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瑤
沒啥別沒錢,有啥別有病,普通老百姓可以不買房,但是有病卻不能扛。身在北京,我對就醫(yī)難有切身體會。
前不久,母親眼睛有些不適,老公早上5點從西三環(huán)先行到達位于崇文門的著名三甲眼科醫(yī)院,沒想到掛號大廳早已人山人海,直到八點多才掛上。11點20分,護士通知一些患者下午繼續(xù)就診,我們就近吃過午飯便繼續(xù)在候診大廳等待。
雖是正午,大廳里卻座無虛席,大多數(shù)都是從外地趕來的患者,他們背著旅行包,帶著面包、水等食物,言談舉止中透出幾分焦急與無奈。
下午1點,護士站準時叫號。我們被安排在三號診臺。那是一個年輕的女醫(yī)生,看起來不過二十三四歲,頭發(fā)蓬亂,耳垂上扎著三四個耳釘,她漫不經(jīng)心地聽我們口述病癥,頭也不抬地在病例本上寫下廖寥幾筆,然后說了句:“可能得手術(shù)吧?!蔽覇枺骸熬唧w怎么治療呢?”她不以為然地說:“你們掛專家號!”我追問:“掛哪科呢?”“哪科都行!”還沒等我再問,她已經(jīng)不耐煩地叫道:“下一位!”
這句話說了等于沒說。午后3點多,我又折回掛號室,此時大廳空空蕩蕩的,很難想象早上這里人頭攢動的壯觀景象。工作人員從掛號窗口遞給我一張全國門診預約掛號名片,告訴我每天下午5點后放號,可預約三天后的專家號。
剛出大廳,一個女人走過來問:“要號嗎?”我問:“專家號多少錢?”她說:“兩百?!蔽覇枺骸岸加姓l的號?”她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個出診單,說誰的號都可以掛,同時塞給我一張名片,說有需要可以聯(lián)系。
接下來的幾天,我就不停地撥打預約掛號電話,偶爾撥通幾次,卻被告知還沒放號,可等到17點再打,卻總是“嘟嘟嘟嘟”的忙音。與此同時,我不停地在網(wǎng)上刷新頁面預約,也一直未果。
無奈之際,我決定夜戰(zhàn)排號。
月亮初升時,醫(yī)院掛號大廳寥寥幾人,午夜時分人漸漸多起來,凌晨四五點時,忽然來了七八個人,他們肆意地插入隊伍中,如遇非議,他們立刻結(jié)盟做打人狀,于是沒人敢吱聲。原來這幾個人都是號販子。
6點開始登記排號,人群中有些騷亂,號販子蠻橫地撥開人群擠上前去,沒有人敢再反抗。等我終于拿到專家號時,一夜的漫長等待和疲憊也煙消云散了。
就診那天,我們穿過人群,來到三樓專家診區(qū),卻發(fā)現(xiàn)這里熙熙攘攘,一片混亂。好不容易擠進專家診室,里面已站滿病號。專家簡單翻看媽媽的眼皮后,讓助手開了一堆檢查單,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