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昆普

(西南民族大學體育學院，四川 成都 610041)

孫中山(1866-1925)，廣東香山(今中山)人，名文，字德明，號日新，改號逸仙。光緒二十三年(1897)在日本化名中山樵，遂以中山名世。孫中山是近代中國資產階級革命的領袖，是中華民國重要的開創(chuàng)者。他對于近代中國的體育有不少精辟的論述和主張，并在革命活動的實踐中，利用體育的功能為政治需要、軍事準備和民眾的素質和健康服務，他的體育思想和實踐活動是同資產階級革命緊密相連的，對近代中國體育的發(fā)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1 體育應視為教育之先

近代中國內憂外患，在西方列強的一次次入侵下，面臨著亡國滅種的危險。但是自甲午戰(zhàn)爭以后，近代中國的民族意識開始普遍地覺醒，社會風氣也開始發(fā)生了新的轉變。許多仁人志士開始關注體育并發(fā)表他們的體育主張，這就造成了當時廣泛的體育風氣?！叭蝗藧u文弱，多想慕於武俠……。有識之士，乃匯集同志，聘請豪勇軍帥，以研究體育之學?！保?］孫中山看到當時中國的現(xiàn)狀，強調正因為中國“長期以來被認為是東亞病夫”，才淪為“一塊用以滿足歐洲野心的地方”(《孫中山選集》，1956)。因此，要振興中國，首先要甩掉“東亞病夫”的帽子，強體、強種、強國，要增強國民體質。1912年3月，孫中山以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tǒng)名義頒發(fā)的政府公報中明確強調“欲圖國力之堅強，必先圖國民體力之發(fā)達”［2］，闡明了國力與國民體力的辯證關系。他提出:“體育為民族健康之本，應視為教育之先，努力倡導，身體健壯，腦精自足，知識自可提高?！?《孫中山集外集》，1990)他認為身體強壯健康，是提高智力水平的重要基礎，在智育和德育中應當首倡體育。孫中山在參加革命活動的過程中很清醒地認識到，國民素質的高低決定著國家的興衰榮辱，高尚健全的人格是人類社會進步的內在動力。他說人類的天職“最重要的就是要令人群社會，天天進步?！靡环N宗旨，互相勸勉，彼此身體力行，造成頂好的人格。”(《孫中山全集》，第8卷，1986:315)具體如何才能造就好的人格，他說“注重體育、智育、德育三項，改良人類來救國家，是全國所歡迎的?！覀円斐梢粋€好國家，便先要人人有好人格”?！皣乙埠孟褚粋€大青年會，必須要全國人民都要有體育、智育、德育的人格才好”(《孫中山全集》，第8卷，1986:326)。他認識到國民素質的提高，健全人格的養(yǎng)成，體育、智育、德育三項不可缺少，體育是其中的首要組成部分，是振興中華的重要手段。

為了大力提倡和支持民眾體育，曾到廣州高等師范學校演講:“中國千百年前已嘗為世界之雄矣，是中國今日欲富強則富強矣，幾有不待一躍之功也?！彼膭钤撔ｓw育班的學生憑一躍之功扔掉“東亞病夫”的帽子。1921年9月，廣東第八屆省運會，他捐資一百元，同時還捐助了雙耳銀鼎、銀花瓶銀大碗各一個以及自著《實業(yè)計劃書》(英文版)五十本。同年，廣州孤兒院發(fā)起慈善籌款活動并向到場表演的武術家林世榮頒發(fā)了銀質獎章一枚。

2 強國保種，提倡軍事體育

孫中山出于憂國憂民的強烈愛國意識曾多次提出了“強種保國，強民自衛(wèi)”的思想。他說:“因二十世紀立國于地球之上者，群雄競爭，未能至于大同時代，非兵力強盛不能立國。”(《孫中山全集》，第3卷，1986:324)他還認識到:“處競爭劇烈之時代，不知求自衛(wèi)之道，則不適于生存?！保?］為了求得中國的真正和平，尋求中國的自衛(wèi)之道，以適生存，孫中山決意要培養(yǎng)一大批軍事人才，備有自己的海、陸軍為后盾。他主張興辦軍事學校，尤為重視體育對培養(yǎng)軍事人才的重要。1903年8月，在日本東京創(chuàng)立了青山軍事學校，目的是通過體育鍛煉提高學生的身體素質，加強軍事訓練。1905年，在孫中山的倡議下，革命黨人在東京創(chuàng)立了體育會，將體育運動與軍事訓練相結合，開展嚴格的兵操訓練，綜合培訓以提高學生的素質。孫中山在領導資產階級革命的同時，要求同盟會的會員在各地擴大宣傳，開設體育學堂、習武會館，培養(yǎng)人才。1907年，他派同盟會會員到廣東梅縣松口鎮(zhèn)創(chuàng)辦了松口體育會，開設了球類、田徑、兵操等多項現(xiàn)代體育課程和軍事課程，以增強學生的身體素質和毅力，同時也提高了學生的軍事素養(yǎng)、組織紀律性、吃苦耐勞精神等。1913年，他還在東京創(chuàng)立“浩然廬”，請日本教官教授柔道和技擊術，培養(yǎng)軍事骨干。在一次演講中談到“游勇戰(zhàn)術”時，提出必須具備五種技能:“一曰命中，二曰隱伏，三曰耐勞，四曰走路，五曰吃麄”，其中對“走路”一技解釋說:“行軍之際，專恃走路，練習方法，只須日行二十里，十日以后，每日遞加五里，如此則不覺勞頓，而腳力自健，彼游勇戰(zhàn)術，亦即以善走稱?！?《孫中山全集》，第4卷，1984:81)由此可見，孫中山的軍事技能中包含了不少的體育知識。體育運動同軍事技能訓練相結合，既促進了學生的身體素質的提高，也增強了學生的軍事意識、革命的紀律性和頑強拼搏的精神，培養(yǎng)了一批軍事人才，推動了資產階級革命事業(yè)的向前發(fā)展。如在黃花崗起義中，就有松口體育會的三十多名師生直接參加，其中的姚雨平、張醁村還擔任了粵東一路起義軍總指揮和參謀長。再如，孫中山表彰的精武體育會，“每期招選志向堅定，體格健壯的青年五十名，進行拳術和軍事技能訓練，六個月畢業(yè)。畢業(yè)分配到各地去，組織同樣的精武分校，每人再教授五十人。這樣，經過幾年就可以訓練出一批有志向、有膽識、有軍事知識的青年，作為革命運動的骨干?！?《邵元沖先生文集》1983:45)

1912年2月，公布的中華民國教育宗旨，把軍國民教育、實利教育、德育美育和世界觀教育作為新教育的核心?！败妵窠逃?，筋骨也，用以自衛(wèi)……。此五者不可偏廢之理也。”［4］1912年7至8月間，教育部召開會議討論公布了軍國民教育實施的辦法，學校設軍事體育課，如行軍、野外訓練、射擊、擊劍、登山、旅行等，并適當講解一些軍事課程。這時培養(yǎng)健全人格，培養(yǎng)合格的共和新國民，成為民國教育的指導思想。

3 重視傳統(tǒng)體育，學習現(xiàn)代體育

鴉片戰(zhàn)爭結束后，中國傳統(tǒng)體育面臨西方現(xiàn)代體育的沖擊，中國傳統(tǒng)武術的發(fā)展遇到了從來未有的挑戰(zhàn)。當時社會上有兩種觀點:一是極力推崇保護武術，認為武術是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象征，是近代中國洗雪恥辱、振興中華的良藥，也稱之為“國術”。另一種觀點是反對宣傳、普及武術，認為武術應當淘汰，反對在軍隊訓練和學校教育中傳授。應當全面學習引進先進的西方現(xiàn)代體育。對此，孫中山旗幟鮮明地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中國的拳勇技擊，與西方的飛機大炮有同等作用?！贬槍Ξ敃r體育界盲目崇洋，只重視洋槍洋炮而輕視傳統(tǒng)武術技擊的錯誤傾向，他說:“自火器輸入中國之后，國人多棄體育之技擊而不講，馴至社會個人積弱愈甚?！保?］1919年，精武體育會成立十周年之際，他親自為該會題寫了“尚武精神”的匾額，并為《精武本紀》作序，充分肯定了精武體育會，“精武體育會，成立既十年，其成績甚多，識者稱為體魄修養(yǎng)專門研究之學會，蓋以振起從來體育之技擊術為務，于強種保國有莫大之關系?！保?］贊揚精武體育會以技擊術為根本，大力弘揚中華武術是適應時代的要求的。早在1916年孫中山參加精武體育會舉辦的技擊運動會時，就曾發(fā)表演說認為:“技擊術為中國國粹，自槍炮發(fā)明之后國技遂微。通過此次歐洲戰(zhàn)爭的事實證明，槍炮為沖鋒之用，肉搏則非技擊術不可。況且隨著科學日益進步，槍炮終將窮于用，而中國將來與列強相周旋最后五分鐘必藉技擊術為強有力之后盾。”［5］孫中山在大力倡導發(fā)展民族傳統(tǒng)體育的同時，還是現(xiàn)代體育的提倡者和愛好者。早年他在香港西醫(yī)學院(香港大學前身)攻讀醫(yī)科時便積極參加木球運動，是中國第一代參加木球運動的人員之一。［6］在美國夏威夷的奧蘭尼書院學習期間，該校開設有兵式體操課，孫中山對紀律嚴明的兵式體操課很感興趣，操練刻苦。

清末民初，現(xiàn)代西方體育開始傳入中國，大多在學校開展。進入民國以后，現(xiàn)代體育在中國逐漸普及開展起來，各地區(qū)的各類運動會也先后舉行。孫中山對現(xiàn)代體育運動的開展和賽事的舉行十分關注與支持。他在《近代戰(zhàn)爭之開始》一文中，介紹了拿破侖時期一些國家的強軍做法，“他們利用當時創(chuàng)立的足球隊，作為軍事院校，他們使訓練速成?！弊掷镄虚g透露出孫中山十分關心現(xiàn)代體育、關心足球，提倡體育強軍強國。1921年4月，時任非常大總統(tǒng)的孫中山親自擔任廣東省第八屆運動會名譽會長。同年4月，他親臨北校場觀看嶺南大學隊對香港南華會隊的足球決賽，并給蟬聯(lián)冠軍的香港南華隊頒發(fā)了冠軍獎杯—銀爵杯。(《廣東省志·體育志》，2001:338)孫中山的言行告訴人們他對現(xiàn)代體育運動是提倡和鼓勵的。

4 親身實踐，持之以恒

在長期的革命實踐中能夠保持過人的精力，孜孜不倦地工作，這與他長期堅持體育鍛煉是分不開的。他的家鄉(xiāng)廣東翠亨村前有一條清澈的小河，“孫中山從小就在這條河中嬉水、游泳。他還經常與家鄉(xiāng)的小孩們一起練武術、踢毽子、跳＇田雞＇、量棒、放風箏等?！?尚明軒等，《孫中山生平事業(yè)追憶錄》，1986)孫中山從小活潑好動，這對他少年時期的生長發(fā)育是很有促進作用的。自己也曾說過，“少年時候我喜歡游泳，我的游泳技術不算好，但我敢于游到很深很遠的地方去?！?尚明軒等，《孫中山生平事業(yè)追憶錄》，1986)

在戎馬倥傯的歲月中，孫中山仍然堅持體育鍛煉，從不懈怠。他善于根據不同的環(huán)境，結合具體條件進行鍛煉身體，強健體魄。諸如下象棋、騎馬、打網球、練太極拳、徒手體操等項目種類多，方式方法多樣。在工作繁忙時，他借外出視察工作的機會，爬山登高鍛煉身體。他在家清晨起床后，常常和夫人在花園打網球。(［美］史扶鄰，《孫中山與中國革命的起源》，1981)甚至“避難在永豐軍艦時，他起身很早，起身后經常操練一番太極拳”。(尚明軒等，《孫中山生平事業(yè)追憶錄》1986)1917年，孫中山和宋慶齡與廖仲愷夫婦一起登廣東鼎湖山，并在飛龍?zhí)队斡?。飛龍?zhí)镀俨贾两襁€有1979年宋慶齡手書的“孫中山游泳處”字跡。他如此酷愛體育鍛煉，并且持之以恒堅持不懈，完全是為了革命的需要考慮的，因為健康的體魄是參加革命實踐的基本保證。

孫中山在堅持體育鍛煉的同時，還有一套良好的養(yǎng)生方法和生活習慣。如充足睡眠、按時作息、衛(wèi)生習慣、節(jié)制飲食、樂觀向上等，這些都是增進健康、增強體質的必要條件。他在著作《建國方略》中對飲食養(yǎng)生作了精辟的論述，他認為“人間之疾病，多半以飲食不節(jié)而來……”，提出要順其自然，不要過量飲食。他說:“惟通常納養(yǎng)生之大要，則不外乎有節(jié)而已，不為過量之食即為養(yǎng)生第一要訣也。”(《孫中山選集》1981)他平時生活非常簡樸，不抽煙，不喝酒，慣以走路代替坐車，甚至出門拜訪客人也是如此。(《孫中山選集》1981)在孫中山就任臨時大總統(tǒng)后，生活還是像過去一樣簡單樸實。他的日常生活十分有條理，有規(guī)律，他起得比一般人早，用冷水洗臉。(尚明軒等，《孫中山生平事業(yè)追憶錄》，1986:848)由此可見，孫中山對衛(wèi)生保健、養(yǎng)生習慣是非常重視的，長期堅持，獲益匪淺。

5 孫中山體育思想的時代特點與歷史地位

(1)愛國主義。

孫中山倡導體育是從愛國救國出發(fā)的，這種愛國主義精神是孫中山體育思想的核心。他曾強調指出:“夫欲圖國家之堅強，必先求國民體力之發(fā)達”(中國史學會，《辛亥革命》2000:27)智識，“要恢復中華民族的地位，就要恢復我們固有的道德、智識和能力……”［7］。1894年6月，孫中山在檀香山建立了第一個資產階級革命團體“興中會”，在“興中會宣言”中規(guī)定了“振興中華，維持國體”(《孫中山全集》，第1卷，1982:19)的革命宗旨，號召人民以革命的手段救亡圖存。近代中國社會在內憂外患的壓力下，體育事業(yè)主要圍繞政治革命和軍事斗爭而展開，突出表現(xiàn)了體育的政治功能和軍事功能。傳統(tǒng)武術的技擊可以提高國民的身體素質、作為防身自衛(wèi)的重要手段，從而達到強種保國的目的。同時體育也是聚集革命力量的手段，通過開展軍事體育活動可以培養(yǎng)和造就一批身強體健，具備一定軍事素養(yǎng)的革命骨干分子和后備人才，為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做好充分準備。

(2)民生性。

民生性是三民主義的核心內容，是孫中山為了增進中國人民幸福，防止將來因貧富懸殊引起社會革命而提出的基本綱領。孫中山說:“民生就是人民的生活、社會的生存、國民的生計、群眾的生命便是。我們現(xiàn)在就是用民生二字，來講外國近百十年來所發(fā)生的一個最大問題，這個問題就是社會問題。”(《孫中山選集》，1981:802)說它是社會問題，是因為如果民生問題解決了，則國家富強、人民幸福;反之，國家貧弱、人民痛苦。為了從根本上挽救中華民族于水深火熱之中，認為必須要抓好教育。1912年，孫中山在闡述三民主義中說:“至于民生主義，有四大綱領，即資本、土地、實業(yè)、教育。”1920年，他在《地方自治實行法》中，把教育看成是人生的第五種需要，“故于衣、食、住、行四種需要之外，首當注重于學校也”。(《孫中山全集》，第5卷，1985:224)孫中山認為體育是民族健康之本，應當放在德、智教育的首位，由此來積極推動民國體育事業(yè)發(fā)展和國民體質的提高。

(3)先進性。

在如何看待中國傳統(tǒng)體育“國術”和西方現(xiàn)代體育的問題上，孫中山主張“土”“洋”體育的結合，主張既要繼承和發(fā)揚民族傳統(tǒng)體育，又要積極學習引進西方現(xiàn)代體育為我所用，表現(xiàn)出時代的先進性。孫中山認為:“要恢復中華民族的地位，就要恢復我們固有的道德、智識和能力...，恢復我一切國粹之后，還要學歐美之所長”。［8］這種觀點解決了當時一些人在“土”“洋”體育之爭中的困惑，積極引導人們樹立開放的思想，放眼看世界，積極學習現(xiàn)代體育先進的東西，促進了中西方體育文化的融合，加快了中國體育國際化的進程，推動了近代中國體育事業(yè)的向前發(fā)展。

(4)實踐性。

孫中山對體育的認識是科學的、系統(tǒng)的，具有很強的實踐性。體育運動可以促進人的個體的身心全面發(fā)展，可以強種、強國，提高軍事戰(zhàn)斗力，同時，體育運動還可以收到養(yǎng)生保健，益壽延年的作用。他汲取我國古代樸素唯物主義“形”“神”觀的思想，注意到身體和精神的相互作用，既注重精神修養(yǎng)，又強調身體鍛煉，親身實踐，持之以恒，成為將體育運動付諸實踐的典范，就是今天對我們仍然有很好的啟發(fā)性和示范性。

體育是人類社會在發(fā)展過程中形成的一種特有文化，在不同的歷史時期、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國家，具有不同的表現(xiàn)形式，賦予了特定的內容和功能。近代中國資產階級革命領袖孫中山大力倡導體育教育，提倡軍事體育，是為了強種保國，“驅除韃虜，恢復中國”。(馮自由，《革命逸史》1981:19)這一時期的體育也很好地體現(xiàn)了它的政治性、軍事性的特點。孫中山弘揚中國傳統(tǒng)體育，積極學習西方現(xiàn)代體育，加強體育教育，注重改造、提高國民性，身體力行、堅持鍛煉的體育思想，對今天我國體育事業(yè)的發(fā)展仍有歷史借鑒的意義。

［1］歐榘甲.論政變?yōu)橹袊煌鲋P系［N］.清議報:第27冊，1899-09-15.

［2］孫中山.大總統(tǒng)令內務部通飭各省勸禁纏足文［M］.孫中山全集(第2卷)，北京:中華書局，1982:232.

［3］孫中山.精武本紀序［M］.孫中山全集(第5卷)，北京:中華書局，1985:150.

［4］蔡元培.對于新教育之意見［M］.蔡元培全集(第2卷)，北京:中華書局，1984:135-136.

［5］精武技擊運動紀［N］.申報，上海，1916-11-06(3).

［6］國父孫中山華人木球員鼻祖［EB/OL］.(2006-02-07)(2010-06-12)http://hk.news.yahoo.com/060206/12/Ikzvq.html

［7］孫中山.三民主義·民族主義第六講［M］.孫中山選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678.

［8］孫中山.三民主義·民族主義第六講［M］.孫中山選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6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