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莉丹
6月初的降雨,讓鄱陽湖逐漸豐盈。防汛工作,緊鑼密鼓鋪開,一如往年。
所不同的是,關于這場156天的創(chuàng)紀錄的干旱,歷歷在目。
“彭蠡古來險,湯湯貫侯衛(wèi)。源長云共浮,望極天無際。傳聞五月交,茲時一陰至。颶風生海隅,馀力千里噎。萬竅爭怒號,驚濤得狂勢。奔雷鳴大車,連鼓聲初厲……”宋余靖《揚瀾》詩描寫的是當年的那個鄱陽湖,五月有驚濤駭浪。
但今年5月的鄱陽湖,無驚濤,無駭浪。湖底干了個底朝天,湖草漫天滿谷,漁民焦心……這是我們在鄱陽湖畔的湖口、星子、永修、新建4縣的親眼所見——春夏連旱突然而至,即使鄱陽湖中心區(qū)域,亦成為可縱馬揚鞭的“草原”。
許多湖心村莊,多年來深為洪水所困,今年卻開始史上第一次抗旱。
這場旱澇之間的突變,已經(jīng)跳脫出多年來的氣候規(guī)律,甚至讓許多氣象專家與湖泊研究者大跌眼鏡——“沒有任何思想準備。越來越摸不清它的脾氣了!”
而那個漁舟唱晚,雁陣驚寒,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鄱陽湖,哪兒去了呢?
一些細微的征兆,早有表征。干旱,正在成為鄱陽湖的另一個關鍵詞。從2000年以來尤其是2003年以來,鄱陽湖的冬季枯水期已在不斷提前。
大環(huán)境下,我們能看到的是:鄱陽湖來水的五河流域上,大小水壩,已各占山頭;從湖口到星子段,頻繁進出湖區(qū)的采沙船舶;還有農(nóng)村基層村落中,脆弱的水利設施……
不僅如此,這個中國的腰帶長江上系的寶葫蘆,生存環(huán)境亦堪憂。
在人為因素對于生態(tài)環(huán)境的破壞上,我們應該檢討的是,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延續(xù)至今的過度捕撈,一種名為“塹秋湖”的捕撈方式,足以將魚子魚孫,一網(wǎng)打盡……
而我們,試圖記錄這個中國最大的淡水湖的漲落片段與未來走向,以為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