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

摘要：古代女性的生活一直是人們討論的熱點，尤其在中國封建社以“男權主義”為核心的時代背景和社會環(huán)境下，她們的地位更加的低下和被動。無論是在行為舉止還是思想教育方面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而作為三教九流中下九流的妓女卻相對在某一些方面擁有一定的自由權利，二者的反差也值得關注。自古關于妓女的言論多以遍地，斥責為主，筆者將以一種全新的眼光和獨特的視角重新審視妓女，淺談作者個人對古代妓女“自由”說的一些看法。

關鍵詞：古代女性；妓女；自由

[中圖分類號]：I206.2[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13-0183-01

妓女作為古代社會的一種典型象征，或者說是一種異樣的文化符號，始終能夠在人們的關注中處于熾熱化狀態(tài)。對于妓女的熱點話題自古至今都是經久不衰的，妓女文化研究一直處于社會的風口浪尖上。其實，古代社會，在“男尊女卑”的正統(tǒng)思想的籠罩下，在封建社會倫理綱常的樊籬下，女性的社會和家庭地位都是十分低下的。無論是行動還是言論以及諸多方面，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和控制。個人認為，“自由”對于她們來說可能就真的只能是一種“隱秘的想望”。然而，與“傳統(tǒng)女性”相比較而言，妓女則在很多方面享有一定的自由。當然，妓女的“自由”也是一個相對概念。所謂古代妓女“自由”說，我個人是從如下幾個方面理解的。

古代妓女的言論、行為規(guī)范相對自由一些，相反，普通家庭女性則要受到三綱五常、“三從四德”的嚴格限制，即所謂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等?！叭龔乃牡隆边@些是古代女子應遵從的行為規(guī)范之一。古代妓女以一種不同于特殊的身份存在于古代社會，她的言論、行為相對就要顯得稍為自由一些。傳統(tǒng)女性的人生職責就是傳宗接代，相夫教子，自由是受到極大限制的，基本上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被殘酷的封建社會成功洗腦后，她們沒有了自我意識，更不要談自我意識的復蘇和覺醒。在長期的壓制下，她們只會更加順從于古代社會給她們制定的框框條條。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中更加逆來順受，沒有一絲的掙扎與抗議。而古代妓女卻可以在一個相對來說寬松的環(huán)境中樂意談論社會時事，學習詩文，甚至還可以涉足男人的世界。她們的言論行為等都有很大的自由度可言的。其中也有相當部分妓女以自己的見識和談吐贏得了文人墨客的青睞，成就了一段段“才子佳人”般的佳話。

古代妓女在服飾、裝束上也享有一定的自由。換言之，她們往往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來打扮自己。俗話說是“女為悅己者容”。但是古代社會對于女子服飾裝束的限制其實是很大的，無論是閨中女兒還是家庭婦女都是要以正統(tǒng)為主，連什么時候見什么人都有極大的限制，更別說可以穿著大膽艷麗了。這完全違背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天性。古代女子裝束必須樸素大方，不得妖嬈嬌縱，必須以莊重為主。而妓女的身份則要求他們越要打扮自己，讓自己盡可能的漂亮起來。雖然古代妓女打扮的目的性確實有值得商榷的地方，但是從僅單純性地比較其與傳統(tǒng)女性在服飾上的差異來說，古代妓女確實是很自由的。在古代書籍文獻里也是可多見的。

妓女較普通女性受文化教育水平和程度較高，在某些方面或對某些事物的談吐、認知或者說技藝是超過家庭婦女的。妓女作為一種吸引人的眼球的媒介，往往靠的不僅是較好的容貌，還有出色的技藝。如白居易《琵琶行》中琵琶女“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1]。這些妓女受到追捧不僅是因為他們的容貌，而在于對社會的認知或某方面的技藝過硬，頗受人青睞。所以有林語堂感慨“妓女實又繼承著音樂的傳統(tǒng)，沒有妓女，音樂在中國恐怕至今已銷聲匿跡了。妓女與家庭婦女比較反覺所受教育為高，她們才算唯一的自由女性?！盵2]在封建社會厚實的道德規(guī)范之墻下，女子奉行“無才便是德”。受到教育或高等教育的女性少之又少。而妓女則有很大的自由權利可以學習某一方面的技藝，受到專業(yè)培訓，在很多方面的認知能力很強，盡管是社會條件使然。

古代女性的接觸面很窄，通常是“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活動范圍十分狹窄。而妓女則不同，他們活動的范圍相對很廣，無論是官妓還是私妓，都有相對來說很大的社交圈。風流才子、文人墨客、達官顯貴；高貴的、低俗的，什么人都接觸，很大程度上是不講究所謂的“門當戶對”的。所以接觸面的廣闊，讓古代妓女在交際圈打下了良好的基礎。這個方面的自由使得妓女對于社會的認知能力明顯高于普遍家庭女性。雖然廣闊的交際圈并不完全給予她們想要的自由，但是至少可以自由選擇地交友的對象和方式。傳統(tǒng)女性則始終是以家庭為重，自己最大的活動范圍也就是家，平時也不和什么人打交道。所以她們在接觸面上是遠遠不及古代妓女的，自然，認知和見識也就不如古代妓女。

經濟獨立，不依托他人是古代社會妓女“自由”的一個明顯特點。或許對于古代妓女謀生的方式我不敢茍同，但是客觀地說，妓女作為一種自由的職業(yè)，確實讓部分女性擺脫了“男權社會”“男人就是天”的困窘局面，可以免去基本的日常開銷都向男人討要的尷尬。甚至很多時候，部分妓女承擔的并不僅只是個人經濟負擔，而是整個家族的經濟重擔。個人看來，經濟自由獨立是適用于形容古代女性的，尤其是古代妓女。就像《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中杜十娘經濟的獨立還換得了自己的人身自由，如其所述“鯉魚脫卻金鉤去，擺尾搖頭再不來”[3]。

婚戀自由、性愛的自我表達是古代妓女“自由”最為顯著的標志。古代女子的婚姻是最不自由的，也是相關學者研究最為廣泛的。他們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杰作。差不多的古代婚姻雙方是沒有感情基礎的，幾乎婚前都是沒有相互見過面的?；閼倩橐鲎杂?，是違背封建禮教和家庭父母意愿的表現，在古代也就是一句空話，甚至是想都不敢想。而妓女則不同，她們的婚戀則顯得自由得多，或許你會說，妓女從良是一件難事，但是至少他們在選擇權上占有很大的優(yōu)勢，可以按照自己的標準和意愿去選擇對象。甚至也有部分人是可以選擇現如今的試婚?；閼僮杂傻恼f法如果覺得稍微有些牽強。那么，性解放、性欲的自我表達則可以說是“自由”說的最有力的證據。在娼妓文化中，有一個明顯的象征詞語就是性解放。古代封建社會，男人的色欲是合理現象，女人表達性欲則是傷風敗俗、敗壞門風的表現，這樣使得女性一直處于性壓抑之中。欲望的控制和壓抑是古代封建沒落社會對女性的戕害，是對啟迪蒙昧和反對禁欲主義的否定和排斥。這帶給女性的是身心的雙重傷害。試問古代有多少女性可以或者說敢勇于表達性的要求，沒有。然而古代妓女可以完全釋放自己，自由表達性愛的要求?？赡茏鳛楹畹膰艘约笆艿絺鹘y(tǒng)保守思想的影響，還是有人不理解和贊同我的觀點，但是妓女在表達性的要求上的自由是不可否認的。人性的解放和人的自我的復蘇可以說是其最好的寫照。

古代妓女對于自我、自由大膽、熱烈地追求是對封建男權社會黑暗統(tǒng)治的無情批判和深刻諷刺，是對封建社會沒落的鞭撻和揭露。她們對于美、對于愛、對于性、對教育和人際交往的大膽表露是人性解放、意識覺醒的寫照。古代妓女命運看似悲慘，看似苦惱，卻有著自己的自由和幸福。她們也許回歸不了正常的家庭生活，但是她們在某種程度上贏得了自我，知道了“自由”的含義和價值，這是他們人生中最閃耀的一部分。她們的“幸?！币苍S是絕對相對的，但“自由”是相對絕對的。

參考文獻：

[1]、《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中編第一冊 P222《琵琶行》

[2]、林語堂：《吾國與吾民》第152頁，《林語堂名著全集》第二十集。

[3]、《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下編第一冊 P304《杜十娘怒沉百寶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