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 霞

（河南大學 翻譯研究所，河南 開封 475001）

確立以馬斯諾理論為哲學基礎的教育體制
——論如何把城市知識人才引流到中國農村基層教育單位

曾 霞

（河南大學 翻譯研究所，河南 開封 475001）

當前，中國農村基層教育師資力量薄弱，人才匱乏，急需補充年青的知識人才。與此同時，相當多的高校大學畢業(yè)生滯留在城市，就業(yè)困難，面臨巨大的群體性就業(yè)壓力。政府的人力資源管理部門，應該根據美國著名心理學家馬斯諾提出的人類生存“五大層次需求”這一人性論，來制定教育政策，順應個人“趨利避害”的人性本能，順勢把城市富余的知識人才引流到急需新鮮血液的鄉(xiāng)鎮(zhèn)基礎教育單位。

農村基層教育；大學生就業(yè)壓力；人的層次需求；趨利避害；教育體制

當今社會，我們面臨著結構性的社會問題：一方面，支撐基層基礎教育的知識人才很匱乏，師資力量薄弱；另一方面，大學畢業(yè)生甚至研究生陷入群體性就業(yè)困境。也就是說，一方面，事關中國百年大計的鄉(xiāng)鎮(zhèn)基礎教育崗位急需優(yōu)秀人才，卻求而不得；另一方面，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畢業(yè)生，作為社會優(yōu)秀的知識人才寧愿在城市失業(yè)也不愿到農村基層就業(yè)。雖然政府實施了“農村特崗教師計劃”①、“農村碩師計劃”②、“國培計劃”③等措施，但由于沒有從教育體制上根本解決問題，參與“農村特崗教師計劃”、“農村碩師計劃”的大學生合同到期后難免重新回流到城市。

一、中國農村基層教育單位和高校畢業(yè)生就業(yè)存在結構性的矛盾問題

（一）農村鄉(xiāng)鎮(zhèn)基層基礎教育的困境

中國農村基層基礎教育（指縣級以下的學前教育、小學教育和中學教育）與大中城市的基礎教育相比，存在著巨大差距：教育經費緊張，校舍年久失修，衛(wèi)生條件很差，教師辦公環(huán)境簡陋，教學儀器、試驗設備和圖書資料匱乏。有些農村學校的教師根本就沒見過電腦，離現代化教育很遙遠，更談不上實施什么新課程改革了。另外，農村小學教師整體素質偏低，專業(yè)教師少，美術課、音樂課基本變成了學生的作業(yè)課，體育課成了“玩耍課”。

由于農村辦公條件簡陋，生活環(huán)境艱苦，工資待遇偏低，一些優(yōu)秀的農村教師總想調往縣城或其他城市，致使一部分優(yōu)秀的師資力量流失。2010年12月1日鳳凰網教育欄目轉載了《中國青年報》的一篇文章，文章標題是《鄉(xiāng)村教師工資低，生活條件差，多選擇逃離教育》，這篇文章的一個副標題是《調到村里教書就像去“充軍”》④。而在江蘇教育新聞網上一篇題為《我為農村師資力量而憂慮》的文章則反映了鄉(xiāng)鎮(zhèn)農村教育真實的現狀⑤，文章列舉了農村師資力量存在的問題：

農村基礎教育缺乏資金、缺少人才的困境必將剝奪農村孩子公平接受教育的機會，嚴重影響他們個人的未來發(fā)展，使他們在社會的競爭中還未開始起跑就已經落后。這必將造成嚴重的社會后果，使窮者更窮，困者更困，由此將會加速社會的兩極分化，加大城鄉(xiāng)差距的鴻溝，造成經濟發(fā)展差距拉大與人才分布不均衡的惡性循環(huán)。

（二）高校大學畢業(yè)生就業(yè)困難

雖然農村教育缺乏師資力量，急需年輕有為的知識人才，然而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城市的問題恰恰相反：由于高校擴招，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畢業(yè)生激增，城市難以提供足夠的工作崗位來消化急速膨脹的知識人才，大學畢業(yè)生（無論是本科生還是研究生）就業(yè)困難，甚至陷入群體性的就業(yè)困境。網上有一條這樣的消息：

近日，國家統(tǒng)計局北京調查總隊對該市高校已就業(yè)、未就業(yè)的畢業(yè)生和即將畢業(yè)的在校生的就業(yè)現狀進行了調查。一半的高校畢業(yè)生實際收入低于期望值，六成畢業(yè)生即便畢業(yè)時在本市找不到工作也不愿到基層、偏遠地區(qū)及中小城市去就業(yè)。（2006年12月29日《北京晨報》）⑥

由于縣城、鄉(xiāng)鎮(zhèn)等基層單位工資待遇偏低，生活艱苦，大學畢業(yè)生寧愿蝸居在城市，甚至失業(yè)也不愿意到基層就業(yè)。

鳳凰財經網報道了2009年大學畢業(yè)生的就業(yè)情況：

權威調查機構麥可思發(fā)布2009屆大學畢業(yè)生就業(yè)最新調查結果，調查顯示：截至2009年7月底，大學畢業(yè)生全職工作簽約率為49.5%，這一數據與麥可思對2007屆、2008屆畢業(yè)生的抽樣調查得到55.8%、52%的畢業(yè)時就業(yè)率有一致性。⑦

也就是說，即便除去一小部分考上研究生的學生，社會上仍然有大量的高校畢業(yè)生未就業(yè)。大學畢業(yè)生就業(yè)難已經成為一個社會問題，解決大學畢業(yè)生就業(yè)難也成為政府工作的一個重要課題。

二、現行的“農村特崗教師計劃”等補救措施能否解決問題

雖然政府已經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并試圖著手解決上述兩個問題，如實施“農村特崗教師計劃”、“農村碩師計劃”、“國培計劃”等，但是這些措施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嗎？

1985年中央出臺了《中共中央關于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提出“把發(fā)展基礎教育的責任交給地方，有步驟地實行九年制義務教育。實行基礎教育由地方負責、分級管理的原則”，具體做法就是“縣辦高中，鄉(xiāng)辦初中，村辦小學”。中國城鄉(xiāng)教育的巨大鴻溝可以說正是這種不合理的“分級辦學”教育政策的必然結果。在現行體制下，各級政府間財力資源與義務教育責任極不對稱。中央和省級政府掌握了主要財力，但不承擔義務教育的主要財政責任；縣、鄉(xiāng)政府財力薄弱，卻承擔著舉辦義務教育的籌資重任。在地方政府中，責任又層層下推，在農村推到鄉(xiāng)級政府。但在財力分配上，上級政府（中央、?。┘辛舜蟛糠质杖?。1994年實行分稅制財政體制后，中央和省級政府財力的集中更為明顯，加大了各級政府間義務教育的舉辦責任和財力分配的不對稱。政府層級越高，可調劑的資金越充裕，可承擔的辦學責任反而越小?？h鄉(xiāng)財政收入有限，無力對基礎教育大量投入，導致兩個嚴重后果：一是農村基礎教育設施簡陋破??；二是歧視性地處理農村教師工資，以此減輕地方財政負擔。因此可以說，“分級辦學”政策是中國農村教育落后的根本原因。而現在實施的“農村特崗教師計劃”、“農村碩師計劃”，雖然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大學生就業(yè)壓力，也為農村基礎教育補充了一些人才，但是并沒有從教育體制上根本解決問題。

在理論上，這些補救措施不會根本扭轉中國農村教育的困境，現實的實際執(zhí)行情況也證明了這一觀點。筆者電話訪問了河南省確山縣雙河鎮(zhèn)的雙河中學和楊店中學的一些基層教師，并與開封縣杜良中學的一些老師面談，向他們咨詢有關“農村碩師計劃”和“國培計劃”在當地的實施情況。這三所中學的教師均表示不知情，沒有聽說過。這說明這兩項旨在提高農村基層教師教育水平的政策并沒有大面積鋪展開，對改善農村師資力量不足的局面影響有限。

“農村特崗教師計劃”的影響面要廣泛一些。但是這項政策也存在著很大問題。這些特崗教師三年合同一到期，便面臨著再次抉擇：要么離開當地，回歸城市重新找工作再就業(yè)；要么留下，納入當地教師編制，從當地縣財政領取工資，接受當地的工資水平。據了解，絕大多數特崗教師都不會留在當地。

這樣一來，農村基礎教育陣地還是留不住優(yōu)秀的青年才俊。農村基礎教育，尤其是小學教育，人才匱乏的問題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大學生就業(yè)問題也沒有真正解決，因為三年后，這些參與“農村特崗教師計劃”的大學畢業(yè)生當中會有相當一批人回流到大城市，重新找工作就業(yè)，增加了大學生就業(yè)市場的壓力。

從這個意義上來講，中央政府倡導的“農村特崗教師計劃”、“農村碩師計劃”、“國培計劃”等旨在彌補農村師資力量不足、提高農村教育水平的措施雖然有一定的作用，但是并不能從體制上徹底解決農村教育的問題。這正如1989年開始實施的“希望工程”一樣，雖然對改善農村貧窮落后的教育面貌有一定的幫助，但是它并不能從根本上徹底解決農村基礎教育存在的問題。

三、確立以馬斯諾理論為哲學基礎的教育體制

（一）馬斯諾提出的人類“五種層次需求論”

政府的人力資源管理部門要真正解決農村教育資源匱乏和大學生就業(yè)難的問題，就應該充分了解人的自利性，借鑒馬斯諾有關人類“五種層次需求”的哲學理論，調整教育方針，順應人類“趨利避害”的生存本能，順勢把城市富余的知識人才引流到農村基層單位。

20世紀40年代，美國著名心理學家馬斯諾（A.Maslou）發(fā)表了《人的動機論》一文，論述了人的五種層次需求，詳盡地探討了人性本能。馬斯諾認為，人的需求可分為五類，即：（1）生理需求；（2）安全需求；（3）社交需求；（4）尊重需求；（5）自我實現的需求，或者說自我發(fā)展的需求。如果把馬斯諾的這個理論簡要概括一下，我們可以發(fā)現，其實這里面主要包含兩個方面，即“生存需求”和“發(fā)展需求”。人這種自我生存和自我發(fā)展的需求本質上具有利己主義和“趨利避害”的特點。

關于這一點，古代中國的廣子也有類似的見解。他寫了一本書叫《廣子》。在書中，他這樣寫道：“人之情，逢利無不趨之，逢害無不避之?！焙唵蔚卣f，也就是“趨利避害”。無論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都有這種共同的本性：趨向有利于自己、能給自己帶來幸福的事情，逃避不利于自己、會給自己帶來不幸的事情。

由上可以看出，人是有不同層次需求的，本性是利己的，反映在行動上就是“趨利避害”。這不僅是人類的生理本能，更是人類的生存本能。人們沒必要對它高唱頌歌也沒必要對它鞭笞指責，它就是客觀存在。政府的人力資源管理部門應該了解人的需求層次，了解人的趨利本性，客觀看待人類趨利避害的生存本能，制定合適的教育政策，積極引導，合理利用。

（二）確立以馬斯諾理論為哲學基礎的教育政策

國家要想徹底扭轉這種城鄉(xiāng)教育失衡的局面，必須改革現行教育體制，借鑒馬斯諾有關人性的論述，尊重人類趨利避害的人性本能，制定以人為本的新型教育政策，以實際利益吸引城市富足的知識人才到農村工作。即改善農村教育的基礎設施，建立和城市大體相當的現代化教學手段，改善老師的辦公、生活和居住條件；消除歧視性工資待遇，把農村教師的工資提高到與地市級城市老師的工資相同的檔次水平或者更高；在農村艱苦貧困的山區(qū)，應該給予教師額外的津貼補助，作為對他們的獎勵，以經濟利益的形式承認他們的辛苦付出。那么如何實現這一切呢？

1.把農村基礎教育的辦學責任從縣、鄉(xiāng)鎮(zhèn)政府，上移至地市級政府

把農村基礎教育的辦學責任上移至地市級政府。簡單地說，就是應該放棄現行的把農村義務教育委托給財力薄弱的縣和鄉(xiāng)級政府的政策，把義務教育的舉辦責任上移至地市級政府，由地市級政府對市內的基礎教育和全地區(qū)的基礎教育進行統(tǒng)籌管理、統(tǒng)一規(guī)劃，消除城鄉(xiāng)差別，在全地區(qū)內有效而合理地調配教育資源。與此同時，省級政府和中央政府應該根據當地經濟發(fā)展水平，按一定比例給當地市級政府劃撥配套的教育專項資金。這樣一來，地市級、省級和中央三級政府共同出資。地市級管理，一方面解決了教育資金短缺的問題，另一方面減少了對專項教育資金層層盤剝、層層截留的機會。屆時，地市級政府可以利用充盈的資金加大對農村地區(qū)的校舍和教學設備等教育基礎設施的投資，改善農村的教學條件和教職工的生活條件，增加對知識人才的吸引力。

2.農村教師的工資由地市級政府統(tǒng)一劃撥

基礎教育的辦學權上移至地市級政府后，市級政府應該把全地區(qū)的教師，包括市內和農村地區(qū)的教師，放在一起統(tǒng)一管理，在全地區(qū)內統(tǒng)一調配師資力量，消除市內教師和農村教師的界限。與此同時，統(tǒng)一全區(qū)教師的工資標準、住房補貼等福利待遇，使在農村地區(qū)工作的教師和在市內工作的教師的收入在同一水平線上。另外，如果優(yōu)秀的大學畢業(yè)生愿意扎根于農村基層教育事業(yè)，應該給予他們額外的艱苦補助，并且在職稱的評定上賦予優(yōu)先權，吸引他們從城市到農村工作。這樣，以符合人類“趨利避害”人性本能的政策杠桿，引導優(yōu)秀人才到農村基層教育單位就業(yè)。那些自愿選擇留在城市的人才雖然缺少一塊“艱苦補助”的收入，但是他們享受了更多的公共資源，擁有更多的發(fā)展機會；而那些愿意到農村艱苦地區(qū)工作的人才雖然失去了更多的發(fā)展機會，也不能享受更多的公共資源，但是他們得到了一份額外的“艱苦補助”，而且在職稱的評定上相對容易一些，這算是對他們的一種補償，使他們心理更平衡。

3.垂直管理

建立垂直管理的三級基礎教育體系：中央→省級→地市級。中央基礎教育司負責制定基礎教育發(fā)展目標，指導和監(jiān)督各省的基礎教育發(fā)展狀況。省級基礎教育部門負責本省的基礎教育發(fā)展，對本省各地區(qū)的基礎教育發(fā)展進行指導和監(jiān)督。建立問責制度，責權分明，省級對中央負責，各地市對省級負責。

4.鼓勵民間辦學

讓市場機制在教育資源配置中發(fā)揮應有的作用。逐步建立以政府辦學為主體、社會各界共同參與的辦學體制，吸收民間資本，鼓勵民間資本在政府監(jiān)管下進入基礎教育領域，與政府辦學形成競爭格局。

四、結論

農村基礎教育缺乏高素質的知識人才，而城市大學生即使失業(yè)，也不愿意到農村基層單位工作。作為人力資源管理的政府部門，要想解決這一對矛盾，不能簡單地用“奉獻精神”、“崇高的理想”等空洞的口號號召大學畢業(yè)生奔赴農村，不能對掙扎在農村基層教育前線的教師總是給予精神鼓勵而不采取行動。政府應該借鑒馬斯諾有關人類生存的層次需求理論，尊重人類“趨利避害”的生存本能，增加農村基礎教育的投資，有效改善基層的辦學條件和教職工居住生活條件，把基層教師的工資待遇提高到地市級教師水平。如果條件艱苦，給予額外的津貼補助作為獎勵，消除基層教師受歧視的待遇，以此增加農村基層教育前線的吸引力。具體措施就是：中央政府應該從現行“分級辦學”這個教育體制的源頭上著手，改革現行的教育體制，把縣和鄉(xiāng)鎮(zhèn)的基礎教育辦學權上移至地市級政府，卸掉財力薄弱的縣、鄉(xiāng)鎮(zhèn)政府承擔主要農村基礎義務教育的重任，由中央、省級和地市三級政府與教育管理機構切實承擔起國民基礎義務教育的主要責任。同時，鼓勵民間辦學，政府監(jiān)督，形成競爭格局。

注釋：

①2006年，教育部、財政部、人事部、中央編辦聯合下發(fā)了《關于實施農村義務教育階段學校教師特設崗位計劃的通知》，通過公開招募高校畢業(yè)生到西部“兩基”攻堅縣以下農村義務教育階段學校任教，引導和鼓勵高校畢業(yè)生從事農村教育工作，逐步解決農村師資總量不足和結構不合理等問題，提高農村教師隊伍的整體素質?！坝媱潯彼栀Y金由中央和地方財政共同承擔，以中央財政為主。

②“農村碩師計劃”是2004年開始實施的，是專門為農村培養(yǎng)骨干教師的一項政策。具體做法是選拔部分優(yōu)秀應屆普通本科畢業(yè)生，錄取為“碩師計劃”研究生，并與地方政府教育行政部門簽約聘為編制內教師，在縣鎮(zhèn)及以下農村學校任教，服務期三年，并在職學習研究生課程；第四年，到培養(yǎng)學校脫產集中學習一年，畢業(yè)時獲碩士研究生畢業(yè)證書和教育碩士專業(yè)學位證書。

③“國培計劃”，其全稱為“中小學教師國家級培訓計劃”，是教育部、財政部于2010年開始實施的旨在提高中小學教師特別是農村教師隊伍整體素質的計劃。包括“中小學教師示范性培訓項目”和“中西部農村骨干教師培訓項目”兩項內容，中央財政投入5.5億元支持“國培計劃”的實施。通過創(chuàng)新培訓機制，采取骨干教師脫產研修、集中培訓和大規(guī)模教師遠程培訓相結合方式，對中西部農村義務教育骨干教師進行有針對性的專業(yè)培訓。

④http：//edu.ifeng.com/news/detail_2010_12/01/3288628_0.shtm l，2010年12月1日訪問。

⑤作者：紀進華；工作單位：東臺市臺南鎮(zhèn)小學。http：//www.jsenews.com/site/boot/newsmore_a200907188612.html，2010年12月1日訪問。

⑥ http：//www.chinajilin.com.cn/zhuanti/content/2006-12/31/content_677453.htm，2010年12月1日訪問。

⑦ http：//finance.ifeng.com/money/topic/dxsjy/job/zcyw/20090803/1031088.shtm l，2010年12月3日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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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4-10

曾霞（1974— ），女，河南確山人，河南大學翻譯研究所研究員。

責任編輯 宋淑芳

（E－mail：hnskssf＠163.com）