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義
我的文學與書法之緣
林正義
在我的記憶中,我與書法之緣要早于與文學之緣。三歲時,父親讓我練毛筆字,五歲時,才讓我背《千家詩》。整個小學時期,課余時間除了寫作業(yè)就是臨帖習字,而對于文學,僅僅是背了幾首唐詩宋詞和寫過一些作文而已。到了大學,我開始嘗試文學創(chuàng)作,陸續(xù)發(fā)表了一些散文小說之類的文字,毛筆便放下了。雖然文革時期也用毛筆寫過大字報,但那算不上是書法作品,倒是后來有幾篇發(fā)表過的作品尚可一看。
其實中國歷史上,由于書寫工具的原因,文人寫文章是與書法離不開的。書圣王羲之的《蘭亭集序》本為有感而發(fā)的記述文人雅集的一篇美文,卻同時留下了至今評為千古第一的書法作品。不過,后來其文章價值被其書法藝術價值掩蓋了。所以古來的大書法家多是大文學家和大學問家,單純的書法家是沒有的。
時代的進步,科技的進步,書寫工具逐漸由毛筆進化到鉛筆、鵝毛筆、鋼筆、電子筆以至于今天的鍵盤,這對于文人來說就造成了文與墨的疏離。于是就出現了專門寫書法的書法家,文人和作家中的書法家比起古代來就顯得寥寥了。
我從來不以為我是什么書法家。但對于我來說文與墨沒有疏離,自己吟的詩,潑墨書之,更覺得能抒發(fā)情感。短文和信札用毛筆寫起來也覺得不像用硬筆或電腦寫起來那么枯燥。我對魯迅先生用金不換的小楷毛筆寫的那些雜文書稿格外鐘情,我感到其嬉笑怒罵在一字字回鋒出鋒之中更加凸顯出來。
我希望作家文人能夠在新時代重新與筆墨親近起來,試試用羊毫狼穎來抒發(fā)胸臆,那一定會感到比敲擊鍵盤更有暢快淋漓之感吧。
當然,我并不想倒退。敲鍵盤畢竟提高了許多工作效率。我講的是藝術。如果有更多的作家親近筆墨,我相信中國一定會出現更多更有內涵的真正書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