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紅波，王雪利

(武漢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北武漢 430065)

近十年國內(nèi)語料庫語言學研究綜述

宋紅波，王雪利

(武漢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北武漢 430065)

本文對2001年至2010年十年間刊發(fā)于國內(nèi)核心期刊的語料庫語言學研究文獻進行分析發(fā)現(xiàn):研究方法上，材料性研究多于非材料性研究;研究內(nèi)容上，語料庫被廣泛應用于教學、翻譯、詞匯、語義、詞典和語法等語言研究領域。我國語料庫研究已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但同時也存在一定的問題。語料庫建設有待提高，語料庫語言學研究領域發(fā)展不平衡，基于語料庫的語言現(xiàn)象研究不夠深入等。

語料庫;語料庫語言學

1.0 前言

語料庫語言學是在文本語料的基礎上進行語言研究的一門學科(楊惠中，2002)。20世紀80年代隨著語料庫語言學在世界范圍內(nèi)的蓬勃發(fā)展，這門學科被引入我國。語料庫(corpus或corpora［復］)是由大量在真實情況下使用的語言信息集成的專供研究使用的資料庫(Leech，1991:8)。自機讀語料庫興起以來，國內(nèi)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利用語料庫進行研究。特別是近十幾年，語料庫已成為語言學研究的一種重要手段，基于語料庫的實證研究正逐年增加，成為語言研究的熱點。為了更好地了解國內(nèi)語料庫研究成果，筆者對當前我國語料庫語言學研究進行了系統(tǒng)的總結分析，以期為今后語料庫語言學的發(fā)展提供借鑒和參考。

2.0 研究方法

筆者通過在中國知網(wǎng)(CNKI)“中國期刊全文數(shù)據(jù)庫”中輸入關鍵詞“語料庫”檢索出2001年至2010年發(fā)表于核心期刊精確匹配的相關論文1299篇，按時間順序統(tǒng)計如圖1所示:

圖1 2001-2010歷年語料庫語言學研究核心論文數(shù)量

十年間，語料庫相關研究大致呈遞增趨勢，從2001年的不足百篇上升至2010年的279篇，創(chuàng)歷史新高。

本文借鑒了高一虹等(1999)有關研究方法分類的標準，將研究方法分為實證研究(empirical studies)和非實證研究(non-empirical studies)兩大類。實證研究以系統(tǒng)的、有計劃的材料采集和分析為特點，本文稱作為材料性研究;非實證研究指不以系統(tǒng)采集的材料為基礎的研究，本文稱作非材料性研究。

筆者對近十年國內(nèi)語料庫語言學研究文獻按研究方法統(tǒng)計如圖2所示:

圖2 國內(nèi)語料庫語言學研究方法分類

近十年語料庫語言學材料性研究716篇，非材料性研究583篇，材料性研究多于非材料性研究，符合語料庫語言學定量科學研究語言的實質(zhì)。根據(jù)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十年間我國語料庫語言學研究方法呈現(xiàn)出三個明顯階段:2001年語料庫研究主要以非材料性研究為主，材料性研究為輔;2002-2006年材料性研究和非材料性研究此起彼伏，但比重一直十分靠近;2007-2010年語料庫研究則以材料性研究為主，非材料性研究為輔。語料庫語言學作為一個新興學科，研究初期理論和方法介紹占有很大比重，所以非材料性研究超過材料性研究。隨著各項理論方法的成熟，材料性研究慢慢發(fā)展起來，進而與非材料性研究匹敵。后來材料性研究數(shù)量超過非材料性研究數(shù)量，這也是由語料庫語言學研究以語料數(shù)據(jù)為支撐的必然趨勢，并且預計這個趨勢將一直持續(xù)下去。

3.0 研究內(nèi)容

筆者就不同研究領域?qū)Ξ斍罢Z料庫語言學研究進行了分類檢索。根據(jù)語言學家 Biber(2000)，Kennedy(2000)和Aijmer(2009)對語料庫研究領域的分類方法，并考慮到我國語料庫研究實際，在此將語料庫語言學研究分為詞匯、語法、語義等十三個方面。采用“關鍵詞+主題”的搭配檢索方式，以“語料庫”為關鍵詞，以研究領域為主題對期刊全文數(shù)據(jù)庫進一步檢索(含非核心期刊論文)，結果如圖3所示:

圖3 2001-2010語料庫語言學按研究領域分類

上述數(shù)據(jù)顯示:關于教學的語料庫語言學研究成果最為顯著(278篇);接下來的是:語料庫應用于翻譯研究(226篇)、語法(209篇)、語義(205篇)、詞典(202篇)、詞匯研究(155篇)，其他領域的相關研究也在語料庫語言學研究中占據(jù)各自的一席之地。

筆者就刊發(fā)論文超過100篇的語料庫相關領域研究進行進一步檢索，檢索結果按時間分布如圖4所示:

圖4 2001-2010語料庫語言學各研究領域按時間分布

上述圖表顯示，語料庫語言學在教學、翻譯、語法、語義、詞典和詞匯六方面發(fā)展迅速，各領域在2010年均取得近十年論文刊發(fā)數(shù)量最高值，下面就此六方面的相關研究進行詳細分析。

3.1 教學

語料庫在教學方面的研究主要涉及語料庫輔助外語教學的理論指導和方法、基于語料庫的學科教學實踐以及語料庫輔助下語言成分教學實踐等。

很多學者就語料庫語言學對外語教學的理論指導和方法作出探討。許葵花、張衛(wèi)平(2003)和陳建生(2004)等學者指出語料庫在教學大綱的制定、教材編寫和課堂教學方面的參考輔助作用?；谡Z料庫的外語教學可以提高語言教學的真實性、針對性和實效性。李文中、濮建忠(2001)等就語料庫輔助外語教學的具體方法進行了探析，對語料庫應用于外語教學的檢索方法、索引行提取以及數(shù)據(jù)統(tǒng)計等進行了詳細說明。桂詩春等學者(2010)回顧以往國內(nèi)外語料庫語言學研究成果，并提出語料庫輔助外語教學是今后外語教學的必然趨勢。

語料庫輔助下語言學科教學中，著墨最多的是語料庫在翻譯教學中的應用，王克非(2004a，b)和于連江(2004)從理論上論證了語料庫輔助翻譯教學的可行性及其作用;其后秦洪武(2007)和錢多秀(2009)等人進一步論述了語料庫應用于翻譯教學的理論依據(jù)和實施原則，并提出了具體的教學參考方案。陳露、韋漢(2005)和孫若紅(2010)等探討了語料庫對口語教學的促進作用，將語料庫引入口語教學中可以彌補目前口語教材的缺陷，有利于探索性教學活動設計，這種口語教學方式不僅可以減少母語干擾，提高學生口語輸出的準確性和地道性，而且有利于培養(yǎng)學生口語自主學習能力。

語料庫輔助各語言成分教學實踐中，研究成果最為豐富的是詞匯教學。梁三云(2005)等學者從教師的角度論述了語料庫應用于詞匯教學的可能性，并提出相應的教學設計;俞燕明(2007)闡釋了通過中介語對比分析輔助英語詞匯教學的方法;濮建忠(2003)強調(diào)通過語料庫類聯(lián)接、搭配和詞塊來組織詞匯教學。

自建教學語料庫也在語料庫輔助教學研究中占有一席之地。謝家成(2003)和梁茂成(2003)等學者詳細論述了自建小型教學語料庫的技術和方法，杜曉(2009)提出了建立大學英語課堂教學語料庫的建庫原則、步驟及方法，倪傳斌、劉治(2005)提出了構建小型教學型翻譯語料庫的方法。

3.2 翻譯

基于語料庫的翻譯研究主要是指利用雙語平行語料庫進行翻譯研究，也是現(xiàn)階段翻譯學研究的一種重要的實證性研究方法。語料庫應用于翻譯研究主要涉及語料庫翻譯研究理論和方法以及語料庫在機器翻譯中的應用等。

語料庫翻譯研究理論和方法是語料庫翻譯研究的基礎。丁樹德(2001)、柯飛(2002)、陳偉(2007)對語料庫翻譯研究進行了介紹。劉康龍、穆雷(2006)則在肯定語料庫翻譯研究已取得的成績的基礎之上指出其存在的問題為忽視實證性研究和翻譯教學理論研究。

機器翻譯也成為熱點。柏曉靜、俞士汶(2006)利用自建的平行語料庫設計了一個面向中文學術專著的機器輔助翻譯系統(tǒng);林政等人(2010)將Web數(shù)據(jù)應用于平行語料庫的語料獲取，增大語料庫容量，并有效提高機器翻譯質(zhì)量。

胡顯耀(2007)、王克非、胡顯耀(2008)、肖維青(2009)等以語料庫為基礎對譯者風格進行了研究。

3.3 詞匯

傳統(tǒng)詞匯學主要研究詞匯的各種意義以及同義詞之間的區(qū)分(Biber，2000)，而語料庫的加入使詞匯學的范疇得到了擴展?；谡Z料庫的詞匯學研究主要涉及四個方面，即詞義及詞的用法、詞語搭配、近義詞對比和詞匯教學。

對詞義及詞的用法研究主要是關于詞的不同意義和用法在同一語料庫或不同語料庫中分布情況的研究，如:AT(陳建生，2002)，WELL(李民、陳新仁，2007)。

詞語搭配是語料庫語言學詞匯研究的又一重點。衛(wèi)乃興教授提出“專業(yè)性搭配”的概念(2001)及詞語搭配研究的主要方法和原則(2002a)。婁寶翠(2004)和李曉紅(2004)分別使用語料庫語言學的方法討論了HEALTH和EFFECT兩詞的搭配。鄧耀臣、肖德法(2005)和王海華、陳國華(2007)就我國英語學習者英語虛化動詞搭配和英語強勢詞搭配等方面進行了深入研究，指出我國英語學習者詞匯搭配特點和失誤的可能原因，并提出相應的學習策略與建議。

基于語料庫的近義詞對比研究為語言學習者準確掌握詞匯提供了很大幫助。張繼東、劉萍(2005)提出三種基于語料庫的同義詞辨析方法:統(tǒng)計同義詞在語料庫的不同語域中詞頻分布差異;以節(jié)點詞的跨距為參照，統(tǒng)計同義詞的顯著搭配詞，并計算同義詞與搭配詞M值及Z值;觀察檢索行呈現(xiàn)的同義詞搭配特征，揭示它們的類聯(lián)結、搭配關系和語義韻等語言特征。陸軍(2010)、王慶新(2002)等對近義詞及詞組進行對比研究。

基于語料庫的詞匯教學已在語料庫教學部分予以講解，在此就不再贅述。詞匯拼寫錯誤研究是我國所獨有的一個語料庫研究領域，以英語為母語的國家尚沒有相關研究。何安平(2001)和肖旭月(2001)分別就我國中學生和大學生的英語拼寫錯誤進行了討論，分析其失誤特征與規(guī)律，探尋拼寫失誤的原因和心理過程，提出語音表征對拼寫教學的作用。

3.4 語義

語義研究一直以來都屬于定性分析，基于語料庫的語義研究將定性的語言意義用數(shù)據(jù)形式表現(xiàn)出來，更加科學客觀。語料庫輔助下的語義研究主要包括三個方面:語義分析的理論和方法、各語言成分的語義研究以及語義韻。

在語義分析理論框架的構建和語義分析方法上，不少學者做出了貢獻。石晶、李萬龍(2010)提出了漢語語義的具體分析方法，即:借用依存語法作為表示框架，通過在基本內(nèi)部-外部算法中結合知識識別句子中的依存關系。桂詩春(2003)提出了潛伏語義的分析方法——借助于奇異值分解的線性代數(shù)方法，并通過分析實例證明減少維數(shù)有助于揭示語義的潛伏關系。

明確語義分析方法之后，學者們利用語料庫對各語言成分的語義分析展開了深入研究。詞匯語義方面，白荃、岑玉珍(2007)和孫德金(2010)分別對漢語“輕易”和書面語“其”字進行了語義和功能分析。詞類語義方面，仲晶瑤(2010)和孫海燕(2004)分別對英語動詞和形容詞搭配的語義特征進行了詳細分析。句法方面，戴靜、夏蓉(2004)專門分析了英語開放性IF條件句的語義和用法，并指出正確理解和使用開放性IF條件句依賴于對主從句之間語義關系的認識以及具體語境。

語義韻研究是近幾年才活躍起來的一個語料庫語言學新興研究領域。語義韻是指一定的詞項會習慣性地吸引某一類具有相同語義特征的詞項，這些搭配詞項在文本中高頻共現(xiàn)，使整個語境中彌漫了某種語義氛圍(Louw，1993)。語義韻又分為積極語義韻、消極語義韻和中性語義韻(Stubbs，1996)。衛(wèi)乃興詳細論述了語義韻研究方法(2002b)，以及專業(yè)英語中(2002c)和中國學生英語(2006)中的語義韻現(xiàn)象和特征。王海華、王同順(2005)等學者專注于單個詞在不同語料庫中的語義韻對比研究。

3.5 詞典

在語料庫語言學問世以前，詞典一直由憑經(jīng)驗人工收集的語料編纂。直到20世紀70年代，辛克萊教授建立了COBULD語料庫，并采用詞語索引技術對語料進行大規(guī)模調(diào)查，開創(chuàng)了現(xiàn)代詞典編纂的先河。目前國內(nèi)學者對語料庫詞典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語料庫對詞典編纂的理論指導、基于語料庫的詞典編纂方法和詞典評介等方面。

錢厚生(2002)、吳建平(2003)等探討了語料庫對詞典編纂的指導作用?；谡Z料庫的詞典編纂方法主要是研究基于語料庫的詞典編纂軟件以及利用語料庫編寫詞典的方法，如:基于英漢平行語料庫的詞典編寫系統(tǒng)CpsDict(李德俊，2006)和基于微觀數(shù)據(jù)結構的雙語詞典生成系統(tǒng)(章宜華、劉輝，2007)等。

詞典評介研究主要是針對基于語料庫編纂的大型詞典進行評論。被評介的詞典主要有《牛津搭配詞典》(源可樂，2004)、《牛津高階英語學習詞典(第6版)》(楊曉軍、李賽紅，2003)等。學者們對基于語料庫編寫的詞典在收詞、詞條、釋義、例證、語法和語用等編排體例以及用法注釋等方面的創(chuàng)新之處和優(yōu)點給予了高度評價，同時也指出了其不足。

3.6 語法

借助于語料庫和計算機軟件，研究者可以統(tǒng)計各種語言結構的頻率分布，調(diào)查語法結構與語言的其他分析層次之間或語言因素與非語言因素之間的關系，解釋說話者選擇一定語言形式的原因(Biber，2000)。雖然由于語料語法標記技術還不完善，難以準確實現(xiàn)所有語法標記，致使基于語料庫的語法研究受到一定局限，但也取得了很多成果。

諸多基于語料庫的語法研究探討語料庫中固定語法結構的使用情況，如:王金銓(2007)關于英語情態(tài)動詞和王茂林(2007)關于漢語動詞重疊式等的研究。也有關于語言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習慣性搭配結構的研究，如:李文浩(2009)關于漢語中“愛V不V”結構的研究等。

對某一語法結構的習得研究可以為語言學習者快速掌握語言提供指導與幫助。在語料庫的幫助下，研究者就學習者對不同語法結構的習得進程進行了深入研究:中國學生英語冠詞習得(閆麗莉，2003)，中國學生英語雙賓構式習得(胡學文，2007)，留學生“是……的”句式習得(謝福，2010)，中國英語學習者英語被動句式習得(肖忠華，2010)和中國大學生英語現(xiàn)在完成時習得(胡江，2010)等。

對同一語法結構在不同語料庫中進行對比研究，可以揭示出不同語言學習者對語言掌握情況的差異，探究出現(xiàn)差異的原因，以尋求更好的學習策略。許文勝、張柏然(2006)利用英漢名著語料庫對因果關系連詞進行了對比研究;王寅(2007)基于語料庫進行了漢語“動名構造”與英語“VN構造”的對比研究。

4.0 國內(nèi)語料庫語言學研究存在的問題

國內(nèi)語料庫語言學無論是在理論研究還是在實證研究上都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但同時也存在一定的問題，如語料庫建設有待提高，語料庫語言學研究領域發(fā)展不平衡，基于語料庫的語言現(xiàn)象研究不夠深入等等。

4.1 語料庫建設有待提高

語料庫建設方面主要存在兩個問題:首先是現(xiàn)存語料庫規(guī)模不大，語料內(nèi)容不豐富;其次即是語料庫軟件處理技術還不成熟，仍需進一步提高。

我國現(xiàn)已建成的語料庫規(guī)模都不大，雖已有百萬庫容的語料庫(如中國英語學習者語料庫、英漢雙語平行語料庫)，但是較之國外以億詞計數(shù)的語料庫(英語國家語料庫、美國當代英語語料庫)，仍需擴大規(guī)模。同時，我國現(xiàn)存語料庫語料欠缺豐富性，僅涉及單一語體或單一語言群體，沒有全面包含各類語料的綜合性大語料庫，并且很多語言群體的語料還未被系統(tǒng)性收集整理，如不同性別、不同年齡段人群語料以及各地方言等。此類語料庫的建立對于我國語料庫語言學的進一步發(fā)展和完善是不可或缺的。

語料庫軟件處理技術包括語料庫語法標注、分詞、雙語平行語料庫的字句對齊以及各種研究需要的檢索工具等。對語料庫進行詳細的語法標注可以為語料庫研究提供豐富的信息，有助于語料庫語言學研究的進一步發(fā)展。但是，由于技術原因國內(nèi)語料庫語法標注還不能完全達到計算機自動化，很多時候依然需要依靠人工進行標注。而人工標注不可避免地存在一定的主觀性，并且速度較慢，對大型語料庫進行標注則是一項勞神費力的龐大工程。同時，一些語言，如漢語，詞匯量大、語法結構復雜、字句聯(lián)系松散，在進行語料庫分詞時就有一定難度，而現(xiàn)有的軟件自動分詞準確率不高，也需要人工加以糾正。平行語料庫的字句對齊也存在同樣的弊端，急需先進軟件技術的輔助。而操作復雜、價格昂貴的語料庫軟件也成為語料庫研究的又一個阻礙。因此，高效便捷的語料庫軟件處理技術的開發(fā)仍是語料庫語言學研究中要解決的緊迫任務。

4.2 研究領域發(fā)展不平衡

語料庫語言學的研究領域非常多，涉及語言學的方方面面。如上文所述，我國語料庫語言學研究主要集中于教學、翻譯、詞匯、語義、詞典和語法六方面(約占總數(shù)的80%)，而細觀這幾方面的研究更多地停留在語言的單詞、詞組研究階段。反觀國外語料庫語言學研究則已經(jīng)逐步成熟，成功從語言詞匯研究上升至語法、語篇研究。并且，我國的語料庫研究一般都是基于書面語語料庫的研究，基于口語語料庫的研究不是很多。語言首先是出現(xiàn)于口頭交流，然后才有文字記載，因此口語研究也應該是語言研究的一大重點。由此看來，我國語料庫語言學研究領域發(fā)展極不平衡。

縱觀近年國外語料庫語言學發(fā)展已經(jīng)從對語言現(xiàn)象本身的研究上升至與其他相關領域的跨學科研究，特別是與社會語言學(Beaugrande，2008;Anderson，2008)、認知語言學(Vukovic，2007)、計算機語言學(Orasan et al.，2007)等學科的交叉研究。同時，在語料庫語言研究相對成熟之后，國外諸多學者已開始轉向語料庫的實用研究，即將語料庫應用于專業(yè)領域信息檢索(Braschler，2004;Miangah＆Nezarat，2010)、評估語言作品(Deane＆Quinlan，2010; Shams，2010;Islam＆Rajon，2010)等。這些前沿發(fā)展也是我國語料庫語言學研究之后將繼續(xù)的征途。

4.3 語言現(xiàn)象研究不夠深入

雖然國內(nèi)語料庫語言學相關研究論文數(shù)量可觀，但是很多文章都僅僅是借助于語料庫展現(xiàn)一個語言現(xiàn)象，只是單純的基于數(shù)據(jù)對現(xiàn)象進行客觀記錄，而沒有更進一步分析產(chǎn)生這種現(xiàn)象的原因，以及這種語言現(xiàn)象可能造成的影響，更不用說對這種語言現(xiàn)象進行評價，是該發(fā)揚還是摒棄?并且，絕大多數(shù)文章所研究的都是常見的語言現(xiàn)象，如英語名詞、動詞等的使用情況，而對少見或罕見的語言現(xiàn)象，如冠詞、數(shù)量詞等卻無甚研究?？梢姡覈Z料庫語言學的發(fā)展質(zhì)量并非如其數(shù)量一樣喜人，語料庫語言學研究還需進一步深入，才能挖掘出其中的精髓。

5.0 結語

經(jīng)過多年發(fā)展，我國在語料庫建設和語料庫語言學研究方面都取得了相當?shù)难芯砍晒?，但是同時也存在一些問題，如語料庫建設有待提高，語料庫語言學研究領域發(fā)展不平衡，很多研究還不夠深入等。今后語料庫語言學的進一步發(fā)展還需要語料庫軟件開發(fā)者和研究者不懈努力，開發(fā)出先進高效的語料庫處理軟件以便研究者進行更細致、更深入的研究。相信語料庫語言學未來的發(fā)展會有更廣闊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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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view of Corpus Linguistics Studies in China in Recent Ten Years

SONG Hong-bo，WANG Xue-l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Wuh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Wuhan 430065，China)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corpus linguistics research published in the key journals in China from 2001 to 2010，this paper finds that empirical studies in this area are more than non-empirical studies，and that corpus has been widely applied in teaching，translation，lexis，semantics，dictionary compilation，syntax，etc.China has made great achievements in corpus-based research，but problems still remain:corpus construction needs to be improved，studies of different fields of Corpus Linguistics are uneven，and corpus-based studies of linguistic phenomena are not in-depth enough.

corpus;corpus linguistics

H0

A

1002-2643(2013)03-0041-07

2012-08-20

宋紅波(1969-)，女，四川達縣人，教授，副院長，碩士生導師，華中師范大學英語語言文學博士生。研究方向:外語教學研究。

王雪利(1987-)，女，四川眉山人，武漢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