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修

（1．北京航空航天大學 高等教育研究所，北京 100191；2．中國地質(zhì)大學 思想政治教育學院，北京 100091）

現(xiàn)代大學及高等教育制度起源于西方，其濫觴甚至可追溯到被稱為“古典時期”的古希臘——羅馬時代。那時人們有組織、規(guī)?；母叩冉逃剿骱蛯嵺`，初步形成了一系列高等教育的思想和理論，給我們留下了許多寶貴的經(jīng)驗遺產(chǎn)，其智慧之光開啟了西方乃至整個人類世界高等教育實踐的大門，引領后世在前人的基礎上不斷前進。

教育哲學是運用哲學原理去探討教育的基本問題，或者將教育的基本問題上升到哲學的高度進行分析的一門理論學科。［1］這里包含兩層意思，一是從哲學的高度來研究教育，將教育哲學看成是教育科學的科學，從而將其定義為一種專門化的高級知識；二是用哲學的思維來解釋或反思教育，將教育問題做為一切哲學思考的起點，從而將其理解為一種教育智慧或啟迪。在教育越來越走向社會發(fā)展中心的當代，對諸多教育問題的困惑，使筆者更傾向于后一種觀點，即教育哲學是一門研究教育現(xiàn)實問題，并對其進行哲學思考和批判的學科。由此，高等教育哲學就是批判、反思高等教育問題的系統(tǒng)化總結。

一、古典時期的高等教育活動及其原初特點

西方古典時期，是個歷史概念，大約包括從公元前8世紀古希臘文明興起至公元476年西羅馬帝國滅亡的1000多年時間。西方的高等教育活動即發(fā)源于這一時期，其最早是從古希臘的智者講學開始的，畢達哥拉斯學派于公元前6世紀成為最早進行哲學研究和教學活動的組織，開啟了希臘私人講學和高等教育組織化的先河。其后，愛蘇格拉底（Isocrates）于前390年創(chuàng)立修辭學校，柏拉圖（Plato）于前387年創(chuàng)立阿卡德米學園（Academy），這分別代表了古代希臘的兩種不同性質(zhì)的學校，即培養(yǎng)職業(yè)人才（雄辯家）的專門學校和培養(yǎng)完人的哲學學校。這兩種學校分別開啟了西方高等教育的兩種流派，即專業(yè)教育和自由教育。

在希臘化時期又產(chǎn)生了教學與科研相結合的新的高等教育模式“亞歷山大利亞大學”。①此期間古代東西方文化有了大規(guī)模的接觸與綜合，成為古希臘高等教育的一個集大成的時期，總結并系統(tǒng)發(fā)展了古希臘時期的科學文化知識，為以后西方的科學分科奠定了基礎。但是由于知識的突然膨脹，也使得培養(yǎng)完人的古典教育變得不再可能，因此高等教育已不再是早期的德、智、體、美多方面的和諧發(fā)展，而逐漸變成了以智育為主的片面教育，教育與生產(chǎn)勞動對立和理論脫離實際成為其基本特征。

從希臘化時期開始，修辭學校越發(fā)受到重視，哲學學校則變得相對微弱。到了古羅馬時期，以愛蘇格拉底模型辦起來的修辭學校成為高等教育的主要形式，那種以通過學習哲學追求純粹理念的哲學教育思想則被務實的羅馬人完全摒棄，教育的目的就是培養(yǎng)最終成為國家管理者和領導者的演說家或雄辯家。這一時期還出現(xiàn)了真正意義上的專門學?！蓪W校，這種學校在原來自由科目（“七藝”②）的基礎上開始專門教授法律，培養(yǎng)帝國需要的法律人才，這是古羅馬對高等教育的一個重要貢獻。這種由學校直接培養(yǎng)統(tǒng)治人才和社會所需人才的做法，也可以被看做是現(xiàn)代功利主義教育的開始。另外，在古羅馬，修辭學校由政府資助，教師由政府任命，這成為西方高等教育由政府干預的始作。

二、西方古典時期高等教育哲學的當代價值思考

古典時期的教育思想與哲學觀點是緊密聯(lián)系的，“古希臘哲學家都是以他們的哲學觀點為依據(jù)來闡述教育問題的。他們在用自己的哲學觀點說明與論證教育目的、教育制度以及如何掌握知識和獲得真理等問題的過程中，逐步形成了西方最早的教育哲學”。［2］對這些教育思想進行系統(tǒng)總結和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其中的許多觀點仍然有值得借鑒的價值。

（一）高等教育是什么——教育的認識或性質(zhì)：兩種傾向，由認識論到政治論

按照美國教育家布魯貝克的總結，對高等教育的認識或性質(zhì)主要有兩種觀點：一種為認識論的，即將高等教育活動定義為以“閑暇的好奇”精神追求知識作為目的；另一種為政治論的，即人們探討深奧的知識不僅出于閑暇的好奇，還因為它對國家有著深遠的影響。［3］由此，我們分析一下西方古典時期的高等教育活動可以發(fā)現(xiàn)，其實從高等教育最初產(chǎn)生時起就同時存在著這樣兩種對教育的認識傾向。

首先，認識論的傾向。西文中的“school”（學校）一詞，即源于古希臘的“閑暇”（skhole）。這說明在古代西方，“學習”本身并不是一種負擔，而是人們在閑暇時的一種積極追求。人們將“愛智慧（philos－sophia）”作為一種生活方式，正如亞里士多德所言，“求知是人類的天性”。［4］他認為知識本身就是回報，閑暇并非無所事事，閑暇與深思相聯(lián)系，忙碌的目的就是閑暇”；［5］而他的老師柏拉圖也認為，學習科學的目的就在于知識本身，在于探究永恒的存在。［5］116根據(jù)這些思想先賢的教育觀點以及他們通過創(chuàng)辦哲學學校的教育實踐表明，那個時代人們對知識本身和追求知識的態(tài)度無疑都具有“認識論”的特點。

其次，政治論的傾向?！把诺浜退拱瓦_的教育目的都是為了培養(yǎng)良好的公民”，［5］24蘇格拉底認為，教育的目的在于培養(yǎng)治國人才，國家在處理政務時應該聽取有“有專門知識的人的意見”。［2］13后來由智者學派創(chuàng)設的修辭學校培養(yǎng)出的演說家和政治家，就是為了能影響國家，這種思想在古羅馬時代被完全地繼承下來。羅馬人摒棄哲學學校，而資助修辭學校的做法，使高等教育變成直接為培養(yǎng)國家實用人才服務的工具。

通過上面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古典時期對高等教育的認識同今人一樣，存在著兩種傾向，并且政治論的觀點漸漸占了上風，甚至高等教育的存在就是為了國家發(fā)展，如古羅馬的教育。這種認識固然有點偏頗，但也明確地告訴我們，教育絕不可能脫離當時所處的社會環(huán)境而獨身事外，它一定要同國家發(fā)展或人民需要結合起來，只有這樣才會有真正的生命力。

（二）高等教育為什么——教育的目的或終極追求：從認識自然到培養(yǎng)完人再到服務社會

在古典時期，最早的教育其實是為了更好的認識自然，這一點可從早期畢達哥拉斯學派的教育活動中看出。他們把追求世界的本原作為自己的職業(yè)，聚在一起研究探討世界由什么構成，建構了以“數(shù)”為世界本原的原初知識體系，認為音樂是自然的語言，世界是一個由數(shù)構成的和諧整體。［6］后來隨著人們對人類自身的關注，培養(yǎng)完人的觀點成了教育的主要目的，如普羅泰戈拉（Protagoras）提出了“人是萬物的尺度”，蘇格拉底提出“認識你自己”。柏拉圖則認為教育的最終歸宿就是要培養(yǎng)完人——哲學王，即國家的最高統(tǒng)治者，他所追求的教育理想是“政治權力與聰明才智合而為一”。［7］亞里士多德也支持了這種教育論的觀點，他一方面認為教育是培養(yǎng)“自由人”的教育，另一方面又高度關注政治，由其開創(chuàng)的“逍遙學派”不僅教育修辭學，還開設政治學的課程。至于智者學派的修辭學校，其教育論本身就是政治論的，其培養(yǎng)人才的目的就是為了能更好地服務社會。

以上這些論述體現(xiàn)了古典時期高等教育活動的發(fā)展歷程，也豐富和完善了那個時期人們的高等教育哲學思想。古代先賢們對高等教育目的的原初論述，已經(jīng)大體勾勒出現(xiàn)代高等教育的三個主要功能，即科學研究（認識自然）、培養(yǎng)人才和服務社會。而且從其發(fā)展路徑上我們還可以大體看出，這三者之間存在的邏輯關系，即“認識—培養(yǎng)—服務”的具體過程。這是伴隨古典時期人們認識觀變化的一種自然的、樸素的教育哲學思想，當然不能用來直接評判當代問題。但是，其對高等教育作用的積極思考卻可以很好地啟發(fā)我們當代人應該如何更清楚地認識高等教育的作用。

（三）高等教育有什么——教育的精神和內(nèi)容：從自由學科到實用學科

自由教育（liberal education）的思想起源于古希臘古羅馬時代，英文“自由”（liberal）一詞是從拉丁文liber（自由的意思）發(fā)展而來的，它是指一種人的全面和諧發(fā)展的教育思想。［3］82這種思想最早由亞里士多德進行系統(tǒng)論述，他認為人是理性的動物，教育正是為了獲得這種理性。自由教育以自由學科（七藝）為基本內(nèi)容，并且應避免機械的、專業(yè)化的訓練。這種教育思想認為，教育的根本目的不是進行職業(yè)準備，而是為了促進人的各種高級能力和理性的發(fā)展。教育主要是教授能使人增強理性的人文知識、科學知識和邏輯知識等基礎課程，而專業(yè)的發(fā)展則應留待以后職業(yè)生涯中的具體實踐。這種思想對后世的高等教育產(chǎn)生了深刻的影響，其授人以“漁”而不是“魚”的思考，對當代普遍存在的由追求各項考核指標而異化了的教育觀來說尤其具有借鑒意義。

專業(yè)教育（professionl education），這是智者學派進行教育活動的主要目的，他們并不想像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那樣試圖培養(yǎng)完人，其從事教育目的只不過是為了傳授一種“政治的藝術”。因此從一開始，他們就把社會實用作為其追求的基點，教育內(nèi)容主要是辯論術、修辭學和文法三科，必要時才學習一些自然科學和音樂。當然，所謂“七藝”的內(nèi)容也總包括在其課程體系里，但他們所追求的根本目的與亞里士多德是不同的。這種思想發(fā)展到古羅馬時期就變得更為明顯，羅馬人在實施高等教育時補充了更加實用的法律、醫(yī)學和建筑學，其目的就是培養(yǎng)這方面的專業(yè)人才以求實用。

現(xiàn)在看來，專業(yè)教育思想的影響是雙方面的。一方面，教育造就了大批實用人才為當時社會的發(fā)展注入了活力；但另一方面，由于狹隘的教育觀又限制了人們對更高理想和終極問題的探索，因此古羅馬時期的哲學是貧困的，其自然科學也并沒有什么真正的發(fā)展，這樣就為其最終被基督教神學統(tǒng)治埋下了伏筆。反觀現(xiàn)在的高等教育，盡管專業(yè)門類更加繁復和多樣，但那些能執(zhí)牛耳者卻無不都是注重自由（通識）教育的，我國當代的高等教育改革也把通識教育作為發(fā)展方向，并將對人的全面培養(yǎng)作為高等教育追求的目標。

（四）高等教育誰來辦——教育的責任和屬性：由私立到官辦

關于這個問題，經(jīng)常的思考是教育是否一定會受其辦學主體的影響？或者說教育的性質(zhì)同其舉辦者之間是否存在著必然的聯(lián)系？如果考察一下西方古典時期的教育情況就會發(fā)現(xiàn)，這其實根本就不能成為一個問題。因為在那時，無論是私立的“學園”還是官辦的“學?！逼渥谥级际菫楫敃r的奴隸主階級服務，從而都是為國家的統(tǒng)治需要服務的。

古希臘的教育最早是從私立的“學園”講學開始的。這些“學園”無論是靠收取學費的智者學派修辭學校，還是靠自己的莊園供俸的柏拉圖式哲學學校，其辦學宗旨從來都不是為自己或某個人服務的，同樣那些教育大師們也從來沒有要求來參加學習的學生必須要忠實于自己，他們的目的是社會性的，因而也是國家性的。相反，他們一直積極呼吁教育應該由國家來辦。如柏拉圖在 《理想國》和亞里士多德在 《政治學》中都曾主張教育應該由國家負責。亞里士多德的觀點很明確，“教育應該訂有規(guī)程（法制）以及教育應由城邦辦理這兩點已經(jīng)明白認定”。［4］395因此，到了古羅馬時期，修辭學校幾乎全部變?yōu)榱藝k或官方支持，其他如亞歷山大里亞博物館、“羅馬大學”③、拜占庭的君士坦丁大學等也是這樣。當然這也是完全符合官方需要的，因為務實的羅馬人，一直希望通過國家控制教育來達到培養(yǎng)實用人才的目的，這一點與當今國家舉辦教育的宗旨是完全一樣的。

通過這些分析，可以得出這么一個認識：即，教育就其本性來說是大眾的、社會的或國家的，它不屬于任何人，也不應該屬于任何組織，它的“老板”只有一個，那就是——人民或代表人民的國家，它的根本屬性都是由其時代特征和階級意志決定的。如果教育與人民的需求相一致，它就會繁榮和發(fā)展；相反，它就必定要枯萎和消亡。因此，舉辦教育的責任當然也就應該是代表人民的國家，不過，因為教育是屬于全體人民的，所以多種形式的辦學都應該是允許的，而且也是必須的。只有豐富的辦學體制，才能有多彩的辦學特色，從而文化也才會興旺發(fā)達。古典時期高等教育活動的興衰榮辱反映的就是這種情況，古希臘教育多樣的辦學體制孕育了輝煌的古希臘文明，而古羅馬盡管也曾經(jīng)雄偉，但在文化上卻始終稍遜風騷。反思我國當代的高等教育，所欠缺的可能也正是公眾對高等教育的熱情和支持，國家 《民辦教育促進法》的出臺，正是為了彌補這一不足。但遺憾的是，截至目前，我國公眾或社會對教育考慮最多的仍然是國家應該做些什么，而往往忽略了自己的責任，這也許是為什么在我國教育領域公眾或社會投入較少的一個重要原因。

（五）高等教育怎么做——教育的手段或方法：從注重思辨到自然實踐

我們現(xiàn)在了解到西方古典高等教育的教學大概應是從哲人們的“思辨”活動開始的，由蘇格拉底開啟的“產(chǎn)婆術”教學是西方最早，也是最成功的教學方法之一。這種教學方式，注重師生的互動，提倡啟發(fā)式教學，通過問答的方式指引學生自己去尋找問題的答案。然而，“美德可以教授嗎”這個問題在亞里士多德那里得到了否定。他認為，在教育上，實踐必先于理論，而身體的訓練須在智力訓練之先。想成為一個有德行的人除了進行必要的思辨以外，還必須要通過不斷的練習和實踐，只有“效法自然”才能達到真正的善——成為一個理性的人。由此，開啟了西方古代教育思想家不斷探索和改進教育方式的實踐。

古羅馬的西塞羅也是一位重視實踐教學的教育家，他指出，教育一定要讓學生多加練習，只有“實際訓練”才能使學生得到真知，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演說家。他明確提出，“雄辯術必須從家庭中的閱覽室般的練習場地走出去，走向?qū)嶋H行動，走向喧囂的塵世，走向軍營和公共爭辯的戰(zhàn)場……”［8］昆體良是公元1世紀羅馬最有成就教育家，也是羅馬教育經(jīng)驗的集大成者。他是教育史上大大發(fā)展完善教育方法的先驅(qū)，其論著 《雄辯術原理》一書是古代西方第一部系統(tǒng)的教學方法論著。這部著作系統(tǒng)地闡述了關于培養(yǎng)演說家的教育思想，概括了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教學理論。如“集體教學”、“因材施教”、教學要“適度”的思想，注意培養(yǎng)學生的能力，尤其是獨立工作的能力以及教學中要注意不斷改進教學方法，主張贊許、表揚以及激勵學生進步的方法等，這些思想極大地豐富了西方的教育哲學寶庫。

這些西方先賢對教學方法的科學論述，當然也正是當前我們在高等教育的教學中所必須要堅持的方法，但關于這一部分，我們所能夠借鑒的卻不只是那些成功的經(jīng)驗和做法，更應該引起我們注意的還有古典時期人們對待教育問題的那種認真的態(tài)度和精神。通過他們對教育手段的不斷完善和成熟啟示我們，對待先人的智慧應該是批判的和辯證的。正如亞里士多德所言，“吾愛吾師，但吾更愛真理”。正是這樣一種對待先人和真理的態(tài)度，加上“實踐—認識—再實踐—再認識”的科學教育方法，才使得西方古典文化能夠不斷發(fā)揚光大。

（六）高等教育會怎樣——教育的效果或影響：輝煌的希臘和雄偉的羅馬

這個問題大概是西方古典時期高等教育哲學所要回答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教育起到預期的效果了嗎？從西方古代自然主義哲學家開始的高等教育，將人類對自然以及未知世界的好奇通過理性不斷地思考和建構，形成了獨特的哲學思維。他們把這種執(zhí)著地探索世界本原和一絲不茍地對待知識的精神通過教育傳給了后人，通過這種教育和傳承，西方的哲學思想不斷深入和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邏輯推理和分析世界的樸素方法，開啟了人類探索自然、認識自己的先河；通過教育研究活動，古代西方人發(fā)展了數(shù)學、天文學、醫(yī)學、建筑學、動植物學等科學，為人類認識自然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另外， “教育是廉價的國防（亞里士多德）”，［9］正是通過教育，西方保存了延續(xù)一千多年的古希臘——羅馬文明，使其能在后世中不斷發(fā)揚光大。

智者學派建立的修辭學校及其教育實踐活動，不僅為古希臘和羅馬培養(yǎng)了大批政治人才，促進了古代西方民主政治體制的發(fā)展，還開創(chuàng)了專業(yè)教育、實用主義教育，并由此在羅馬人那里發(fā)展出法學（jura）教育。羅馬法律是羅馬民族對世界文化的最卓越貢獻，這是一種強調(diào)秩序的治世思想，它與古典民主思想一道深刻影響了現(xiàn)代社會的構建。

今天，社會的發(fā)展已經(jīng)越來越離不開教育。我國第四次全國教育工作會議和 《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進一步確立了教育優(yōu)先發(fā)展的戰(zhàn)略方針，黨的十七屆六中全會出臺了 《中共中央關于深化文化體制改革，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fā)展大繁榮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這些都表明我國政府對教育和文化的高度重視?！皬妵叵葟娊獭?，這條亙古不變的真理，不僅由西方古典時期的教育實踐所證明，還被近代民族國家的強盛更迭所進一步闡釋?？梢哉f誰掌握了最先進的文化，誰實施了最成功的教育，誰就必然會走上世界之顛。因此，如何加強教育的發(fā)展，尤其是加強代表其最高文化成就的高等教育的發(fā)展，是我們應該永遠深刻思考的一個問題，這不僅是國家的責任，也是我們每一個公民的責任。

［注 釋］

① 史家常常將“亞里山大里亞博物館”稱為“亞里山大里亞大學”。

②“七藝（seven liberal arts）”：辯證法、修辭學、文法、天文學、算術、幾何、音樂。③ 史家通常將奧古時丁時期在羅馬和平廟附近仿照雅典教育模式建立的教育組織稱為“羅馬大學”。

［1］王坤慶．現(xiàn)代教育哲學［M］．上海：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1996：46．

［2］單中惠．西方教育思想史［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07：9．

［3］約翰·S·布魯貝克．高等教育哲學［M］．王承緒，等譯．浙江：浙江教育出版社，2002：13、15．

［4］亞里士多德．形而上學［M］．吳壽彭，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7：1．

［5］戴本博．外國教育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129，130．

［6］張志偉．西方哲學史［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3：38，39．

［7］柏拉圖．理想國［M］．郭德陽，張竹明，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86：215．

［8］昆體良．昆體良教育論著選［M］．任鐘印，選譯．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9：232．

［9］馮憲光，馬林賢．外國名人快讀［M］．成都：四川文藝出版社，200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