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梅

巴拉金和妻子坐在餐廳里喝茶。他無意中往窗外望了一眼：外面的馬路上跑過一只白色的長毛狗，后面跟著一個騎自行車的小男孩兒，接著又走過來一個金發(fā)飄飄的姑娘。姑娘身穿短裙，足蹬高跟鞋，顯得兩腿格外勻稱修長。

巴拉金仿佛清楚地聽到了姑娘的高跟鞋敲擊柏油路的聲音。隨著那節(jié)奏分明的步伐，姑娘高聳的胸部起起伏伏地搖動著?！八谋秤皶鞘裁礃幽?？”巴拉金不由自主地想。等姑娘走過去后，他發(fā)現(xiàn)姑娘的背影更是曼妙迷人。因為看得太入神了，巴拉金差點兒打翻了茶杯。

“你看見誰了？”巴拉金的妻子問了一句，隨后也往窗外看了過去。

這時，那個金發(fā)美女扭動著肥臀細腰已經(jīng)走遠。

“她那頭發(fā)染的是什么顏色?。孔约哼€覺得挺漂亮呢，這個傻瓜，一點兒品位也沒有。”巴拉金鎮(zhèn)定自若地回答。

“你覺得我的頭發(fā)顏色怎么樣？”妻子用手攏了攏自己的兩鬢問。

“我喜歡這個顏色?！卑屠鸹卮?。

“真的？”妻子有點驚喜。

“當然，而且是非常喜歡。”巴拉金說完，打開了報紙。

兩分鐘后，巴拉金放下報紙，瞥了妻子一眼。他發(fā)現(xiàn)妻子半張著嘴，酸奶勺舉在唇邊，正一動也不動地凝視著窗外。巴拉金連忙轉(zhuǎn)過頭，看到窗外站著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正在等車。那個男人身著打籃球穿的背心短褲，壯碩的肌肉清晰可見。巴拉金低頭掃了一眼自己蒼白細瘦的兩臂，醋意十足地問：“你看什么呢？”

“你看那個家伙長得像頭野牛似的，太嚇人了，他都吃什么呢？”巴拉金的妻子同樣從容淡定。

選自《青年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