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英
昨夜 我剛回憶完故事 它又不干凈又十分可疑
我總是在一條密徑上走 像地獄密使搖著黑色的鈴
在那種太陽下的墓前 我從來沒有說過話以表明心懷怨恨
其實 我也種過一棵酸棗樹以標示一種死的界限
大地空曠的背影一直是忽遠忽近忽暗忽明
我絕不想跟蹤而去 因為我雙手扎滿了淺紅色的酸棗刺
在手心暖起來時 我知道太陽要出來了盡管它尚未出現(xiàn)
我用手及早指向一束星光以確定我在這個宇宙的位置
在我的視線中似乎是黑色的蝙蝠在飛飄忽不定
我寧愿相信它們并沒有發(fā)出那種瀕死的尖叫聲
也許是它們把葉子撒下來 枯黑 迷離臭腐 破碎
落在荒山之前它們就已經(jīng)長成了一粒粒透著水氣的毛毛蟲
猜測著我將去的方向和深度 我向黑暗和光明之處打了響指
熒光四起寒冷緊緊的縮起來讓原野顯得很疼痛
Design of Marine Shaft Generator with Combined Magnetic Structure and SVPWM Control
此刻 我聽到寒冬的蟬鳴但也并不因此驚訝
因為大地正在轉過來 轉到太陽的另一側
夜晚的樹 朦朧 詭秘 在這個意義上它是一棵樹
你可能從樹根處仰望 枝葉間你能直接看到黑夜的深處
此時你赤裸或不赤裸都不重要 你絕不可能與一棵樹討論死
即便是你以利刃深深地刺入樹的枝干也不能讓你因此不痛苦
在你是一個意象時 你呼叫還是用嘴都不能像一棵樹搖動
在等待樹亮起來的時候 宇宙會先暗下去如一個鈴鐺
從不知光年的路途搖響而來騎著枯骨的海羊陰沉孤僻
在這個意義上 死是一種高尚的結局是一種意象的表達
殺死和被殺死都已無關哲學的最終意義
敲敲宇宙的門與遠離一棵黑夜的樹都無關活著還是死去的問題
在雪花飛揚起來的深夜 你已經(jīng)不需要再辨別任何方向了
那種冷凍在八千米高度的人已經(jīng)失去仰望的種種可能
即便是你呼喊 哭泣 招手 這種宇宙不再是你的了
在天空慢慢亮起來時 你必須從那棵樹上下來
并且 必須從一種死亡意象中慢慢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