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儉

經濟與文化，雖然是兩個領域，但它們之間從來就不是風馬牛不相及。特別是在當今時代，文化已滲透到經濟發(fā)展的全過程和方方面面，既直接貢獻于經濟增長，又在提升經濟發(fā)展質量和長遠發(fā)展中發(fā)揮不可替代的作用。

第一，文化影響著經濟建設的動因。我們都知道，十年“文革”動亂時期，我國經濟建設近乎停滯，雖然有一些建設項目，但也受“備戰(zhàn)備荒”理念影響，幾乎都安排在了“大三線”或“小三線”，安排在了深山溝谷之中，以致影響到后期勞動就業(yè)、子女教育、購物出行等。這時期，正是由于我們黨錯誤地實施“以階級斗爭為綱”的指導思想，在這種理念指導下，經濟建設不可能有民生動因，不可能考慮民生需求。而在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上，我們黨糾正“以階級斗爭為綱”的錯誤理念，果斷把全黨工作重心轉移到“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上來。這是治國理念文化的撥亂反正！隨之而來的是“發(fā)展是硬道理”“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只有改革開放才能發(fā)展中國”等眾多理念，在全黨、全國深深植入，并自覺加以踐行。而正是在這種文化引領下，我國經濟建設跨越式發(fā)展，30多年平均每年增長都在9%以上，財富大量積聚并升值。對比前后變化，我們深深感到理念文化、精神文化對經濟建設動因的影響該有多大！聯系到一些地方，在經濟建設上所走彎路，“面子工程”“政績工程”頻發(fā)，包括有些城市的市政建設竟連一場大暴雨都經受不起。而導致失誤的，也恰恰在于“政績饑渴癥”下的理念文化。這是應該汲取的深刻教訓。

第二，文化影響著消費方式的選擇。消費，歷來是驅動經濟發(fā)展的三駕馬車之一。尤其是在當前世界經濟低迷的情勢下更為如此。然而，民族不同，文化各異，消費方式也不盡一致。美國用近40年時間，引導國民學會超前消費，借貸提前享受現代生活。其中包括借貸購房，并發(fā)展至炒房。以至于美國國民幾乎沒有存款的習慣。國家沒存款、民眾沒存款，這就是美國的生活、消費習慣。習慣就是文化。而中國則與此大不相同。長期以來，國民養(yǎng)成了勤儉持家的傳統(tǒng)，總是摸著口袋消費，從不亂花錢，更沒有借錢消費、提前享受的習慣。如果有人這樣做，那會招來眾多非議，會被貶斥為“敗家子”。而且，中國傳統(tǒng)文化影響下，家庭里大多女士掌管財務。女士又偏于保守。比如，很多女士消費水果是“先吃爛的后吃好的，結果是吃了爛的爛好的，爛了好的吃爛的”。美國人花借來的錢，中國人花攢下的錢。這就是不同的習慣、不同的文化。早些年，曾流傳美國老太諷刺中國老太的段子：美國老太說，你們中國老太一輩子不知道享受，攢錢攢到能買房了，自己老了，享受不到；而我們美國老太年輕時就借錢購房，早早享受現代生活。最近又有段子：中美兩國老太在上天相見，美國老太說，我剛還完買房錢；中國老太說，我剛攢夠買房錢。習慣不同、文化各異，直接影響到消費方式。美國文化引導下的消費方式，最終導致經濟上的金融危機；中國文化引導下的消費方式，也使得消費增長緩慢，盡管政府采取諸多刺激消費的政策，仍然達不到預想的目的（當然，消費拉動不大，還有其他原因）。出口受阻、消費又沒有太大增長，兩架“馬車”行駛不暢，于是也就影響到目前的經濟低迷。

第三，文化影響著經濟的未來走向。一個國家、一個地區(qū)的經濟發(fā)展總是有一定的軌跡，這種軌跡就決定著它的未來經濟發(fā)展。而這種軌跡，極為重要的是經濟理念文化、經濟行為文化的引領。也就是說，你現在倡導何種理念、何種行為，它必定影響到未來經濟發(fā)展的走向。國際大家說過：“文化就是明天的經濟”，此言極是。我們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撥亂反正，“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從而帶來經濟30年長足發(fā)展；歐洲國家為了抗衡蘇聯，40余年前普遍實施高福利、高待遇，今天花明天的錢，明天花后天的錢，長此以往，結果導致入不敷出，陷入主權債務危機，極大地打壓到了今天的經濟，乃至有些國家，如希臘、西班牙瀕臨倒閉。在我國，自黨的“十六大”以來，舉國上下貫徹科學發(fā)展觀。這是中國共產黨人在發(fā)展上的世界觀，在發(fā)展上的文化觀。這種觀念文化，極大地促進了和正在促進著經濟的轉型，一些城市第三產業(yè)尤其是服務業(yè)發(fā)展曾長期滯后，現如今取得突破性進展，北京的“三產”已占GDP75%以上。調整轉型后，原來經濟發(fā)展一直慢于東部的中西部特別是西部則以較高增速發(fā)展。可以預期的是，沿著科學發(fā)展觀這一理念文化走下去，中國未來經濟一定又好又快發(fā)展，“三步走”的目標一定能如期實現！

（作者為研究員，中宣部政研所研究部原主任，北京市委講師團特邀報告人；國家電網高培中心客座教授）

（責任編輯：羅志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