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5月1日,坐在父親的肩膀上的小姑娘伊達爾米斯·梅嫩德斯,透過哈瓦那革命廣場擁擠的人群堅信自己看到了一位神:一個身穿綠色制服,蓄有長髯,身材高大的神;一個聲音洪亮,語氣溫和,侃侃而談的神;一個畫像隨處可見,受到舉世矚目的神。
1995年12月,伊達爾米斯在一個婚禮上近距離地見到了他。那位神穿著和以前一樣的衣服,只是胡須愈發(fā)斑白。他好奇地打量著伊達爾米斯,因為一個出身平民家庭的姑娘能走入古巴最為保密的住宅,實屬罕見。
這位神正是古巴領(lǐng)導(dǎo)人菲德爾·卡斯特羅。新郎是他的三兒子安東尼奧·卡斯特羅,婚禮舉辦地點就在被人們稱為“零點地帶”的領(lǐng)導(dǎo)人官邸。
當時,伊達爾米斯是卡斯特羅的二兒子亞歷杭德羅·卡斯特羅的情人,亞歷杭德羅的妻子則是米麗婭姆。伊達爾米斯和他在姑母家相識。她回憶說:
“我們一見鐘情。起初他告訴我自己是一個比薩餅送餐員。第二次約會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車里有一把槍,而且一個保鏢總和他形影不離?!?br/> 1995年,伊達爾米斯為了參加婚禮第一次走進卡斯特羅家的大門。1997年,她和已經(jīng)與前妻離婚的亞歷杭德羅結(jié)婚,他們舉行婚禮的地點和安東尼奧的婚禮相同,甚至連來賓都完全相同。2001年,她和亞歷杭德羅離婚。同年,伊達爾米斯作為非法移民來到西班牙,遇到了現(xiàn)在的丈夫,并和他育有一子。
隨后,伊達爾米斯嘗試著向媒體回憶作為卡斯特羅兒媳的五年中發(fā)生的事情。在古巴革命委員會選舉新任主席的日子里,很少有人能像她一樣懷著崇敬的心情講述卡斯特羅的日常生活。
善于傾聽
在整個采訪中,伊達爾米斯沒有說半句不利于卡斯特羅的話。
她說:“當時我們保持著良好的關(guān)系。我有向他表達想法的特權(quán),而且他是一個懂得傾聽的人。我在一家向外國人開放的酒吧工作,這使我對反對革命的觀點有了另一種認識。我向他轉(zhuǎn)達了那些觀點,他曾試圖當面說服我。但是,我可以聲明,這不能說明我是卡斯特羅主義者?!?br/> “零點地帶”位于哈瓦那郊區(qū)的海馬尼塔斯居住區(qū),那里的多數(shù)住宅都是由富裕家庭在古巴獨立后建造的。
“零點地帶”包括十三幢樓房,周圍環(huán)繞著兩排樹木和一堵高墻,建在巴蒂斯塔時期的一個高爾夫球場上,附近是英國大使館官邸。有一個游泳池和一個直升機升降場,地下是卡斯特羅下令利用加拿大技術(shù)建造的地下掩體,以及一條直接通往軍用機場的隧道。據(jù)說在那里可以堅持正常生活兩年時間而不依賴外界。
生活簡樸
伊達爾米斯只是泛泛而談。她說:“我們住在離卡斯特羅住所最近的一幢樓里,一點兒都不奢華。卡斯特羅家族非常簡樸,甚至不允許我們使用游泳池,因為那是資產(chǎn)階級奢侈生活的象征。只有卡斯特羅和孫兒們可以在里面游泳。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亞歷杭德羅的內(nèi)衣時的情景:上面布滿了破洞!”
卡斯特羅和妻子住在主樓的一個特殊的區(qū)域里,但廚房和客廳是全家共用的。當伊達爾米斯入住的時候,樓上住著卡斯特羅的五個兒子及其家眷。保安部門將五人從“1”至“5”進行編號。為了表達對亞歷山大大帝的敬意,卡斯特羅給兒子們起了與其名相同的,開頭字母為“A”的名字。
伊達爾米斯說:“周一至周五,每個人各行其道。周末則不同,卡斯特羅愿意兒孫齊聚身旁。我們一起吃飯,去海邊消夏;卡斯特羅喜歡夜間工作。如果沒有官方活動,他會整天呆在家中讀書或打電話。他早上8點去辦公室工作,直到凌晨才回家。他很早起床,中午要休息一會兒?!?br/>
平易近人
卡斯特羅很容易接近,伊達爾米斯對此感到十分驚詫。因為據(jù)傳,出于安全考慮他從來不在同一地方連續(xù)睡兩晚。她說:“你可以在廚房里見到他在吃早飯,并且請你一起坐下來。他的生活習慣非常西班牙化:很晚才吃午飯,和古巴人正午吃飯的習慣不同,一般在下午2點。他非常喜歡飯后閑聊??ㄋ固亓_對飲食很注意,因為他患有腸胃疾病,但偶爾也會嘗嘗俄羅斯的魚子醬罐頭和西班牙的葡萄酒?!?br/> 卡斯特羅一直在努力協(xié)調(diào)工作和家庭之間的關(guān)系,經(jīng)常會和子女們談話。伊達爾米斯說:“卡斯特羅曾告訴我們,他唯一的財產(chǎn)就是位于哈瓦那東部的一所房子。他對外界針對他私人財產(chǎn)的指責感到很煩惱。”
然而,“零點地帶”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地方,至少伊達爾米斯的回憶如此:“古巴人熱愛音樂,但在那里從未響起過音樂??ㄋ固亓_通常很嚴肅,很少看電視。唯一的慶典就是他的生日宴會和年末聚會?!?br/> 卡斯特羅家族中兄弟關(guān)系也并不融洽。伊達爾米斯說:“兄弟妯娌間口角不斷。最難相處的還是我的婆婆達莉亞。”
她對卡斯特羅家族最糟糕的回憶就是在她懷孕期間發(fā)生的事情。由于婆婆沒有指派合適的醫(yī)生,她流產(chǎn)了。后來伊達爾米斯想裝修廚房,婆婆卻向卡斯特羅告狀。婆媳間的不合以她的離開而告終,并間接造成了伊達爾米斯與亞歷杭德羅離婚的結(jié)局。
伊達爾米斯曾經(jīng)享受的特權(quán)突然間被免除,還受到多方面的制約,因此她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然而,伊達爾米斯和那些流亡美國的同胞們不同,她接受采訪時的表達方式非常和緩,而且仍關(guān)心著古巴的未來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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