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億林
我的眼睛很餓。
你被折疊入熒屏新聞時(shí),中國正用樹枝打火——那支很老的樹枝嗎?火箭呢滅火靈呢人工降雨呢……我的視線便失血戰(zhàn)粟。??!
我寄去的兩條江你收到了嗎,是用明月做郵戳的。
兩條江會(huì)瘦成眼淚,沿著你的腮滴下。舔你被死神放逐成黑蝴蝶的闊葉松之魂,舔你五億元鎳幣的國徽,舔你百年后仍發(fā)燙的中國那塊血痂……
火之劫烈烈五千年,有戰(zhàn)爭之火煉丹之火禁書之火燃罌粟之火“文革”烈火……黃土地被燒成偌大一只又硬又脆又裂的黑陶罐,縱火者總是坐在陶罐最高處,啜吮烈火餾出的圣水。
火之災(zāi)還未夠嗎?中國!中國那些云呢雨呢,那些不發(fā)高燒的腦髓呢?
砰!中國終于舉臂摔破茶杯還是黑陶罐了,大興安嶺,你耳膜痛飲了這砰的一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