松地歸咎為“極端”,很難用“個案”的解釋來讓自己心安。
從校園血案到路人悲劇,這么高的密度,這么頻繁地發(fā)生,就不是個案了,這個社會一定在哪里出了問題。
社會問題應該馴服在可治理的狀態(tài),人性也應該約束在可以理喻的境地,當一個社會中類似不可理喻的人格和極端事件越來越多時,我們都將活在恐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