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處時代的文藝繁榮發(fā)展為文藝工作者施展才華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條件,朱軍向繪畫領域的跨界拓展,正是時代的機遇,但他從寬闊的熒幕舞臺轉向丹青創(chuàng)作的寂靜空間,也意味著他走進一個嶄新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他以真誠投入的精神和勤奮研習的態(tài)度沉潛入境,得到了可喜的收獲,讓朋友們?yōu)橹信搴透吲d。
朱軍作畫,不僅出自對美術的興趣,還出自用畫筆寄托情懷的理想。他深知自己雖然是在本職工作之余走向丹青之途,也需要在專業(yè)上取道正典,藝理雙修,因此,在畫壇名師的指點下,他能努力從基礎性的練眼練筆練心開始,一方面臨摹傳統(tǒng)經典,在白描上苦下功夫,提高了筆線造型和畫面經營布局的能力,另一方面領悟寫意繪畫的學理,在藝術感染力上不斷精進,從研習走向創(chuàng)作。從他主持的節(jié)目中大家可以看到,他是一位充滿性情并具有關愛之心的人,既為在生活中奮發(fā)的大時代精神所動情,也為生命中細微的真實存在而動心,這種情懷轉落在他的筆墨上,便有了他作品獨特的品格與氣質。在花鳥畫上,他取法小寫意傳統(tǒng),注重畫面的疏密開合,在花鳥形態(tài)的刻畫上精心落筆,以寫意的手法傳達花鳥生命的儀態(tài),在用墨敷彩上簡約明快,作品洋溢出清新透朗的自然生命氣息。
朱軍能畫出一大批表現藏族人民生活的人物畫作品讓人感到意外,但依他的性格和志向,也在情理之中。人物畫的難度顯然非“筆戲”可為,可以說,他是以自己的生命感懷為內驅力,朝向這個主題,他作為“西北人”的身份性格與向往淳樸的美學追求在這個主題中找到了駐落的家園。在這個主題的肖像作品中,他深入刻畫出藏民飽經滄桑的形貌和深沉樸素的神情,用筆墨多層次的皴擦積染表現人物肌膚和衣服的質感,描繪出歲月在勞動者容貌上留下的痕跡,使造型的寫實性與筆墨的表現性達到很好的結合,塑造出感人的藝術形象。在表現藏民日常勞作和精神寄托的作品中,他的視野寬闊,以置身高原大地、貼近生活與自然的視角表現自己的所見所感,注重環(huán)境與人物的關系,用生活的場景襯托人物的存在,以樸實的情境展現了人與自然、人與土地、人與人相互依存、和諧共處的關系。與他的花鳥畫側重用靈動的筆墨表達文人的逸興相比,這些作品在語言上顯得沉穩(wěn)厚實,如同以渾厚的中音講述歲月與人生的故事,畫作中褐黃的色調和閃爍的光斑尤其成為朱軍繪畫語言的特性,以視覺的方式展現了他對自然與生命永恒意義的歌詠。(范迪安,曾任中央美院副院長,教授,現任中國美術館館長,中國美協副主席,全國美術館專業(yè)委員會主任,中國油畫學會理事,全國政協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