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上沒有鐵欄桿,沒有高聳的圍墻,也沒有荷槍實彈的守衛(wèi),但是這里關押著挪威的重犯。這是挪威的巴斯圖伊島,它的另一個名字是“世界上最自由的監(jiān)獄”。
被稱為“黑幫的樂園”
站在巴斯圖伊島邊望去,對面海岸上的燈光猶如鉆石一般奪目,那是令人神往的自由世界,從島上坐船到大陸,連10分鐘都用不了。在夏天,犯人們游回大陸或者找艘小船駛回大陸是輕而易舉的事,要想讓他們不越獄,只有加強巴斯圖伊島的吸引力,讓他們不愿離開。
約根·艾勒森以前是個毒販,現(xiàn)在他正坐在巴斯圖伊島的餐廳里,他說:“這里的魚很好吃?!彼芟硎苓@里的生活。過去,艾勒森睡覺時總是把武器放在床頭,因為他販賣毒品,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之中,他今年41歲,已經在監(jiān)獄中度過了1/3以上的日子。在最后一次因攜帶一公斤大麻被捕后,他終于認識到,當毒販的出路只有兩條——殺人或被別人殺死。整天坐在那里怨恨衛(wèi)兵是沒有意義的,艾勒森現(xiàn)在的夢想就是擺脫過去的陰影。
幾個月前,艾勒森通過申請來到了巴斯圖伊島,在這里,他已經學會了木工活,有朝一日刑滿釋放,他也有了一門在社會上立足的手藝。他還有一個女朋友,每周來看他三次。他們每次會面都在6號房間,房間雖然只有幾平米大,卻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里面有一張沙發(fā)、一個床墊以及一盒紙巾。
因為優(yōu)越的條件和很大的自由度,巴斯圖伊島被稱作“黑幫的樂園”,這個“黑幫的樂園”已經存在了將近20年。
島上只有一把槍
和世界上的許多嚴格管理的監(jiān)獄不一樣,巴斯圖伊島監(jiān)獄強調的是犯人的自控能力。整個島土只有一把手槍,在監(jiān)獄長阿內·尼爾森的辦公室里。監(jiān)獄長辦公室同時也是一個自由交易的場所,人們可以在這里買賣一些生活用品。監(jiān)獄長很有遠見,他希望人們在這里好像生活在一個村子一樣,守衛(wèi)和犯人能互相尊重,他不想用高墻大院把犯人們鎖起來。
巴斯圖伊島上有殺人犯、搶劫犯、毒販、詐騙犯、暴力犯罪者以及小偷小摸者等等。尼爾森說,有些犯人在島上服完整個的刑期,但殺人犯只有在其他地方服完2/3以上的刑期以后才能被帶到島上來。
現(xiàn)在島上有115名犯人,他們不僅不用戴著手銬腳鐐,還可以在種植草莓、飼養(yǎng)牲畜、學習木工和乘船出海打撈龍蝦等“田園生活”中完成刑期。
讓犯人放棄越獄念頭
在挪威,大約有1/3的監(jiān)獄像巴斯圖伊島一樣開放,而且挪威議會已裁定,將來會開放更多的監(jiān)獄。
尼爾森是個心理學家,他不喜歡糾纏于人的過去,而喜歡一切朝前看,他說:“知果處罰只是為了報復罪犯所犯的罪行,那么監(jiān)獄只能成為培育新的罪犯的場所。”尼爾森并非把罪犯當成受害者,他只是把他們當做有朝一日還要回到社會的公民。“在巴斯圖伊島,每個人都必須學會自由地處理自己的事務,”尼爾森說,“那樣,他們到外面后就會明白自己的權利和義務的邊界,能夠更好地適應社會。”
連接巴斯圖伊島與外界的小渡輪每天來回9次,水手全部由犯人充任,卻從沒發(fā)生有人借機逃跑的事情。每次他們回來,島上迎接他們的標語是:巴斯圖伊,責任感的培訓所。
有犯人甚至表示,他不希望生活在大城市里了,因為在大城市,人們互不關心,他寧愿生活在像巴斯圖伊島這樣的村莊里。
(董莉薦自《現(xiàn)代女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