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我不愿意看雜文,為什么?因為它針砭時弊,太說實話。世上有那么多不平事,我喜歡感情用事,義憤填膺之后,心臟和血壓都會抗議。
開會,我不愿意聽領(lǐng)導(dǎo)講話,特別聽領(lǐng)導(dǎo)述職報告,和開追悼會沒什么兩樣,評功擺好,各個幾乎都是完人,跟他們比,差距太大,沒有自信心,我活不了。
喝酒,我不愿意和那些虛情假意的“朋友”湊合,特別是官場官人的酒,說的都是假話虛話廢話,你還得助紂為虐地配合,精神折磨,生不如死。酒店越大,真誠越少。有些人千方百計地勸酒,就是為了讓你喝多,酒桌上你可以體會什么是人心叵測。
世界上最真誠的友誼多發(fā)生在窮人和窮人之間。小的時候讀過一篇課文——《偉大的友誼》,故事是關(guān)于馬克思和恩格斯的互幫互助。他們共同研究學(xué)問,共同辦報,共同起草文件。在馬克思最困難的時候,恩格斯省吃儉用,把省下來的錢寄給馬克思,有時10英鎊,有時20英鎊。而當恩格斯需要幫助的時候,馬克思同樣竭盡全力,毫不猶豫。如果一方是百萬富翁的“大款”,一方是落魄的知識分子,這段佳話就不會發(fā)生。富人和富人在一起更多的是利用和算計。一般來說,年齡和真誠成反比。越年輕的人真誠愈多,愈珍視友誼,越歲數(shù)大的人為自己想的越多,患得患失。中國有句俗話,“人老奸,馬老猾。”說人“意氣用事”,一般都是指年輕人。很少看到有50多歲的人還出去幫助朋友打群架的。
日常生活中,我喜歡和一些文化人交往。因為在我的想法中,中華國學(xué)的“止于至善”,像一個框架,任你左沖右突,也很難撞破傳統(tǒng)文化這張巨網(wǎng),撞破了,也就不屬于真正的文人了。所以我認為,文人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四書五經(jīng)、二十四史、唐詩宋詞、紅樓夢、三國和老莊,數(shù)不盡的傳統(tǒng)文化經(jīng)典,給文人為人處世設(shè)置了一道無形的警戒線。
閑暇時,曾細數(shù)古今的殉情男女,十八里相送的梁山伯、祝英臺也好,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的焦仲卿、劉蘭芝也好,千古絕唱的愛情幾乎都發(fā)生在有點文化的年輕人身上。
平民襟懷,站在自己的秘密花園里往外看,認識的一些事物難免有片面性。特立獨行,我行我素,習(xí)慣的養(yǎng)成與命運的起伏,一定是有一些關(guān)系的,但我不后悔。
要求少一點,快樂就會多一些。一本書,一壺茶,三五好友,幾杯濁酒,優(yōu)哉游哉。每個人幸福的感覺,都是自己嘗到的滋味。
有一支淘金隊伍在沙漠中行走,大家都步伐沉重,痛苦不堪,只有一人快樂地走著,別人問:“你為何如此愜意?”他笑著:“因為我?guī)У臇|西最少?!痹瓉砜鞓泛芎唵危瑩碛猩僖稽c就可以了。
人生路上,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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