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小說的載體，人物是小說的靈魂?！稓v史的天空》是一部戰(zhàn)爭題材“史詩性”作品，該作品還原歷史以熾熱的溫度，塑造了一群血肉豐滿的人物形象，充分挖掘了人性的深刻內(nèi)涵，使作品里的人物變得真實、可信、可親、可感。 “另類”英雄梁大牙（后改名為梁必達）是故事中的主人公，他是一個“沒正形，好起來像個大俠，壞起來像個強盜”，兼有正邪兩道的豪氣、匪氣的民間好漢，是一個本土的草莽英雄。日軍打進家園后，他本來的主意是要去投奔被他視作正規(guī)部隊的國民黨軍隊的，但卻誤打誤撞地闖入了八路軍的隊伍中。從此，他就走向了戰(zhàn)爭和政治，他的人生軌跡也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在梁大牙的成長過程中，有三個人對他的作用巨大，他們分別是楊廷輝、東方聞音和張普景，他們就像是“太陽、彩虹和鏡子”，環(huán)繞在梁大牙身邊，影響著他，溫暖著他，折射著他，讓他不斷地成熟蛻變。

一、英雄身旁的“太陽、彩虹和鏡子”

（一）楊廷輝如“太陽”，用信仰的力量照耀著梁大牙

楊庭輝原先是江西紅軍一個團的政委，在紅軍大遷移的途中被派到江淮地區(qū)之間開辟根據(jù)地；作為支隊司令員、政治委員、凹凸山特委書記，他把凹凸山的革命形勢領導得很好，他對戰(zhàn)略局勢有著透徹的分析力和極強的預見性；他有威信，有策略，細心關懷下屬，堅持原則，遇事不亂，冷靜沉著；他用人大膽放手、剛?cè)岵?、張弛結合。在小說中，楊庭輝是一個杰出的領導者，他的政治智慧、工作藝術以及人格魅力，閃耀著光輝，令人欽佩。

楊庭輝是梁大牙的伯樂，他對梁大牙的成長所起的作用有二：

（1）慧眼識才，不拘一格，大膽用人，給了梁大牙參加革命的機會，提供給他揮灑抗日熱血、奮勇殺敵的舞臺。從梁大牙誤打誤撞進入八路軍根據(jù)地那一刻起，楊庭輝就明白，雖然梁大牙大大咧咧，沒個正形，沒有受過正規(guī)教育，文化水平低，但人勝在堅毅、果敢、不怕死，勝在坦率、真誠、講義氣；尤其是在抗日戰(zhàn)爭、國難當頭的現(xiàn)實階段，像梁大牙這樣胸懷抗日激情、不怕死、能打仗的愛國熱血青年正是時代大局所需要的。于是他主動鼓勵說服梁大牙加入八路軍，并在以后的歲月中，力排眾議，對他愛護有加，改造有功。善于發(fā)現(xiàn)人是需要眼光的，能放手用人則更需要膽量。梁大牙就好似未經(jīng)雕琢的美玉，楊廷輝對梁大牙有知遇之恩，可以說，他為梁大牙打開了一扇門，一扇通往戰(zhàn)爭和政治的大門，讓梁大牙在軍隊的大熔爐中成熟，在戰(zhàn)爭的大舞臺中成長。

（2）包容坦蕩，調(diào)教有方，不斷改造梁大牙，讓他明確職責，擺正位置，堅定了梁大牙的政治信念。楊廷輝深知梁大牙身上有很多缺點、惡習，那些都是不利于革命發(fā)展和軍隊建設的，他沒有讓梁大牙放任自流，在日后的日子里，他懂得包容梁大牙的缺點，很有耐心地悉心調(diào)教、改造梁大牙，把他引向正道。在委以重任的同時，楊廷輝也適當?shù)匕才湃巳ケO(jiān)督他，提醒他，改造他。如他把東方聞音派到陳埠縣，約束梁大牙，教給梁大牙文化和政治知識，以柔克剛；還讓堅持黨性的張普景去監(jiān)督梁大牙，牽制他的野性等，可以看出楊廷輝的良苦用心。在即將任命梁大牙為縣大隊長的時候，梁大牙說了一句臟話，“楊庭輝就沉下臉，嚴肅起來說：‘梁大牙同志，我必須提醒你了，你現(xiàn)在是八路軍的指揮員了，老百姓的習氣要改’”?？吹搅捍笱览蠈嵙耍瑮钔ポx又“口氣便緩和了一些，語重心長地說：‘梁大牙同志，你要清楚，組織上對你可以說是十分地遷就了。你作戰(zhàn)勇敢，這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你不能因此居功自傲。你梁大牙在我們凹凸山游擊支隊里是受到尊敬的。你要珍惜同志們對你的尊敬，要注意保持高大形象’”。①楊庭輝恩威并施，分寸恰當，讓梁大牙明白，自己是共產(chǎn)黨軍隊的干部，要擺正位置，明確職責，不辜負組織的信任。

他在同張普景等人談話交流時多次強調(diào)一個觀點：“沒有天生的革命者，沒有與生俱來的革命覺悟，信仰和理想都是靠培養(yǎng)出來的，改造一個人好比搬一座山，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思想工作要潛移默化，共產(chǎn)黨員是唯物主義者，精誠所至水滴石穿，共產(chǎn)黨連石頭都能煉成鋼，未必就改造不了一個梁大牙！”而梁大牙也因有了楊庭輝的幫助教育，也得到了成長。

楊廷輝是一個信仰的象征，是梁大牙成長的領路人、開拓者，他就像是太陽一樣，時時刻刻地照耀著梁大牙，讓梁大牙從毫無組織紀律性、無明確的政治信仰、革命動機不純的草莽英雄逐漸地成長蛻變，不斷地堅定了自我的革命理想和信念。

（二）東方聞音如“彩虹”，用絢爛的美麗激勵著梁大牙

東方聞音是上海姑娘，她美麗、善良、活潑、率真、坦誠，受過教育，對革命有著美好的向往?？箲?zhàn)時期上海淪陷時，她被父親送到自己當年的學生楊庭輝部當兵。她是一個外柔內(nèi)剛的女子，以女子柔弱的身軀完成了許多艱難的革命任務，經(jīng)過戰(zhàn)爭的鍛煉和洗禮，她逐漸從一個天真、幼稚的姑娘轉(zhuǎn)變?yōu)橐粋€成熟、講策略、講原則的共產(chǎn)黨政治干部。在感情上，隨著梁大牙的轉(zhuǎn)變與成長，她慢慢對其產(chǎn)生好感，漸漸地接受了梁大牙的愛，后來她在接應陳墨涵起義部隊中犧牲了，最終留下了遺憾。

東方聞音在梁大牙的成長過程中，給予了他極大的影響。她對梁大牙的作用體現(xiàn)在以下兩點：

一是東方聞音的出現(xiàn)，點燃了熱血青年的抗日熱火，堅定了梁大牙參加革命的信念。剛開始，“游擊隊司令員楊庭輝苦口婆心地動員梁大牙參加八路軍，梁大牙認為土八路要糧沒糧要槍沒槍，當八路實在委屈了自己。梁大牙的主意改變得很偶然——恰在此時，門外暗了一下，進來的是兩個青年女子?？粗@個俏模俏樣女八路，梁大牙的腦子一熱，對楊庭輝說：‘也好，這個八路咱就先當著試試’?！雹谶@其中一個女子，其實就是東方聞音，是她的出現(xiàn)，讓梁大牙留在了凹凸山，留在了八路軍，開始了傳奇的軍旅生涯。參加革命的動機如此偶然，仿佛是命運事先的安排，從此這個男人便和這個女人結下了不解之緣，一個女人能點燃一個男性心頭的火焰，這就是女性的偉大魅力。

二是東方聞音用自己的善良、美麗、純潔、坦誠，塑造了梁大牙這個鐵漢英雄柔情的一面，她對梁大牙的愛，化成英雄成長的動力和源泉。故事主人公的情感歷程也成為推動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的另一條線索。當初，楊庭輝知道，梁大牙對東方聞音有好感，他派東方聞音去陳埠縣，不僅是想讓她約束和改造梁大牙，也是想讓她在革命的實踐工作中經(jīng)受磨煉，得到成長。東方聞音在與梁大牙工作的過程中，她擺正了她作為副政委的位置，也充當了梁大牙的老師，她教梁大牙學習革命的理論知識，教他識字、練字，還約束他要形成良好的生活習慣，潛移默化中，她影響了梁大牙，同時自己也受到了梁大牙的影響。梁大牙逐漸收斂了魯莽，拋棄了粗野，在思想上和行動上都變得成熟了、穩(wěn)重了；東方聞音也漸漸發(fā)現(xiàn)，原來面前的梁大牙并不是一無是處，并不是草莽、野漢，他也有自己的思想，他身上也有很多閃光的品質(zhì)。一直以來，梁大牙都對東方聞音有好感，他對她的愛是真誠、直接的，起初他的不拘小節(jié)和大膽直接令東方聞音反感，但隨著梁大牙的成長和轉(zhuǎn)變，東方聞音漸漸地改變了對他的看法，并對他產(chǎn)生好感，直至愛上了梁大牙。

梁大牙因在黨內(nèi)斗爭中被陷害，在“純潔運動”中被逮捕，東方聞音去看望他，梁大牙真情流露，充分表現(xiàn)了他的堅強和冷靜，也表現(xiàn)出對東方聞音的深沉的愛?！凹儩嵾\動”的結果查明后，梁大牙再次幸免一死，被釋放后他對東方聞音說：“你去看我之后，頭一夜我想了一夜，想的是一旦有了出頭之日，我就要和他們斗爭。第二夜我又想了一夜，想的還是要和那些假革命的人斗爭，我還是要殺鬼子。那幾個人口口聲聲喊革命口號，但是他們并不懂得革命……就是那天我想明白了，革命就是斗爭，但我不能像他們那樣瞎胡鬧，我要成為一個有思想有策略的革命者。我要讓他們看看，在革命的路上走得最快走在最前面的，最終是我梁必達，而不是他們！”①經(jīng)過革命的洗禮，梁大牙成熟了。梁大牙的轉(zhuǎn)變和成長，或許連東方聞音自己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再是以前那個莽撞粗暴、自以為是的梁大牙了，他變得有原則、有思想、講政治、講策略，變得成熟冷靜了許多，已經(jīng)逐漸地具備了一個優(yōu)秀的軍事指揮員、領導者的素質(zhì)。

在接應陳墨涵的部隊向共產(chǎn)黨軍隊投誠，順利轉(zhuǎn)移時，東方聞音犧牲了。她在陳墨涵的懷里留下了最后一句話：“請告訴梁必達，我是愛他的，我愛梁必達，也……包括梁……大……牙?！薄鞍纪股降那镆怪皇Ｏ乱癸L在山谷中洞簫一般嗚咽回旋。梁必達（梁大牙）伏在東方聞音的墓前，足足有兩個小時沒有起身。沒有人能夠看見這個山巒一樣雄壯的漢子是怎樣一副睚劈眥裂的表情，也沒有人知道這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男人在長時間無聲無息的狀態(tài)里，是否傾瀉過滔滔淚雨。無法想象，這樣一個人哭起來會是個什么樣子。似乎沒有哭，只是偶爾從他身下的草地上傳出一聲兩聲輕微的呻吟。這輕微的呻吟在知情人聽來，又不啻是晴空霹靂山崩地裂之音，令人肝膽俱寒毛骨悚然……”①晴空霹靂，山崩地裂，這是一個英雄的哭泣，這是一個男人的吶喊。梁大牙一直深愛著她，直到后來和平年代時，他還把自己的女兒取名叫“東方紅”?？梢?，愛一個人是可以延續(xù)的，一個女人的魅力是可以穿越時空，讓人永遠銘記于心。

“無情未必真豪杰，面冷未必真如鐵”，鐵漢柔情，一個男人能夠掏心掏肺地愛一個女人，那他就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也許，人與人的關系就是這么微妙，也許大家都在彼此學習中完成了相互改造使命。東方聞音沒有陪梁大牙走到最后，但她用她的善良、美麗、坦誠、純潔，塑造了梁大牙，這是她革命生涯中最重要的貢獻。

在梁大牙的生命旅程中，東方聞音用青春和熱血畫出了軍中之花生命的弧度，她就像彩虹一般，匆匆而來，作短暫的停留，雖曇花一現(xiàn)，但卻留下了永恒的燦爛與美麗，留給歷史的天空永遠驚鴻的一瞥。

二、張普景如“鏡子”，用純潔的黨性警示著梁大牙

張普景在小說中，是忠實的共產(chǎn)主義信仰者，是堅定的“布爾什維克”戰(zhàn)士，一方面他為人真誠、正直，光明磊落，凡事講證據(jù)，講真理，一切按原則規(guī)矩辦事；另一方面，他又比較固執(zhí)，脾氣很倔強，誓死捍衛(wèi)信仰和尊嚴，表現(xiàn)出迂腐的一面。

張普景用鏡子般純潔的黨性反照梁大牙蠻橫、草莽的本性。“張普景是先有革命信仰、先掌握了革命理論才參加革命的，因此他很蔑視乃至厭惡梁大牙這樣的‘投機分子’。他在同梁大牙的各種錯誤行徑斗爭中，吃了不少苦，也碰了不少釘子，有一次還差點兒被梁大牙指揮手下的戰(zhàn)士捆了起來。他似乎就是一把子彈上了膛的槍，始終都在瞄著梁大牙，單等抓住證據(jù)就發(fā)射，很多壞事他都懷疑是梁大牙干的，但每次都因證據(jù)不足而悻悻作罷。用今天的話說，張普景是個很講政治的人，但他的講政治是通過講政策來體現(xiàn)的，他只認政策不認人，一切按規(guī)矩辦?！雹?/p>

鏡子的作用并沒有因為自身的處境而減弱?！翱谷諔?zhàn)爭中他時刻警惕梁大牙的‘非革命行為’并開展堅決的斗爭，他甚至懷疑李文彬的被俘與梁必達有關?？箲?zhàn)后期和解放戰(zhàn)爭時期，梁大牙已更名為梁必達，擔任分區(qū)司令和旅長，由于同梁大牙斗爭的急先鋒李文彬被俘并叛變，使以正宗的‘布爾什維克’自居的所謂的‘江淮派’威信掃地，而梁必達在部隊威信與日俱增，特委副書記和分區(qū)副司令員竇玉泉等人也都變得 ‘唯梁大牙馬首是瞻’，此時只有張普景大義凜然，說：‘李文彬叛變了，未必說明我們大家都是叛徒。你們也用不著灰溜溜的，梁大牙有問題，我還是要開展批評。’在和平時期，梁必達好大喜功的毛病時時抬頭，在對待一個假典型的態(tài)度上，梁必達的意思是含糊下去，而張普景則聲色俱厲地要求重新調(diào)查?！雹谥灰嬖阱e誤，只要有不合原則政策的事情，張普景就會堅持斗爭，開展批評，張普景一如既往，不改本色，堅持原則，澄清如鏡。

“‘文革’中，梁必達從軍長的位置上被罷官，同參謀長陳墨涵一起下放到某農(nóng)場勞動，有天閑聊，梁必達得意忘形，回憶起抗美援朝期間同蘇聯(lián)護士柳芭的一段曖昧故事，‘就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際，突然聽到張克思在外面喊，老梁，梁大牙，你要是敢違反紀律，我先捆了你去見彭老總。我的個天吶，見彭老總那還得了，那還不把我斃了？我趕緊提起褲子，這一提，還好，革命的小褲子還系在咱的腰上，我的膽子頓時就大了，狗日的張克思，老子不怕你……’，陳墨涵說：‘當年梁師長回丹東療養(yǎng)，張政委還在朝鮮的東海岸，不可能在你門口喊叫?！罕剡_笑了：‘什么叫做賊心虛呢？就是這個道理。我后來有了一個毛病，腦子里只要有點什么不好的念頭，眼前馬上就鉆出個張克思……’”③可以說，在跟梁必達（梁大牙）多年合作的過程中，張普景在梁必達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記，正如梁大牙所言：“沒有張普景幾十年如一日地捋我的辮子，那就不知道要犯多少錯誤?！雹購埰站坝啦煌讌f(xié)的斗爭，使得梁必達時刻提醒自己不要犯錯誤，讓梁必達感到鏡子的作用無處不在，會時常用“張克思”來警醒自己，反省自己。

后來在“文革”中，張普景因拒絕誣陷梁必達而遭到造反派的迫害，最后死在幻覺中的崗位上，他以生命捍衛(wèi)了自己的尊嚴。

張普景猶如一面鏡子，既折射了梁大牙的磊落坦蕩，又反襯了梁大牙的缺點瑕疵，既映襯了梁大牙人格上的真實性，又讓梁大牙時刻反省自己，自律自重。張普景是梁大牙軍旅生涯中的重要警示，他以堅定的原則性、純潔的黨性成為梁大牙人格境界中永遠不倒的豐碑。

三、“太陽”、“彩虹”和“鏡子”在塑造英雄形象中的重要性分析

英雄莫問出身，革命者首先是“人”。人是一座山，需要求索者不斷地去攀登；人又是一本書，需要閱讀者不斷地去品讀。在探索人格的力量、品讀英雄的過程中，徐貴祥筆下對英雄人物的塑造，是通過英雄自我的完善和他人的影響改造共同完成的。

在寫作手法上，作家突破了以往塑造英雄“高大全”的模式，讓英雄的缺點在“太陽”、“彩虹”、“鏡子”面前充分暴露，從側(cè)面反襯出英雄的人性真實性，進而突出了三者在改造英雄過程中的重要作用。

在人物關系和故事發(fā)展上，“太陽”、“彩虹”、“鏡子”在不同的階段，都對梁大牙產(chǎn)生重要的影響?？谷諔?zhàn)爭剛開始，梁大牙的參軍是楊廷輝的勸說挽留，并在此后的戰(zhàn)爭歲月中，不斷給予他幫助和指導，梁大牙一直視楊廷輝為老領導和導師；東方聞音在梁大牙加入八路軍時就發(fā)揮了催生劑的作用，在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階段，她都成為了梁大牙身邊重要的合作伙伴和情感支柱，也是梁大牙在成長路上的重要老師，直至在和平年代，梁必達（梁大牙）還把他的女兒取名為“東方紅”；張普景從梁大牙進入八路軍部隊的那一刻起，一直到“文革”時期，對梁大牙的提醒和斗爭就沒有停止，但他都是堅持原則的，不陷害、不污蔑；張普景的影響力，貫穿了梁大牙軍旅生涯的始終。三人與梁大牙的關系最密切，他們在梁大牙成長過程中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在故事的不同時期，作者讓這三者成為了推動英雄人物成長、故事發(fā)展的一個焦點和線索。

四、結語

楊廷輝發(fā)光發(fā)熱，用太陽般熾熱明亮的光芒照耀著梁大牙，讓我們看到了歷史的天空中，英雄英勇堅毅的一面。東方聞音跟梁大牙一起鑄造了“英雄美人”的傳奇，她用短暫的生命譜寫了如彩虹般絢麗燦爛的青春壯歌，讓我們看到鐵漢柔情、英雄有愛的一面；張普景作為梁大牙軍旅生涯中的“對立面”，他反復地和梁大牙進行斗爭，用鏡子般純凈的黨性反襯了英雄自律自省、自我完善的一面。

“桀驁不馴的梁大牙一生只服三個人：對楊庭輝是敬，敬中蘊含著畏；對東方聞音是愛，愛中藏著情；對張普景是怕，怕中表現(xiàn)出理?！雹堋疤枴苯o了梁大牙信仰的力量，“彩虹”賦予了梁大牙前進的動力，“鏡子”讓梁大牙時刻警醒、反思自我。

時勢造英雄，正是因為有了那樣的時代，正是身旁始終有這樣的人，梁大牙才能不斷地學習提升，不斷地成熟蛻變，從一名草莽流氓成長為人民軍隊中有高度覺悟和思想的軍事領導者；正是因為有“太陽”、“彩虹”和“鏡子”的存在，波詭云譎的歷史天空才閃耀著奇特的英雄人格的光輝。

注釋

① 徐貴祥.歷史的天空[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

② 鋼鐵是這樣煉成的:評長篇小說《歷史的天空》[EB/OL].云南電視網(wǎng),2005-3-17.http://www.yntv.cn/yntv_web/category/30201/2005/03/17/2005-03-17_2149 50_30201.shtml.

③馬正建.人格的陽光照亮了歷史的天空——評長篇小說《歷史的天空》[N].中國新聞出版報,2003-7-11.

④豐曉流.“另類”的英雄和英雄的“另類”——評《歷史的天空》的人物塑造[J].時代文學(雙月版),2006(6).

[1]朱向前.一棵“綠色”的大樹——關于徐貴祥的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及相關問題的對話[J].神劍,2007(1).

[2]王久辛.波詭云譎望天空——讀徐貴祥長篇新作《歷史的天空》[J].解放軍藝術學院學報,2000(4).

[3]楊泉.歷史敘事的審美創(chuàng)新——論電視劇《歷史的天空》、《狼毒花》的審美價值[J].寶雞文理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10,28(5).

[4]江業(yè)國.對《歷史的天空》中的張普景的一種哲學社會學透視[J].南方文壇,2007(5).

[5]段江.梁大牙:一個另類英雄——評小說《歷史的天空》[J].文山師范高等?？茖W校學報,2005,6,18(2).

[6]張云霞.小說《歷史的天空》人物形象解讀[J].長春教育學院學報,2012,4,28(4).

[7]張嚴鋒.民間情懷的抒寫——評徐貴祥《歷史的天空》[J].三峽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6,7,28(S1).

[8]張旭華.在繼承中創(chuàng)新——評長篇小說《歷史的天空》[J].邵陽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6,8,5(4).

[9]徐貴祥.歷史的天空[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

[10]馬正建.人格的陽光照亮了歷史的天空——評長篇小說《歷史的天空》[N].中國新聞出版報,2003-7-11.

[11]鋼鐵是這樣煉成的:評長篇小說 《歷史的天空》[EB/OL].云南電視網(wǎng),2005-3-17.http://www.yntv.cn/yntv_web/category/30201/2005/03/17/2005-03-17_214950_30201.shtml.

[12]豐曉流.“另類”的英雄和英雄的“另類”——評《歷史的天空》的人物塑造[J].時代文學(雙月版),2006(6).

[13]王海濤.歷史的另類書寫——評徐貴祥的長篇小說《歷史的天空》[J].名作欣賞,2007(12).

[14]李迎豐.歷史天空與當下語境——徐貴祥小說《歷史的天空》中的“新歷史”話語[J].解放軍藝術學院學報,2006(1).

[15]易明.徐貴祥軍旅小說對英雄人物的塑造——以歷史的天空中的梁必達為例[J].名作欣賞,20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