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國城市經(jīng)濟文化研究會秘書長 高峰

既是軍事設施也是交通工具
——記世界各地的地下鐵路

文/中國城市經(jīng)濟文化研究會秘書長 高峰

2013年3月，北京地鐵官方微博公布了所轄14條線路的日均客流量“十大站”，其中，西直門站日均換乘客流量居首，達48.56萬人次；而大望路站日均進出客流量最大，達16萬人次。

到2012年12月30日，北京新開通4條地鐵新線后，北京地鐵總里程躍居世界城市第一。排名隨后的城市分別是首爾和上海，而地鐵誕生地倫敦排名第四。

2013年，地鐵伴隨城市發(fā)展已經(jīng)走過150年的歷史。目前，世界上已有43個國家的118座城市建有地鐵，為緩解城市交通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地鐵發(fā)明純屬偶然

1863年1月10日，世界上第一條地鐵在倫敦正式建成并投入運營，這標志著城市快速軌道交通在世界上誕生。讓人不曾想到的是，設計這條地鐵的靈感竟然源自一個老鼠洞。

當年，倫敦已是國際知名大都市，大量移民的涌入，使充斥著馬車、汽車和行人的街道擁堵不堪。當時的國王十字火車站每天運載成千上萬居住在郊區(qū)但在城里工作的市民，由于倫敦市中心不通火車，這些市民為了上班不得不想盡各種辦法。

為此，倫敦政府決定向市民廣泛征求改善交通的意見。就在這時，一名叫查爾斯·皮爾遜的律師決定將“讓火車入地”的大膽設想提交給政府。

有一段時期，皮爾遜常常站在倫敦街頭，注視著那些穿梭往來的車輛。他想：馬車載人少，而且行走速度慢，而汽車又容易在狹窄的街道里造成堵塞。要是城市的交通工具是火車，那該有多好啊！為了能讓火車跑進城市，皮爾遜廢寢忘食。有一次，他在半夜起床上衛(wèi)生間，發(fā)現(xiàn)墻角邊有一個老鼠洞，而且一直通到墻外，一只老鼠正在洞里跑進跑出。皮爾遜大受啟發(fā)：要是火車開進城市，雖無法在地面上跑，但能不能讓它轉入地下行駛呢？

1847年，皮爾遜確認“讓火車入地”是一個大膽而又可行的設想后，他毅然辭職專心致志地開始設計在城市開挖地下鐵道的方案。為了論證方案的可行性，他耗費了3年的時光，1850年，皮爾遜正式向倫敦政府遞交了在城市修建地下鐵道的建議方案。經(jīng)過馬拉松式的論證，倫敦政府于1856年才正式采納了他的建議方案。

1863年1月10日，按照皮爾遜的設計，世界上第一條地下鐵道在倫敦正式建成并投入運營。行駛在地下，由蒸汽機車牽引，木材制成的車廂立即引起人們極大的興趣，更為有趣的是，走進車廂還有煤油燈提供照明。

這條地鐵的里程并不算長，只有短短的6.5公里。但它的表現(xiàn)卻不俗，第一年就運載了950萬乘客。按當時倫敦人口計算，每人每年乘坐6次以上。

絕佳的軍事防空洞

倫敦地鐵的學名叫“Underground”（管子）。因為地鐵車廂都又矮又小，就像管子一樣。起初，地鐵的蒸汽機排出的水蒸氣，燃料燃燒產(chǎn)生的煙霧，煤油燈泄漏的煤氣全部集聚在隧道內(nèi)，使得地鐵隧道內(nèi)終日濃煙滾滾，氣味嗆人，令人難以忍受。

盡管倫敦地鐵有這樣那樣的不足，但它拉開了人類建造、使用地鐵的序幕。

1896年，歐洲大陸首條地鐵——布達佩斯地鐵開通，隨后巴黎于1898年開始建造地鐵，1900年通車運行。美國波士頓在1897年開通地鐵，紐約在1904年建成了當時世界上最為龐大的地鐵系統(tǒng)。1913年，南美布宜諾斯艾利斯地鐵通車。到1915年，倫敦的地鐵開始形成地下交通網(wǎng)。

在地鐵的建設上，也有很大不同。第一條地鐵線路采用了“挖——蓋”的工序來建造，即挖掘一條深溝，然后封蓋其上。1890年建造的真正的“管狀”鐵道，是用一個液壓沖頭推進的鋼箍鉆通泥土建成的。

鑒于當時城市的規(guī)模與人口等原因，此后城市地鐵的發(fā)展很緩慢。二戰(zhàn)前，全世界只有20座城市有地鐵。二戰(zhàn)的爆發(fā)，使地鐵除了輸送乘客，還成了非常實用的防空掩體。

法國著名影星，綽號“大鼻子情圣”的德帕迪約，上世紀80年代曾主演了一部著名的電影《最后一班地鐵》。電影的背景是1942年德軍占領下的巴黎，法國人的生活陷入前所未有的艱難與混亂之中，從占領區(qū)到自由區(qū)只有地鐵可以通行，因此趕上最后一班地鐵成了法國人一天中非常重要的事情。

實際上，倫敦地鐵在二戰(zhàn)時期曾被用作地下掩體。二戰(zhàn)期間，倫敦受到希特勒空軍的大強度空襲，市區(qū)里，人們每天都要遭受戰(zhàn)機的狂轟濫炸，這期間地鐵充當起防空洞的作用，每天保護著數(shù)萬市民的生命安全，最多時竟容納了17.7萬人，就連醫(yī)院也臨時建在地鐵內(nèi)。為了區(qū)分乘客和避難者，站臺中間被一道白線隔開，一邊是乘車區(qū)，另一邊是避難區(qū)。

另一個在二戰(zhàn)期間將地鐵用于防空的國家是前蘇聯(lián)。1935年5月15日，蘇聯(lián)政府出于軍事方面的考慮，正式開通莫斯科地鐵。雖然當時莫斯科的人口不到200萬，而且交通并不擁擠，但在一開始就規(guī)劃地鐵的軍事用途確是一項非常有遠見的行動。

莫斯科地鐵還有一個突出的特點，其深度達100多米，超過世界上任何國家。蘇聯(lián)衛(wèi)國戰(zhàn)爭期間，莫斯科地鐵就成為眾多士兵和百姓躲避空襲的最好去處。這個為軍事目的而修建的地鐵，成功地保護了支持戰(zhàn)爭的兵源和其他人員，對打敗德國法西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地鐵走過150年

二戰(zhàn)結束后，城市人口迅速增長，地面車輛擁擠，交通堵塞現(xiàn)象嚴重，世界許多大城市普遍出現(xiàn)“乘車難”和“行車難”的問題，地鐵對城市交通的積極作用日益被人們所認識，因而世界各國越來越重視地鐵的發(fā)展，建造地鐵的城市也越來越多。僅在上世紀50-70年代，歐洲、亞洲、美洲就有30余座城市地鐵相繼通車。1975-2000年，世界進入和平發(fā)展時期，又有30余座城市地鐵相繼通車，其中亞洲有20余座城市開通了地鐵。

進入21世紀，地鐵已成為大城市人口稠密區(qū)的主要客運交通方式。當今世界上，建造地下鐵道是一個國家或城市經(jīng)濟繁榮、社會進步的象征，是現(xiàn)代化城市的標志，更是解決城市交通擁擠的有效途徑。

廢棄的地鐵站還被改造成博物館、畫廊、酒吧，構成巨大的文化休閑中心。在去年一項名為“設計倫敦”比賽中，獲得一等獎的設計是將倫敦牛津街底下廢棄的地鐵通道改造成城市蘑菇公園，設計師巧妙利用了地鐵通道內(nèi)的通氣孔。這一大膽的創(chuàng)意獲得評委們的一致好評。

熱衷于地鐵資源的還有一大批“地鐵藝術家”，那些老地鐵站成了他們創(chuàng)作的天堂?！暗叵滤囆g”就是這樣一個頗受歡迎的民間藝術組織，該組織考慮為倫敦的廢棄地鐵站設計別具特色的藝術作品，希望用簡單的筆繪出倫敦百年的工業(yè)革命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