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世文

處于歷史—社會轉型期的中國大陸社會近年來爆發(fā)了一系列公眾事件，諸如孫志剛事件、華南虎事件、廈門反PX事件等。這些事件形成公共能量場，集中體現了當下中國的社會問題，引起社會學、政治學、心理學、新聞傳播學等多領域的研究者的興趣。研究者們使用了“網絡事件” “網絡群體性事件”“網絡公共事件”“網絡集體行動事件”“網絡輿論事件”等稱謂指稱它們，嘗試從不同側面切入研究。但遺憾的是，這些概念界定均未能建立起一套連接中國社會現實、貫通宏觀—中觀—微觀分析、既有理論創(chuàng)新價值又有實踐指導意義的總體性研究框架。這給當下的研究提出了繼續(xù)探索、完善總體性研究框架的任務。本研究主張使用“新媒體事件”的概念命名事件，并在綜述國內外相關研究的基礎上，嘗試引入新的研究視角和理論問題。

一、新媒體事件的理論命名與概念辨析

(一)多元命名模式及其爭鳴

遵循人類認識事物的規(guī)律和科學研究的邏輯，命名事件是認識與研究它們的前提?？v觀既有的相關研究，對事件有如下幾種典型的命名模式:1.“網絡群體性事件說”。該論說從事件行動者的群體性特征出發(fā)，借用“群體性事件”的概念將事件命名為“網絡群體性事件”。①這一界定呼應政府有關部門應對事件的現實需求，最為常見。2.“網絡事件說”。由于事件基于互聯網 (有線網絡媒體)和手機 (無線網絡媒體)而形成，因此，有研究者稱之為“網絡事件”②“網絡媒介事件”③等。3.“網絡集體行動事件說”。有研究者認為事件既具有傳統意義上的“抗議事件”的特點，也具有與網絡媒體密切相關的新特點，是一種新型集體行動事件。④4.“網絡輿論事件/網絡輿論監(jiān)督事件說”。有研究者從輿論與輿論監(jiān)督的角度將事件命名為“網絡輿論監(jiān)督事件”等。⑤5.“話語事件說”。從話語與話語分析的角度出發(fā)，有研究者將事件稱之為“話語事件”。⑥6.“媒體事件說”。有研究者主張使用“媒體事件”的概念來指稱，但需要對“媒體事件”的概念進行再定義，并考察其變化。⑦

上述各種概念界定各有其合理性，但大多側重于探討事件的某一側面，所以尚未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總體性研究框架。以研究者們使用較多的“網絡群體性事件”為例，該論說強調事件的群體性，著眼于行政管理，有意或無意地忽視了事件行動者的主體性?！熬W絡事件”的定義模式強調事件基于網絡媒體而發(fā)生、擴散，在概念外延上局限于“網絡”，并且容易造成忽視事件發(fā)生的社會情境的問題?！熬W絡輿論事件/網絡輿論監(jiān)督事件說”指出了事件的社會輿論屬性，但潛意識里存在引導輿論的“反映—控制”思維。此外，還有諸多研究混用這些概念，造成了理解的困難和實踐的困惑。

(二)新媒體事件的概念界定

本研究主張用“新媒體事件”的概念來命名前文所述的事件。這主要考慮到:1.該概念能夠更加準確地反映事件的本質特性;2.該概念將事件置于“新媒體與社會”的視域中研究，既能“對接”中國的現實社會情境，又能勾連多學科的理論資源，從而引入新的研究視角和研究框架。在既有的研究中，陳浩、邱林川、周葆華等已主張使用該概念。⑧

“新媒體事件”一詞于2006年被首次用來指稱“擴展了的媒介生態(tài)體系”環(huán)境下的媒體事件。⑨縱觀既有的研究，研究者們對其有兩種界定路徑:1.“新+媒體事件”的定義模式，典型的定義有:(1)是“媒體事件”概念的延展，強調在新的傳播技術環(huán)境下媒體事件新的傳播機制。⑩(2)新媒體語境下的媒體事件。2.“新媒體+事件”的定義模式，將其視為一種社會事件，強調在“新媒體與社會”的視域中探討事件生成與發(fā)展的特征等議題。

總的來看，第一種界定路徑延續(xù)了“媒體事件”的定義邏輯。媒體事件是一個富有爭議的概念，對其界定和研究有兩種范式:1.“反映論”范式，認為事件的源頭是現實社會中發(fā)生的事件，它們經過媒體的傳播而成為事件，是“媒體報道所引發(fā)的事件”。以沃爾特·李普曼的“擬態(tài)環(huán)境”、彼得·伯格、托馬斯·盧克曼的“社會建構論”、居伊·德波的“奇觀”理論、道格拉斯·凱爾納的媒體景觀 (media spectacle)概念與“奇觀文化”理論、約翰·費斯克的“媒介化的事件”等論說為代表。2.“制造論”范式，認為媒體出于特定的目的“制造”事件，是“媒體專題策劃或公關中的事件”。以丹尼爾·布爾斯汀的“假事件”、威爾伯·施拉姆的“有意安排的事件”、丹尼爾·戴揚和伊萊休·卡茨的“歷史的現場直播”等論說為代表。戴揚和卡茨曾基于電視傳播情境給出媒體事件的一個經典定義，他們認為媒體事件是“特殊的電視事件”，是“歷史的現場直播”，與平常的晚間節(jié)目樣式相比有著鮮明的區(qū)別。在內容屬性方面，這一界定特指由電視直播所引發(fā)的儀式性的、歷史性的、國家層面的媒體事件，是“電視儀式”“節(jié)日電視”或“文化表演”。在研究框架方面，這一界定主張在文化研究的范式中考察事件。從媒體事件的概念出發(fā)來界定新媒體事件無疑有其合理性，媒體事件概念的豐富性及其富有張力的研究框架極具啟發(fā)意義。但是，鑒于中國場域中的新媒體事件的社會屬性和新聞屬性，媒體事件的概念及其研究框架不能借用來命名和研究它們。

本研究更加認同“新媒體+事件”的定義模式。筆者認為，新媒體事件是指多元行動者針對由現實社會或網絡社會引發(fā)的、指向社會問題和公共利益的議題，基于利益的、情感的或道德的訴求而利用網絡媒體和傳統媒體作為話語表達平臺與工具，運用多種話語實踐和話語互動手段共同參與建構的公眾事件。這一界定基于新聞傳播學的研究視域，指出了新媒體事件的本質是公眾事件，并突出事件行動者和新媒體兩大要素。通過引入事件行動者的要素，我們得以使用與行動者、行為研究相關的理論資源和研究方法來考察行動者在新媒體事件中的行為 (主要是傳播行為)及其相互關系。通過強調新媒體的要素，我們得以將事件置于“新媒體與社會”“新媒體與行動者”的宏闊背景中研究，從而連接起事件發(fā)生的社會結構背景，使研究更具張力。

二、新媒體事件研究的興起與發(fā)展

(一)國外新媒體事件研究述評

國外的新媒體事件研究有三大脈絡:1.有研究者沿著“新的媒體事件”的思路探討新媒體給媒體事件帶來的變化，致力于推動媒體事件研究的理論轉向。戴揚根據社會環(huán)境的變遷和媒體的發(fā)展將媒體事件的“3C”(“競賽”“征服”“加冕”)類型模式修正為“3D”(“沖突”“幻想破滅”“脫軌”)模式，并轉而關注媒體事件的破壞性和分裂性?？ù暮屠愃怪赋?，媒體事件所承載的內容、傳播手段、傳者與受者之間的關系等都已發(fā)生改變，具有強調、呈現客觀、忠于事件本身的定義以及分享觀看體驗等特征。這意味著他們把負面的媒體事件納入了研究范疇，并修正與補充了媒體事件的研究重點——注重研究重大新聞事件。有研究進一步指出，在正面的媒體事件中常常是媒體、政府及其他官方機構共同生產媒體事件，而在“恐怖事件”這一負面的媒體事件中，媒體和恐怖分子一起生產媒體事件。不過，媒體均在其中扮演了“二道販子” (A Secondary Role)的角色。這些研究表明，媒體事件的生產者發(fā)生了變化，但媒體的角色尚未轉變。2.有研究者關注中東、北非等地區(qū)發(fā)生的與新媒體擴散使用相關的事件，側重探討了新媒體及其多種新的應用形式在事件發(fā)生、發(fā)展中的功能作用。3.有研究者 (尤其是旅外的華人學者)探究了中國場域中新媒體與事件的關系等議題。

總體上看，受歷史文化、社會背景與媒介制度差異的影響，西方社會民眾個人表達的媒介偏好與我國民眾迥異，其網絡表達未出現與我國類似的“膨脹”現象，亦未誘致一系列新媒體事件。因此，西方學者因缺乏鮮活的本土材料而對新媒體事件研究不多，既有的研究大多考察的是發(fā)生在中國以及北非、中東等地區(qū)的事件 (雖然它們是性質截然不同的事件)。不過，有研究者對新媒體及新的傳播環(huán)境作出了敏銳的回應，促成了媒體事件研究的理論轉向。

(二)國內新媒體事件研究述評

中國社會近年來發(fā)生了一系列新媒體事件，華人學者因地域的接近性而較早注意到這些現象并率先開展研究。相關研究聚焦如下議題:

1.新媒體事件的基本范疇研究。這是既有研究的重心所在，側重于闡述新媒體事件的概念、類型、性質、特征等。

2.新媒體事件的生成與傳播機制研究。有研究指出，事件作為公共議題的主要來源，其生成受到主題內容、網絡文化、商業(yè)利益以及網站、網絡社區(qū)的運作方式、新媒體與傳統媒體的互動等因素的影響。但是，社會因素的影響尚未得到應有的關注。在事件動員方面，“情感動員”手段、“共意動員”策略等得到了較為細致的考察，但對事件社會建構過程的分析尚付闕如。

3.新媒體事件的傳播效果與社會影響研究。雖然研究者們普遍認為事件具有重大的社會影響，但對其社會影響的方向卻持有樂觀與悲觀兩種看法。持樂觀態(tài)度的研究者認為，事件能夠打破官方的話語壟斷權，實現網絡社群的自我賦權，從而推動社會權利的重構和公民社會的構建。持悲觀態(tài)度的研究者則擔憂事件容易導致網絡輿論暴力，違背商議民主精神，新媒體事件或許會成為中國民主化進程中的主要障礙。這些研究注重思辨分析，但對實證研究方法的采用卻有待強化。

4.新媒體事件的治理研究，主要從政府有關部門治理社會的角度提出對策建議。

5.新媒體事件的理論思考，側重探討新媒體事件與媒體事件的理論關聯。

現有研究成果的初步積累，為后續(xù)研究提供了有益的思考與借鑒。但這些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1)尚未能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理論解釋話語，理論創(chuàng)新不夠。(2)個案研究活躍，但鮮見歷時性的、超越個案的、具有理論創(chuàng)新意義的整體性研究，導致研究成果難以積累，更難以促成學術對話。(3)研究視角有待拓展和深化，跨科學研究有待提升，研究方法的運用有待強化。

三、新媒體事件研究的主要議題、理論問題與方法自覺

(一)新媒體事件研究的主要議題

1.事件行動者的行為研究

以網民為代表的公眾、傳統媒體、政府組織、其他社會組織等是新媒體事件的行動者，事件是行動者在特定的社會情境下角力互動的產物。行動者的事件行為包括線上行為和線下行為，前者是指行動者在網絡虛擬空間中參與事件的話語行為，后者是指行動者在現實空間中參與事件的社會行為。行動者的行為直接影響著事件的發(fā)展走向，因而，研究行動者的行為十分必要而緊迫。

研究行動者的行為需要聚焦如下議題:闡述行動者的行為特征、行為動機、行為策略與行為影響因素;歸納總結行為模式，探究不同行為模式之間優(yōu)化組合形式，評估模式組合的效應;探討行動者的行為與事件合法性、公共決策變遷之間的關聯;針對行動者行為的偏差和不良傾向提出規(guī)范的對策建議等。特別是，需要引入實踐社會學的理論與方法來考察行動者行為的實踐形態(tài)、行為策略及社會影響等。

2.“事件關系”研究

“事件關系”是行動者通過參與事件并開展互動而形成的一種動態(tài)的、基于事件的、暫時性的關系?！笆录P系”是行動者之間現實社會關系的映射，對其研究需要考察如下議題:“事件關系”對行動者之間既存的關系框架產生何種影響，影響機制為何，“事件關系”如何延伸進現實社會等。

3.新媒體的角色作用及其與傳統媒體的關系研究

新媒體在事件的擴散中扮演著重要角色，不僅為事件提供新的傳播平臺，而且?guī)韽V泛的行動者。在不同的社會情境以及不同性質和主題的事件中，新媒體究竟發(fā)揮何種作用、如何發(fā)揮作用，都是推進新媒體事件研究需要探究的重要議題。媒體只有通過“人的使用”這一中介才能發(fā)揮社會影響力，新媒體發(fā)揮作用最終取決于使用新媒體的人 (群)及社會情境，特定的人 (群)如何運用新媒體參與事件，產生了何種效應等，需要我們進行深入探究。研究新媒體與傳統媒體在事件中的相互關系，需要關注它們作用機制的異同，以及如何開展互動和博弈等議題。

4.新媒體事件的社會影響研究

新媒體事件對轉型期的中國社會到底有何影響一直是學界熱衷探討的議題。新媒體事件在微觀層面改變當事人的“命運”，在宏觀層面正在彰顯推動社會變革的張力，但其積極和消極的社會影響為何，如何發(fā)生影響，如何推動制度變遷和社會變革，等等，都需要進行深入研究。

(二)新媒體事件研究的理論問題

1.事件的擴散機制與影響機制

作為公眾事件，新媒體事件如何在傳播環(huán)節(jié)成為事件，哪些事件成為大事件或小事件 (或“沉沒的”事件)……回應這些問題，需要研究事件的擴散機制和影響機制，揭示事件的傳播規(guī)律，在“新媒體與社會”的視域中回答新媒體如何作用于事件、事件如何作用于社會等命題。

2.事件的動力學機制

新媒體事件保持頻發(fā)態(tài)勢和高位運行，其個案之間看似獨立運行，但卻存在實實在在的動力學關系，先前發(fā)生的事件對后續(xù)事件具有顯在的影響。這是因為:(1)在主題內容的關聯上，事件基于中國的社會情境而發(fā)生，其指向的社會問題未解決或短時期內難以解決，都將成為后續(xù)事件的誘因。(2)在行動者行為的關聯上，根據路徑依賴理論和學習理論的解釋，行動者通過參與事件積累經驗，其行為模式在后續(xù)事件中將發(fā)揮效應。(3)從社會誘因的關聯上看，先前事件處理的結果及公眾情緒的積累，影響著后續(xù)事件。事件動力學對人們正確認識和準確把握事件，以及對行動者有序參與事件具有重要意義。新媒體事件研究需要開展跨案例研究和歷時性分析，以此來揭示事件之間的動力學關系。

3.連接社會轉型的理論思考

新媒體事件是一個“窗口”，它因與公共利益密切相關而集中體現社會問題，因與多元事件行動者的行為緊密聯系而連接起社會結構。這就意味著中國場域中的新媒體事件研究是一個開放的領域，需要超越個案的考察而連接起中國社會轉型，從宏觀—中觀—微觀貫通的視角，密切追蹤中國社會轉型的實踐、現象與問題，開展總體研究。

4.新媒體事件理論

從探討“媒體改造公眾事件傳播”這一議題入手，研究者們創(chuàng)立了媒體事件理論?；趥鹘y媒體的傳播情境，出現了傳統媒體事件理論。傳統媒體事件是基于傳統媒體傳播情境而發(fā)生的公眾事件，其理論研究以戴揚和卡茨等為代表。

新媒體事件理論聚焦于探討行動者的事件行為、事件關系、事件社會影響等命題，和傳統媒體事件理論共同構成了媒體事件的“理論大廈”。中國語境下的新媒體事件自21世紀初以來一直保持著頻發(fā)態(tài)勢，積累了具有中國社會政治、經濟、文化與媒介特色的豐富個案，為開展基于中國場域的新媒體事件研究提供了獨一無二的鮮活材料。我們需要在占有本土研究材料、研究本土傳播現象的基礎上回應建構理論的熱切渴望與解決現實問題的迫切需求，嘗試發(fā)展出基于中國語境和新媒體特定使用情境的新媒體事件理論。

(三)新媒體事件研究的方法自覺

新媒體事件作為一個開放的研究領域，具有鮮明的跨學科研究性質，需要廣泛汲取社會學、心理學、政治學、信息科學、新聞傳播學等多學科的理論資源與方法論。例如，超越個案研究將新媒體事件與中國社會轉型以及社會學的理論勾連起來，考察事件的影響力和社會意義;運用心理學的知識資源考察行動者的參與動機和參與特征，回答行動者為什么參與事件的問題;連接政治學理論，考察事件對社會權力結構、權力分配和權力流動的影響等。

研究方法采用方面，新媒體事件研究需要根據研究問題的需要運用多樣化的研究方法，不僅需要開展細致的個案研究，還需要開展跨案例研究和歷時性分析以及比較研究。特別是，針對目前研究的不足，迫切需要開展社會調查和深度訪談來探究事件行動者的參與狀況。

研究視角方面，新媒體事件不僅是“輿情事件”，更是解決社會問題和開展公共議題管理的契機，能夠發(fā)揮積極的社會效應。因此，新媒體事件研究需要擺脫“政府控制論”的思想和先入為主的悲觀論調，始終秉持中立的學術研究立場。特別是，需要從社會和文化的視角出發(fā)，將新媒體事件和社會背景、文化情境聯系起來開展總體性研究。

四、新媒體事件研究展望

本研究引入“新媒體事件”的命名模式，不僅強調新媒體事件的研究概念，還致力于轉換事件的研究視角，形成一套新的研究框架。不過，新媒體事件研究并不追求取代其他研究框架，而是作為一種探索和補充，與其他命名模式及研究框架一起探索事件研究的體系，共同致力于解決現實問題并發(fā)展相關理論。

隨著傳播新技術的深度擴散和新媒體的廣泛應用，指向社會問題的新媒體事件將在中國社會持續(xù)爆發(fā)。這意味著新媒體事件研究是一個既面臨各種挑戰(zhàn)又有所可為的研究領域。當前，新媒體事件研究“尚處于初創(chuàng)階段”，迫切需要更多的研究力量投入其中。

我國的新媒體事件研究需要秉持中立的學術立場，從觀察現象與案例入手，結合中國的現實社會語境與社會文化情境，提出具有理論意義的一般性問題，進而引征社會學、心理學、政治學、信息科學、新聞傳播學等多學科的理論資源，尤其需要連接社會轉型的實踐及其理論，既開展微觀層面的案例研究和比較分析，又開展宏觀層面的歷時性分析和總體研究，著眼于架構中觀層面的概念體系與理論框架，爭取拓展新媒體事件的研究領域，并盡快形成創(chuàng)新性的研究成果。

注釋:

① 董天策、王君玲:《網絡群體性事件研究的進路、議題與視角》，《現代傳播》，2011年第8期。

⑤ 劉硯明:《網絡新聞的價值取向——以中國近年網絡輿論監(jiān)督事件為例》，《當代傳播》，2012年第1期。

⑥ 曾慶香:《話語事件:話語表征及其社會巫術的爭奪》，《新聞與傳播研究》，2011年第1期。

⑦ 林隆強:《重新定義媒介事件》，《福建廣播電視大學學報》，2009年第6期。

⑧ 陳浩、吳世文:《新媒體事件中網絡社群的自我賦權——以“華南虎照片事件”為例》，《新聞前哨》，2008年第12期。邱林川:《新媒體事件與網絡社會之轉型》，《傳媒透視》，2009年第1期。周葆華:《新媒介事件中的網絡參與和政治功效感——以“廈門PX事件”為例》，邱林川、陳韜文主編:《新媒體事件研究》，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215－244頁。

⑨ Qiu，J.L.(2006).Life and Death in the Chinese Informational City:The Challenge of Working－class ICTs and the Information Haveless.Paper Presented at the conference“Living in the Information Society”，Makati City，Philippines，April，pp.23 －24.

⑩ 周葆華:《突發(fā)事件中的輿論生態(tài)及其影響:新媒體事件的視角》，《中國地質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