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自由國家,作家有義務不去關注義務。只有在專制政體下,人們才指望文學展現和諧構思,高調鼓動眾人。專制君主不懼怕作家鼓吹自由,他怕的是詩人爆出一則笑話,旋即深入人心。他最大的憂慮是歡樂,是人們情不自禁地表達的不可遏制的欣喜。
——[美]E.B.懷特《咸水農場》
我告誡自己:你的話說得太多,你聽別人傾訴得太多,你咖啡喝得太多,你在陌生的房間里坐的時間太長,你的睡眠質量太差,你醒著的時間太長,你平庸的事想得太多,你希望過多,你安慰自己太頻繁。
——[德]格納齊諾《幸福,在幸福遠去的時代》
我們全都在變成登記號,不是奧斯維辛那樣烙在胳膊上的印,而是在一個信用卡上。Visa卡、萬事達卡、白金卡。社會保險卡、醫(yī)療卡、地鐵卡。居留證。外來人居住證0298號。
——[羅馬尼亞]馬內阿《巢穴》
我覺得自己永遠也過不上正常的生活。得到了的東西又扔掉或被扔掉,想扔掉的東西總也扔不干凈,我的人生全是由這些組成的。
——[日]青山七惠《一個人的好天氣》
我真正渴慕的,不是文學,而是可以擁有一間房間,讓我單獨與自己的思緒共處。在這房間內,我可以創(chuàng)造有關那些喧囂場景的美夢——那些家庭聚會,校園重逢,節(jié)日盛宴,以及參加這些活動的人們。
——[土耳其]帕慕克《隱含作者》
一個正常的時代,應該是一個讀書自由的時代,要相信人是有很強選擇能力的,它想看什么書就讓他看去,時間長了他總會知道好壞,一個在自由選擇環(huán)境里長大的人才會身心健康。如果一個社會連讀書的自由都沒有了,那是很可怕的。
——謝泳《靠不住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