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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上金門,一年一度的城隍巡游活動已經(jīng)流傳百年。
農(nóng)歷四月十二日這天,城隍老爺坐著五彩神轎,
在眾人的簇?fù)硐掠巫哂诮痖T的街巷。
人們把這場儀式操持得極盡熱鬧隆重,
只為感謝這位城池的守護(hù)神經(jīng)年累月為島上代代居民所給予的福祉和庇佑。
如果說扛神輦的舞步連接了三百多年來的傳統(tǒng),那么三太子的舞步則一腳踏進(jìn)了現(xiàn)世的熱鬧紛呈。在臺灣,三太子是兒童的守護(hù)神,是可愛又頑皮的童神,因此,三太子會騎機(jī)車、溜滑板,也會耍寶賣萌,不過最擅長的還是在各種“咚呲咚呲”的電子音樂里,大跳臺客舞步。
年輕的陳耀德自18歲被神明選為乩童,從最初的排斥到后來成為溝通神靈與現(xiàn)實的關(guān)鍵人物,除了8年時間的歷練,需要的是一顆對神明崇敬的自然心。他說為神明做事,也是為大家做事。
八家將幾乎是多數(shù)陣頭技藝中,耍技逗趣的例外者。扮演者在被畫上細(xì)致臉譜的那一刻,便被賦予了某種神格,顯得神秘、威赫、嚴(yán)肅。因為他們是神明的護(hù)駕,也是捉邪驅(qū)惡的神袛?;ɑňG綠的造型和各種械具法器,搭配著神秘的舞步,在漫天飛灑的神符冥紙里顯出神威,令人印象深刻。
一 場盛大的神靈巡游隱匿在一片煙云起伏的神秘背后。能不能參與其中,全看城隍老爺?shù)呐d致與喜好。在大霧把金門鎖緊的最后一刻,我們終于順利渡海而來。從樹林間彎曲的公路伸向島的腹地,越接近神明的地方,霧漸漸稀疏,人神同樂的熱鬧也漸露端倪。
俗話說“臺灣三月瘋媽祖,金門四月迎城隍”。每年的農(nóng)歷四月份,金門就沉浸在迎接城隍老爺繞境的熱鬧中。“城隍”原指可以防衛(wèi)野獸和外族入侵、保障人們生命財產(chǎn)安全的城廓壕池,古時被人們奉為城市的守護(hù)神而加以崇拜,這就是中國城隍信仰的緣起。城隍文化在金門已經(jīng)有600多年的歷史,金門島自1387年始有城的建制,并于城內(nèi)設(shè)置城隍廟,才有了城隍信仰的開端。
城池有四個城門,便有四個城隍。神明雖多,但各司其職,分工詳細(xì)。從領(lǐng)玉皇大帝指令前來金門護(hù)佑居民的東岳大帝,到聽封于皇室的城隍爺,及處理民眾日常俗物的后浦城隍爺,當(dāng)?shù)鼐用裆钚潘麄兏髯杂兄煌谋幼o(hù)能力,其能力幾乎涵蓋了陰陽諸事:例如人間福壽、奸惡懲罰,以及人鬼牽連、陰間訴訟等,因此他們在民眾心中有著極大的威嚴(yán)。每年農(nóng)歷四月十二日被定為金門城隍出巡繞境的日子,分別由金門東西南北四個城門輪流“做東”,今年輪到了北門的北鎮(zhèn)廟。
出巡
5月2日這天,鑼鼓嗩吶的轟鳴里,城隍老爺一身新衣,端坐在華麗精致的轎輦之上,被他的信徒們簇?fù)碇?,開始了第三百三十二次的生日巡游。
一早,城隍廟內(nèi)便香火繚繞信眾如潮,對面戲臺的大戲已鏗鏘開鑼。鄉(xiāng)老道士并廟里主事按照老規(guī)矩,在城隍爺面前打卦求簽,打探城隍老爺?shù)囊庠?,算定出行時辰。待吉時一到,點香恭請,巡游隊伍便在震天的禮炮中魚貫開拔。
城隍老爺出巡的隊伍浩浩蕩蕩,足足綿延了數(shù)里,在金門的各個街道巷弄曲折穿回。金門人深信,只要城隍老爺駕臨的地方,鬼怪驅(qū)散,福祉降臨。因此城隍所經(jīng)沿途,家家置幾案,戶戶焚香楮,城區(qū)四境喧騰沸揚。
在這三百多年的巡游里,對于城隍老爺?shù)呐艌?,?dāng)?shù)厝藗冊缇鸵呀?jīng)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規(guī)范,并稱之為“陣頭”。
隊伍前邊,長袍黑臉的矮個子手拿羽扇和木牌一路舞來,只見他眉須飄舞,頭冠上的扎絨小球并腰身上的流蘇一陣擺動;后面白臉長舌的瘦高個邁著八字步大步行來,繡滿纏枝花卉與吉祥紋樣的錦袍呼呼生風(fēng)。二人胸前挎著的紅綢上用金線繡了身份,原來此二人便是范將軍“黑無常”與謝將軍“白無?!?。這之后是執(zhí)杖的董李排爺,紅臉高個、粗眉大眼。光看這巡游隊伍的開頭陣勢就足以威懾四下,這些城隍爺?shù)牧艑?,組成了城隍爺?shù)膶訇囶^。
在這之后,是代表金門東西南北四門的“四境陣”。有東門公背婆、花車;西門的人力藝閣、跑旱船、蛤仔精,以及畫古妝、著古服的童男童女“蜈蚣陣”和“藝閣”;南門的拍胸舞、千順神將;北門的舞獅、轎輦、12婆姐與電音三太子。隊伍里的男女老幼個個穿紅戴綠興高采烈,或舞或演,是游行更似狂歡。其中人力藝閣、公背婆、跑旱船等傳統(tǒng)陣頭表演形式,在大陸的許多民俗活動里都能看到相類似的,可見兩岸在文化上的一脈相承。
在震耳的金鼓鞭炮里,眾神從煙騰四起的炮屑中馳輦擁進(jìn),旌旆飛揚,一眾香客手持長香尾隨而來。對于香客來說,不怕路遠(yuǎn),只要寸進(jìn),跟著城隍爺?shù)哪_步前進(jìn)就是一種滿足。于是所有迎神隊伍、持香隨行的信眾,似將金門扛起來一樣,宣告著金門一年一度的廟會慶典正沸沸揚揚地展開,只有來到金門親身體驗、親眼目睹,才能感受這人神同樂的似火溫度。
舞步
迎神敬神是一件大事,千萬怠慢不得?;顒佣紘@著城隍舉行,他是整個活動的主角。這期間最忙最累的就數(shù)盡心盡力的抬轎人了。通常城隍老爺所乘坐的轎子被稱為“神輦”,且有文武之別:神輦頂蓋有流蘇的,稱之為“文輦”,在巡游的過程中,“文輦”如如不動任信眾扛著平穩(wěn)前行,多由太子爺或境主的副將乘坐;而“武輦”則頂如涼亭,四端刻有鳳頭,并插五營旗,亭柱刻龍身,下層以花木雕梁裝飾,左右四端分別雕刻獸爪,多為廟宇主神坐輿。
巡游這天的下午,北鎮(zhèn)廟前的廣場,早已被眾人里三層外三層密密匝匝圍了個圈,因為城隍老爺?shù)摹拔漭偂闭灿蔚酱耍实目干褫偙硌菀舱瞄_演。在密集落下的鑼鼓點中,四個年輕壯漢合力將神輦扛至肩頭,腳下的七星步伐類似某種儀式的舞蹈,在多年配合的默契里越邁越大,肩頭的神輦早被搖晃得如同騰云之勢,激烈異常,神輦頂部的小旗子幾次點地,又忽而騰空甩起,幾乎要翻轉(zhuǎn)過去,人們相信,神輦被搖擺得幅度越大,就越能得到城隍的保佑。
看著陽光里上下翻飛的神輦,陳大爺只覺滿目煙霞,如今年近八十的他早已抬不動了,年輕時扛神輦的情形與眼前的景象漸漸重疊,200多斤神輦壓在身上的辛苦還在印象中揮之不去,但他說,這是每個金門男子應(yīng)該做的事。許多金門后浦長大的孩子,從小在鑼鼓聲與扛旗抬轎等舞步中一路看來,直到自己參與其中,那信仰便不知不覺在心底種下。對于神明的崇敬,不是敬獻(xiàn)牲口的多少,而是在這場盛事里替神明出一出氣力。
如果說扛神輦的舞步連接了三百多年來的傳統(tǒng),那么三太子的舞步則一腳踏進(jìn)了現(xiàn)世的熱鬧紛呈。在臺灣,三太子是兒童的守護(hù)神,是可愛又頑皮的童神,因此,三太子會騎機(jī)車、溜滑板,也會耍寶賣萌,不過最擅長的還是在各種“咚呲咚呲”的電子音樂里,大跳臺客舞步。從伍佰的《素蘭小姐要出嫁》一直跳到韓國舞曲《Sorry Sorry》與《Nobody》,三太子一路舞來,成了臺灣民間最被熟知的神祇之一,那大頭娃娃似的木質(zhì)軀殼之下,分明是個不受拘束的鄰家少年。
支招兒
如何跟著神靈斗熱鬧?
每年農(nóng)歷四月十二日這天,是金門一年當(dāng)中最熱鬧的時候,地方父母官城隍爺在此時出巡繞境庇佑百姓,場面盛大熱鬧。完整地保存了傳統(tǒng)文化和古禮。對于游客來說,此時來到金門,不僅能看到傳統(tǒng)的民俗表演,感受金門的熱鬧氛圍,還可跟著巡游隊伍一路繞遍金門的大街小巷,領(lǐng)略金門的建筑與歷史。無怪乎金門人都說“到金門迎城隍、呷好料、看陣頭、逛金門、斗熱鬧”。
通常迎城隍的活動規(guī)模大,內(nèi)容多,并且巡游持續(xù)時間長,加上在看迎城隍之余還要順便領(lǐng)略金門的風(fēng)土人情,因此,如何合理分配體力和時間,尤為重要。
Day1
雖然最重頭的浯島巡游是農(nóng)歷四月十二這一天,但通常一些配套活動早在農(nóng)歷四月初就已陸續(xù)開始。來自兩岸三地的城隍或其它神像(例如保生大帝),在此期間陸續(xù)抵達(dá)金門島。因此,在農(nóng)歷四月十一日,也就是城隍巡游活動的前一天,各地的城隍隊伍就已經(jīng)在金門的金湖鎮(zhèn)一帶巡游。建議抵達(dá)金門的第一天可以到金湖鎮(zhèn)觀看巡游,熟悉一下巡游隊伍里各個陣頭的表演,也算為第二天的金城鎮(zhèn)巡游積累經(jīng)驗。
金湖鎮(zhèn)的范圍很廣,并且巡游隊伍不是每一處都會停留表演,因此,選定幾個重要的地點尤為重要。上午10點左右,先到金湖鎮(zhèn)的蘇氏王爺府守候,巡游隊伍會在此做短暫停留和表演,并且周邊綠樹掩映,對于拍照來說也是個很不錯的背景環(huán)境。在此之后,便趕往金湖鎮(zhèn)外山村忠義廟一帶,這里是外山的老城區(qū),老騎樓下商鋪林立,還有古早的電影院。由于巡游隊伍要下午2點左右才巡游到此,不妨趁這時去老字號的牛肉店解決午飯,再點一份冰鎮(zhèn)酒釀湯圓解解暑氣,飯后在騎樓下閑逛,為接下來的巡游活動拍攝踩點,這一帶的老騎樓背景,是個出片的好地方。傍晚返回金城鎮(zhèn),晚上7點到9點在總兵署旁有“金門迎城隍晚會”,一些陣頭表演也在其中,有興趣也可以去看一下。
Day2
這天的活動,巡游依然是重點,而且是幾天以來迎城隍活動的高潮,是看陣頭以及拍照的絕好時機(jī)。早上10點左右,城隍爺于吉時出巡前,當(dāng)?shù)馗鲝R宇、社團(tuán)組織的“陣頭”都先到城隍廟前祭拜。這時候去浯島城隍廟,可以拍到出巡前的熱鬧場景。下午1點巡游正式開始,便可前往模范街等候。模范街是金門現(xiàn)存最具特色的古老街道,街道兩旁的建筑由紅磚堆砌,融合了中西風(fēng)格。因此當(dāng)極具當(dāng)?shù)靥攸c的民俗表演行進(jìn)到此,畫面就很有代表性,歷年不少迎城隍的好照片都出自這個地點。在模范街拍攝完后,即前往不遠(yuǎn)處的北鎮(zhèn)廟。金門迎城隍活動分別由東西南北四個城門輪流“做東”,今年輪到了北門的北鎮(zhèn)廟,因此北鎮(zhèn)廟是此行的一個重點。此時恰好是下午四點左右,陽光的角度和色彩都非常適合拍照,只見各路陣頭匯聚到此,有赤膊插旗著肚兜的乩童,有畫古妝、著古服的童男童女“蜈蚣陣”和“藝閣”,有上下翻騰的扛輦表演,有聲樂震天的三太子,以及精致臉譜的八家將。不管是大場面還是小細(xì)節(jié),都有無數(shù)看點。
TIPS
騎單車:金城歷史古跡騎行線路:莒光樓-延平郡王祠-前水頭-茅山塔-金門城-文臺寶塔-古崗湖-翟山坑道-珠山-歐厝-木馬侯祠-金城車站或莒光樓。這條線路全程13.1公里,完整騎行下來需要2.5-3個小時,也可以花上一天慢慢逛。
全島自行車借用站:
雙鯉濕地自然中心
地址:金門縣金寧鄉(xiāng)古寧村南山1-6號
電話:082-313271
金城車站
地址:金門縣金城鎮(zhèn)民生路7號
電話:082-325548
金城鎮(zhèn)公所
地址:金門縣金城鎮(zhèn)民生路2號
電話:082-325057
莒光樓
地址:金門縣金城鎮(zhèn)賢城路1號
電話:082-372462
金水國小
地址:金城鎮(zhèn)前水頭47號
電話:082-313282
國家公園烈?guī)Z管理站
地址:烈?guī)Z鄉(xiāng)羅厝5-5號
電話:082-364410
金門縣畜產(chǎn)實驗所
地址:金門縣金湖鎮(zhèn)蓮庵里惠民富康農(nóng)莊17號
電話:082-332621
金門縣林務(wù)所
地址:金門縣金沙鎮(zhèn)大洋里東山31號
電話:082-352846
山外車站旅游服務(wù)中心
地址:金門縣金湖鎮(zhèn)黃海路90-1號
電話:082-332814
住民宿:金門國家公園管理處積極推動古厝修復(fù)及活化再利用,因此金門的民宿多半為此類古厝民宿。因為這段時間島上迎城隍活動的舉行,加之民宿房間有限,建議提前預(yù)定。
當(dāng)?shù)乇容^有特色的幾家民宿:
小徑民宿
地址:金門縣金湖鎮(zhèn)瓊林村小徑10號
電話:00886-82-337517
慢漫民宿
地址:金門縣金城珠山20號,24號,75號
電話:00886-82-372866
網(wǎng)址:www.pianopiano.com.tw
舒氏民宿
地址:金門縣金城鎮(zhèn)珠山83號
電話:00886-82-312333
水頭一家親
地址:金門縣水頭63號
電話:00886-82-323446
網(wǎng)址:http://qininn.tumblr.com
更多的民宿查詢在這里:http://www.taiwan.net.tw/pda/m1.as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