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兆愷
最近幾日,我總是一閉上眼睛就看見無垠的草地與無邊無際的樹林,連綿不斷地把清新和生機傳遞給整個世界。它們沿著城市四通八達的柏油馬路長成無窮無盡的回憶,然后再悄然來到路邊,站在我身邊,蜷縮在這大千世界的每個角落。
再怎么回憶呢?打開記憶的閘門,那些塵封的往事歷歷在目:那個在陽光下咧著大嘴的表情;那張燦爛純真的笑臉;那顆幼稚純潔的心靈……
小時候嘴里常常哼著“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里……”,穿著印有卡通人物的小背心,剃著滑滑亮亮的小平頭,背著輕快、陽光十足的書包上幼兒園,盡管還流著鼻涕滿臉傻乎乎的樣子,但腳下的路卻那么有趣、輕松。
眨眼間上了小學,我時常拉著長長的聲音去唱那些大人們喜歡的流行歌曲,盡管什么都不懂,但我還是喜歡學著明星們唱啊、跳啊,這樣的生活真好!我?guī)е鵂N爛的陽光一路奔跑,小跑著穿過一個又一個純潔的黃昏。那些陽光下的鳥兒,總是和著我的腳步聲鳴叫!不知是否是幻覺,天邊的云彩多像母親慈祥的笑臉??!我仰起小小的臉蛋兒,向它做出最逗人的鬼臉。
那條從家到學校的路總是很長很長,我和幾個小哥們兒成天從商店里進進出出,商店的阿姨用詫異的眼神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她家門檻總是隔三見五需要修繕。我們吃著便宜又可口的小食品,談著令人興奮的游戲,童年的黃昏比蜜還甜。
我每天都在這條路上走來走去,偶爾看到自己的同學,就上前戲弄或討好一下,然后咯咯笑個不停。有時遇見那幾個厲害的狠角色,“欺軟怕硬”的我們只好乖乖低頭逃走,等看不見他們,才大大舒一口氣。
日子就這樣無憂無慮地過著。我開始憧憬自己的未來:白馬王子、孫悟空都是我的偶像;當老板、大哥也是不錯的選擇。我的理想與眾不同,奇怪的想法與夸張的肢體語言,差點讓老師把我看成了問題少年。
記憶中窗外一直都是幾株高大的樹,那濃密的枝葉讓早晨的明亮推遲,讓黃昏的黑暗提前到來。我每天都可以看見大樹起伏的綠色海浪,有時候,這綠浪讓我信心百倍——背著書包可以看見最遠的天,開著熒光燈可以聽到世界因為自己而發(fā)出的吶喊。童年時媽媽的懷抱總是特別溫暖,大雨過后,她總是能通過泥腳印找到躲在院子里玩游戲的我 。
在上學的日子里,我總是扳著手指盼著寒暑假的到來,卻又在假日里,時常懷念在學校里的日子,懷念可愛的同學和老師,甚至是那些我不怎么喜歡的課程。在重復的等待和期盼中,我每天懷著夢想向未來走去。
也許,現(xiàn)在我還能記得那一段泛黃的稚嫩童歷。當我一張張地翻開去看時,它的影子卻是那樣模糊,淚從雙頰流下,朦朧中看到畢業(yè)時寫的留言 。
若干年后,我去哪里尋找曾經可愛的時光呢?
指導老師 孫 明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