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勃 然

(東北大學 外國語學院, 遼寧 沈陽 110819)

一、 研究背景及意義

鑒于急劇增長的學生入學人數(shù)、相對有限的教育資源和快速發(fā)展的信息技術,《大學英語課程教學要求》(以下簡稱《教學要求》)提出要建立一種新型的語言教學模式,來取代現(xiàn)有以教師為中心的單一教學模式[1]。新模式融實用性、知識性和趣味性等原則于一體,重視學生的主體地位及教師在教學中的指導作用。學生可根據(jù)自身的特定需求選擇合適的材料和方法,獲取學習策略方面的指導,逐步提高他們的自主學習能力,以達到最佳的學習效果。

可以看出,教學模式的改革不僅僅是教學方法的改變,更是教學理念的變革。以教師為中心、一味灌輸語言知識和技能的教學模式,應讓位于以學生為中心、提升學生語言運用技能和自主學習能力的教學模式。在顧曰國看來,中國的英語教學模式總體上還是以資源為導向,即以教科書為基礎、以教師為主體的填鴨式風格[2]。作為課堂舞臺上的智者,被賦予各種語用權的老師總是處于中心地位,具有絕對權威,他們對整個教學過程加以預設,決定語言輸入和輸出的數(shù)量、質量及強度。學生無權選擇話題,無權決定調查和探究的具體路徑,沒有資格去對自己及同伴的表現(xiàn)作出評估,從而也喪失了積極參與教學過程的興趣和動機。

項目學習擺脫了傳統(tǒng)教學的三個中心----以教師為中心、以課程為中心、以課堂為中心,能促進語言、內容和技能的同步習得,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新型教學法。它以學生為中心,通過真實、跨學科和累積性的學習活動,來提升參與學生的興趣和動機,幾乎滿足了《教學要求》中提出的所有要求,被認為是二語或外語課堂中最為理想的模式之一。然而,以往的相關研究給我們留下的一個印象是:盡管很多學者和專家相信項目學習具有諸多優(yōu)勢,能改善學生的學習動機和提升他們的學習成就,但基于項目的二語和外語教育方面的研究嚴重匱乏,而基于社會建構主義視角的項目學習研究,更加有限。

對于應用語言學而言,有關項目學習的研究逐漸形成了一個共識,即二語/外語學生和教師參與的項目學習活動應同時涵蓋語言、認知、情感和社會層面,相關理論和研究需包括這四個領域,方能呈現(xiàn)一個完整的畫面?？紤]到大學英語項目學習模式給學生帶來的多元化學習成就很難用單一的量化手段全面衡量,筆者試圖采用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研究方法,采集多種量化和質化數(shù)據(jù),重點調查大學英語項目學習模式下學生對于各類學習成就的滿意度。作為學習者能否持續(xù)學習的重要指標[3],學習滿意度可定義為個體在學習過程中對影響學習的各種因素加以體驗和感知,并將這種體驗和感知同自己先前的學習期望進行比較而產(chǎn)生的滿足與否的主觀感受[4]。通過探究學生的學習滿意度,我們可以了解學習個體根據(jù)自定的標準對其學習質量獲得的心理感受,獲取他們對于學習內容、方式、環(huán)境、過程及成果的一個整體性、概括性評估,定位他們在學習期望程度水準和實際獲得結果之間的具體差異[5],其研究結果對于項目學習模式的實際效用具有很強的鑒別和啟示意義,既關乎學生的學習興趣和學習動機,也關乎他們的學習成就和學習效率。

二、 項目學習的理論支撐

近年來,人們開始關注語言學習的社會層面。除了個體的認知和情感屬性,學習者還受到社會和語境的影響,這包括一般的社會、文化和環(huán)境的影響,以及個體和重要他人的互動。事實上,Levy認為,“對于個體心理機制和社會因素的強調是劃分學習法的一大分界點”[6]。對于學生而言,一個特定的課堂其實就是一個微縮社會,其中的課堂結構、學習任務、群體動態(tài)、重要他人、資源和技術等構成了影響他們學習行為和學習成就的社會因素。一個輕松、愉快的學習環(huán)境往往有助于他們迸發(fā)強烈的學習動機,設定明確的目標,在學習上投入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相反,一個不舒服、不自在的學習環(huán)境往往可能使學生倍感沮喪,失去學習的動力。

本研究之所以選擇社會建構主義視角,其原因在于從皮亞杰到維果茨基,發(fā)生了從個體主義到協(xié)作和社會交互的理念轉變,而項目學習的概念基于人類的認知建構模式,在社會建構主義支撐下得以發(fā)展[7]。皮亞杰的認知建構主義主張:學習者通過改造、組織和重組預先知識和信息來建構自己的知識[8]。維果茨基強調個體發(fā)展和社會環(huán)境之間的互動[9]。人們通過活動的社會結構,而不是心理結構來領悟學習的真諦。認知技能源自于社會關系,學生通過與他人互動來建構知識。Perkins聲稱,個體通過與周圍的環(huán)境互動、經(jīng)歷事情和反思事件來積極構建對于現(xiàn)實世界的理解和認識[10]。這表明,學習本質上是一種社會現(xiàn)象,真正的知識來源于我們與環(huán)境的互動,而不是孤立或脫離語境的事實。通過合作活動中的社會互動,能最好地促進知識的掌握。在接觸別人思想并參與建立共同理解的過程中,與他人的互動為學生創(chuàng)造了評估和發(fā)展自我的機會。皮亞杰認為,教師應為學生探究知識和發(fā)展認識提供盡可能的支持,而維果茨基則倡導從學習傳播模式到體驗模式的轉變,教師應為學生創(chuàng)造更多與導師及高水平同伴共同學習的機會,從而更好地建構自己的知識和技能[11]。

三、 研究設計與實施

本項目學習從2011年3月初開始實施,2011年6月底結束,持續(xù)時間為一個學期(合計16周)。整個過程共包括以下8個步驟:項目準備、選擇項目主題、項目規(guī)劃、項目實施、撰寫項目報告、修改項目報告、陳述項目成果及項目反思。實施對象是筆者教授的2010級167名非英語專業(yè)學生。他們歸屬三個獨立的班級,每班人數(shù)從49人到67人不等,分別來自東北大學信息與科學學院、工商管理學院、機械工程與自動化學院和理學院。在班級范圍內,學生自愿分組,每組成員為4～6人。通過小組合作的形式,他們努力建構項目學習的最終作品,并最終公開展示學習成就。

2011年6月底,每個參與學生填寫了一份調查問卷,在剔除無效問卷后,最后收集到157份有效問卷。問卷由兩部分組成,使用語言為漢語。第一部分涉及參與者的個人信息,如性別、專業(yè)和項目學習組別等。第二部分采用6級李克特量表,檢測項目學習可能給學生帶來的學習成就滿意度?？紤]到項目學習的顯著特性,設計了包含語言技能、學科知識和21世紀技能等學習成就在內的26個題項。

眾所周知,評估某種教學模式是否有效的便捷方式之一是讓學員對其優(yōu)點或效果作出直接反饋。除了問卷調查之外,自我總結也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方法,可用來測量情感、態(tài)度、學習成果和社交技能等變化。在項目學習結束之后的一周之內,參與者需要完成一篇字數(shù)在500字以上的英文自我總結,內容涉及通過項目學習獲得的成就、項目學習存在的不足、對自己及小組項目學習表現(xiàn)的評價等。所有167名學生都在規(guī)定時間內提交了他們的自我總結,隨后筆者對這組數(shù)據(jù)進行了編號(1號～167號)。

四、 研究結果討論與分析

1. 調查問卷信度和效度檢驗

考慮到調查問卷為筆者自行編制,特采用SPSS 16.0軟件對收集上來的數(shù)據(jù)進行了信度和效度方面的檢驗,以確保此研究相關數(shù)據(jù)分析的質量和意義。

為了測試調查問卷所用26個題項的內部一致性,我們分別檢驗了獨立樣本t值和Cronbach alpha系數(shù),結果顯示p值為0的題項25個,另一題項的p值為0.000 1和0.002(雙尾)。95%置信區(qū)間值介于0.112 9～4.282 0之間,不包含0。由此可以得出結論:問卷中的所有題項均具有令人滿意的區(qū)分度。經(jīng)測試,Cronbach alpha值為0.931,超過了Singh等人設定的標準(0.5≤ɑ≤1.00)[12]。因此可以得出結論:該問卷信度完全達標,可作為量具加以使用。

本研究試圖獲取學生對于大學英語項目學習模式各類學習成就的滿意度,故有必要進行因子分析,這通常要求參與者不少于100人,或至少為變量的倍數(shù)。這兩個條件,本研究均滿足。經(jīng)測試,KMO值為0.921(通常KMO指數(shù)≤0.5表示相關矩陣不適合作因子分析)。同時,我們發(fā)現(xiàn),Bartlett球體檢驗卡方值達到顯著水平,為0(小于0.05),這說明相關矩陣不是一個單位陣,本組數(shù)據(jù)適合進行因子分析。

2. 調查問卷因子分析結果

根據(jù)第一次因子分析得到的碎石圖和總方差,我們發(fā)現(xiàn)從第五個因子以后的曲線變得比較平緩,最后接近一條直線。據(jù)此,可以抽取4至5個因子?？紤]到第五個因子只涉及兩個變量,我們決定忽略它,進行第二次因子分析,并根據(jù)問卷中的題項含義,把通過方差提取出來的因子分別命名為語言技能滿意度(因子1),個體才能滿意度(因子2),人際交往能力滿意度(因子3)和學科知識滿意度(因子4),它們的特征值、解釋方差和累計方差如表1所示。

表1 各因子特征值、解釋方差和累計方差

3. 有關調查問卷和自我總結的討論與分析

(1) 語言技能滿意度

利用SPSS 16.0軟件分析調查問卷部分學生對于大學英語項目學習模式的語言技能滿意度,我們發(fā)現(xiàn):總體上,大學英語項目學習模式有利于學生的語言學習,他們的語言技能得到了長足的提升。相比較閱讀(均值4.55,滿分為6,以下同)和聽力(均值4.03),他們對于寫作(均值4.74)、翻譯(均值4.73)和口語(均值4.58)能力提升的滿意度更高。此外,學生在詞匯拓展方面(均值4.22)的收益要大于語法知識方面(均值4.00)的提升。這可能意味著,與語法點相比,項目學習活動更專注于語言的意義。

Brown認為,當學習者參與有目的的項目時,能“有意義地接受和產(chǎn)出語言”[13]。從項目開始到項目結束,學生必須使用聽說讀寫譯這五種語言技能,以完成他們的任務,即為討論而進行的資料閱讀,通過筆頭向其他成員傳達自己的想法和意見,在意義協(xié)商的過程中聽取并努力理解同學和老師的觀點和建議,把相關的中文材料翻譯成英文,并用口頭的形式在全班面前展示自己小組的項目成果。他們還需要通過給其他小組提出反饋意見及修改自己小組的項目報告,對語言輸出的質量加以監(jiān)控。通過分析學生的自我總結,167個學生中有151人(占比90.4%)發(fā)現(xiàn)他們的英語能力得到了提高,正如一位學生所言,“項目學習是一種學習英語的美妙方式,總是有來自自身、同伴和老師的強大推力,讓你在每一個語言環(huán)節(jié)中不斷提升自我”。

對于許多學生來說,項目學習模式改變了他們的語言學習目標。他們開始意識到,學習英語的目的在于交流,要學以致用,而不僅僅是為了通過考試。對于1號學生而言,他的高中老師看重測試技巧,卻忽視了英語口語技能的培養(yǎng)。由于糟糕的口音,他總是沒有信心在公共場合說英語?！岸嗵澚诵〗M成員的幫助和鼓勵,我變得越來越外向,在我說錯英語的時候不再感到羞愧了。我相信,犯錯誤即意味著進步?！表椖繉W習與其他許多教學模式的不同之處在于,作為一個小組成員,學生不是僅僅為自己,而且是為全組共同的目標而奮斗,因此必須肩負更多的責任。13號學生對項目學習心存感激,因為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害羞的女孩,不敢在公共場合表達自己的想法。然而,她深切地知道:“也許我需要一個迫使自己作出改變的推力,而項目學習無疑就是那股力量。正是項目學習提供了一個輕松和令人興奮的學習環(huán)境,激勵我大膽嘗試,現(xiàn)在我的英語口語已大為改善,可以更準確、更流利地表達自我。我越來越相信:我行,我能！”

在完成項目的過程中,學生需要撰寫項目大綱,項目進度報告,項目報告初稿、二稿及終稿以及自我總結等。可以看出,寫作在學生的項目學習中占據(jù)了一個很大的比重,他們的寫作能力由此得到了較大的提高。許多學生匯報說,他們現(xiàn)在可以不太費勁地寫出很長的英文文章,知道如何措辭,如何把準確的語法結構和精美的復雜句式融入到他們的作品之中。更為重要的是,他們寫出來的東西包含了自己的批判性思維和創(chuàng)意。123號學生認為“以項目為基礎的英語學習讓我感受到了英語寫作的魅力。英文字母如美麗的云朵一般,組合成絢爛的思想之花,太不可思議了！”69號學生特別珍惜撰寫和重寫項目報告草案的經(jīng)歷。她曾經(jīng)認為修改是在浪費時間,但“通過項目學習,我體會到它的價值。老師要求我們編寫和完善項目報告的次數(shù)至少三次,這真的幫助我提升了用英文清楚而簡潔地表達自我想法的能力”。

對于相當數(shù)量的學生來說,他們的翻譯技能也因項目學習躍升到了一個新水平。例如,一些小組打算探討中國的傳統(tǒng)節(jié)日、中國的飲食文化或中國功夫,但他們搜索到的信息幾乎都是用中文寫的。135號學生發(fā)現(xiàn)把相關信息翻譯成英文是一件苦差事?！爱敵?我遇到了很多生詞,于是字典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在字典和同學的幫助下,我順利完成了任務,并熟練掌握了很多翻譯技巧?！?5號學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在他盡力把收集到的有用材料翻譯成英文之后,對自己取得的成就感到非常自豪,覺得“自己儼然成了一個翻譯專家”。一個單詞譯成另外一種語言時總是有多個可能的選擇,為此他需要分辨這些英文單詞之間哪怕最為細微的差別,并從中選擇最為合適的詞語。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翻譯技能大大提高。

(2) 21世紀技能滿意度

所謂的21世紀技能包括個人和社會責任、交流能力、合作能力、跨文化理解、構思和決策、批判性思維、推理和創(chuàng)造力、科技素養(yǎng)等。因此,通過大學英語項目學習模式得以強化的個體才能(主要包括問題解決、批判性思維、創(chuàng)新及科技素養(yǎng))和人際交往能力(主要是合作、交流)完全可以合并為21世紀技能,一起加以闡述。

從表2可以看出,無論是人際交往能力還是個體才能方面,學生的滿意度均得到了幾乎同等程度的提升。就具體技能而言,交流能力滿意度排名第一,而批判性思維滿意度排名最后。

表2 調查問卷部分大學英語項目學習模式的21世紀技能滿意度描述性統(tǒng)計

Beckett的研究發(fā)現(xiàn),在實施項目的過程中,教師為他們的學生制訂了各種目標,比如培養(yǎng)獨立性,激發(fā)創(chuàng)造力,強化團隊意識,訓練決策、批判和反思方面的策略,并提高解決問題和社會交往的能力[14]。兼具深度、累積性和復雜性的項目學習對學生是一大挑戰(zhàn),可以激發(fā)他們對于知識建構和技能掌握的動機。167名學生中有138人(約82.6%)在自我總結中談及他們在21世紀技能方面的學習成就,比如交流、合作、解決問題、批判性思維、時間管理和技術素養(yǎng)等。

不少學生認為他們從項目學習獲得的一大收益,是學會了如何與他人有效交流和協(xié)作。在19號學生看來,她所在小組的項目學習一開始并不順利。他們曾經(jīng)有過沖突,并受困于一些令人尷尬的突發(fā)狀況?！安贿^,我們后來學會了積極交流各自的意見,并努力得到最好的結果。項目改善了我們的溝通技巧和協(xié)作能力,這對未來的工作和生活至關重要?！庇袔讉€小組成員分享了他們做調查問卷和訪談的經(jīng)驗,并認為是項目學習讓他們知道了如何與隊友更好地溝通和合作。其中的一位學生認為“重要的事情是把你的觀點準確傳達給合作伙伴,讓他們知道你的真實想法。然而,更為重要的是,你應該學會如何做出讓步,包括放棄你的一部分想法,從而使整個項目變得更加完善”。

項目學習模式為學習者提供了很多獨立或合作解決問題的機會。不少學生提到,當問題出現(xiàn)之時,作為一個群體的小組成員就會自覺地聚在一起,表達各自的想法。在意見相左的時候,進行積極而熱烈的辯論。如此一來,批判性思維得到了發(fā)展。由此,他們相信下一次當他們面臨一個新問題的時候,他們無須緊張,因為總有資源可以利用,總有隊友可以依靠。參與這樣一個項目,88號學生說她已經(jīng)“學會了從更寬廣的視角看待一個問題,用更切合實際的方法來處理一個問題?，F(xiàn)在,我的想象力和創(chuàng)新力提高了很多,做事情的邏輯性和系統(tǒng)性也得到了加強”。項目學習讓54號學生明白了“問題的答案不是最重要的,掌握解決問題的方法更有意義。分析和解決問題有很多途徑,而我們應該學會選擇最合理的那一個”。

此外,項目學習為學生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平臺,讓他們學會了如何選擇、分析和處理信息?；仡欁约翰檎矣嘘P地震信息的經(jīng)歷,有一位學生說他一開始犯了一個大錯誤,在網(wǎng)上一字一句地閱讀資料,而網(wǎng)上有著海量的信息,其中一些還是無用的垃圾,白白浪費了寶貴的時間。后來在老師和小組成員的幫助及指導下,他學會了如何快速、有效地挑選有價值的信息。因此,他的“收集、選擇和整合信息的能力得到了提升,而這反過來又有助于提高學習效率”。153號學生認為,他使用計算機軟件的能力已大大改善?！艾F(xiàn)在我已經(jīng)學會了在PPT中加入各種媒體,而在過去,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往PPT中插入音頻或視頻文件。通過項目學習,我學到了很多有關計算機科學的知識,能得心應手地使用信息技術了?！?/p>

(3) 學科知識滿意度

利用SPSS 16.0軟件分析調查問卷部分學生對于大學英語項目學習模式帶來的學科知識成就,我們發(fā)現(xiàn)相關題項的均值為5.087,這在某種程度上證實了學生在這種新型模式下能掌握更廣的學科知識,獲取更多的學習成就滿意度。

根據(jù)對學生自我總結的分析,167名學生中有134人(占比80.2%)發(fā)現(xiàn),通過項目學習活動,他們學到了更多的學科知識,拓寬了自己的視野。對于探究節(jié)日和習俗的小組而言,有的學到了西方節(jié)日的特定意義和慶?；顒?有的了解了中國的傳統(tǒng)服飾和古人的審美觀。128號學生“知道了更多中國古人穿衣的風俗。這些偉大的服裝文化應該被后人牢記并發(fā)揚光大。另外,我知道了很多國家迥然不同的傳統(tǒng)和習俗,這些都非常有趣”。對于那些專注于災害和應急事件的小組,他們掌握了災害發(fā)生的機理,知道了化險為夷的方法和預防措施。例如,在完成有關地震的項目學習之后,61號學生“對地震發(fā)生的機制更加了解了,知道了它為什么具有如此大的破壞力,它又是如何影響到我們的生活。更為重要的是,在面對可能的大地震時,我知道如何去幫助自己及他人”。5號學生認為“做項目讓我知道了地震的起源和地震要發(fā)生的可能跡象。最重要的是,我已經(jīng)掌握了如何逃生的方法。例如,三角自救法告訴我們在地震來襲時應該躲在墻邊或床角,而不是躲在床或桌子的后面”。

五、 結 語

在以社會建構主義為范式的新型教學模式之中,學習被看做是一個個體通過與周圍環(huán)境互動而進行的知識建構過程,在此過程中,學習者起著核心的作用。落實到語言學習層面,這樣的模式支持以項目為基礎、注重過程和以成果為中心的學習。

通過本研究,我們發(fā)現(xiàn)項目學習有助于提升學生對于多元化學習成就的滿意度,培養(yǎng)學生應對未來的生存技能。它可以提供一個共同建構知識、原理和概念的環(huán)境,提供進行真實和有意義溝通的機會,使學習者充分而積極地強化和塑造自己的學習。大學英語項目學習模式之所以能有效增加學生對于學習成就的滿意度,其原因主要有三。首先,重視學生參與的項目學習遵從了二語/外語學習的最新理論原則,強調了以學生為導向的討論和班級所有成員之間的自由互動,成為了促進學生語言產(chǎn)出的推動力。其次,項目學習為學生提供了充分運用和改善21世紀技能的機會。無論是人際交往能力還是個人技能都得到了幾乎同等程度的強化。最后,項目學習從本質上來說是一種跨學科的學習,“建立了一個語言學習和應用之間的直接聯(lián)系”[15],從而有助于學生發(fā)現(xiàn)他們學習內容之間的相互關聯(lián),幫助他們從不同的角度理解問題,拓寬他們的視野,從而提升他們的學術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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