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花
身為一個重度拖延癥患者,但凡看到能夠治愈拖延的方子,我都兩眼發(fā)光。我擁有電子版的《七天治愈拖延癥》、紙版的《拖延心理學》,但哪本都拖著沒讀完。寫這篇文章當然也拖了很久,拖到一見到編輯在微信上冒個泡、點個贊,我就心虛冒汗,脊背發(fā)涼……
當我意識到拖無可拖的時候,于是大清早開始準備寫一篇有關拖延的文字。在無限焦慮中,我先煮了一杯咖啡,醞釀情緒。我甚至在百忙中清理了2013年下半年的工作量統(tǒng)計表,以證明自己還不是不可救藥。在喝咖啡的同時,我還網(wǎng)購了《拖拉一點也無妨》。這是一本拖了15年才寫出來的奇書,據(jù)說拖延癥患者讀完都無比欣慰,大大減輕了負罪感。
接著,我上網(wǎng)看了一系列關于拖延癥的綜合報道。達·芬奇畫《蒙娜麗莎》,拖了20年才完成;胡適熱衷于打牌,總拖著不去做正經(jīng)事。我還看了有關拖延的原創(chuàng)動畫、視頻、評論,尋找到了拖延癥的心理學解釋,實驗了一個治療拖延癥的軟件,并大笑著跟唱了《拖延癥之歌》。歌中說:“工作個毛,游戲才是正經(jīng)!”
我還采訪了男女閨蜜(當然還順便聊了一大堆別的八卦),對方一聽,都立刻自動對號地說:哎呀,這就是我呀!甚至我一向以為從不拖延的理工男也尷尬地承認,向學術會議投論文時,他也跟大家一樣,總會在截止前最后一小時才提交。因為訪問量太大,服務器總是當?shù)簟?/p>
然后,該吃晚飯了,《拖拉一點也無妨》及時送到了。到這時,我才只寫下了題目和署名。
不過,我立即原諒了自己。因為我已經(jīng)通過持續(xù)一天的調研發(fā)現(xiàn),這原本就是一個拖拉的世界。據(jù)說,全世界70%到80%的人都不同程度患有拖延癥。而且,聽說拖拉癥和同性戀、左撇子等一樣,都屬于天生的。
馬克·吐溫他老人家都說了,后天能做的事,就別趕著明天做了。而有事沒事拖一拖的最大好處是,那些不靠譜的決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沒準就被拖黃了,利人利己,造福社會。
斯坦福教授約翰·佩里給拖延癥患者開出了一個最貼心的方子。他在《拖拉一點也無妨》中指出,拖延癥患者最重要的是選對搭檔,而他們的最佳拍檔,就是急性子……這樣,當你終于準備開始做事時,急性子們多半已經(jīng)做了十之七八了。你需要做的,無非是夸夸“你真棒”,然后去給他們買飯、放點音樂,讓他們高高興興地繼續(xù)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