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曼 暢
就像秋天一樣來到天中,我看見風在白楊樹的枝間梳理,聽見陽光的聲音穿透玉米林,我喜歡這樣的季節(jié),七月烈而又烈,金黃的玉米包裹在內(nèi)心深處。
這是歲月的秩序,一棵玉米就是這樣,從一粒種子出發(fā),一些成長折疊成季節(jié)的秀色,一片玉米地也是如此,時間只是安排,一些生活中的遠、一些躲在內(nèi)心的厚實,放出淡淡花香。
那些看得見或看不見的過程,把我引向知悟,種子走出多遠,我就能夠走出多遠,拔去一遍又一遍的草,不會有等待與思念,是時候了,讓那些細小的塵埃,從積淀里沉淪下來。
有一些事情,沒必要都去思考,比如天中山的玉米,熟了,收獲無論使用左手或者右手,留下的都是喜悅的感覺。
就這樣緩緩的靠在水邊,云朵悠遠,疑是某個記憶里的細節(jié)。這些句子,不是技術(shù)意義上的書寫,我知道遙遠會是多遠,孤獨伏于低處,從距離的四角,分別匯入生命的版圖。
仿佛宗教的力量,湖光飄著香氣,而風經(jīng)過,像光的體驗,最小的前途會在前途里,湖光自有湖光的影子,靈魂始終立于水的深處,被浪涌拍成很低的姿態(tài)。
也許在我來臨之前,風就來了,從風到風,水波也學(xué)會了呼喚,我愿意這樣想象,風兒涌吟著風的聲音,總聽得有小鳥鳴叫,總看得有蜜蜂飛翔,而我腳步從容。
風雨還是三十年前的風雨,水行于水上,穿過炊煙民謠,就在那蜻蜓住過的灘地等
有一滴水,尋找著自己的身影。
一個人被佛光照著,一個人在禪寺。幾片彩云順勢而來,亦飛亦停的樣子。
金粉一樣的佛音在四周彌漫,一種永恒的聽力,在類似神經(jīng)之末神秘著安靜的聲音,有風訪過黃昏,遠處的河水沖擊著陰暗,河水輕輕搖蕩,把泛白的泡沫推向岸邊。
其實沒有什么,過去和未來都等不及了,土地與天空都一直在原來的地方老著,風還是風,只不過多了一副塵世的嘴臉。
時間過去了,佛燈點亮,在時光的細沙流水中,我聽見另一種更加細小的聲音,反復(fù)拈長歲月的身軀。
一滴水擠在一群水的序列里,使一根舒著腰肢的綠草衣衫蹁躚。南向的風,不倦于江湖的行吟。
我記起螞蟻,驚訝于一顆露珠破碎之前的閃耀,而未曾謀面的湖水,在腳下輕柔著沙礫的品質(zhì);智慧提升了,沒有人用雨水與蜂翼拒絕鮮艷和色彩,微小的事物更接近真實,文字、符號,一棵老柿樹長著果實。
我已習(xí)慣于一些靜。平靜不了的水波被深度所迷惑,我沒有辦法對一棵小草進行更有意義的詮釋,歲月是一個整體,陽光端坐下來,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一棵獨自搖曳的狗尾巴草,卻無法將我傾斜的身影拉直。
仿佛許多年以前就在這里了。不僅僅是一個詞,散落在河谷的風,也串成遙遠的意向,幾棵樹與一些草住在水邊。
生動包裹著生動。這些純樸的語言,順著生命的莖脈將我從遠方的風塵里抖落。一定是醞釀了好久,一些文字穿過一片花香,又穿過一片濃陰,進入靈魂。還有多少需要穿越呢,石頭在背后悶頭想著。
比起往年,色彩的速度有些加快,一棵樹或者一叢草的思想就在腳下,陽光罩著天色與泥土一前一后閃亮。
什么都可以省略了,那些漫長的迷惘,有時候自己找到自己也很困難,水邊野草,低頭照自己水中的影子。
有白鷺飛過,抖翅的聲音,多幾層霜白。來年的星星草它會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