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 峰

(貴陽學院,貴州貴陽550005; 湖南大學法學院,湖南長沙410082)

論我國男女應否同齡退休問題

鄧 峰

(貴陽學院,貴州貴陽550005; 湖南大學法學院,湖南長沙410082)

男女退休不同年齡的政策在我國已有經(jīng)年,當下,此種差異引發(fā)了社會各界激烈爭論。隨著社會變遷此制度已難適應社會需要,應當適度提高男女退休年齡,實行自愿選擇的彈性退休制度,并輔以工作能力測評機制。

同齡退休; 男女平等; 彈性制度

一、現(xiàn)行我國男女退休年齡制度問題的提出

長期以來,我國實行男女退休年齡不同的政策,男女退休年齡存在著5年或10年的差異。隨著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科學技術的進步,醫(yī)療水平的提升,人均預期壽命的延長,尤其是老年人平均預期健康期的逐漸延長,使人們總體上能夠從事勞動的時間延長,而初始勞動年齡的提高,智力勞動的普及,加之我國人口老齡化形勢的嚴峻,有工作技能的熟練勞動者退出勞動領域,造成了大量人力資源的浪費,養(yǎng)老保險基金支付壓力的加大等因素的綜合作用,當下此種差異引發(fā)了社會各界的激烈爭論,繼續(xù)沿用上世紀50年代職工退休制度的規(guī)定似乎已難適應社會需要,提高退休年齡顯然是必然趨勢,但對提高退休年齡是否應該男女一致以及退休年齡具體制度的構建,尚未達成共識。

(一)我國退休制度的沿革

1950年3月15日發(fā)布的《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財政經(jīng)濟委員會關于退休人員處理辦法的通知》是我國最早的職工退休制度。

1951年2月26日,政務院公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保險條例》,規(guī)定干部男的滿60周歲、女的滿55周歲,工人男的滿60周歲、女的滿50周歲退休。由此我國建立了企業(yè)職工退休制度,對男女法定退休年齡不一致作出了明確規(guī)定。

1955年12月29日,國務院頒發(fā)的《關于國家機關工作人員退休暫行辦法》中,把國家機關女性工作人員的退休年齡提高到55周歲,自此“女職員”與“女工人”的退休年齡開始有差別。

1958年2月9日,國務院頒布《關于工人、職員退休處理的暫行規(guī)定》,全體“女職員”的退休年齡從50歲提高到55歲。由此成為國家機關、企事業(yè)單位普遍實行退休養(yǎng)老辦法。

1978年6月2日《國務院關于工人退休退職的暫行辦法》和《國務院關于安置老弱病殘干部的暫行辦法》規(guī)定,企事業(yè)單位和黨政機關、社會團體的職工退休年齡為:男年滿60周歲,女工人年滿50周歲,女干部年滿55周歲;對于因病或非因工致殘完全喪失勞動能力者,以及在法定的艱苦及有害工作環(huán)境中工作的職工,經(jīng)確認批準后可以提前退休;一定級別以上的負責干部和高級知識分子其退休年齡可適當延長5至10年。

1991年6月,國務院頒布《關于企業(yè)職工養(yǎng)老保險制度改革的決定》,對提前退休規(guī)定:男職工滿50周歲,女職工滿45周歲,因病完全喪失勞動能力的可以提前退休即病退;從事井下、高空、高溫、特別繁重體力勞動或者有毒有害身體健康工種的工作,男職工滿55周歲,女職工滿45周歲,可提前退休。

1992年9月,有關部門發(fā)出通知,規(guī)定女縣 (處)級干部可工作到60周歲退休。

1993年《國家公務員暫行條例》仍然沿用了“男60周歲退休,女55周歲退休”的規(guī)定。

1994年國務院國發(fā) (1994)59號文件規(guī)定:破產(chǎn)企業(yè)職工距法定退休年齡5年以內,經(jīng)本人申請,企業(yè)同意和勞動行政部門批準,可以提前退休。

(二)我國男女同齡退休問題的爭議

2001年12月,男女同齡退休提案第一人高亞森向中國民主促進會江蘇省委員會的有關人士提出要寫一份關于男女同齡退休的提案。2003年2月12日,婦聯(lián)主席彭佩云在全國維護婦女兒童權益協(xié)調組第二次全體會上提及,“部分婦女干部提出男女公務員退休年齡應該相同”;2003年“兩會”期間,婦聯(lián)界66位全國政協(xié)委員提案建議,男女應該同齡退休,在全國政協(xié)第一次小組討論會上,全國婦聯(lián)副主席、原教育部副部長韋鈺委員又在討論上屆政協(xié)常委會提案工作情況報告時呼吁“婦女的退休年齡應該成為我們這屆政協(xié)委員著重關心的問題”;同年8月20日婦聯(lián)第九次代表大會上,中國政法大學國際教育學院院長、中國婚姻家庭研究會副會長夏吟蘭透露,“婦女權益保護法修訂專家組”正在對男女同齡退休問題進行專題討論,《婦女權益保障法》修訂后有望在此問題上做出明確規(guī)定。至此,在社會上掀起了關于男女同齡退休問題的爭論熱潮。[1]

贊同同齡退休的學者認為:男女退休不同齡是對女性的歧視,是對女性資源的極大浪費。因為女性在50歲左右這個階段,正是思想觀念、業(yè)務水平、工作能力最成熟時期,也是家務最少的黃金時期,讓女性在黃金時期退休,一方面是對國家人力資源的浪費,另一方面也使女性在經(jīng)濟上遭受損失。女性提前退休就失去了她們可能晉升的機會,而且退休越早,工齡越短,退休金和社會福利就越少,影響了男女的政治、經(jīng)濟平等,是不公平的。實行男女同齡退休,不但可以防止人力資源的浪費,也是對女性的尊重,是男女平等的具體體現(xiàn)。

反對同齡退休的學者認為:女性比男性早退休并非剝奪了婦女的勞動權利,而是對廣大婦女的照顧。長期以來,女性既要工作又要照顧家庭,付出比男性要多,提早幾年退休,體現(xiàn)了對婦女的關懷,體現(xiàn)了社會公平,所以這個政策應繼續(xù)執(zhí)行。尤其在當下,如果延長女性退休年齡,意味著有一批中老年女性繼續(xù)占有崗位,將會導致一批年輕人得不到工作崗位,社會將面臨巨大的就業(yè)壓力。所以無論從女性特點還是社會崗位需要來考慮,都不應當延長女性退休年齡。[2]

二、現(xiàn)行我國男女退休年齡制度問題的分析

(一)憲法上的分析

《憲法》第三十三條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國家尊重和保障人權。”第四十二條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勞動的權利和義務?！钡谒氖藯l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婦女在政治的、經(jīng)濟的、文化的、社會的和家庭的生活等各方面享有同男子平等的權利。國家保護婦女的權利和利益,實行男女同工同酬,培養(yǎng)和選拔婦女干部?！?/p>

憲法具有最高法律地位和效力,憲法規(guī)定男女平等,賦予婦女享有與男子平等的就業(yè)權利。但國務院的相關行政法規(guī)作出了男女不同齡退休的規(guī)定,盡管其初衷是想對婦女的特別照顧,但似乎有違憲之嫌。從憲政來看,男女平等是新中國最重要的憲法原則,要求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其重要內涵是婦女享有與男子平等的政治、經(jīng)濟和社會權利,女性與男性享有平等的退休權利是其應有之意。男女同齡退休是生存權和發(fā)展權的重要內涵,也是實現(xiàn)婦女平等的政治、經(jīng)濟權利的重要前提和基礎,何況保護婦女權利和反對性別歧視也是中國政府的一貫主張,如此觀之,現(xiàn)行關于退休年齡的男女不平等規(guī)定就有違憲法原則和基本國策了。

(二)勞動法上的分析

保護勞動者,歷來是各國勞動法所奉行的宗旨。在我國勞動法根據(jù)憲法制定,具體落實憲法有關勞動者所享有的勞動權等基本權利的規(guī)定,對全體勞動者的合法權益實行全面、平等、優(yōu)先和最基本的保護。這意味著,勞動者的合法權益,無論是財產(chǎn)權益還是人身權益,無論其內容涉及經(jīng)濟、政治、文化、社會等哪個方面,都要置于勞動法的保護范圍之內。對于民族、種族、性別、職業(yè)、職務、用工形式等不同的各種勞動者來說,在勞動法上的法律地位一律平等,禁止對任何勞動者在勞動方面的歧視。同時,對特殊勞動者群體需要特殊保護,如女職工、未成年工等的特殊利益受到勞動法的特殊保護。但這特殊利益應當是這些特殊勞動者群體所需要和認可的,如女職工的“四期”(經(jīng)期、孕期、產(chǎn)期和哺乳期)保護、未成年工的禁忌勞動范圍規(guī)定等,并且,這種特殊保護旨在對特殊勞動者群體的特殊利益與一般勞動者的共有利益一樣受到平等保護,因而并不違背平等保護的精神。[3](P72)

然而我國現(xiàn)行退休制度男女退休年齡差異較大,對于并不希望早早退休的這部分女性而言非但未享受到勞動法賦予女職工特殊保護的權利,還使其正當?shù)臋嘁媸軗p。因為,隨著女性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工作年限相對縮短,繳費年限和個人賬戶金額與退休后的養(yǎng)老金掛鉤,退休早意味著工資低,繳費工資基數(shù)亦較同齡男性低;繳費時間短,計入個人賬戶的資金相對較少,使養(yǎng)老金隨之減少;工齡較短,與工齡掛鉤的公積金等福利待遇也受到影響,從而導致經(jīng)濟權益受到損害。同時,女性比男性早退休還影響晉升的機會,女職工自我價值的實現(xiàn)程度隨之降低,在家務負擔最輕、年富力強時被迫退休,造成對女性人力資本的巨大浪費。[4](P165)比男性早退休的制度使大量年富力強、經(jīng)驗豐富的婦女過早離開她們的工作崗位,同時還使在領導崗位上的這個年齡段的婦女失去了繼續(xù)向高層進升的社會基礎,亦導致政治權利方面的不平等。[5]另有延長女性退休年齡可能擠占青年勞動者的工作崗位的觀點,貌似確有道理,但仔細一想,縱觀之,每一個青年人不是都得經(jīng)歷老年的階段嗎?如若用提前退休來為青年提供就業(yè)機會,那不是犧牲老年階段利益提前在青年階段消費嗎?這對女性勞動者又有何益呢?當然對整體男性來說倒是有益,但這不更加加劇男女的不平等嗎?

(三)社會學上的分析

首先,提高退休年齡是社會發(fā)展的必然趨勢。對照世界各國平均退休年齡,男性為6015歲,女性為5816歲;我國男性退休年齡低于世界平均退休年齡015歲,女性退休年齡低于世界平均退休年齡816歲。上世紀50年代規(guī)定的退休年齡對應中國當時人口的平均預期壽命,男性為40歲,女性為4213歲。到2011年中國人口的平均預期壽命7315歲,女性平均一般比男性長壽3-5歲。人口平均預期壽命增加,退休年齡不變,人口老齡化加劇,將給社會保障體系帶來沖擊,導致養(yǎng)老保險基金收支不平衡。由于人均壽命的延長,現(xiàn)行的退休年齡不變化,退休后的生命余年也相應的延長,許多老年人表現(xiàn)出了較強的再就業(yè)欲望,適當延長退休年齡亦是符合老年人心理需要。

其次,男女同齡退休亦是社會發(fā)展的必然趨勢?，F(xiàn)行的男女退休不同年齡的制度有其歷史上的原因。制定政策之初處在解放初期,一方面受到蘇聯(lián)相關政策的影響,另一方面也是考慮到當時女性受教育的機會相對較少,閱歷淺,子女多,家中老人需要照顧,在這樣的歷史條件下制定這樣的政策,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對女性的照顧和保護。但是,這種制度經(jīng)過半個多世紀的發(fā)展已逐漸顯示出其固有的缺陷。隨著我國社會經(jīng)濟的發(fā)展,生產(chǎn)力的飛速提高,國家實行計劃生育和著力提高人口素質的政策,體力勞作已非社會生產(chǎn)的主要形式,女性健康狀況大為提高,平均壽命大大延長,受教育水平普遍提升,家庭負擔減輕,她們的身體、心理和智力完全可以持續(xù)勝任工作。同時,勞動權利是婦女享有和實現(xiàn)其他權利的必要條件和前提,勞動權利實現(xiàn)的程度直接影響婦女在家庭和社會上的地位。婦女們一直在為爭取社會和家庭的地位而不斷斗爭。經(jīng)濟體制、社會家庭結構、人口結構都已經(jīng)發(fā)生很大變化,現(xiàn)有男女退休制度已經(jīng)失去社會條件基礎,已經(jīng)不能構成對女性的特殊保護,是對女性的性別歧視,甚至異化為侵犯部分婦女利益的政策,應該考慮調整這一過時的、性別不平等的退休制度。[6]我國男性“工人”與女性“工人”退休年齡差距為10年,是世界上兩性退休年齡差距最大的國家。[7]從各國改革趨勢看,男女平等就業(yè)、同等享受退休待遇,已日益成為世界的普遍選擇。如歐盟正在醞釀提高婦女的退休年齡,最好在未來使男女退休年齡統(tǒng)一為65歲。[8]在世界范圍內,男女退休年齡相同的國家 (地區(qū))占5914%。[9]

三、我國男女退休年齡制度的完善

任何一項制度的建立都關乎各方利益,以人為本的理念要求我們不能犧牲一部分群體的利益而推動制度的發(fā)展,最好在平衡各方利益群體的基礎上在進行改革。男女退休制度的構建和完善涉及國家、企業(yè)和個人利益,事關國計民生,得分領域、分階段、前瞻性的推進,不能一蹴而就。立法應立足全局,對各行業(yè)各領域區(qū)別對待,不搞一刀切政策,體現(xiàn)法治精神和以人為本的理念。適時地、分領域地完善我國男女退休制度,平衡各方利益。

(一)限定法定最低退休年齡并適時提高

對于我國男女退休制度,不宜將退休年齡剛性定位,可限定男女法定最低退休年齡,并在延長退休年齡的趨勢和國情可行性下逐步提高法定最低退休年齡。法定最低退休年齡只規(guī)定退休年齡的下限而放寬其上限。當前退休年齡的延長雖說是必然趨勢,但不是所有利益群體都同意?；诖朔N情形下,把現(xiàn)有制度規(guī)定的年齡定為法定最低退休年齡,并根據(jù)相關調查情況適時提高法定最低退休年齡;這樣既不影響對延長退休年齡持異議的群體的利益,也能讓達到退休年齡并有繼續(xù)工作能力的人能繼續(xù)延長工作時間,進而可緩解養(yǎng)老金虧空,充分利用人才資源。另外,還可根據(jù)普查得出的男女生理、心理、體能等相關數(shù)據(jù),結合不同的行業(yè)特點,適時制定不同領域法定最低退休年齡的選擇空間,以符合“以人為本”的法治理念。

(二)建立工作能力測評機構

兼顧男女退休的實質平等權利、自主選擇權和對婦女的特殊保護制度,在達到法定最低退休年齡后依然能勝任工作,并不影響工作效益的情況下,可以選擇繼續(xù)工作,但是否有繼續(xù)工作能力應建立相關機構進行評估。測評機構根據(jù)達到法定最低退休年齡的勞動者的申請進行測評,達到一定指標的方可繼續(xù)工作,并在勞動者重新工作后科學制定復測期。當然,測評機構的建立和相關具體測評指標的建立也還需探討。

(三)實行自愿選擇的彈性退休制度

實行彈性退休制度,彈性退休年齡是核心。制定彈性退休年齡的基本要旨是適應不同收入背景的勞動者的不同退休需求,最大特點是靈活性,整合了不同群體利益。彈性退休制度的實施可以采用分階段提高退休年齡、分領域提高退休年齡、自愿選擇退休年齡等方法。[10]規(guī)劃出適合各行各業(yè)、系統(tǒng)全面的關于退休年齡,將社會勞動領域分類,腦力與體力勞動者、安全工種與危險工種應有所區(qū)別,勞動者根據(jù)自己的身體與經(jīng)濟情況,在法定最低退休年齡的基礎上,充分尊重男女職工的自由選擇權利,使得達到退休年齡的男女職工可以自由選擇是否繼續(xù)工作。如想繼續(xù)工作,通過申請讓工作能力測評機構繼續(xù)測評,合格者繼續(xù)工作。既保護了婦女的政治、經(jīng)濟、社會、家庭等權益,更有利于人才資源的合理利用,也符合國際勞工組織1980年通過的第162號《老年工人建議書》倡議的“如有可能應該采取措施保證退休自愿”。

[1]郭武偉.男女同齡退休問題網(wǎng)民民意研究——對新浪、新華兩大門戶網(wǎng)站的專題評論的統(tǒng)計分析 [J].甘肅社會科學,2005,(5):102.

[2]吳亞平.對男女平等的再認識——兼論男女是否應當同齡退休[J].中國勞動關系學院學報,2009,(8):11.

[3]王全興.勞動法學 (第二版) [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

[4]易文權,何嘯偉,堯水霞.勞動法理論與實務 [M].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2007.

[5]覃福曉.男女退休年齡的法理思考 [J].學術論壇,2002,(5):143.

[6]和建花,李亞妮.男女同齡退休,路有多遠?——“性別平等的退休政策研討會”綜述 [J].婦女研究論叢,2009,(2):80.

[7]潘錦棠.世界男女退休年齡現(xiàn)狀分析 [J].甘肅社會科學,2003,(1):104.

[8]伍仁.女性提前退休是保護還是歧視 [J].廣西黨史,2006,(3):12.

[9]女性55歲退休是保護還是歧視 [N].中國新聞周刊,2005-11-10.

[10]郭文臣,于 冰.提高女性退休年齡對其養(yǎng)老金的影響研究[J].大連理工大學學報,2006,(6):80.

On the System of Male and Female Retirement Age

DENG Feng
(Guiyang University,Guiyang,Guizhou 550005;Hunan University School of Law,Changsha,Hunan 410082)

Different age policy on retirement age for men and women in China has been years now,and this difference led to intense community debate.With the social changes this system has been difficult to adapt to social needs.Men and women should have an appropriate increase in the retirement age,have a voluntary choice and flexible retirement system,and been supplemented the work capacity assessment mechanisms.

Retirement age; Equality of the sexes; Flexible system

C91312

A

1671-9743(2011)12-0027-03

2011-11-10

2010年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項目“勞動債權法律保護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10Y JC820019。

鄧 峰 (1974-),男,湖南邵陽人,貴陽學院法律系民商法、經(jīng)濟法教研室主任,副教授,博士生,從事勞動法與社會保障法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