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
用來避邪的小玩偶與活動木偶,在我的窗前隨著風(fēng)的意志而被吹得翻來覆去。雨水打濕了她的衣服、她的臉和她那正在褪色的手。她甚至丟失了一條腿。然而她的戒指卻留了下來,戒指上有她的力量。在冬季,她用穿著藍(lán)色鞋子的小腳連續(xù)叩擊窗玻璃,跳舞,為歡樂而跳舞。用寒意來溫暖她的心。她那迷人的木制的心。每一夜,她都抬起手臂向群星祈求。
風(fēng)與精靈
一個令人驚異的怪物。頭顱比這房間還高,適合于在兩根電線之間,安歇,而又寂靜:什么都沒移動。
這陌生的頭顱說話,而我領(lǐng)悟不了一個字,聽不見一個聲音——低沉得就像大地。我仍在對面的人行道上,看著那風(fēng)帶走的話語,那風(fēng)今后將扔掉的話語。這頭顱說話,而我什么也聽不見,風(fēng)吹散了一切。
哦,狂風(fēng),嘲笑或故作很悲傷。我渴望過你的死亡。我的帽子被剝奪了,你也從我這里抓攫。我再也沒有什么了;唉,可是我的憎恨比你持續(xù)得還久。
冬天
大街亮起燈的那個黃昏,透過濃密而冰冷的雨,一個小黑人的臉發(fā)藍(lán)。被凍得發(fā)藍(lán)?還是內(nèi)心那烈火般的酒被點(diǎn)燃?
然而他的鞋子,對于他太大了,灌滿了水,他圍繞街燈轉(zhuǎn)動。他懷著對妓女的歡樂與憐憫。多么沉重的感情啊!誰會同意去搬走它呢?
哦,沿著這嚴(yán)酷之路的無遮世界,無憂無慮,我不理解你。我喜歡溫?zé)岬?、舒適的、靜謐的事物。
哦,蔑視這些事物的世界,你恐嚇我。
旅館
子夜過后,在一種奇怪的金色憂傷里,我等待著一切可能有利于防御元素的時間。我將在那比雨、比寒意還要可怕的敵人面前走過。他在睡覺,我的手顫抖。一件小小的武器就將足夠,然而,隨著鎖孔里這種可怕的噪音和門上的噪音。我將成為恐怖的惡夢的獵物。
在清新的早晨,啟程如貓一般安靜。另一聲嘆息和街道對我的敵意減少了;然而我何時才會得到解救和安寧的歇息?無論怎樣,我還記得睡在一張為我拼湊成的更柔軟的床上。
關(guān)于它,只留下了夢。
狂歡節(jié)
那輕快抖開的地毯在樹木之間留下了預(yù)兆。腳讓它們褪色。
碼頭上,頭顱轉(zhuǎn)動,它們的凝視里有溫柔,然而行人戴著面具。
整個遠(yuǎn)景,在那色彩更頹敗或更豐富的地毯上,形成復(fù)合條紋,有時,哭泣聲宣告了那些受到攻擊的人的恥辱。傍晚,光與影斗爭。戴著面具,全部憎恨沖撞,那最聰明地隱藏的人變成最大膽的人。
一場巨大的普遍轉(zhuǎn)移,一場游戲,而這場游戲依然是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