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嬌
憑《心花路放》拿下超10億票房的寧浩在剛評出的中國導(dǎo)演價值傍上排名第三。相比之下,張藝謀和陳凱歌都顯得后勁不足。
我一直喜歡寧浩,自《瘋狂的石頭》之后,他的作品我都看過多遍,每一遍都身心愉悅。在他的電影里到處散發(fā)著黑色的光亮,那是一種特殊的智慧,這智慧在中國所有以“代”著稱的導(dǎo)演里都沒法找到。他喜歡讓“壞人”各自為陣,你爭我奪,也喜歡讓他們良心發(fā)現(xiàn),弄巧成拙。在馮小剛之后,他做到了真正的有趣。這種有趣源于寧浩的嫁接,他在別人的土壤里開出了自己的花朵。于是我們看到的中國電影,就有了另外的疆界。
寧浩常常被人詬病說抄襲蓋里奇的痕跡太嚴重,我理解這種聲音。但我總覺得對于一個年輕的創(chuàng)作者,抄襲是必需的。從周星馳到周杰倫,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抄襲,都是在前人的基礎(chǔ)上加上自己的想法。抄襲是在尋找捷徑。只是有人抄的好,有人抄的差,這就是大家天差地別的原因。 我的觀點是,知道抄誰就是進步了,以后大家應(yīng)該好好研究一下到底該怎么抄?
從《瘋狂的石頭》到《無人區(qū)》再到今天的《心花路放》,寧浩玩的無疑都是公路電影的牌。從哪里來,到哪里去,旅途中看世界,順便也遇見更純粹的自己,雖然和《末路狂花》《摩托日記》這些經(jīng)典之作還有差距,但他確實填補了中國公路類型片之空白。公路片的精髓,要么爽,要么美。在還沒有公路的日子里,其實我們也不閑著,我們看《西游記》,既爽,又美。 成為我們童年乃至人生的重要伴侶。
電影歸根結(jié)底是一種表達,好的導(dǎo)演要用畫面說話,而不是用對白說話,好的觀眾是要用心去感受導(dǎo)演的每一個小動作。電影最大的魅力就在于語言的可變,同一種表達的主題,寧浩會用一種很獨特的語言去闡釋,而韓寒的《后會無期》乃至許鞍華的《黃金時代》都只會用對白。二十一世紀都快過去14個年頭了,他們居然還在用對白支撐電影里故事的發(fā)展,我只能說,這是智商問題。
身為觀眾誰給我們好看的電影,我就為誰花錢。從這點上看,《心花路放》過10億票房并不稀奇。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好看!不需要多少裸露,不需要多少爆破,只要能讓我開心,只要能講好一個故事。你踏踏實實地用攝影機給人民講順一個故事,那就算為社會主義事業(yè)作出巨大貢獻了。
中國需要藝術(shù)片,也需要商業(yè)片,但說白了決定影片成敗的終歸還是其自身的可看性。有些高高在上的人總愛做些和老百姓相左的判斷,以此證明自己的陽春白雪。
我記得有個看上去特別愛國的導(dǎo)演很無知地說過:寧看一部不太好的國產(chǎn)影片,也不看一部制作精良的外國影片。中國電影的發(fā)展要靠電影人和大環(huán)境的共同努力,而絕非砍腿取齊,既然你都陽痿了,我也沒義務(wù)死守貞節(jié)。
我們要向?qū)幒浦戮?,因為他那樣大膽的表述,因為他講的故事,讓我們開懷大笑。中國的電影和中國的思想一樣,要更開放,更靈動,更坦白,更兼容,才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