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哈勒姆只待了一天，離開時大多人都遺憾時間不夠用，去過了市集的，遺憾沒在城門外的河岸邊逛逛；看過了教堂、博物館的，后悔沒在廣場邊喝一杯午后咖啡。要是沒個兩三天，讓我們的腳步慢之又慢，時間一定是不夠用的。

哈勒姆其實只是個小鎮(zhèn)，荷蘭最古老的小城之一，以生產(chǎn)郁金香而聞名。但它也是個熱鬧的旅游城鎮(zhèn)，它的咖啡館、酒館的生意在深夜還是很好，下午的購物街上，有“游人如織”的嘈雜，這里面很多是那些像享受旅游一樣享受自己城市的當(dāng)?shù)厝恕９漳吠μ谷坏馗嬖V游客“這是荷蘭人的生活”，惟一超出了生活一點的，是它顯然更熱鬧些。

Spaame河穿過整個城鎮(zhèn)，據(jù)說坐著游艇順河而下，可以到達阿姆斯特丹。交錯纏繞的小運河里，是排列的小游艇，河岸邊用于停車。在荷蘭最普通的小鎮(zhèn)上，家庭的物質(zhì)基本配備大概如此，一套房子，一輛小型車，一架小游艇。穿行于哈勒姆的街巷，總是會經(jīng)行運河橋梁，見到開著游艇在運河上打發(fā)時光的小家庭，常有的組合是父親帶著孩子。水中野鴨子飛撲，是孩子們的樂趣。

哈勒姆的游覽，步行即可。這座上千年的老城，中心區(qū)域隨處可見老建筑。因為抵達時已是中午，我們尋了一處熱鬧地午餐。午餐地是一棟建于1910年的教堂，在1975年之前還是作為教堂使用。在二三十年前，這座教堂被列入推倒重建名單，當(dāng)?shù)厝瞬簧?，與政府交涉，政府考慮到民眾意見，提出整修計劃，這個計劃是誰愿意整修，就以1歐元的價格將該建筑售賣給他。最終，有人用1歐元買到了這棟老建筑，并花550萬歐元整修完畢。哈勒姆的人愛啤酒，因為這里的啤酒產(chǎn)業(yè)曾經(jīng)非常發(fā)達，還使得哈勒姆成為了荷蘭最富裕的城鎮(zhèn)之一，曾有一百多家以上的啤酒廠。1990年后啤酒廠遭遇瓶頸紛紛倒閉，哈勒姆人的夢想，便是可以把當(dāng)?shù)氐钠【漆勗鞓I(yè)恢復(fù)。教堂整修完成后，從2010年起便被作為一家餐廳使用，餐廳名為Jopenkerk。這家餐廳以鮮釀啤酒為特色，進入餐廳，可以看到巨大的啤酒釀造機器，大家在餐廳里吃飯、喝酒、社交。餐廳提供25種啤酒，有5種獲得了倫敦世界啤酒大賽、都柏林世界啤酒大賽、歐洲之星啤酒賽等大賽金獎，Jopen便是獲獎的啤酒之一。

在沒有進入城區(qū)之前，會看到尖頂拱門的古城墻，像城堡一樣，金黃色的時鐘“鑲”在城門中間。要看建筑，可從市中心廣場開始。這座北荷蘭省最古老城市的中心廣場，有1000年歷史。我們?nèi)サ哪侨帐侵苋?，正好趕上周末市集，當(dāng)?shù)厝撕陀慰投嫉綇V場游逛?？梢再I的東西很多，衣物、背包、郁金香種子、花卉、食物等等，價格也很便宜。廣場旁邊，是有著上百年歷史的市政廳以及建于14世紀(jì)的圣巴弗（St. Bavokerk）大教堂。教堂是哥特式風(fēng)格，恢弘大氣。在大教堂旁，有一個古老的交易市場，是棟紅磚大樓，外墻上有著牛頭式雕塑，據(jù)說原來是肉類市場。穿過大教堂，經(jīng)過一些民居，可以到荷蘭最古老的博物館泰勒斯博物館（Teylers Museum）。博物館建于1778年，藏有很多荷蘭藝術(shù)科學(xué)文獻。

雖然哈勒姆是一座古城，但這里的歷史感，并不那么凝重，而是融入生活的極自然的一部分。當(dāng)?shù)厝算紤械刈谑姓d的樓梯上；穿著紅色大衣的女人，騎著自行車路過教堂；陽光下坐在街邊喝一下午咖啡的年輕人；古老而干凈的老年公寓里窗臺上的精致插花；時不時傳來的教堂鐘聲……同行的人說，荷蘭的城市只能用生活的眼光去看待，這在哈勒姆詮釋得很好。我在哈勒姆的街頭路過，看到一個小雜貨店的招牌上寫著“now is always a good moment”，瞬間覺得擊中心中所感。老建筑、小而整潔的街道、很好的陽光、有啤酒的午餐、穿城而過的水系、運河上的游艇、周末市集……每一刻都是哈勒姆最好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