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蘇 望

··{01} ··

——人們?yōu)槭裁磿峙滤劳瞿兀?/p>

——大概是因為……死去的話，就會變得一無所有吧。

——可是，我們不是從一開始就什么都沒有嗎？

2012年12月21日真的會是世界末日嗎？如果那個時候和其他人一起死掉，對我來說，應(yīng)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但是這個預(yù)言在不久之前就徹底破滅掉了。2012年12月21日，傳說中原本該是世界走向終結(jié)的日子，在那一天卻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哪怕是一些只能上花邊新聞的小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02}··

半年多以后，炎熱的夏天。

——我非常清楚自己的職業(yè)是多么令人生厭，可即使如此，我也沒辦法放棄它。人，是被‘固定’的存在，我一直這么認(rèn)為。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那怒火般的酷暑，此時正席卷著整個小城。

“真熱?！蔽也敛敛弊由系暮?，不禁開始咒怨起這惱人的鬼天氣來。但，充其量也就是這種程度了。更多的我可做不出來。

“下一站，太野山?！?/p>

這個時候，電車的廣播響了起來。我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因為我知道，這是車上人流量最大的時候。換句話說，也就是我這種特殊職業(yè)的最佳機會。

太野山是附近比較熱門的景點，所以我很早之前就對此處進行了實地考察，為的只是求個結(jié)果。

初次工作，可不能在同行面前丟臉。一這么想，我覺得更加緊張了。

成敗在此一舉！

……

“很好，成功了！”令人振奮的一刻，我居然成功出師了。

電車一行的成果是——320 塊錢和一個雜牌手機，收獲不是特別差，也說不上特別好。不過，對于新人來說，成功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喂，老大么？啊，是的。嗯，對對對，我請客。這樣啊，那下次吧……”

掛上電話，我茫然起來。

接下來，又該做什么呢？

明明成功了，為什么待遇不能更好一點？請老大喝酒也被某些理由拒絕了。真令人郁悶。

··{03} ··

“還是坐電車回去吧……”最后，也只能這樣了。畢竟太野山我并不熟悉，跑丟了就難辦了。就這樣，我回到了不久前的車站，失主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丟東西了，正在匆忙地尋找吧？

不行不行，我在想什么呢？！我從事的可是那種一輩子活在黑暗之中的職業(yè)，怎么能有憐憫之心!

“那個……”正這么想著，突然發(fā)現(xiàn)衣角被一雙小手拉扯住，接著耳邊便傳來了微顯稚嫩的女聲。

“啊，怎么了？”不會是失主發(fā)現(xiàn)我了吧？那可就完了，出師不利啊真是。

“你，看到我的錢包了么？”

“……”

不是真的這么倒霉吧？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啊，難不成就是你么？”

……好像她還不知道的樣子，哦，運氣真好！

“什么啊，我完全聽不懂你的話?！?/p>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一定猜對了呢……我的手機被偷了，和媽媽說好要用電話聯(lián)系的呢。”

“是那么重要的東西么？手機的話我可以借給你哦?！?/p>

“不是。我那個手機是沒用的……”

有一種難受的感覺在心中蔓延，剛才我下手的人應(yīng)該就是面前的小女孩，本來我還因不清楚她的面貌而無法確定，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完全確定了。對于我來說毫無價值的雜牌手機，可對于別人也是毫無價值的么？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點。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又該怎么辦呢？

“如果只是手機的話，我倒是可以變給你，用魔術(shù)……”

“真的？可、可是這樣不好吧？我的錢也被偷了，付不出錢來。還是算了吧，這樣對大哥哥不公平嘛?！?/p>

明明是十分溫柔而又善解人意的回答，可在我耳邊響起的聲音更像是對我的諷刺。

“沒關(guān)系！就這樣決定了！”

“那……謝謝?！?/p>

見她終于答應(yīng)，我便從口袋中直接取出那個雜牌手機和錢包遞給她。

“好厲害！比大衛(wèi) ·科波菲爾的魔術(shù)還要快啊！”

“……”

小女孩溫柔地笑著，接過我遞過來的手機，將它放置在胸前。

“媽媽……”

手機的屏保畫面，是一張女人抱著新生的孩子，兩個人幸福微笑的照片。

那一瞬間，我了解到為什么這東西對小女孩是非常具有價值的物品了。

在這之后，我還會有幾次這樣類似的經(jīng)驗?zāi)?？別人拼命干活賺到的血汗錢也好，對他人具有很大價值的物件也好，在我的手上，他們只會變成我純粹的生活道具……

·{04} ··

“啊！錢包也在呢！”

到現(xiàn)在才看到?。?/p>

“那么，我就先走了。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要我?guī)兔α税?？?/p>

“等等啦！”

我正打算快步離開時，衣角卻又被那個孩子抓住了。

“又怎么了？”

“大哥哥幫了我這么多，我覺得要報答大哥哥才行！”

“哈？沒必要?！?/p>

“真的么？明明是這么熱的天哦……”

……

“咯吱咯吱……”

我真不該對小孩子有所期待。

“怎么了？快吃啊，咯吱君很好吃的！”

“……這就是你所說的涼爽么？”

“嗯！別看咯吱君這樣，它可是一到夏天就銷量第一哦?！?/p>

有沒有這么神?。课乙埠芫脹]吃過雪糕了，吃吃看吧。

自從變成大人之后我就很少有閑錢來買這種華而不實的商品了。不過，在我那個時代，咯吱君才剛剛上市，銷量非常一般。

打開包裝，用舌頭稍微觸碰了一下雪糕前端。

“哇！好冰！”

“嘿嘿，每二十支咯吱君總有一支非常冰，但也非常好吃呢。看來大哥哥是中獎了，這可是雪糕王哦！”

“聽你這么說，好像的確是特別好吃。”

“嗯，真的很謝謝你，大哥哥?！?/p>

“也沒什么需要感謝的?！蔽颐嗣^，這種感覺好像挺不錯的。

本來我要走的，但是小女孩拉著我的衣角，讓我多陪她一會。因為她的父親一會就要來了。也對，如果我走了的話，她說不定會被我的同行下手，就讓我保護她吧。

“說起來，你的父親是什么職業(yè)？好像很忙的樣子？”“是大集團的一員哦，手下統(tǒng)領(lǐng)著一批又一批的人。”“?。恳慌忠慌鞘裁匆馑?？”

“就是很多人，非常多非常多的人！”

大概，這孩子的父親是某個集團的高層吧，剛剛聽她打電話時好像也是在開會的樣子。

“真好呢，父親這么厲害，一定不愁吃穿吧？我也想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之中?！?/p>

“才不好呢！”

“哎？”我被她這突然的回答震到了，雖然聲音不至于大到讓過路的人聽到，但我卻聽得十分清楚。

“如果覺得羨慕的話，那就交換啊……啊，對不起，大哥哥?！?/p>

“沒什么，我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奇怪?！奔壹叶加幸槐倦y念的經(jīng)，這一點，我還是明白的，“那你喜歡你父親么？”

“喜歡，非常喜歡喲！”

“這樣啊，如果將來我也有一個女兒的話，我也希望她能這樣回答。”

“嘿嘿，被夸獎了?！?/p>

··{05} ··

再次望向時鐘，此時的時間已經(jīng)快到5 點了?？磥斫裢碇荒茏拱嘬嚵?。

“大哥哥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么？是非常低級的職業(yè)，奪走屬于他人的重要物品，再通過一些神秘的手段將它廉價出售?！?/p>

“那，大哥哥為什么不轉(zhuǎn)行呢？”果然是小孩子才會持有的幼稚想法，社會可不是那么簡單的東西。

“聽好了，這話或許對于你來說有點早。這個世界呢，人是被‘固定’的存在，有些人天生適合做那些光輝照人的職業(yè)，而有些人，例如我啊，只配做那些下等的職業(yè)?！?/p>

“被固定的存在？”

“嗯，就像帽子一樣。大家都是為追逐這頂帽子而活。名為‘生存’的帽子。大哥哥我呢，就是在此失利的，十足的失敗者?！?/p>

“……”

“別像大哥哥哦，我是一個反面教材?！?/p>

“不對吧？真是如大哥哥所說的那樣么？如果人真的是被固定的存在的話，那么那些追逐帽子的人還奮斗什么？反正都是被固定的存在?。俊?/p>

“啊，這個……那個……”

“說到底，大哥哥你有為此而奮斗么？”

“奮斗？當(dāng)然是有的吧？或許……”

“沒有對吧？如果有的話，大哥哥就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了。人是被固定的存在？那種思想或許正確，大家都是為那帽子而生活，也正因此，才證明了人絕對不是被固定的存在！”

“……”

面對小孩子的質(zhì)問，我卻無從反駁。

“大哥哥為什么不辭職呢，還是說大哥哥你不舍得這個職業(yè)？”

“怎么會？這種污穢不堪的職業(yè)……怎么可能留戀！”

“那就辭職吧，大哥哥的生活應(yīng)該是更加美麗的彩色才對！現(xiàn)在的大哥哥，總覺得是黑白那種單調(diào)的顏色?！?/p>

“可就算我辭職，我又沒有其他能做的職業(yè)，像我這樣的人渣……”

“大哥哥的夢想是什么呢？”

“你指什么？”

“小學(xué)畢業(yè)冊上不是有寫么？將來想從事的職業(yè)。”

“啊，是說那個啊。那個，記得是……可別笑我哦，記得是魔、魔、魔術(shù)師來著?！卑ィ克坪趼牭搅怂妮p呼聲……果然被嘲笑了，所以我才不想說。

“為什么覺得我會笑你呢？”

“嗯。因為，很不切實際啊。我都這么大的人了?！?/p>

“不對哦，大哥哥很厲害哦！和大衛(wèi)·科波菲爾是同級的魔術(shù)師！幫我找回了我重要的媽媽，我覺得大哥哥是個天生的魔術(shù)師！”

“說什么啊……不行的，我都這么大人了，現(xiàn)在還去學(xué)魔術(shù)什么的，很丟臉啊?！?/p>

“比那個下等的職業(yè)還要丟臉么？”

“怎么會?！?/p>

“大哥哥你既然知道那個更丟臉，那你一定也有自己的答案了吧？”

……

“笨蛋?！?/p>

我把左手輕輕地放在她的頭上。

我決定了……自己今后的方向！或許這樣的選擇還代表我的思想還不成熟。不過，即使如此……我也會努力的。

··{06} ··

說話間，女孩子的父親剛剛已經(jīng)到了。他先用余光瞄了我一眼，然后徑直牽著孩子的手走了。

“那么，我也該離開了?！崩斫馑赣H想表達(dá)的意思后，我起身打算離開。

“啊，請你等一下。雖然很失禮，不過請你在這等一會可以么？我過一下想和你說些話?！辈焕⑹羌瘓F要人，雖然一句也沒有強求，但口氣總是暴露出一股難以拒絕的氣勢，讓人不自覺就答應(yīng)了。

該做什么呢？雖說女孩的父親說等一下，但這個等一下到底是多長時間，卻讓人無從知嘵。沒有辦法，在那之前先用手機消磨時間吧。我打開手機，開始一些小游戲，打發(fā)著無聊的時間。

“你好?！贝蠹s半個小時后，女孩的父親過來了，“我是阿華的父親。你可以稱呼我為竹叔。”

“那就請恕我失禮了，竹叔。那個，那孩子的母親……”

“很早以前就離開了啊，留下我和阿華兩個人。那個手機就是她臨走前送給阿華的。因為曾說過總有一天會用那電話和她聯(lián)系的。所以阿華將那個手機視為寶貝，明明是不可能再聯(lián)系的了?！?/p>

果然如此。

“阿華的母親這一問題就到此為止。比起這個，我有更重要的事?！?/p>

更重要的事？

“在這之前，你的名字?！?/p>

“啊，抱歉，介紹得稍微晚了一點。我叫六樹。”

“六樹是么？我聽阿華說，你將她的手機和錢包用魔術(shù)變出來了是吧？”

“哎？是、是這樣沒錯。有什么問題么？”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六樹，你的職業(yè)便是小偷了吧?！?/p>

“……”

“孩子因為天真，所以比較容易受騙。但大人不一樣，仔細(xì)想想，你這個所謂魔術(shù)有很多問題啊。比如，完全一樣的，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手機?！?/p>

“對，對不起?！睂嵲跊]有想過自己的職業(yè)會被人識破，不知該做何應(yīng)對的我，只能連忙道歉。

“六樹，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我不想再深究。”

“是，非、非常對不起。”

“不過，阿華的身邊不能有害蟲。能請你離開阿華的身邊么？”沒錯，這不是協(xié)商。而是命令。

即使竹叔不明說，我也能理解竹叔所表達(dá)的意思?！拔覀儽緛碇灰娺^一天，本就是會相互遺忘的存在?！?/p>

“是么？雖然這樣說對你很失禮，但真的太好了。”

“竹叔，你很喜歡阿華對么？”

“說什么傻話？做父母的，有誰會不喜歡自己兒女？”竹叔每次提到阿華，臉上都會浮現(xiàn)出慈祥的笑容。

曾經(jīng)，我從自己的父母臉上，也看到過這樣的眼光。雖然我又笨又不認(rèn)真，喜歡打架，做事馬虎，令人厭煩……缺點可以說成群結(jié)隊，可即使是這樣的我，他們在說到我時還是會露出這樣的目光。因為我體育出眾，手腳靈活，遇事機靈……這些毫不出眾的理由。

沒錯，竹叔確實是喜歡阿華的。

“可阿華并不是這么想的哦?！?/p>

“啊？”

“當(dāng)然阿華曾說過她最喜歡父親了之類的話?！?/p>

“理所當(dāng)然的吧？畢竟我和她相依為命，那孩子有想買的東西我也會去買。阿華也很懂事，從來不犯錯。”

“才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阿華從不在乎那些東西?！?/p>

竹叔沉默不語，看來，他也明白這件事。

“打擾你了，麻煩你和阿華說一聲，我先走了?！痹撜f的我都說了，再留下來也沒有意義，接著我便朝電車的方向跑動起來。

我，六樹，男，26 歲，人生的最后一次尋夢，將已死的命運之輪再次拉動。

希望，不要輸?shù)锰^分啊……

··{07} ··

我叫慕容華，是一名高中二年級的學(xué)生。我所居住的地方名叫太野山，一直是非常著名的人氣景點之一。

父親慕容竹，在五年前是非常著名的大型集團里的高層。不過，在五年前他忙完某個項目后就悄然辭職。現(xiàn)在，父親經(jīng)營著一間不大的店鋪。家里雖算不上富裕，但至少吃住無憂。而母親……很早之前，就離開了。

母親留下的手機，算是我唯一的珍寶了。

高中的學(xué)習(xí)很緊，所以我放棄了很多有興趣的社團全力學(xué)習(xí)。效果也很好，不過，后果就是經(jīng)常熬到很晚。

今天，當(dāng)然也是這樣。

“阿華，能走了嗎？”

“哎？等等啦，馬上就能好了。”

“話說阿華，我最近入手了大衛(wèi)·科波菲爾的新DVD。有興趣么？”

“真的？馬上就黃金周了，到時借給我看吧?！?/p>

“阿華真是一旦說到魔術(shù)就會變成了另一個人似的?！?/p>

如她所說，我是一個十分的魔術(shù)狂熱者。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就變成這樣了。

“阿華。看啊，立體電視。”

從我的家到學(xué)校之間，必須經(jīng)過一段中心商務(wù)區(qū)。而最近，中心商務(wù)區(qū)放置了一臺巨型立體電視。逛街逛累了就看這臺立體電視休息一會，也是不錯的選擇。

“是《見習(xí)魔術(shù)師》！”

《見習(xí)魔術(shù)師》是時下非常熱門的節(jié)目，節(jié)目內(nèi)容正如它的名字一樣，是給全國的新手魔術(shù)師們一個自我展示的平臺。這節(jié)目推出了不少的超人氣新人魔術(shù)師，而且節(jié)目本身收視率也不低，有空余時間時我也會看看這個節(jié)目。

“阿華，看一會兒吧？”

我點點頭，和朋友走到立體電視的對面長椅坐下。

“那么，有請下一位，來自太野的六樹先生！歡迎！”

節(jié)目正放著表演者的名字，該怎么說呢？還真是巧——

“大家好，我是來自太野的六樹?！彪S著主持人的介紹，一個大約三十來歲，胡子拉碴的男人走了出來。

這個男人怎么看著這么眼熟。

“今天來到《見習(xí)魔術(shù)師》這個舞臺，有什么想對大家展示的么？”

“給大家?guī)砹藥讉€魔術(shù)。首先是‘快速消除’魔術(shù)。請那邊那位觀眾來協(xié)助我。”六樹在說出自己將要展示的魔術(shù)之后，立即在觀眾席上找到一名觀眾。

“在表演之前，我先確認(rèn)一下。你的手機是摩托羅拉產(chǎn)的吧？”

“哎？是、是啊?！?/p>

“錢包里放了320 塊錢……真是熟悉的金額呢?！?/p>

“啊，你為什么會知道？”

“這就是我所表演的魔術(shù)，還給你?！绷鶚鋸目诖锾统鲆豢钍謾C和一個錢包，將這些東西還給了觀眾。

“厲害！”場下不禁有人發(fā)出這樣的呼聲。

確實厲害，他一直處于現(xiàn)場周邊眾人的注視下，將那個觀眾的東西拿出去不說，還有閑暇的時間注意手機的牌子和錢包里的金額。

“厲害是挺厲害的，可是有點無聊啊。完全沒有懸念嘛，感覺那個觀眾沒有和魔術(shù)師進行任何互動。對么？阿華?！?/p>

是這樣沒錯。這個魔術(shù)雖然厲害，但是配合度太低了。像是魔術(shù)師的獨奏一樣。

“雖然如此，不過我很喜歡哦?？傆X得比大衛(wèi)·科波菲爾還要厲害呢?！?/p>

“騙人的吧？阿華你的口味一直很嚴(yán)格?。俊?/p>

“嘿嘿，走吧！”

雖然那個魔術(shù)師后面還有魔術(shù)，不過現(xiàn)在的我，在看了那個魔術(shù)之后就沒有心情再看下去了。我有一種感覺——之后的魔術(shù)無論怎樣精彩，我也會主觀地認(rèn)為不行。

所以，今天就這樣就夠了。

我和同學(xué)拿起放在一旁的書包，離開了中心商務(wù)區(qū)。而電視里還在播放那個節(jié)目。

“手法很巧妙，我們這些評委都沒看穿你的手法?！?/p>

“謝謝?！?/p>

“后面的魔術(shù)也非常精彩——在那之前，說說你學(xué)魔術(shù)的初衷吧。”

果然會說到這個話題啊，六樹心想，還好我早有準(zhǔn)備。他頓了頓，說道：“魔術(shù)師是我小學(xué)就開始有的夢想?！?/p>

“原來如此。從小學(xué)一直堅持的夢想么？”

“并非如此，事實上我曾誤入歧途?！?/p>

“啊？”

“因為某個機遇，我遇到了一個人。在此之前，我認(rèn)為人從來就是被固定的存在，但是現(xiàn)在不同，我突破了那個所謂的固定?！?/p>

“改變你一生的人么？恕我問一句，是你喜歡的人嗎？”

六樹并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難得地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