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風

（中國傳媒大學 文學院，北京 100024）

巴哈伊信仰的創(chuàng)始人巴哈歐拉在其名著《隱言經(jīng)》里通過雋永的詩化語言，對于社會存在的貧富差距問題沒有回避，而是正視社會中普遍存在的這個問題，力圖縮小兩者的差距，消弭人世間的隔閡、分裂。他以上帝的口吻，發(fā)表了對貧富、窮人富人的看法。我們精讀此書，可以了解到在世界范圍內(nèi)要建立和諧的社會，都應(yīng)該致力于解決好各個國家和地區(qū)的貧富差距問題，化解由之帶來的諸般社會矛盾，克服掉人類的貪婪、叛逆等不良欲望和行為，以仁慈、正義、和平等價值觀改造社會，以上帝的感召力和影響力認識人的靈性，讓陽光普照更多的地方。

巴哈歐拉贊美神圣的上帝，這是因為從本源上講，上帝創(chuàng)生了萬物，創(chuàng)生了生命，創(chuàng)生了人類。不容懷疑上帝的存在，上帝創(chuàng)造了完美，上帝的命令大家就應(yīng)該很好地執(zhí)行。宗教同源，在人類社會宗教發(fā)展的不同階段，不同宗教對上帝的叫法雖有不同，但上帝只有一個。人類需要面對上帝，敬仰上帝。巴哈歐拉寫到：

存在之子啊！

我用權(quán)能之手創(chuàng)生了你；

我以力量之指塑造了你；

我將榮光本質(zhì)賦予了你。

你要為之滿足，不求其余。

因為，

我的創(chuàng)造是完美的，

我的命令是必行的，

勿問，勿疑！[1]P11

人之子啊！

你們應(yīng)當知道：

我用同樣的泥土塑造了你們，

以免有人貶低別人，抬高自己。

這一點要時刻牢記！

我用同樣的物質(zhì)創(chuàng)造了眾生，

你們就當如同一個身軀，

用同一雙腳邁步，

用同一張嘴進食，

在同一片土地上居住。

這樣，

出自你們的內(nèi)在本質(zhì)，

透過你們的言行舉止，

發(fā)揚超然的精神，

高舉團結(jié)的旗幟。

光明之眾啊，

銘記我的勸諭！

你們就能從神奇榮耀之樹上，

摘得神圣之果實！[1]P34

信仰上帝，熱愛上帝應(yīng)該是人們的所求所往。在人世間，有窮就有富，有窮人就有富人。窮人富人的經(jīng)濟狀況不同，但他們在人格上是平等的，都應(yīng)有上帝，上帝是共同的，窮人、富人都應(yīng)有對上帝的依賴信從，在精神信仰上大家都有份。人類同宗，天下一家，富人、窮人如果確實團結(jié)起來，信奉上帝的旨意，就能緩和存在的矛盾，收獲成果。

巴哈歐拉主張在世上的人們都要去工作，實現(xiàn)利己利人的統(tǒng)一。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只要沒有喪失勞動的能力，無論是誰，都要自食其力，自己能夠解決生計問題，謀求事業(yè)的發(fā)展。

我的仆人們??！

你們乃我花園之樹，

當結(jié)美妙之果，

利人又利己！

人人皆應(yīng)從業(yè)學藝，

其中隱藏致富秘密。

有識之士??！

富貴從來不自臨，

碩果皆由勤種植。

上帝恩典于你們足矣。

無果之樹，

永遠只配扔爐里！[1]P88

富裕不是從天而降，需要人們的切實奮斗，創(chuàng)造出物質(zhì)的財富出來。人人都要工作，不僅是為他人工作，也是為上帝工作。業(yè)精于勤，勤奮地工作，是致富所需要的條件。巴哈歐拉把人比喻為上帝花園里的果樹，當結(jié)出果實出來。沒有一技之長，沒有一定的本領(lǐng)，怎么能夠在社會中立足，找到自己在社會中的一席之地？經(jīng)過后天社會的學習，人們掌握各種知識和技能，才能建功立業(yè)，發(fā)現(xiàn)致富的秘密，讓人的日子好起來。創(chuàng)造財富除了勤奮外，離不開教育、科學、知識，而不結(jié)果實之樹，只能當柴燒，雖然也有一定的用處，但作為預(yù)期的目的和結(jié)果，并沒有實現(xiàn)價值的最大化。不結(jié)果實之樹難與結(jié)果實之樹相提并論。從植物生長來說，結(jié)果實之樹還會有其旺盛的生命，繼續(xù)開花結(jié)果，而當柴燒的不結(jié)果實之樹，就不能再生長，植物的生命就完結(jié)了。

仆人?。?/p>

自食其力最高尚，

贍老育幼不輕怠。

入世皆為愛上帝，

萬千世界祂主宰。[1]P89

每個人自食其力，自己謀生，自己勞動，就是最高尚的行為。不寄生于他人，不盤剝他人，通過自己的勞動，肩負起應(yīng)有的家庭責任乃至社會責任。我們在人間的工作，就是熱愛上帝的實際表現(xiàn)。上帝交給我們的任務(wù)，我們必須完成，我們執(zhí)行上帝的命令要付諸實際的行動。

可是由于人們智力、才能、經(jīng)驗的不同，諸多條件的限制，并不是人人皆可成為相當?shù)奈镔|(zhì)財富的擁有者，進入富人的行列。

靈性之子??！

我使你生來富有，你為何自陷貧窮？

我使你生來高貴，你為何自趨卑賤？

我以知識之本質(zhì)賦予你存在，你為何另尋他人指點？

我以慈愛之泥土塑造了你，你為何跟別人馬后鞍前？

把目光轉(zhuǎn)向自己！

你會發(fā)現(xiàn)：

全能、全權(quán)、自生自在的我，

在你心間！[1]P12

上帝并不拋棄窮人，他善待窮人，引導(dǎo)窮人走自己之路，走改變現(xiàn)狀之路。富人不要以富有來向窮人炫耀，刺激窮人，突出富人與窮人的對立，于事無補，反而有害無益。

靈性之子?。?/p>

別向窮人炫耀自己，

我在引導(dǎo)著他行進。

不然，

我會看著你自陷邪惡之境，

并使你困窘終生。[1]P16

如果一味在窮人面前炫富，就會自己失去起碼的對窮人的同情，對窮人的理解。站在窮人的角度看，富人炫富，只能增添窮人對富人的仇恨，本來失衡的心理更加強化，只會進一步加深富人與窮人的矛盾。同時我們也應(yīng)看到，富人的炫富，實是富人心理變態(tài)的表現(xiàn)，對財富占有的夸耀，把自己的歡樂建立在窮人的痛苦上，實為缺德無教之舉。

靈性之子??！

我使你生來高貴，

而你卻自暴自棄。

為著你的創(chuàng)生，

你要挺而奮起！[1]P15

存在之子??！

陷入貧困，不要憂愁，

財富之主遲早要關(guān)照你。

蒙受屈辱，也別懼怕，

榮耀終究會屬于你。[1]P28

女仆之子??！

莫因貧窮而煩惱，

不以富貴而驕矜。

否泰浮沉自輪回，

貧富榮辱相交替。

雖一貧如洗，

卻擁有上帝，

該是一份多么奇妙的厚禮！

切勿輕視其價值，

因為它終將使你在神佑中富裕，

你們也會由此了解圣言之意：

“你們確是窮人。”

“一切皆屬上帝?！?/p>

你就會像那真正的黎明，

在愛者之心的地平線上，

光輝燦爛，躍然升起，

穩(wěn)坐富貴之首席！[1]P71

窮人不是沒有希望，經(jīng)受屈辱，可歷煉人的承受力，依靠自身的努力，憑仗外界的濟援，生活境遇會得到改善，榮耀畢竟會來臨。窮人不能甘于現(xiàn)狀，不圖進取，永遠貧窮下去。貧富榮辱不是永遠不變的，順境逆境都能夠正確對待，勝不驕，敗不餒。財富所屬者不是永世不變的，一個人、一個家庭、一個地區(qū)、一個國家的財富也是隨著經(jīng)濟社會的發(fā)展而會發(fā)生變化的。無常會出現(xiàn)。財富對人來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沒有財富持有者永遠持有的神話。讓窮人以至他們的后代永世貧窮不得翻身的社會，就失去了道義的支持，應(yīng)該受到正義公理的詛咒，應(yīng)該早日結(jié)束這樣的社會。上帝不會支持這樣的社會永遠存在下去。

我的仆人，

奮勇求成！[1]P25

我的仆人??！

游手好閑最卑賤，

行尸走肉廁人間。

上帝不屑置一顧，

生不如死尤可憐！[1]P89

如果人們游手好閑，無所事事，不能自食其力，靠他人過活，也是不足效法的。如果好吃懶作，伸手就要，如同行尸走肉，枉費人生寶貴的時光。這樣的人，上帝不會顧及他們，到了這樣的境地，真是可悲到極點了。自立自尊自強，才能鼓起生活的風帆，向前航行，改變貧窮的面貌。

世間的富人們?。?/p>

你們身邊有窮人，

他們是我的托付。

要好生照料他們，

別只顧自己享福。[1]P74

凡尋求與上帝溝通者，

要全心與上帝所愛者交誼；[1]P75

依照巴哈歐拉的意思，富人要心里想著窮人，窮人是上帝托付給富人照料的人群。窮人需要富人的幫助，改善窮人的工作環(huán)境、生活待遇，富人幫助窮人就是為上帝做該做的工作，應(yīng)該說屬于自己的份內(nèi)事。“該教極力讓富人相信，在上帝面前，讓上帝最為欣悅的事就是為窮人著想，因為窮人更接近上帝，基督降世時，追隨者、信仰者主要是窮人和地位卑下者，就是對此觀點的證明。窮人的生活充滿了困苦，經(jīng)受著連續(xù)不斷的嚴峻考驗，他們的希望僅在于上帝，所以一心朝向上帝。為此，富人一定要盡可能幫助窮人，即使犧牲自我也在所不惜。靈性的條件并不取決于是否擁有世俗的財富，物質(zhì)上一貧如洗時，更可能產(chǎn)生靈性之思維，貧窮是朝向上帝的動力，因此富人都應(yīng)該多為窮人著想，給予窮人幫助，以便使自己能更接近上帝。”[2]P173-174窮人是上帝所愛的人群，窮人與上帝走得最近。富人應(yīng)與上帝所愛者中的窮人交朋友，這樣離上帝會近些。確確實實地真正把窮人作為朋友來看待，不離不棄。

人之子??！

倘若我的仆人有求于你，

莫拒絕，

他的臉面就是我的臉面。

若不然，

在我面前，

你必汗顏！[1]P18

富人不應(yīng)拒絕幫助窮人。富人關(guān)心窮人，幫助窮人，才能使富人的心智健康起來。富人要有仁慈之心，知道自己財富的獲得，離不開窮人的勞動，其中有窮人之功。把自己的全部財富或部分財富拿出來，用于幫助窮人，回報給社會，也是執(zhí)行上帝命令的善舉。富人為窮人做實事，就是聽從了上帝的召喚，服從了上帝的意志，就能夠向圣殿走進，乃至終得到大圣名，光耀于天堂。富人如果自私自利，只想自己享福，看到了窮人的苦難而視而不見，回避不管，麻木不仁，不盡責任，不用自己的財富來為窮人做些能夠辦到的實事，那富人心里就完全沒有窮人的任何位置，真的是為富不仁。窮人對為富不仁的富人自然不會有任何期望，仇恨的情緒、敵視的心理就會加深。一旦貧富矛盾到了極致，社會的裂痕難以彌合，就易促發(fā)嚴重的社會危機，甚至出現(xiàn)社會動蕩之局面，這樣的國家和地區(qū)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塵土之兒女啊！

把窮人在午夜的嘆息告訴富人，

以免疏失將他們引入毀滅之途，

使他們失去神圣財富之樹。

給予和慷慨是我的真性，

以我的美德裝飾自己的人，

當蒙賜福！[1]P70

人之子?。?/p>

將我的財富贈送我的窮人，

你就能在天堂上，

享有永恒榮耀之寶庫，

享有不滅光彩之珍藏。

我用生命作證！

你若能以我的眼光確認，

更為榮耀的，

是奉上你的靈魂！[1]P29

富人往往不能處理好如何對待財富、支配財富的問題，把物質(zhì)利益看得高于精神境界的提升，不為天下公益公利著想，既不能為窮人做實事而受到窮人的擁戴，更不能為上帝效力讓上帝所認可富人的所為。為此，人們當有正確的財富觀，真正去做財富的主人，而不是在財富面前俯首稱臣，做財富的奴隸。人真正掌握財富的話，就是要看其能否做到以其財富為社會上更多的人群服務(wù)，能否做到以其財富為公益公利使用。

人之子??！

你那么盼求黃金，

我卻要你舍棄；

你以為擁有它才富有

我卻認定你超脫它便是富有。

我用生命作證！

這是我的真知，

那是你的妄求。

道不同，

何以相謀？！[1]P29

人們追逐黃金，陷于塵世俗利之爭斗。紛亂中，迷失了本心，違背了上帝的戒律和忠告。這在巴哈歐拉看來，是舍本逐末的做法。擁有黃金只是物質(zhì)上的暫時擁有，還沒有達到精神層面的更高追求。到了精神層面，信仰上帝，超脫心中只有黃金，才是真正的富有，不然無非被它所牽，成為黃金的崇拜者。上帝全知全能，他要人們舍棄妄求而獲得真知。

人之子啊！

切勿貪求，

恪守己度。[1]P16

要有自己遵守的道德倫理底線，不可由于追求物質(zhì)欲望的滿足，而無視人們必須遵守的道德倫理底線。富人的財富，也是上帝的恩澤，不可忘恩負義于上帝。從創(chuàng)生生命的角度說，上帝是裁判，上帝是協(xié)調(diào)者。富人把財富贈送給窮人，就是遵守了上帝的囑托，按照上帝的指示辦事。給以窮人財富，無非為了協(xié)調(diào)好窮人與富人的關(guān)系，使財富為更多的人所用，社會才能向著和諧、穩(wěn)定的方向發(fā)展，而加大貧富之間的差距，富人越來越富，窮人越來越窮，這是社會缺乏公正公平的表現(xiàn)，社會失去了必要的調(diào)節(jié)將會造成失控的局面。富人把自己的財富贈與窮人，就是上升到境界、進入到層次。上帝給以富人天堂上的榮耀，得到褒揚。富人獲得了精神心理上的滿足，在上帝給以的榮耀面前，實現(xiàn)了自己更高的理想追求。對于富人，巴哈歐拉不是不加區(qū)分，一概都加以譴責。富人當中也有做得好的。

以浮名俗利為榮的人??！

你們要確知，

財富是一道巨大的藩籬，

橫隔在尋者與所尋、愛者與所愛之間。

絕大多數(shù)富人，

既無法到達知足順命之城，

也不能進入祂的神圣之殿。

而這樣的富人至善至福了：

他們不受財富阻礙仍能進入不滅之國，

他們即便富有仍能進入永生之境，

以至大圣名！

這種富人的光芒將照亮天國之居民，

如同太陽照耀地球之眾生。[1]P73

巴哈歐拉這里所稱道的富人們是能夠獲得至善至福，財富對于他們講，沒有形成他們正確認知的障礙，也就是他們能夠正確看待財富。這樣進入不滅之國、永生之境的富人，以自己的財富能夠恩澤他人，如同太陽發(fā)出光芒，給人帶來了光明，帶來了溫暖?？上н@樣的富人是為數(shù)不多的。而滿足浮名俗利的人，被財富所累，不能恩澤他人，就無法在尋者與所尋、愛者與所愛之間架起橋梁，這樣的富人的人數(shù)占絕大多數(shù)，與得道的富人相比，他們是不能有功德的，有大圣名就更不可能。除了窮人中有自暴自棄、自輕自賤的人外，大多數(shù)的富人為富不仁、見利忘義，同樣也辜負了上帝的教導(dǎo)與期望。這些富人迷失了自己進步的方向，在物質(zhì)欲望的泥淖中陷得太深，不能自拔。

富人窮人在物質(zhì)財富上的不平等確實存在，可在死亡面前大家是平等的，不會因為你是富人而長命百歲，你是窮人命同紙薄。死神不會因為富人窮人之區(qū)別，而在死亡面前厚富人薄窮人。

玩忽之徒啊！

勿留戀浮名俗利，

更不要樂此不疲。

你們恰似那掉以輕心的鳥兒，

在枝頭囀鳴，忘乎所以。

突然間，

被死神獵手拋將在地，

什么旋律、音色、姿勢……

俱往矣，

未留一絲痕跡。

當心啊，

欲望之奴隸！[1]P84

巴哈歐拉在這兒作了一個生動的比喻。鳥兒不知道死神獵手的存在，掉以輕心，人們說不定那天死去，所有的美好事物離他遠去，即使是金錢再多也不能有免死牌。欲望的奴隸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就如鳥兒被死神獵手拋在地上那樣出現(xiàn)悲劇。既然人生有限，富人在有限生命中當向善向圣看齊，在品行之完美與高尚上用功夫。

我的子女啊！

我擔心：

一旦聽不到那神鴿之妙音，

你們就湮沒于全然消亡之陰影；

尚未看到那玫瑰之圣美，

你們便復(fù)歸于土和水。[1]P48

兄弟??！

你們要彼此寬容，

別眷戀塵世之物。

勿以榮華而驕矜，

莫為屈辱而羞恥。

以我圣美之名！

我用塵土創(chuàng)造了萬物，

我也會使其重歸塵土。[1]P70

往往是我們生命受時空的局限性所制約，人生在世，苦多時短，還沒有真正明白上帝的美，而人身肉體的形式也就不復(fù)存在了。故此為什么不在有生之年不去嘗試聽聽神鴿之妙音，看看玫瑰之圣美呢？兄弟們要彼此寬容，友好相處。如中國宋代文人范仲淹在《范文正公集》卷七《岳陽樓記》所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胸豁達，榮辱不驚。塵世之物俱為身外之物，世間無常，人生如夢，萬物為上帝創(chuàng)造，來于塵土又歸塵土，具體的美的事物都會消失，永恒的圣美卻不會消失。

朋友們??！

勿為必逝之美而拋棄永恒之美，

也別鐘情于這速朽的俗世塵灰。[1]P48

讓我的愛成為你的財富，

像對自己眼睛和生命那樣珍惜！[1]P60

存在之子??！

你是我的燈，

我的光就在你心頭，

從中獲取你的榮光。

我使你生而富有，

我給你恩澤豐厚。

除我之外，

別再它求！[1]P11

上帝給以人間的愛就是人世的寶貴財富，上帝給人諸般恩澤使人感恩戴德，受用不盡。上帝給以人的寶貴財富，不應(yīng)當單從物質(zhì)財富上來理解，還應(yīng)當從精神財富上來理解。上帝使人生發(fā)靈性的偉大力量。人生活在世，自然需要物質(zhì)財富，追求物質(zhì)財富也是人的合理欲望，但人不能一味沉迷于對物質(zhì)財富的追求而對精神財富無所追求在，在精神信仰上空白無力。人一定要珍惜上帝之愛，克服自私貪婪等人性的弱點，使自己的心靈有光明存在。

嗜欲之徒??！

洗去銅臭，

安貧樂道！

在那超脫之源，

暢飲永生之泉。[1]P74

對于嗜欲之徒，當然包括為富不仁的富人，應(yīng)洗去銅臭，不要為物質(zhì)欲望所控制，安貧樂道比起人的無盡的貪婪是高的境界。精神超脫，才會享受永生的快樂。悅道高于嗜欲。

人之子啊！

你若愛慕我的圣美，

就別忽視我的誡律；

你想得到我的喜悅，

就別忘記我的勸諭。[1]P22

存在之子啊！

為著你愛我，

你要遵從我的誡律。

想讓我歡喜，

你要舍棄你的私欲。[1]P22

上帝賜予人翅膀，不要人在欲望之壑盤旋，為使人飛向那神圣玄妙之境，欲望之徒所作所為，正與上帝想要他們所做的恰恰相反。飛到邪惡妄想之地，飛錯了地方。這是多么令人觸目驚心，這是對上帝的不忠，對上帝的叛逆。巴哈歐拉認為：

人之子??！

富貴臨門，不必歡喜；

屈辱加身，切莫哀戚。

蓋二者皆過眼云煙，

轉(zhuǎn)瞬即逝！[1]P27

人所經(jīng)受的榮辱在時間的長河中都是短暫的。心態(tài)擺正，不驕不卑。不管出現(xiàn)順境還是逆境，都能正確對待之才是。不管財富多少，窮人富人都應(yīng)有向善之心，行為高潔，情操美好。

巴哈歐拉教義第六項原則是“同等的生存機會”，他的兒子阿博都巴哈講道：“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quán)利，每個人都有權(quán)享受安寧和一定程度的財富。既然富人可以在他的華廈里享受豪華舒適的生活，那么窮人也應(yīng)該達到起碼的生活水準。誰也不應(yīng)該餓死，人人都要有充足的衣服。只要有人食不果腹，其他任何人就絕不應(yīng)該窮奢極欲。我們要盡一切辦法使人們生活得更好，不讓任何人貧窮困苦。”[3]P108《隱言經(jīng)》中巴哈歐拉對于窮人也好，對于富人也好，都提出了他的要求和希望，關(guān)鍵是窮人富人都應(yīng)捫心自問一下，自己如何做才對。只要窮人不再自暴自棄，自輕自賤；富人不再為富不仁，見義忘利，窮人富人都不自甘沉墮，不棄崇高的目標和偉大的信仰，貧富之間的差距會要逐步縮小，社會財富的分配會更趨合理，世界范圍的和諧社會早日到來就不會是夢想。

[1]巴哈歐拉(李紹白譯).隱言經(jīng)(中英文合編珍藏版)[M].澳門:新紀元國際出版社,2009.

[2]蔡德貴.當代新興巴哈伊教研究(修訂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3]阿博都巴哈(李紹白譯).巴黎談話——阿博都巴哈1911年巴黎演講錄(修訂版)[M].澳門:新紀元國際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