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用美妙的語言、華麗的辭藻來形容父親對我的愛,我只能用笨拙的筆描繪那一幕又一幕滲透愛的畫面。
——題記
每當好友在我耳邊眉飛色舞地講起她的爸爸是如何疼愛她,我就妒忌得發(fā)瘋;每當同學的爸爸來學校看他們的時候,我總是把羨慕的目光投向他們。為什么我的爸爸不來看我?因為他并不在乎我!我一直都這樣認為。
每次回家,我總是依偎在媽媽的懷里,流上幾滴思家的淚,而后,對站在一旁的他,冷冷地叫上一聲“爸爸”,便扭頭回房去了。我的房間,他從未進去過,他也不會進去,因為房門上明明白白地寫著:閑人免進!
盡管每次在家的時候,他都會買許多我愛吃的東西,但每一次他總是告訴我:“不要吃得太多,那是買給你弟弟妹妹吃的……”;盡管每次在家的時候,他都會幫我洗頭、洗腳、剪指甲,但同時,他也總是埋怨我不會照顧自己。每當這時,我都會在心里這樣“回敬”他:“哼!你有什么資格數(shù)落我?”
前幾天,我的眼角長了一個大大的瘡。也許是因為太痛,于是我格外想家,簡直就是“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每逢‘生病’倍思親”。我忍不住思念,便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對著電話,我是鼻涕一把淚一把,過分夸張地將自己的病情描述了一番。誰知,下午第三節(jié)自習課時,爸爸竟風風火火地趕來了?!霸趺磿撬兀繛槭裁床皇菋寢??”我剛想問出口,卻分明從他眼里看出焦急與擔心。也許是發(fā)現(xiàn)我并未像他想象的那樣慘,他便又教訓起我來,“真是個沒用的東西,都這么大了,一生病就會沖你媽哭,不學會照顧自己,老讓我們?yōu)槟銚?!”聽了這話,我暗暗在心里怪起媽媽來,“怎么讓他來了?他就會數(shù)落我,哼!討厭,你有什么資格數(shù)落我?”照例,我又在心里頂撞了他一句。
星期六回家,我不經(jīng)意地發(fā)現(xiàn)他的嘴角長出一排血泡。我聽大人說,著急會上火,上火就會生血泡。他為什么著急呢?是為我的病嗎?我嘴角一撇,苦笑了一下,心想:“這可能嗎?”可同時,又分明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心酸的感覺涌上心頭——也許我錯怪爸爸了?那天晚上,在朦朧中,我發(fā)現(xiàn)一個人在為我蓋被子。我使勁睜了睜眼,是的,正是他的身影。正是他那勞累了一天的疲倦的身影。頓時,我淚如泉涌。我終于明白自己好蠢,蠢到認為他從未走進我的房間,蠢到認為他從來不曾愛我,蠢到一直對他如此冷淡。
回校的那晚,我忍不住內疚,再次撥通了家里的電話,那頭傳來了他的聲音,我輕輕地對那個聲音說:“爸爸……我想你?!彪娫捘嵌司镁脽o語,我也無語,我們誰也不愿打破那片刻的寂靜。我要傾聽父愛,傾聽那直到今天才被我讀懂的父愛。
點評
這篇文章的構思很巧妙,采用欲揚先抑的手法,刻意寫父親的“不近人情”,夸張自己的“對比感受”,在層層鋪墊下,用“血泡”來突破,用“掖被”作轉折,在愧疚中撥通電話,一聲“我想你”勝似雷鳴!兩端無語,都在傾聽……女兒在傾聽寬厚深沉的父愛,父親則在傾聽女兒脫胎換骨的情懷心語。
【作者系山東省臨沂市郯城縣美澳學校學生,指導并置評:梁恕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