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林 芊
早期留日學生與貴州辛亥革命
■ 文/林 芊
在日本,留學生完成了思想轉(zhuǎn)變和現(xiàn)代政治訓練。思想上,部分留學生奉梁啟超為思想旗幟,部分成為孫中山思想的堅定信仰者。
甲午戰(zhàn)爭中挫敗清王朝并給夠中國人以恥辱的日本,于1905年日俄戰(zhàn)爭中打敗俄國,一下成為中國學習的榜樣。中國出現(xiàn)了“以日本為師”的口號,也揭開了求學東瀛的熱潮。
中國官方最早派生留學日本是在1898年。貴州至1905年才正式派出留日學生。之前有零星貴州人陸續(xù)前往日本,如清廷派駐日本的外交使節(jié)遵義人黎庶昌與侄兒黎汝謙,或公車上書后獨往日本的貴陽舉人樂嘉藻,或是由清廷派出在京的貴州進士姚華、蹇念益、熊范輿等。民間也有習水官渡謝氏家族,1902年自籌資費送子弟三人東渡日本。據(jù)有關(guān)史料記載,1903年貴州留學日本學生有7人。
貴州有組織派遣留日學生是在1905年。當年督撫林紹年先后分四次共選送151名人員赴日。內(nèi)除學生外,還包括考查的官員。此后的五年內(nèi),陸續(xù)有貴州學子通過不同的方式到日本。前幾次派送日本的貴州子士,是以各府、州分配名額選派,學習專業(yè)有明確規(guī)定,主要集中在師范類,少數(shù)習專門學科,因此大都進日本弘文學院接受師范教育。也有畢業(yè)后再考入法政大學、早稻田大學、中央大學等校的。貴州辛亥革命時軍政府都督楊藎誠和1910年到日本的何應欽、谷正倫等,則是由武昌陸軍第三中學先后考送入日本振武學堂。
早期留學生大都有自己的目的,貴州碩儒雷廷珍因具備新學知識,鼓勵其子雷述東渡日本深造;民國初期任二屆貴州議會議長的張彭年,是受日本歸來的哥哥張協(xié)陸鼓勵;平剛因不滿清廷壓制奔赴日本。他們不管何種情形,但動機卻很明確,是去尋覓振興中國的真理,如周恩來詩所言:“邃覓群科濟世窮”。
在日本,留學生完成了思想轉(zhuǎn)變和現(xiàn)代政治訓練。思想上,部分留學生奉梁啟超為思想旗幟,部分成為孫中山思想的堅定信仰者。尤其是同盟會建立后,孫中山儼然是中國革命黨形象代言,報刊盛譽為“東大陸之華盛頓、拿破侖”。已在貴陽“學古書院”接受過新學知識、且是貴陽科學會成員的漆運均,1905年在東京第一次聆聽孫中山演講后,尤如醍醐灌頂,因為他聽到、學到在省內(nèi)未曾知也尚不敢言說的民主觀念,激動地寫下“川稱江戶一高樓,演說三民此為頭。多士靜聆齊感奮,清人帝業(yè)自茲休”,從而成為孫中山民主共和理論的擁護者。
這里便是孫中山元帥府秘書長平剛的故居,也是貴州第一位狀元趙以炯的府第。
留學生還投身于政治活動。蹇念益、戴勘、熊范輿等是梁啟超組建的政治團體政聞社主要成員。1905年同盟會在東京成立,于德坤、平剛等先后面見孫中山加入組織,與孫中山、宋教仁、黃興交往密切,組織起“東京之貴州同盟會支部”。同時,他們在《中國新報》、《二十世紀之支那》、《民報》上撰文,或宣傳改革政體,開設國會、民選議院等改良主張,或分析“建設共和政體,然后中國永絕君主之跡”的革命思想,或介紹明代貴州何騰嬌和馬士英歷史事實,來抨擊清王朝專制統(tǒng)治。
在日本的留學生從思想和組織上對貴州辛亥革命作出了積極貢獻。一方面向省內(nèi)灌各種新思想,《新民叢報》、《民報》、《復報》、《訄書》等在貴陽達德學校、貴州陸軍小學中流傳;另一方面,兩種政治思想的碰撞在貴州也拉開了序幕:梁啟超立憲思想與貴州政治領(lǐng)袖任可澄、唐爾鏞等結(jié)為營壘,同盟會通過張忞、張百麟等政治領(lǐng)袖傳播孫中山思想,構(gòu)成辛亥革命前貴州思想界激烈地交鋒。重要的是,革命宣傳演變成了革命行動。在同盟會影響下成立了貴州第一個政黨組織“自治學社”;張忞乘同盟會組織“萍瀏醴起義”之機,與文崇高、王國軍、王憲章、王文華等人秘密策劃響應,并于1907年在修文起義;1910年秋平剛返貴陽,與張百麟一道謀劃推動了貴州辛亥革命的義舉。
(編輯/王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