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詩經(jīng)》到《離騷》,從樂府詩到唐詩,詩歌都以其獨(dú)特的魅力,在歷史的長河中源遠(yuǎn)流長。此后,泰山頂處,岳陽樓前,秦淮河畔……都沉浸在詩的夢里,有了寄托,有了生命。詩歌的傳承與發(fā)展,從古至今,達(dá)到永恒的高度。
漫漫歷史長河,多少英雄淚、亡國恨淹沒在歲月里,泅渡不過,緩緩而逝。而詩歌卻在歷史的滌蕩下愈加鮮活,以至到了今天,我們手捧詩卷,讀出了雅致,也讀出了那些或悲或喜的歷史。也可以說,詩于歷史中發(fā)展,歷史因詩而生動。
湯因比說,歷史是勝利者的宣傳。那么先賢們的詩便隱晦地傳達(dá)了歷史,他們需要后人同他們一起銘記,或許希望后人“后之視今,猶今之視昔”。
《史記·屈原賈生列傳》里評述《離騷》有云:“上稱帝嚳,下道齊桓,中述湯、武,以刺世事?!逼鋵嵾@正反映了在楚國末期,楚國屢次兵敗被削地,懷王昏庸,楚國內(nèi)部親秦派和抗秦派之間的斗爭劇烈。而屈原受人讒言,被懷王冷落,寧投汨羅,葬于江魚之腹,也不愿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塵埃。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不可得,直到遇見楊家女,選在君王側(cè)。貴妃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卻終歸成為馬嵬坡下的泥土,不見玉顏空死處。正因此,一首《長恨歌》在兵荒馬亂的唐朝里飄搖。安史之亂,叛軍攻入長安,杜甫寫下“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對國家的擔(dān)憂在字里行間顯現(xiàn)。而子美的“三吏”“三別”更是憂國憂民,飽含深情。
西湖歌舞升平,風(fēng)光秀麗,靡靡之音讓君王不理朝政。亡國恨,靖康恥,都在琵琶聲中消磨殆盡,只道是“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fēng)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歷史發(fā)展到今日,當(dāng)古人將情感寄托于詩歌中,獲得些許慰藉,今人也將一段民族解放之路,寫入詩歌?!凹t軍不怕遠(yuǎn)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金沙江、大渡河、岷山……三軍過后盡開顏。當(dāng)“鐘山風(fēng)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人民解放軍占領(lǐng)南京時,毛澤東則感慨“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
歷史是沉重的,當(dāng)歷史以其博大的胸懷接納詩歌,詩歌便也在歷史中滋潤成長。我們不會忘記,中日甲午戰(zhàn)爭中“四萬萬人同一哭,去年今日割臺灣”的恥辱,也不會忘記余光中的鄉(xiāng)愁化作一道淺淺的海峽,訴說著不盡的思鄉(xiāng)之愁。舒婷將對祖國的深愛化作一句“那就從我的血肉之軀上/去取得/你的富饒、你的榮光、你的自由”……在詩的國度里,不會排斥窮苦潦倒的人,也不會排斥未歸的游子。
歷史的長河,即使被遺忘也不曾停下追逐歲月的腳步。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而詩歌的河,悠長,悠長,從寂寥的時光村落打馬而過。
【作者系浙江省蒼南縣龍港第二高級中學(xué)高三(8)班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