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日同
(菏澤學院中文系,山東 菏澤 274015)
真實內涵與表現(xiàn)形式的虛實相生,是指由出位之思和破體性所導致的具有虛擬性的形式,成為承載、生發(fā)真實內容的手段,也即使用虛擬性的形式,來表現(xiàn)真實的內容。在這里,內容與形式形成了一種相反相成的關系。
耿立歷史散文,具有一種明顯的破體性。歷史散文題材的非親歷性,勢必突破一般散文主要適合表現(xiàn)以個人經歷、體驗性內容和相應審美風格的方式、方法,體現(xiàn)一種破體性。耿立曾說:“散文作為一種可能,我先前的想法,有一點故事,小說的,有一種精粹和境界,詩的,再就是散文自身的,三者的糾結,成為一種廣義的散文文體,故我的散文有許多的虛擬?!保?](自跋)破體在耿立散文中,主要表現(xiàn)為小說的故事性和詩歌的精粹,故事自有一種想象性和虛構性,詩歌有一種針對客觀的主觀提升,都表現(xiàn)為一種虛擬性。耿立這種文體的出位之思,在其歷史散文中,得到繼續(xù)和發(fā)展。
虛擬藝術手段是更加真實或本質地呈現(xiàn)和表現(xiàn)歷史真實的必要手段。林語堂說:“事實雖然是歷史上的,但傳記作者則必須在敘述上有所選擇,有所強調,同時憑藉頭腦的想象力而重新創(chuàng)造,重新說明那活生生的往事。”[2](原序)這種藝術手段大致有兩種情況:一是選取反映歷史本質,或者與歷史本質密切相關的史料;二是對這樣的史料進行一番增減抑揚的藝術處理。如依據(jù)具體情境和認識,進行以呈現(xiàn)本質真相為目的的虛構和想象,營造有較高藝術特征的場景等,都是呈現(xiàn)歷史真實的必要途徑。第一種情況,在耿立散文中表現(xiàn)為擇取典型事件和細節(jié),在上文第一節(jié)已作論述。這里主要談第二種情況,主要指采用古今小說和詩歌的手法。
(一)采用小說具體描述、營造情景的方法。許評先生評論耿立說:“他寫散文,但不拘泥于散文的格式和套路,也將小說的元素信手拈來,加入到本真的敘述當中,卻能收到錦上添花的效果?!保?]其中“小說的元素”指“小說中扣人心弦的情節(jié),電影中意蘊悠長的鏡頭”[3]。所謂電影中鏡頭的印象,主要來源于突出的細節(jié)描寫。這樣的說法是符合實際的。《義士墓》,沒有明顯的議論、抒情,只是在敘述一個有人物、情節(jié),有細節(jié)的故事。在形式上,可以視為一個短篇小說?!囤w登禹將軍的菊與刀》在所表現(xiàn)的情理脈絡上,綴以小說中常見的場面、細節(jié)描寫。趙登禹喜峰口之戰(zhàn)前遇到“一個女人的難題”,采用的就是刻畫細節(jié)、營造場面的寫法,一如小說。再看《不忍逼視的細節(jié)》中的場面描寫:
800個戰(zhàn)士齊呼了一聲,叩了三個頭過后,他們前赴后繼奔赴黃河,旋渦一下把這些身影擁抱。旗手是最后跳的,他把旗幟高高的擎起,在懸崖頂上,如一塊巖石。他等待著,他等待上來的鬼子,在他身后,一個個弟兄跳下了黃河,他像要為那些壯士送行。這時高亢的秦腔響起來,是《李陵碑》中楊繼業(yè)的兩句:兩狼山……戰(zhàn)胡兒啊……天搖地動……好男兒……為國家……何懼……死……生啊……然后他把旗桿扎向上來的鬼子,滾入黃河。
這段文字,是關于“旗手”的特寫。其背景是:蒼天下,800名戰(zhàn)士齊呼、叩首、奔赴黃河的身影,即將近前的鬼子。其特寫是:昂立在懸崖頂上,高擎旗幟,猶如一塊矗立的嶙峋巖石。旗桿扎向鬼子,滾入黃河。一段悲壯之曲,劃上了一個句號?!皯?zhàn)場沉寂了,硝煙退去”,然而又音猶未盡。這樣的場面描寫類似電影的特寫。
一般而言,傳記散文的寫人記事類似小說,其虛構和想象也近于小說。但其目的與功能,卻與小說不同。錢鐘書先生說:“史家追述真人真事,每須遙體人情,懸想事勢,設身局中,潛心腔內,怵之度之,以揣以摩,庶幾入情合理。蓋與小說、話本之臆造人物、虛構境地,不盡同而可相通。”[4](P66)所謂“不盡同”,主要指歷史散文破體的目的是以真實性(不僅僅是真實感)為依歸,完美表現(xiàn)真相和精神。如耿立所說:“在散文文體上多些破體,在語言和結構表達上,為心靈和眼睛找到最佳的形式?!保?]在這里,散文的虛構是綜合性的整合和有限的藝術想象,杜絕其他文學樣式如小說脫離客觀實在遵循情理一任的自由馳騁。不能對歷史資料隨意整合或虛構,而是立足題材、內容,以真實表現(xiàn)為目的,尋求表現(xiàn)內容的最佳方式,也即把歷史真切、鮮明和生動地表現(xiàn)出來。
(二)借用古代短篇小說和戲劇的敘事體制,以引發(fā)史料的意義。源于“說話”藝術的宋元話本小說,特別是明清擬話本(包括不少戲劇)在敘述主要事件(正話)之前,通常有“入話”(解釋詩詞等的話)和“頭回”(和“正話”內容相類或相反的小故事),它們與“正話”在內容上有程度不同的聯(lián)系:“入話”“與話本有密切的聯(lián)系……它憑借和正話有著某一點聯(lián)系,因而導入本事,起到穿針引線的作用?!保?](P138)“頭回”則“基本上是故事性的,正面或反面映襯正話,以甲事引出乙事,作為對照。它雖然在情節(jié)上和正話沒有必然的邏輯聯(lián)系,但它對正話卻有啟發(fā)和映帶作用?!保?](P140)“入話”和“頭回”主要是為了闡發(fā)“正話”的意義。
耿立的歷史散文也有類似的情況。在《三姓家奴》中,作者在敘述石友三之前,簡述了三國時呂布的故事,前后相映,針砭了少廉寡恥者。首段說:“說石友三是三姓家奴是比照呂布。在《三國演義》里,有這樣的話品藻呂布:馬中赤兔,人中呂布。但還有一句話說到了呂布的骨頭:三姓家奴?!边^渡段說:“歷史,在某些時段,在某些人的身上,常常是醒著的,這驚人的相似,使我們保持著對歷史的驚奇。如果說呂布活在二十世紀人們是會嗤之以鼻的,是玩笑太大,但他的基因復制給某些人,這確乎令你不得不瞠目以對?!苯又鴶⑹鍪讶谒嚼媲笆ё愕呐f事。在《汪精衛(wèi):龍種抑或跳蚤》中,在正式敘述之前,用整整一節(jié)的篇幅,述論了《史記》、《莊子》、《古史考》中伯夷、叔齊和《新五代史》、《舊五代史》中馮道的故事。“馮道讓后人在史書上詬病不已的是他的政治節(jié)操?!潭痰臄?shù)十年間,馮道接力一樣在后唐、后晉、后漢、后周和契丹五個朝代及十個皇帝……的政府中出任中樞高官?!谑菤W陽修在撰《新五代史》時以朱筆點評:‘其可謂無廉恥者矣。’”然后,寫汪精衛(wèi)的事跡等。兩篇文章以呂布、馮道的品性定下了石友三、汪精衛(wèi)的評價基調和文章主旨。這種古代小說(或戲劇)的敘述體制,在耿立歷史散文中是常見的。
(三)借助古代詩文用典的手法,引發(fā)感情和意義。雖然耿立對楊朔把散文當做詩歌來寫的做法不滿,也反對“美文”化解悲劇的“詩意”做法,但是,并非一般的杜絕詩歌因素進入散文,相反,耿立的散文有時詩歌色彩濃厚。上文已經涉及詩歌入文以抒情的情況,此處主要從引發(fā)精神的表現(xiàn)角度予以論述。耿立散文頻繁使用古代詩文“用典”的方法。用典也稱用事,凡詩文中引用過去有關人、地、事、物之史實或語言文字的,即稱“用典”。其基本功能是“據(jù)事以類義,援古以證今”(劉勰:《文心雕龍·事類》),或比況,委婉表意;或為例證,以使立論有據(jù)。用典是文學創(chuàng)作的傳統(tǒng)手法之一,無論是對文學作品本身的鑒賞,還是對古代詩、詞、文理論的探討都不可能無視它的存在。把古代詩文用典之法,引入現(xiàn)代散文,亦屬破體。
《還我頭來》、《銘骨苦難》引用了韓瀚寫張志新的詩,《斯人也斯疾》引用了《論語·雍也》的句子?!囤w登禹將軍的菊與刀》,作者引述具有日本民族精神象征意義的菊與刀,以及“昭和之烈女”等,來比對、反襯以趙登禹為典型的、在民族危亡之際所表現(xiàn)出來的鐵血與柔情;《無法湮滅的悲愴》,引述唐代張遠在安史之亂中孤守睢陽之戰(zhàn),類比抗戰(zhàn)中的方先覺將軍所領導的著名的衡陽保衛(wèi)戰(zhàn),以期清除一直以來對方先覺等人的誤解,還歷史以本來面目,等等,都是引用典故表情達意的例子。
《還我頭來》是一篇寫實性極強的作品。文中直接引用了審訊資料、采訪記錄、回憶錄、碑文、鑒定報告等。其中連續(xù)抄錄的四份骨檢報告之一云:
一份鑒定報告出來了:從頭顱的特征看,此頭顱為男性,死亡年齡在二十八歲至四十歲。從顱骨的顏色、石化程度、風化程度等綜合特征觀察,其死亡和埋藏時間,估計有幾十年歷史。在左眼眶下部和左顴骨內側有硬傷,為死者生前受傷并經幾年自我修復所致。在左眼下部、鼻骨左側,也有一處數(shù)毫米直徑的近圓形痕跡,可能亦為生前受傷所致。
引文給人以冰冷的感覺,屬自然主義描述。讀到這樣的文字,人們難免要問,較多引用史料,文章的實錄性自然增強了,但是作為散文的文學性是否相應受到了損害?然而事實是,在文章的敘事脈絡中,典故的運用,使這種客觀冰冷反而別具情懷。作者通過《三國演義》中關羽有關頭顱之“古典”來熱化讀者心間的冰冷感覺。關羽身死而豪氣猶存。嗣后,作者又將這種歷史的感知引向現(xiàn)實(近于陳寅恪之“今典”:當代史事或當前故事等),進行熱化?!?007年10月16日英國《每日電訊報》稱,‘精美的圓明園失散文物馬頭銅像將在下月索思比拍賣行秋季拍賣會上被拍賣,預計成交價將達五百萬英磅’?!弊髡哒f,這猶如趙尚志獄中受過的一種刑法:“披麻戴孝”,在“一下一下撕扯著一個民族的肌體”,烈士的不屈、抗爭精神被引申為延續(xù)不絕的民族精神,具有了現(xiàn)實的意義。這樣,用典縮短了讀者與英雄的心理距離,從冰冷的史料中,引發(fā)出了關于道義的激情。主觀性的引發(fā)源自恰當?shù)男问健?陀^性和主觀性之間,遵循著相反相成的規(guī)則。
總之,歷史題材引發(fā)了形式的虛擬,使形式更加“形式”,而形式的虛擬,升華出更加豐富的主觀內容。這樣,內容與形式之間就形成了一種相反相成、虛實相生的關系。
歷史細節(jié)和人文精神之間、形式和內容之間,呈現(xiàn)著一種融通與生發(fā)的關系,是耿立歷史散文的基本特征。其價值主要表現(xiàn)在兩個方面:這種結合形態(tài),就理論而言,接近文學的理想狀態(tài);就現(xiàn)當代散文創(chuàng)作史,尤其是目前散文創(chuàng)作狀況而言,又有其個性。
首先,在理論上,耿立歷史散文諸因素形成的對立統(tǒng)一關系,接近文學的理想狀態(tài)。童慶炳說:“歷史理性、人文關懷和文體升華三者之間保持張力和平衡,應該是文學的精神價值的理想?!保?]其中三個方面在耿立散文中各有對應?!皻v史理性”源自歷史(細節(jié))的歷史本質,在文中體現(xiàn)為文學真實,屬于客觀范疇。人文關懷表現(xiàn)為立足于人道主義的批判性和抒情性?!拔捏w升華”是指“文學作品形式層面的審美價值追求”[8](P174),表現(xiàn)為破體性形式對內容的理想表現(xiàn)。而“張力和平衡”,則指互為對立而又互為依存、促成的關系,在耿立散文中,表現(xiàn)為歷史細節(jié)、人文情懷和破體形式之間虛實相生的關系。耿立歷史散文諸因素這種關系形態(tài),體現(xiàn)了文學價值的基本理想。
其次,耿立的歷史散文,具備五四時期小品文和五六十年代詩化散文的積極因素,又兼及以余秋雨、南帆等為典型的文化歷史散文的特征,并能自成面目。
耿立歷史散文,側重表現(xiàn)重大歷史事件,發(fā)掘民族大義和文化精神等,類于“詩化”散文“大我”的凸顯,又注重對歷史的深刻體察和感悟,主觀性和人文性顯著,近于“五四”散文“表現(xiàn)個性”的“人學”精神。[9](P43-44)同時,在歷史、理性和真實感悟的基礎上,又秉持二者的詩意和自由精神。
將耿立歷史散文置于余秋雨、南帆歷史、文化散文之中,也能呈現(xiàn)其個性。余秋雨、南帆被認為是上世紀90年代以來,對散文有開拓的代表性作家。[10]耿立散文有余氏散文智性與詩性的交融,也有類似南帆經營細節(jié)關注其背后精神的特點。但其間的差異也是明顯的。如果說,余秋雨的散文象一首詩,南帆的散文象一篇論文,那么耿立的散文,則更似《史記》中的一篇傳記文章。
第一,余秋雨散文文化感慨的載體多屬物像,如蘇州、西湖、江南小鎮(zhèn)、天一閣、敦煌、柳侯祠、廢墟、筆墨、夜航船和景物等。誠如所言:“其中《道士塔》《陽關雪》等,是通過一個個古老的物像,描述了大漠荒荒的黃河文明的盛衰,歷史的深邃蒼涼之感見于筆端?!保?1]內容提要這是一種近于意象創(chuàng)造的古詩結構。形成對照的是,耿立散文主要是以歷史人物為主要載體。在境界上,前者文人氣較濃,后者文人氣中又多出英雄氣。
第二,南帆歷史散文與耿立的最大不同,是較少歷史具體場景的營造,抒情性不強。它也以人物作為思考的對象,如《辛亥年的槍聲》中的林覺民和陳意映,并重視以細節(jié)作為去蔽、還原歷史的手段,如言:“對細節(jié)的在意和警覺,以及關注細節(jié)背后那意味深長的思想玄機,這是南帆散文的另一個顯著特點。”[12]這些都與耿立散文相近,但南帆刻意“冷峻和理性”[13],通常不作高強度的抒情和詩意的渲染。南帆關注的是被既成話語所遮蔽的歷史,及其背面潛藏的價值。他“總是通過假設和追問,來表達自己內心的疑難和不安。”[12]“從細節(jié)上顛覆歷史的宏大話語”[14],看出歷史轉折的偶然性,或者還原被遮蔽的歷史。南帆的歷史散文,似多將歷史細節(jié)作為一個權力話語的反證的例子,由此達到解構的目的。其藝術性只是表現(xiàn)在,感性的細節(jié)和由與權力話語“辯論”取勝或去蔽的快感。耿立歷史散文的情理交融,除類似南帆的“審智”外,更多的是采用諸多破體手法,營造當時情景,懸置成見或話語,力圖全身心地進入歷史現(xiàn)場,體察本質,引發(fā)感情,不僅審智,更是審情。
第三,耿立將《史記》作為學習的典范,“歷史”因素凸顯,有回歸傳統(tǒng)體式的傾向,這是其歷史散文本色的表現(xiàn)。因為所謂本色,就文學體裁而言,是文體固有的特征或本來的面目。耿立對《史記》情有獨鐘,他說:“我私下里一直認為《史記》是散文不可逾越的標尺?!?《誰的風月》)[15](P17)又:“《史記》是歷史,也是散文,自己越來越覺得司馬遷那樣的散文才是散文的正宗”。[16](自序)耿立認為,《史記》有不可逾越的高度,是散文的正宗,體現(xiàn)了散文的本色。這種觀點深刻影響了耿立散文的創(chuàng)作。耿立的歷史散文與《史記》有許多相似之處,如歷史、精神和表現(xiàn)等因素的凸顯,以及其間所形成的相互獨立與生發(fā)的關系,可謂是得《史記》之神理。
宋人吳縝說:“夫為史之要有三:一曰事實,二曰褒貶,三曰文采。有是事而如是書,斯謂事實。因事實而寓懲勸,斯謂褒貶。事實、褒貶既得矣,必資文采以行之,夫然后成史?!保?7](序)在吳縝看來,史書在文體上,主要包括實錄、評價和表述三個要素。《史記》作為史書,自然也包括這三個方面,不同的是,在評價和表述上有其特別之處:評價具有顯著的批判性,且?guī)в袕娏业那楦?表述形式上,除如實表現(xiàn)事實外,還有生發(fā)事實、以求更加真實表現(xiàn)的功能等?!安惶撁?,不隱惡”[18](P1932)、“是非頗謬于圣人”[18](P1932)和“學《離騷》得其情者為太史公”[19](P12)等分別認定《史記》的實錄性、批判性和情感性。而且,《史記》的表述方式,又使事實和精神等內容,得以更加接近歷史本質地、完美而理想地呈現(xiàn)。清人熊士鵬評論《史記》說:“余每讀其列傳,觀其傳一人,寫一事,自公卿大夫,以及儒俠醫(yī)卜佞幸之類,其美惡譎正喜怒笑哭愛惡之情,躍躍楮墨間,如化工因物付物,而無不曲肖?!饕蚱淙酥惺露眍a上三毫也。故劉向、楊雄稱之為實錄。”[20]其中有兩點值得注意:描述人物形象生動,能夠準確地把握人物的神態(tài)、性格;這種表現(xiàn)之法被看作“實錄”的一個內容,也即表現(xiàn)目的不是生動本身,而是歷史真實。耿立歷史散文在這三個方面均相應表現(xiàn),只是與《史記》褒貶思想范疇廣泛不同的是,耿立散文作為現(xiàn)代文學,其思想感情更多屬于人文關懷范疇。
耿立歷史散文表現(xiàn)出散文的本色特征,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歷史散文。因為作為歷史散文,其基本形態(tài)、格調等理應是歷史的,詩歌或論文等特征終非本色。因此,就文體意義而言,耿立歷史散文有其不可替代的價值。
總之,耿立歷史散文在當今文壇具有鮮明個性,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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