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瑛
我們鐵路地區(qū)圖書館有個偌大的閱覽廳,每到年終歲尾都要評選當年的好讀者。從1989年建新館起,筆者連年都被評為“好讀者”。該館評選的條件是“三性”:一是持久性(每年入館閱覽在330次以上);二是認真性(每次閱讀有摘抄和心得筆記);三是實效性(通過閱讀使自己在生活、工作、學習等方面受益)。
用這“三性”進行客觀衡量和自我評估,我家三代人成為世知的“好讀者”還是名副其實、不含水分的。
第一次看到世知,還是在上個世紀的50年代末,我還是個小學生。那時父親是一家千人國企單位的“一把手”。有一天拿回一本世知,里面的文字內(nèi)容盡被父親用紅藍鉛筆勾勾劃劃和圈圈點點過。因為我識字不多,只是對上面的圖片產(chǎn)生了興趣。凡是父親拿回來一本,我就翻看一本,從沒有漏過。到了年底,父親還要把全年的世知裝訂成合訂本,收藏起來。
那時,父親每月都要給全體職工做一次形勢報告。按當時的慣例是“先國際,后國內(nèi),最后才是本單位”。職工們對父親的形勢報告反響熱烈,說:“王書記的報告就是精彩,眼界開闊,思路清晰,對世界發(fā)生的事情分析到位,視角獨特……”
我曾跑到人滿為患的大禮堂,偷聽了一次父親所作的報告,他所講的國際形勢、重要事件、典型事例等內(nèi)容,大都來自世知。當時沒有電視,收音機也很少,父親的報告就給職工們打開了一個了解世界、認識世界、解讀世界的窗口。
父親是1997年患腦中風而癱瘓的。在他臥床不起、生活不能自理的日子里,每期新到的世知,都要讓我們子女讀給他聽。父親2004年去世,訂閱世知就傳承給了我。
我是一名中學教師,我也要向父親學習,訂閱世知要和全班同學共享。凡是好文章,我都要利用周一的班會時間讀給學生們聽。在這種潛移默化中,無形中就落實了“教育要面向現(xiàn)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的超前理念。后來光靠班會讀,已滿足不了學生們的需求。他們要自己讀。這樣一來,我們班一下子就訂了六份世知,每個小組一份。學生們的閱讀熱情空前高漲。在這本雜志的熏陶下,不少學生萌生了將來要當外交官、從事外交或外經(jīng)貿(mào)職業(yè)的夢想。在那幾屆學生中還真有幾個同學考入外國語大學和外經(jīng)貿(mào)大學,圓了他們多年來的夢想。
幾年前,我退休了。在我們家這種閱讀氛圍的長期熏陶下,我的兒子鵬鵬也成了世知的發(fā)燒友。兒子是個八零后,跟上兩代人的閱讀理念極為不同,他極為挑剔,可世知高雅的品位、美好的文字、豐富的內(nèi)涵、廣博的知識、清新淡雅的風格把他征服了。兒子是大秦鐵路線上重載機車的乘務員,工作很累很繁忙??墒窃谕饲诤螅锿甸e,他還要擠出時間讀世知。他更關注的是世界各國鐵路的發(fā)展動態(tài)、國際鐵路科技方面的最新成果。凡有關這方面的文章,他都要推薦到他們的班組、他們的車隊,讓大家共同分享,體驗閱讀的快樂。
作為一個愛好讀書的家庭,能得到一份自己心儀的雜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半個多世紀以來,我家三代人先后訂閱過七八種刊物。但世知是我們家三代人堅持訂閱、始終如一、雷打不動的雜志。人和人的相識需要緣分,而和一份雜志相識也是如此。沒有緣分,你無法在成千上萬的刊物中遇到她,而且一見鐘情,并持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