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耀軍
3月22日晴
四葉草走失的夏天
我始終都不敢相信,那一別,竟成了永遠。
四葉草走失的夏天,你沒有跟我說再見。你選擇了消失,一個人悄悄地消逝。
你知道,我喜歡夏天,可是你的走失,為什么要選擇在這個雨季?為了銘記,還是為了忘記?
蒼月依舊,你的微笑,不知何時早已在黑夜里丟掉。
四葉草走失的夏天,我把那些信件始終帶在身邊。在你走失后的第二天,我找了一個荒涼的地段,把它們一一埋葬。
沒有人告訴我你去了哪邊,但是四葉草走失的夏天,我還是跑到了那片荒原。那里照樣雜草叢生,荒野寂寂。你的風箏還有陪你聊天的老樹,連著你的床頭,所有秘密都要替你保守。
這個夏天,你說你要穿一身潔白的婚紗,答應我還要披著留長的黑發(fā)。你是新娘,我會騎著毛驢趕來做你的新郎。
你留下的房子,以及那條帶不走的黃色小狗,就像那個我闖入的上午,離你的記憶不斷地遠去。而那個鋼琴盒的發(fā)條,整天把自己擰緊,在空蕩蕩的房間彈奏著你喜歡的音樂。就像這個九月,你北上時留給鐵軌永不停歇的歌。
四葉草走失的夏天,誰把思念劃成了一條拋物線,誰把生命交給了明天?
那是一個故事
那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那是一個有關愛情,但又跟愛情無關的故事。
故事中你的睫毛長長,冬天又不懂得去學會提防,口罩中哈出的氣,常常給睫毛覆一層潔白的霜。你留給我的記憶,除了冬天,往往還有一片薄荷口香糖。
推著那輛破舊的自行車,就像轉動的電影放映機一樣,一邊走著,一邊講著別人的故事。我試圖拉起你的手,說女孩值得男孩一生去守候,可是故事中,這一出本來就沒有。
你曾告訴我,后來女孩去了遠方。男孩則去了比遠方更遠的地方。
遇見?還是再也不見?
我知道,那只不過是一個久遠的故事。而且故事往往不知是如何開頭,但是似乎從來都沒有結尾。
我知道你走過很多路,遇過很多人。你看過很多的黎明與黃昏,你見過很多的別離與感動。
而你看不到的,永遠只是自己的眼睛。
至于我為什么喜歡看你的眼睛,那只不過是一個久遠的故事。
逝
你每次消失,總在我無意識的時候。
當太陽坐在山頭,向日葵含著最后的微笑,我喜歡你的姿勢像沙灘上起飛的海鷗。
你跳舞給我的那個傍晚,夜空里的星星掛滿樹梢。我傻傻地盯著你,看到你的側臉有月光涂滿溫柔。
我想我應該留下,或者告訴你我將會去哪兒。
可是風逝了,故事停在了半空。
那些要消逝的,誰也不用去挽留,就像風對云的追求,吹散了只能默默地走。蒲公英帶走了昨天的事情,我拿了把刀子,把故事刻在了那個深秋。
消失,或者消逝?可是這有什么不一樣呢?在我無意識的時候,你每次會選擇消失,而我則選擇消逝。
向日葵還是含著微笑,你的姿勢依然像海鷗。聽說四葉草走失后的下午,你每天在夕陽中跳著同樣的舞……
路遇
每一次擦肩而過的瞬間,我都以為我遇見了永恒。
那個冬日的早晨,我踩著雪走入你的視線,天還沒亮,誰的心在吱吱作響?路邊的街燈昏黃,雪也閃閃發(fā)亮,一個影子,口里念叨著昨天的自己。
每當走入冬天,我都想走得靜一點,就像走入黑夜,我都想走得更深一點。而你什么時候開始留下了長發(fā),又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游走在冬天的童話?
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記得你的身子單薄,總怕在這個寒冷的季節(jié)里死掉。
雪依然下著,上坡的路很滑,冬天不小心打了個趔趄。每當遇見你,我都以為我遇到了昨日的自己。
一株向日葵開放在冬天的雪地里,雪也變得金黃。我低頭撿起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三行字:
每一次擦肩而過的瞬間
我都以為
我曾遇到了永恒
逝
你每次消失,總在我無意識的時候。
當太陽坐在山頭,向日葵含著最后的微笑,我喜歡你的姿勢像沙灘上起飛的海鷗。
你跳舞給我的那個傍晚,夜空里的星星掛滿樹梢。我傻傻地盯著你,看到你的側臉有月光涂滿溫柔。
我想我應該留下,或者告訴你我將會去哪兒。
可是風逝了,故事停在了半空。
那些要消逝的,誰也不用去挽留,就像風對云的追求,吹散了只能默默地走。蒲公英帶走了昨天的事情,我拿了把刀子,把故事刻在了那個深秋。
消失,或者消逝?可是這有什么不一樣呢?在我無意識的時候,你每次會選擇消失,而我則選擇消逝。
向日葵還是含著微笑,你的姿勢依然像海鷗。聽說四葉草走失后的下午,你每天在夕陽中跳著同樣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