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杰
(安徽師范大學,安徽 蕪湖 241000)
楷書入唐至巔原因探討
呂杰
(安徽師范大學,安徽 蕪湖 241000)
楷書,中國書法中書體的一種??瑫怯汕卮`書在社會長期發(fā)展過程中逐步演變而來的??瑫l(fā)展于南北朝,至盛唐逐漸發(fā)展成熟??瑫陌l(fā)展在唐代達到頂峰,首先是受唐代的科舉制度刺激;而在社會思想方面,儒、佛學的發(fā)展是其內(nèi)因;立碑樹石是其表現(xiàn);文房四寶的發(fā)展是其推動力。在漫長的楷書發(fā)展史中,唐楷獨具一格,其地位之高,法度之嚴,影響之廣,可謂前無古人,后世再也未能企及!
唐代;楷書;科舉;抄錄;樹石立碑
唐代沿襲隋代科考制度,通過科場考試來選拔社會賢才。在科考中,考生的想法思路必須通過文字來表達,所以,手書文字,首先是要發(fā)揮其實用屬性,也就是文字首先要最清楚的表達出答題者的思想,讓考官準確識別。不管虞世南、歐陽詢在藝術倡導上多么努力,也不管書學博士詮考官吏對應用準確方面有多么嚴格與苛刻,最終都不得不服從于這么一個大趨勢。所以張旭狂草雖一瀉千里,卓然天成,但世間絕沒有一個士子在科場上敢用狂草行卷。
文字作為科舉的重要一環(huán),士子對其也格外重視,將學習書法納入日常學習當中,書壇自然繁盛。唐代官學中書藝也非常重視,在洛陽和長安設國子監(jiān),各設國子、太學、四門、律、書、算六學。其中書學始于貞觀二年,是專門培養(yǎng)書法人才的學校,招收十四至十九歲八品以下文武官員及庶人之子入校學習。教習《石經(jīng)》三年、《說文》二年、《字林》一年,學業(yè)完成,參加國子監(jiān)考試,合格者經(jīng)祭酒審定,參加省試。登科后經(jīng)吏部銓選,授予九品下階銓敘官職?!妒?jīng)》及魏正始年間由地方大儒用篆、隸書寫上石的《五經(jīng)》,從書學所規(guī)定的“《石經(jīng)》三體限三年完成”以及書科所考僅止許慎《說文》、呂忱《字林》二項來看,所習《石經(jīng)》主要是學習古文、篆、隸書三種書體,即今日所說的專業(yè)基礎課,練習基本功。而《說文》、《字林》就應該是文化課,目的是培養(yǎng)學生的文學修養(yǎng)。
除書學科的學生外,其他諸學如國子、太學、四門的學生,也規(guī)定“學書,日紙一副”。至于弘文、崇文兩館的學生,雖然都是“以資蔭補充”的貴胄子弟,考試可以不拘常例,但“楷書字體,皆得正樣”。地方上的府學、州學雖然沒有明文記載,但從貢舉得科目設置上看,書法也與中央一級的學校列為重要的教學內(nèi)容。
唐代科舉,設有秀才、明經(jīng)、進士、明法、明書、明算等科,明書即書學,考察學生對各種書體的掌握程度。此外,唐代還設有便于及時吸收人才制舉,和書法有關的如書判拔萃、善六書文字、辯其聲相等,均為選拔善書官吏的一種臨時性措施。
唐代還有一種考核六品以下官員的制度——銓選,銓選的考核依輔四條基本準則,即所謂的“四才”。身、言、書、判,銓選一年一選,先考核書、判,即書法和判案所需公文寫作,再進行銓,考核身、言,即外貌身材和思辨能力。全部合格者授予官職。而書寫水平即文字的易識程度直接影響判——判案時訴訟的公文質(zhì)量,因此“書”其實是“四才”的重中之重。銓選制度一直沿用至清,在封建社會,官員的升遷基本依靠的是官員自身的裙帶關系,而非真才實學,所以,作為大多數(shù)背景平平的下級官員,相對公平的銓選制是他們?yōu)閿?shù)不多可能得到升遷的途徑,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科舉制度對書壇及書風的發(fā)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其對于書體的戕害也不容忽視??婆e應試,過分追求字字工整,千字一面,也在相當程度上扼殺了楷書自由浪漫的藝術氣息,顯得過于死板,暮氣沉沉。而真正引領書風者,應是不以求仕為目的的社會書家。
褚遂良,即社會書勢代表者。初唐天下一統(tǒng),各地書家云集長安,相互交流,互為影響,書法多襲齊、周遺緒,楷書尤甚。初唐楷書承接魏晉書風,嚴謹?shù)姆ǘ瘸闪颂茣畲筇厣?/p>
褚遂良雖曾位居高位,但究其本質(zhì),卻應是社會書家。早年,褚遂良在其父和其父政治關系魏徵、虞世南、長孫無忌的關照下,以貴胄子弟出任秘書省秘書郎。即出任朝廷官吏,書法求仕的目的便不復存在。
褚氏書法,張懷瓘認為其“少則服膺虞監(jiān),長則祖述右軍”。[1]21褚遂良在虞世南的關照下,進入弘文館擔任“館主”,此時的弘文殿已有藏書二十多萬卷。再加上褚氏作為主管分判課寫工程的秘書郎,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褚遂良的書藝與日俱增,在歐、虞二人的潛移默化之下,更顯出類拔萃。再加上褚遂良能及早察覺太宗倡導王字的睿意,“克儉克勤,服膺《告誓》,銳思猗文”,[2]書藝長進極大。張懷瓘《書斷》譽褚氏書法:“若瑤臺青璅,窅映春林。美人嬋娟,似不任乎羅綺,增華綽約,歐、虞謝之”[1]27成唐初書壇巨擘!
褚氏書法,代表繁多,如《孟法師碑》、《雁塔圣教序》、《伊闕佛龕》、《大字陰符經(jīng)》等等,其中尤以永徽初年為皇室執(zhí)筆的《雁塔圣教序》最為著名?!堆闼ソ绦颉酚址Q《慈恩寺圣教序》,是褚遂良的代表作之一,亦是中國楷書發(fā)展史上具有里程碑式意義的作品。從魏晉鐘、王那明顯帶有古隸意韻的真書;到北魏時期百花齊放的碑刻、摩崖;再到歐陽詢嚴謹峭勁的結(jié)體;直到褚遂良,從早年齊、周遺緒中脫化而出,然后進入對結(jié)體、用筆的深層探求,化實為虛,形成既富骨力,更兼神韻的疏瘦腴潤之書風。高標新格、俯仰有致,是褚遂良楷書的最為突出的特點,所以劉熙載在其《書概》中推崇褚氏為“唐之廣大教化主”[3]也!
玄學是魏晉時期被江南士族廣為推崇的一種道家思想,玄學主張“以無為本”,消極避世。魏晉時期,分疆裂土,朝廷言路阻塞,外戚專權(quán),在特殊的政治生態(tài)下,有識之士徒有抱負而無處施展,胸中苦悶便消極世事,進而在生活上追求恬淡、蕭散,樂山好水,尋居山林,頤養(yǎng)閑暇,在思想上推崇道學,弘揚老莊,煉服金石,醉心于形而上的哲學思辨。所謂:“蕩滌塵垢,研遣滯濾,可謂盡矣。漆園比之,殊誕謾如下言也?!边@樣“自然無為”的人生觀,正是東晉士族的縮影。大名鼎鼎的“竹林七賢”便是其中的代表。玄學名家平時聚集在一起,談論玄學,當時稱之為“清談”或“玄談”,“清談”之風,不利于玄學家思想的傳播,這也是玄學逐漸式微原因之一。儒術作為唐太宗政治教化、重拾人心的思想武器,雖然不再是漢代董仲舒式的“獨尊”地位,但也是唐一代學術思想中最為重要的一元,唐王朝大力提倡儒學,著述典藏蔚然成風,“藏書之盛,莫盛于開元,其著錄者,五萬三千九百一十五卷。而唐之學者自為之書者,又二萬八千四百六十九卷”[4]。
佛學在唐代也有巨大的發(fā)展。書法在佛教中除日常使用外,主要是翻譯經(jīng)卷,抄寫經(jīng)文。翻譯抄寫經(jīng)文,都要求抄錄者擅長書法,“正字字學”[5]唐代抄寫經(jīng)卷,有頓、漸二式。所謂頓式,是指抄寫短小經(jīng)典,一日書成,追求的是抄寫的速度。而漸式,則是抄寫較長篇幅的經(jīng)卷,數(shù)日甚至數(shù)月才能抄寫完成?!俺瓡睗u漸成為了一種“工作”,“經(jīng)典”最重要的功能是教化育人,而教化育人的前提是“經(jīng)典”要能夠讓普通“書生”看的懂,楷書體自然大行其道。如鐘紹京所書《靈飛經(jīng)》即是此類書法代表作。朱長文《續(xù)書斷》云:“唐世寫經(jīng)類可嘉,紹宗者猶屈為僧書,則寫經(jīng)者亦多士人筆爾。”這類作品書寫者的書寫目的,與官楷的書寫者“干祿”的目的類似,通過抄經(jīng)獲得政府的津貼或寺院、地府富商的接濟,維系生活?!俺瓡背蔀榱艘环N“工作”,“經(jīng)典”最重要的功能是教化育人,而教化育人的前提是“經(jīng)典”要能夠讓普通“書生”看得懂。所以,抄經(jīng)者與官楷書寫者在很重要的一點上是相同的,這就是他們在書寫時對文字的點化、字形及通篇布局的一絲不茍的認真精神。
抄寫經(jīng)卷,在古代人眼中,也是積德?lián)P善的大功德。佛教初期經(jīng)典《妙法蓮經(jīng)》中稱:“若有受持讀誦,正憶念,修習書寫是《法華經(jīng)》者,當知斯人,則見釋迦摩尼佛,如從佛口聞此經(jīng)典?!薄缎蜁V》卷五稱:“有金書經(jīng)目曰《金剛上味陀羅尼》,累數(shù)千字,始終一律,不失行次,便于疾讀;”但恨拘窘法度,無飄然自得之態(tài),然其一波三折,筆之勢亦自不茍,豈其意與筆正特見嚴謹,亦可嘉矣”。因此,無論是佛教徒自己抄,還是他們出資聘請優(yōu)秀的書寫者代為抄寫,書寫都相當虔誠和慎重。
因此,北碑這種或長或短,或正或斜的形式不見了;此前用筆的忽提忽按,忽偏忽正的隨意性也不見了,而唐楷“皆得正詳”的特點,完全適應抄經(jīng)需求。
我國制碑的風俗歷史悠久,早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就有碑出現(xiàn),入唐,隨著社會經(jīng)濟的逐步恢復,豎石立碑之風更甚。古代立石樹碑,多以紀念重大歷史事件為主,如歷代皇帝在泰山封禪的石碑,像泰山頂宋真宗封禪所刻的《謝天書述二圣功德銘》;漢代霍去病陵園紀念其遠征匈奴的石碑等。另一種碑是封建社會為表彰功勛、科第、德政以及忠孝節(jié)義所立的石牌坊,也有一些是寺廟用來當作山門的牌樓。最為常見的有紀念性牌坊、表彰性牌坊和標示性牌坊?,F(xiàn)存在一些古風保存相對完整的山水小鎮(zhèn)上的貞潔牌坊也是其中的一種。牌坊通常結(jié)構(gòu)穩(wěn)定均勻,造型美觀對稱,表面多采用浮雕、透雕手法裝飾圖文,紀念性的碑文多用楷書,也有少部分使用篆隸行文。石碑的風行也在客觀上推動了楷書在一定程度上的發(fā)展。只要立碑就要有書法,碑石刻字,楷書最宜。唐代風行立碑,要刻鐫、立碑需要物質(zhì)條件的支撐,如書丹、石料的選擇,聘請技術精湛的石刻匠等,其所帶來的經(jīng)濟負擔并不是普通平民百姓所能夠承受得起的。而達官貴人一旦參與進來,就像以書取士以書試吏一樣,又必然是個文化層次的規(guī)定。因此,唐代的碑與秦漢碑刻的涵義還是不一樣的。唐代樹碑,多由名書家撰文,現(xiàn)存的名碑有歐陽詢的《化度寺邕禪師舍利塔銘》、褚遂良的《伊闕佛龕碑》、薛稷的《信行禪師碑》、顏真卿的《多寶塔感應碑》、柳公權(quán)的《大達法師玄秘塔碑》等等。唐書依靠石碑,石碑影響書法,通過撰文者的書法形式,書家的審美情趣慢慢滲透到碑版書刻中來,使得唐碑逐步體現(xiàn)出大唐王朝泱泱大國的堂皇氣度和恢宏的盛唐氣象。
筆、墨、紙、硯是文人四寶,而四寶的推陳出新,不斷發(fā)展,對于楷書在唐代的發(fā)展也有推動作用。
初唐名家歐陽詢、虞世南不擇紙筆,皆可創(chuàng)作佳作。但也因人而異,愛好各有不同。如褚遂良“非精筆佳墨,未嘗輒書”,歐陽詢之子歐陽通“必以象牙、犀角為筆管,貍毛為心,覆以秋兔毫;松煙為墨,末以麝香;紙必須堅薄白滑者,乃書之?!保?]至晚唐柳公權(quán)要求就更加精細,他在《謝人惠筆書》中記:“出鋒太短,傷于勁硬所要優(yōu)柔,出鋒須長,擇毫須細,管不在大,副切須齊。齊則波掣有憑,管小則運動省力,毛細則點畫無混,鋒長則滋潤自由。頃年曾得舒州青練筆,指揮教示,頗有靈性。后有管小鋒長者,望惠一一,即為妙矣?!保?]現(xiàn)代也有畫家李可染先生在作畫時只從一刀宣紙里挑選出一、二張使用,可見好紙對一個畫家的重要程度。從中可見書家對于創(chuàng)作工具的細致要求,亦可見文房對于書法創(chuàng)作的客觀影響。
唐代各級政府公文用紙也十分講究,李唐時期用紙開始區(qū)分“生”“熟”,“熟者妍妙輝光,生者不經(jīng)洸治,粗澀礙指,非喪中不敢用”[8]。紙制作工藝的發(fā)展,一方面是紙的造價大幅度縮減,紙開始成為普通人的日常必需品,另一方面,紙“生”“熟”的區(qū)分,更加便于書寫,提高初學之人對于書寫的掌握速度。所以,紙的發(fā)展對于書法的普及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
唐代制筆較于前代也有較大發(fā)展,雖繼承了前朝制式,多以鹿、兔毛作柱,輔之以羊毫。至武宗,江西出產(chǎn)散卓筆,用純羊毛作柱,一改兼毫樣式,推陳出新,風靡一時。后世書家黃庭堅在其《山谷題跋》中曾記“老羝拔穎,霜竹斬竿。雙鉤虛指,八法回腕。張子束筆,無心為樸”[9],記錄贊揚的就是江西的散卓筆。《文房四譜》記“世傳宣州陳氏能作筆、家傳右軍與其祖求筆帖,后子孫尤能作筆。至唐柳公權(quán)求筆于宣城,先與二管,語其子曰:‘柳學士如能書,當與此筆。不爾,如退還,即可以常筆與之?!磶祝詾椴蝗胗?,別求,遂與常筆。陳云:‘先與者二筆,非右軍不能用。柳信與之遠矣?!边@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柳公權(quán)不能用羲之筆的故事。柳公權(quán)乃一代書壇圣手,柳體楷書也并列中國書史“四楷”之一,陳氏后人能如此自負,也異乎常理,可見此故事多為后人杜撰,但陳氏之筆難得,從中也可見一斑。
在古代,墨分為石墨、松煙墨兩種。自魏晉以來,崇尚松煙,至唐后,石墨已不多見。唐代在易州設有墨官。陸友《墨史》曾對墨官有所記述:“祖敏,本易定水人,唐時之墨官也?!背齾s官墨,唐代文人制墨之風也很繁盛,民間名墨還有安徽歙縣李超、李廷珪的李墨,初唐四家之一的蔡襄把李墨捧為“天下第一品”,至宣和年流傳出“黃金可得,李氏之墨不可得”[10]的佳話。
硯貴為四寶之首。文人玩硯,追求的是文化隨時間在硯臺中留下的歷史積淀,而不是追逐款式新穎,所以,在唐代硯更多的是因時、因地、因人而各不相同,沒有商品化的集中出現(xiàn)。
筆墨紙硯的不斷發(fā)展與品類的不斷細分,對于書家的藝術創(chuàng)作,對于書法的廣泛傳播,對于藝術品的長期保存乃至流傳后世,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文房發(fā)展的推動作用,首先體現(xiàn)在實用領域,魏晉時期普通人書寫還多使用竹簡,部分封建貴族階級經(jīng)濟情況較好,也使用書畫絹。文房的社會化大發(fā)展,價格大幅下降使筆墨紙硯走進千家萬戶,成為普通人日常必需品。據(jù)考唐以后的書信、房地契、乃至路條,就都已使用紙作為媒介。
其次,文房的發(fā)展對專業(yè)書畫家的創(chuàng)新提供了必要的條件,例如,顏真卿在選筆上就十分講究,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一次遴選數(shù)支用筆,加強腕力,揣摩用筆,最終領悟外拓筆法,巧妙運用中鋒,貫注篆籀氣息,使點畫更具有節(jié)奏感,獨辟蹊徑,自成一體,最終形成楷體“顏書”,在書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最后,文房的發(fā)展對唐代的教育業(yè)也有巨大的推動作用。紙筆的商品化大發(fā)展,大大提高了紙筆的產(chǎn)量,從而降低了成本。紙筆也最終得以進入課堂,成為學生學習的必備品。無論是實用范疇中的書信、地契、路條,還是學生初學書法,基本都從楷體入手,所以,也可以說,紙筆的發(fā)展客觀上推動了楷書的不斷發(fā)展。
唐代之所以成為楷書發(fā)展的巔峰,與唐代比較穩(wěn)定的社會環(huán)境、百花齊放的社會文化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隨著唐代社會生活等各個方面的逐步制度化,楷書在社會實際生活中的用途也越來越廣泛。書法成為“身、言、書、判”的四條選士標準之一,善楷特別是擅長楷書成了追逐功名的科場舉子的必備技能。楷書也在科舉制度的刺激、儒家文化的熏染、立石樹碑和四寶的發(fā)展推動之下,發(fā)展愈發(fā)成熟,法度也日臻完善,成為唐朝社會應用最廣泛的字體。李唐時期出現(xiàn)的知名楷書家有歐陽詢、虞世南、褚遂良、顏真卿、柳公權(quán)等書壇巨擘,留給后人如《九成宮醴泉銘》、《伊闕佛龕碑》、《大唐西京千福寺多寶塔感應碑》等等豐碑巨制,堪為后代楷書的典范之作,也正是他們的不斷的開拓實踐,才鑄就了唐楷模式并使之成為中國楷書發(fā)展史上不可逾越的巔峰!
[1]張懷瓘(唐).書斷[M].杭州:浙江人民美術出版社,2011.
[2]竇臮,竇蒙(唐).述書賦[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45.
[3]劉熙載(清).藝概·書概[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16.
[4]歐陽修(宋).新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2006:107.
[5]贊寧(宋).宋高僧傳:卷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27.
[6]李昉(宋).太平廣記[M].北京:中華書局,1961:19.
[7]陸心源(清).唐文拾遺[M].北京:中華書局,1983:24.
[8]李日華(明).六研齋筆記[M].南京:鳳凰出版社,1997:22.
[9]黃庭堅(宋).山谷題跋[M].上海:上海遠東出版社,2010:27.
[10]陸友(元).墨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19.
[責任編輯:朱子]
Discussion on Causes of Regular Script into the Tang Dynasty to Summ it
LV Jie
(Anhui Normal University,Wuhu 241000,China)
Regular script is one of the chirographies in Chinese calligraphy.Regular script gradually evolved from the official script of the Qin Dynasty in the long process of development of society.Regular script developed in the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tomaturity in the Tang Dynasty.The development of regular script reached its peak in the Tang Dynasty.First itwas stimulated by the Tang Dynasty imperial examination system;while in social thought,the development of Confucianism and Buddhism was its internal;setting up stone tabletwas its performance;the development of theWenfangsibaowas its driving force.In the long history of regular script development,the Tang Dynasty regular script has been unique,its high status,strict rule and wide influence have been indeed unprecedented,and future generations never can match!
the Tang Dynasty;regular script;imperial examination;copy;setting up stone tablet
J292.24
A
1672-9706(2014)02-0094-05
2014-04-25
呂 杰(1988-),男,山西長治人,2011年考入安徽師范大學美術學院,2014年獲碩士學位,主要作品有《淺析社會因素對宋代書法變遷的影響》、《淺析書法藝術之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