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弗里德曼
如果把世界比喻成一座城市,會怎樣?
我會這樣打比方:西歐好比養(yǎng)生安老中心,垂垂老矣的人口由土耳其來的看護照管吃喝拉撒。美國則像門禁森嚴的豪宅區(qū),社區(qū)的前門裝有金屬探測器,好多男女在前院里埋怨外人都很懶,后墻其實有個小缺口,供墨西哥勞工等精力充沛的移民翻爬進來,協(xié)助社區(qū)的正常運作。拉丁美洲是找樂子的地方,一大堆夜店舞廳,晚上十點開始上班,人人睡到日上三竿,是很有得玩,夜店舞廳之間卻沒其他生意,只有智利那條街例外。這一區(qū)的地主幾乎都不把賺的錢再投資于社區(qū),都是存到隔老遠的銀行。阿拉伯是一條陰暗長巷,除了幾條叫迪拜、約旦、巴林、卡達、摩洛哥的小弄,外人是不敢進入的。唯一的新開店是加油站,老板跟拉丁美洲的精英一樣,也不在社區(qū)投資。阿拉伯街的許多住家都窗簾閉攏,百葉窗拉上,門前草坪插有“非請勿入,內(nèi)有惡犬”的標語牌。
印度、中國是“鐵道的另一邊”,是個大市場,人聲鼎沸,許多小店家、小工廠,工學院和升大學、升研究所的補習班。本區(qū)人人都不睡覺,都住大家庭,人人都工作,都儲蓄,為了往上爬。中國人的街道雖沒法治,路卻鋪很好,沒坑沒洞,街燈都管用。印度人的街道則燈沒修,路面多坑多疤,警察執(zhí)法卻很嚴。想擺個賣檸檬汁的小攤也得取得執(zhí)照,幸好警察會收紅包,成功的企業(yè)在廠房中也都有自己的發(fā)電機,還有最新式的手機,不怕電話線桿全倒。非洲真慘,商店都關門大吉,平均壽命預期值正在下降,新蓋的房子都是診所。
(雪丫頭摘自《文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