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姜行本紀功碑》是研究貞觀時期新疆地區(qū)政治、軍事、文化不可或缺的資料,曾被多部著述收錄,對其進行史料考證、價值分析有利于對該文獻進行客觀史學評析,將會為西北邊疆史地學者進行研究提供翔實、豐富的史料依據。
關鍵詞:姜行本;紀功碑;價值
[中圖分類號]: I253.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04-0192-01
新疆是古絲綢之路的重要樞紐,有著燦爛的歷史和文化藝術,其中石刻碑文記載了許多重大的新疆歷史事件,是我們研究西域歷史的重要佐證?!督斜炯o功碑》刻于唐貞觀十四年(640),是年姜行本正帶人在天山制作攻城武器,準備攻打高昌城,碑立在天山松樹塘附近,碑保存較完整,碑文較長,文筆雄健,是珍貴的紀實散文和歷史文獻。
由于該碑有一個古老的傳說,即“碑至神異,相戒不得拓,拓即立致風雪斷行人?!奔又陆鄡鹊芈吠具b遠,所以清初該碑的拓片較少。民國時期,由于交通較為便捷以及迷信思想的破除,該碑拓片開始傳入內地。雖然清初的拓片比較少,但清代金石類著述以及西北邊疆史地著作無不涉及此碑,民國時期有幾位大家對其進行過研究,如羅振玉先生在《雪堂金石文字跋尾》以及錢大昕先生的《潛研堂金石文跋尾》中均對該碑文收錄、跋尾。
一、 研究概述
清雍正十一年(1773)將軍查郎阿在修天山運道后,將該碑運至天山,自此關于新疆的史地著作,多對此碑有收錄。
(一)、對此碑介紹及其跋尾
《金石匯目》(分編二十卷 清 吳式芬撰 卷十三)記載:“唐左屯衛(wèi)將軍姜行本紀功碑,貞觀十四年六月,巴里坤”;《求恕齋碑錄》(一卷 清 不著編人)記載:“姜行本紀功碑”;《石目》(不分卷 清 不著撰人)載:“姜行本碑 十四年六月 ”;《竹崦庵金石目錄》(五卷 清 趙魏撰 卷二 )載:“大唐左屯衛(wèi)將軍姜行本勒石之紀文 貞觀十四年閏六月二十五日 司馬太真”;對碑文進行謄抄,如《西域圖志》、《三州輯略》、《西域水道記》、《哈密志》、《金石萃編》等均對該碑文收錄,據不完全統計近30種清代至民國的著作收錄該碑文,并且有的著作對其進行部分考證,如《八瓊寶金石補編》對《金石萃編》以及《關中金石紀》的碑文進行補正,其中補上9個字,辨?zhèn)?個字,而《新疆訪古錄》在收錄該碑文時,與《金石萃編》相對比后收錄。
(二)、對該碑的位置、時間以及源流考證
關于碑的位置的研究成果不多,其中最具代表性是《<姜行本紀功碑>勒于巴里坤原因初探》一文中提出唐遠征軍滅高昌,其記功碑未立于建功之址高昌,卻勒于遠離高昌250公里以外的巴里坤松樹塘原因;對該碑的立碑時間的考證,鐘興麒、王豪、韓慧在其《西域圖志校注》中提出:《唐書·太宗傳》:“貞觀十三年十二月壬申,侯君集為交河道行軍大總管,伐高昌,十四年八月癸酉,克高昌。”《侯君集傳》:“高昌平,君乃刻石記功還”。據此則侯君集刻石記功而還,當在八月癸酉高昌后而該碑,石刻六月辛卯,可知其并非一碑。更以《姜行本傳》:“磨去班碑更刻頌文之文證之,所謂依山造械者,”正與碑文“伐木殫林,公輸比妙諸語相結合”。則此碑之建,應在伊州造械時,進攻高昌以前,故侯君集平高昌記功,當別有刻石,未可云即屬此碑;已故學者馬雍在《新疆巴里坤、哈密漢唐時刻從考》中認為《煥彩溝碑》應為姜行本所磨之碑,但此漢碑并非班超所刻,此漢碑刻于永和五年,上距班超之死已久,后來姜行本還另外刻了一塊碑,即傳世已久的《姜行本紀功碑》,所以現存的《姜行本紀功碑》并非當年磨去漢碑的那塊碑。
二、研究價值
《姜行本紀功碑》是研究貞觀時期新疆地區(qū)政治、軍事、文化不可或缺的資料。
(一)、為研究唐初軍事情況提供詳實的史料
碑中不僅記述了當時唐朝遠征軍的強大的陣容:“乃詔持節(jié)光祿大夫、吏部尚書陳國公侯君集,交河道行軍大總管、左屯衛(wèi)大將軍、上柱國永安郡開國男薛萬鈞……”,而且對兵力也進行了描寫,其中碑左側載:“……上柱國派吳仁領軍十五萬”碑右側載:“……牛進達領兵十五萬”,且碑文中還描述了當時的攻城工具“百櫓冰發(fā),機槽一發(fā),千石云飛”,這些無不再現當年高昌之役的真實畫面。
(二)、唐朝時期西域地名變遷
通過對《姜行本紀功碑》內容的探析,可知唐時西域的地名,如“庫舍圖達巴”,其譯言“碑嶺”,即此嶺由該碑才得此名,再如碑文中出現的地名“燕然”、 “伊吾”、“時羅漫山”等,都具有不同的版本并且通過不同時期的著述比較可以看出地名的變遷。通過姜碑與敦煌文獻相互印證,如對“濛池”一詞的考證,有的著述中寫作“濛氾”、有的寫作“海沙”,還有的寫作“蒙氾”,而在敦煌文獻第3017號文錄中明確寫道:“二人濛池軍差□,宋才住、目海洛,甘二人差送?!庇纱丝梢酝茰y “濛池”字的可能性最大。
(三)、補充校正紙質文獻
通過對《姜行本紀功碑》的不同版本比較,可對清代新疆著述進行部分校對,如收錄此碑文的《西域圖志》、《三州輯略》、《新疆圖志》等著作,通過對《姜行本紀功碑》的收錄情況對比,可簡單歸納出該時期各類志書的史料來源脈絡情況;對《姜行本紀功碑》的研究,可補充現代唐史研究中偏重對敦煌文獻的研究,而對唐史新疆地區(qū)文獻的研究的不足,為唐史研究中西州部分的研究提供更為詳實的史料;通過對《姜行本紀功碑》的碑文收錄的著述的對比,可以探析清代西北邊疆史地學的發(fā)展概況,碑文由簡單的收錄到部分考證的收錄,體現了西北邊疆史地學由簡單的記述游記,到整理考證的發(fā)展趨勢。
三、總結
雖該紀功碑的在上述幾個方面的研究取得了如此的成就,但在對碑文的考證、辨?zhèn)?、補正方面的研究還是比較少的,并且通過對《姜行本紀功碑》的研究,將會為碑刻諸類中的分支——“紀功碑”的研究的增光添彩。對《姜行本紀功碑》進行史料考證、價值分析有利于對該文獻進行客觀史學評析,為西北邊疆史地學者進行研究提供翔實、豐富的史料依據。
參考文獻:
[1]、[清] 王昶:《金石萃編》【M】
[2]、[清] 徐松:《西域水道記》【M】
[3]、[清] 王樹楠:《新疆訪古錄》(二)【M】
[4]、羅振玉:《雪堂金石文字跋尾》(四)【M】
[5]、王希隆:《新疆文獻四種輯注考述》【M】甘肅文化出版社,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